1
凶宅惊魂
为了植物人弟弟的天价医药费,我开启了凶宅试睡直播间。
才刚开播3小时,卧室床底下就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蠕动声。
我心中一惊,走过去趴在地上查看起来。
只见床底深处放着一个鼓鼓囊囊、散发着腐臭味的塑料袋。
袋子里好像有什么沉重又湿滑的活物在翻身,吓得我浑身僵住,立马放轻呼吸。
此时,观众人数刚过五万三,见此情景,无数弹幕瞬间将屏幕淹没:
它竟然动了!里面东西是活的!
我的老天奶唉!主播还不快跑啊!
等等!有个地方好像缝着东西!
好像是警号的标志啊!
主播快放大!右下角!
······
我的心跳动得更剧烈了,地上的冷气也逐渐蔓延至全身。
我倒是想跑,但这趟是为了植物人弟弟的医药费,跑了就没法赚到了。
弹幕依旧在滚动,一部分观众在不停地催促。
主播,打开看看!
快打开看看装什么了,真是急死个人了!
主播,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我敢打赌!里面肯定是道具!看你们一个个吓得!一群胆小鬼!
······
索性破罐子破摔算了!反正事情还能坏到哪里去呢
接着,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十分淡定地说道:
家人们都别急,老房子有点小动静很正常对不对主播现在就展示给大家看!
我慢慢将镜头往前移动,距离越来越近,腐臭味也愈发浓郁,最终对准了右下角的数字。
还真是警号的标志!
No.0723!
我的天呐,头皮发麻!
我看不像是假的!
······
看着刑侦支队
No.0723这个信息,我心中一惊。
已经失踪了大半年、还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刑警男友陈野,警号就是0723。
半年前他接了个电话,挂断后跑过来跟我说:
溪溪,现在有个跨市的线索,我要去跟一下,你别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
之后,警队也调查了很久,但始终没有结果。
2
腐袋之谜
可现在,他的编号缝在了一个古怪的塑料袋上,出现在这座凶宅的卧室床底下!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里面装着什么会是陈野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我怀着三分着急三分害怕四分忐忑一把丢掉手里的自拍杆,手机跟着砸在了地板上,屏幕歪斜,对着床底。
钻进床底后,摸索着拉链开口,不一会儿就成功揪住了拉链头。
拉链的触感冰冷、黏腻又湿滑,我心下一沉,预感到不妙。
观众看见我的动作后乱成一锅粥:
主播你这个时候犯什么蠢呀!还不赶紧跑!
主播别冲动!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呢!
666!刺激~太刺激了!主播牛逼!兄弟们!火箭刷起来!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
我用力一扯,呲啦!拉链被轻而易举地拉开。
同时,塑料刺耳的摩擦声在寂静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腐败恶臭味弥漫开来。
强忍着呕吐的冲动,我继续拉开,眼前出现一大坨难以描述的人形粘稠物。
肢体扭曲、肿胀,皮肉溃烂不堪,底下暗红发黑,只有少部分挂在骨头上,大部分都掉落了。
上面的衣物破烂不堪、被腐臭的液体完全浸湿,看上衣的材质和颜色,分明就是陈野失踪时穿的那件深灰色夹克!
正当我想着,一只失去血肉的手骨猛地从塑料袋里伸了出来!动作极快!死死扣住了我的手臂,然后以不容挣扎的强劲力道拖着我就往袋里去。
啊啊啊啊啊啊——我顿时吓得高声尖叫。
完了完了!这下死定了!
嗬——嗬——嗬——袋里突然传来断断续续、嘶哑漏气的男声。
紧接着,一张人脸从粘稠物里挣扎着拱了出来。
左半边脸布满了青紫的尸斑和溃烂的脓泡,右半边脸几乎完全失去血肉,露出森白的颧骨和残缺的牙齿,眼睛灰白浑浊,空洞却死死盯着我。
是陈野的脸!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
怎么会这样我心里升起满腔怒火和愤懑。
溪——溪——
他破洞的喉咙里艰难挤出两个模糊的字。
关掉——
嘴唇微微翕动着。
直播——
他的胸腔剧烈起伏了一下。
观众——满百万——都会——变成——宿主!
宿主什么宿主我感到恐惧和茫然。
还没等我理解这句话,屏幕突然亮起刺眼的白光!
一个带着深红色边框的弹窗强制覆盖了整个直播画面:
恭喜主播溪探凶宅!您现已登顶全国直播热榜第一名!流量加持启动!
随后,观众人数开始疯狂上升!
52387——78921——156304——328576——400000!
快速变化的数字让人眼花缭乱,几秒的时间内,就从五万多一路狂飙到四十万!
四十万!怎么会这么快!就差六十万了!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顿时席卷全身!
3
铜镜惊魂
不能让观众满百万!我该怎么办
先关播!对!没错!关掉不就行了
于是我带着一股狠意飞扑向手机,可手指即将触碰屏幕的瞬间——呃——呃呃——陈野猛地剧烈晃动几下,手骨骤然收紧,很快又稍微松开了。
接着,一块冰冷又坚硬的东西落在了我冒汗的手心!
摸着像是半块东西,有点重,断痕的边缘有些硌手,低头一看,是半块布满绿锈的铜镜。
镜面被绿锈覆盖、模糊不清,映出我此刻惨白的脸。
随后,手骨松开了,啪嗒一声砸在地上。
我的心里冒出不好的预感,摸上手骨用力晃了晃,没有一点反应。
泪水汹涌而出,陈野死了,在我面前,以这样的模样!
我知道他是一名警察,也不是没有想过可能发生的各种意外,可是这种惨烈的结局我从未想过!
正当我处在悲痛中时,手机屏幕突然熄灭了!
弹幕、打赏特效、观看人数等等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转眼间,整个屏幕背景变成了血红色!
一行行白色大字浮现出来,填满了整个屏幕,还差六十万家人。还差六十万家人。还差六十万家人。……
它们以相同的速度在屏幕上滚动!下方的观看人数也继续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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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冰冷的黑暗气息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下意识握紧了铜镜,它是陈野留下的,一定非常非常重要,可到底怎么用呢
一边思索,一边紧盯着观看人数,几十秒后停在了490000一动不动!
四十九万!现在怎么会突然卡住是平台出手了吗还是什么别的东西控制了
随后,屏幕右上角弹出一个结束直播的按钮!
我心头狂喜,迅速按下按钮。
但屏幕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我又戳了几下,依旧纹丝不动,按钮根本没有实际作用!
我气炸了!不信邪地按电源键,长按,再长按,屏幕依旧毫无反应。
tmd,看我不把你砸个稀巴烂!
我抬手就想把它往墙上砸!可手臂开始蓄力的瞬间——砸开东墙!释放家人!一条带着金色边框的打赏弹幕蹦了出来!
紧接着,屏幕再次刷起了一致的内容:砸开东墙!释放家人!砸开东墙!释放家人!砸开东墙!释放家人!……
与先前人机似的刷屏不同,充斥着邪教的狂热氛围,带着极度扭曲的兴奋感!
一个又一个彩色打赏特效烟花在屏幕上竞相绽放,伴随着喜庆欢快的音效,宛如一场疯狂的邪教庆典!
东墙我转头看向靠近壁炉的这面承重墙,由于日久不修,墙皮大片大片脱落,上面有几道深深的裂缝,墙角处还堆弃着一些杂物。
只要砸开它,就能释放家人墙里的东西就是家人吗
弹幕还在疯狂滚动,观看人数似乎被这狂热的氛围撬动了一丝缝隙。
观众人数:500000。
不能再等了!既然关不掉直播,那就断掉信号试试!
想到刚进来时扔在门边的应急背包,我快跑过去把里面的东西直接全倒出来。
强光手电、备用电池、急救包、多功能军刀……一大卷厚锡纸!
锡纸!我眼前一亮!锡纸除了用于烧烤,还可以用来短暂屏蔽信号!
事不宜迟!我将手机用锡纸卷起来,严实又紧密地包成一个锡纸团,成功隔绝了大部分光线和声音。
接下来我紧紧盯着锡纸团,一秒、两秒、三秒——透过锡纸隐约可见的血红色光芒熄灭了!
成功了!我感到一阵暂时的解脱感。
4
宿主危机
虽然不知道能维持多久,至少暂时切断了不断涌入的观众!
呼——呼——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冷汗浸湿了后背。
现在安全了吗
东墙内到底有什么陈野为什么在这里
我还是必须调查清楚才放心!
目光看向地上的物品,最终停在了热成像仪上。
热成像仪能捕捉到物体散发的红外辐射,把温度分布转化成可视的图像,所以对于活物、热源——
我立马抓起热成像仪,打开开关,小小的屏幕亮起,显示出模糊的冷色调轮廓。
随后,果断将镜头对准东墙。
一般情况下,夜晚的砖墙是冰冷的,所以屏幕上应该呈现出大片大片代表低温的深蓝色或黑色。
然而,呈现在眼前的是如同火山岩浆的深橘红色!
还不是均匀的一片,像是由无数个正六边形蜂巢组成的大型蜂窝结构。
每一个正六边形格子都似乎有东西在发出生命的搏动!有节奏地缩放,还散发出惊人的热量!
整面东墙仿佛被掏空,藏在里面的,是一个巨大的怪物巢穴!
我倒抽一口冷气,踉跄着后退一步。
墙里的这些东西是活的!这就是弹幕要释放的家人
就在这时,铜镜由于我后退的动作无意间扫过手机所在的位置。
昏暗环境下,一抹反光在镜面上一闪而逝,被我捕捉到,那反光——如果——
我快速蹲下身,让镜面对准手机的位置,然后调整铜镜的角度。
当调整到某个特定角度的瞬间,几个微小却清晰的白色光点在模糊的镜面上显现出来!
点——点——点——划——划——点——划——
这排列——是摩斯密码!
意思是——H-O-S-T
=
V-I-E-W-E-R!
宿主=观众!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汇聚!观众一旦满一百万人,就都会成为墙内那些恐怖活体的宿主!
叮咚!一声清脆的系统提示音,从锡纸团内闷闷地传了出来!
紧接着,一个带着华丽金边的弹窗竟强行穿透锡纸层投影在我面前的地板上!
恭喜用户墨成为本场直播打赏榜第一名!获得特殊惊喜投放资格!请主播查收!
几乎在这行字显现的同一时间,靠近壁炉的阴暗角落里传来一声轻响。
一个我从未注意到的、镶嵌在墙上的老旧黄铜投递口张开了嘴,随后滑出一件物品,落在下方的地板上。
我走近一看,是一个系着暗红色丝绒缎带的古董座钟。
只有巴掌大小,黄铜材质的外壳上布满了珐琅彩绘,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冰冷而诡异的光泽。
砸开它,有惊喜哦!一个冰冷、带着戏谑的金属合成音毫无预兆地在我脑中响起!
肯定是那个墨!他(它)在看着我!
我心里冒火,拿起地上的消防破拆锤,抡起胳膊,使出最大的力气,对准古董座钟狠狠砸了下去!
哐啷——黄铜外壳在重锤之下瞬间变得四分五裂!
我喘着粗气,眼里带着一丝报复的快感。
齿轮、发条、珐琅碎片······各种零件四处飞溅!
在各种零件中,出现了一个用防水油布紧紧包裹的东西,上面还沾着几处早已凝固发黑的血渍。
迟疑了几秒,我丢掉破拆锤,蹲下身,打开了包裹,是一本封面磨损严重的黑色皮质笔记本。
翻开第一页,出现一行熟悉的潦草字迹:
溪溪,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我已经失败了,周墨是‘筛选者’!噬魂公馆是他曾祖父周世仁建造的,表面是凶宅,实则是培育‘共生体’的巢穴!在这里直播达到一百万流量,就可以激活藏在房间的次声波装置!它会让观众变成宿主!找到它!毁掉它!——
陈野绝笔
陈野他查到了!他早就知道危险!却以身犯险!
我飞快翻动,潦草的速写地图、零碎的时间线记录、对共生体习性的推测、对周墨背景的调查······
翻到最后一页时,出现一张裁剪整齐的照片,照片上的人,是我的弟弟林澈。
他安静躺在病床上,身上连着各种管线,闭着眼,脸色十分苍白,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他还活着,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身上,显出一种圣洁的脆弱感来。
照片下方,一行血红色的批注狠狠咬碎了我最后的一丝侥幸。
目标宿主:林澈。
目标宿主是林澈
嗡——嗡——嗡——锡纸团剧烈振动起来!地上再次出现投影。
观看人数:890000
890000!只差最后的十一万!
5
次声波战
我必须快点找到次声波装置!
想想陈野留下的东西——笔记、铜镜——还有半块警徽!被我放在内侧口袋里!
回想刚刚翻看的笔记,在某一页的边缘,好像是画了一个类似铜镜的图像,旁边还标注了一个指向警徽的小箭头!
我再次打开笔记搜查,终于在记录周墨家族背景的那一页下方找到了!
一个简略的铜镜图形,旁边画着半块警徽,用一条虚线将它们连接起来,指向了一个三角形标记!
都是半块——所以可以试一下拼起来
我拿出警徽,把它和铜镜一同放在手上仔细查看,二者的断裂处似乎真的能合上
咔哒。严丝合缝!
就在拼好的瞬间——镜面上涌起激烈的震动波,上面的绿锈迅速褪去!模糊的镜面瞬间变得明净澄澈!
随后,一道白金色光束激射而出!像一柄光剑,狠狠刺向东墙!墙上的裂缝顿时发出暗红色的光芒!
在红光的勾勒下,墙上形成了一幅巨大、精密的立体结构图!
光束沿着红光的轨迹飞速移动!墙壁的内部结构、夹层、暗格等都一一显现出来!最终停在在壁炉的上方!
那里镶嵌着一尊人形石雕,双手环抱自己,面容扭曲痛苦。
在光束的照射下,石雕内部清晰地显现出来一个复杂的精密机械结构,它的正中心,埋着一块拳头大小、散发着幽蓝光芒的菱形晶体!
是次声波发生器!它藏在那里!
一股狂喜伴随着冰冷的杀意同时冲上脑海!
就在这时,手机内部突然传出一阵尖锐刺耳的噪音!
紧接着,一个带着冰冷金属质感的弹窗提示,如同附骨之蛆,再次强行投影出来。
没有华丽的边框,只有一行带着绝对命令口吻的血红文字:砸开东墙,释放家人,这是最后的警告!
下一秒,热成像仪发出尖锐的蜂鸣声!屏幕上刺目浓稠的橘红色,如同活跃期的火山岩浆剧烈地沸腾起来!
噗嗤——噗嗤——墙内也传来某种生物蠕动的声音!
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蔓延!哗啦——一道裂缝崩裂开来!同时,一股粘稠如石油、散发着浓烈腥臭腐败味的黑色液体从中喷涌而出!
啪嗒!啪嗒——滴在地板上,又迅速汇聚、蔓延,发出腐蚀声,地板上的灰尘和杂物在接触的瞬间就被吞噬、溶解!
像有意识一般,在地板上疯狂地蠕动、聚集、堆叠、扭曲、攀爬,然后在地板上形成一个数字:910,000
九十一万!
呃——呃呃——
墙内传来更多、更密集的蠕动和挤压声!
这些活怪物仿佛已被惊醒,在犹如囚牢的墙体中疯狂躁动!
整面东墙不堪重负,裂缝像蛛网一样疯狂扩散!
而弹幕也仿佛感应到了墙内家人的渴望!
砸开它!释放家人!一条条带着狂热打赏特效的弹幕,竟也穿透了锡纸的屏蔽,如同鬼魅,在地板上、墙壁上疯狂地闪烁、跳跃!
回家休想!
我反手抄起地上的消防破拆锤,就要朝着黑色粘液砸去!
没用的,林溪。合成音再次在我脑中响起,是墨!
你的挣扎,徒增笑耳!
冰冷的声音带着无情的嘲弄,看看这些‘家人’的热情,九十一万了,多么美妙的数字,知道为什么选中林澈吗
我动作一滞。
因为他的脑电波纯净得像一张白纸,母体喜欢、渴望这样的巢穴,你很快就能和他团聚了,当然,是作为母体复苏的——养料!
墨的话狠狠扎进我心里,林澈!他们要的不是他的命,是他的身体!是他作为人的存在本身!
我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绝望,身体瘫软下来。
就在这时,粘液中有什么东西缓缓顶了出来!
是警服!一件破烂不堪、浸透了腐败粘液和发黑血渍的警服!
被托举着,像一面破败的旗帜,缓缓升到半空,正对着我!
黑色液体在警服上扭曲、蠕动,形成文字:接近你是任务爱你不是
最后一个是字写完,粘液仿佛失去了生命,不再蠕动。
陈野!
突然,警服胸前的口袋像被什么东西从内部顶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是一枚戒指,它静静地躺在口袋里。
嗡——脚下,被锡纸包裹的手机,猛地传来剧烈的震动!锡纸几乎要被撕裂!
巨大的数字,带着碾碎一切的残酷:观看人数:990123
与此同时,热成像仪屏幕疯狂闪烁!次声波发生器爆发出刺目的亮光!橘红色光团朝着红十字标志的位置移动!
是林澈所在的市中心医院!母体!它醒了!它感应到了!要去林澈那里!
不!林澈不能成为巢穴!摧毁它!在它彻底离开之前!
热成像仪屏幕上,代表母体的白色光团亮度还在攀升,橘红光团已然冲出了公馆!
来不及了!
轰隆——一声沉闷的巨响猛地从壁炉方向传来!
壁炉上方,石雕上的蛛网裂纹迅速扩大,黑色液体从裂缝中喷射而出,在半空中汇聚、扭曲、塑形,一张脸迅速成型。
是林澈的脸!
姐姐——一个空灵的、带着粘液流动的咕噜声,从林澈口中发出,语调是弟弟生病前惯有的依赖。
回家。
回家
你这个怪物!
我扑向那团正在凝聚成形的怪物!
次声波发生器所在的位置,就在林澈的心脏处!毁掉它!
噗嗤!我将手中的铜镜警徽狠狠捅入!
呃啊啊啊啊——无数声充满痛苦和愤怒的尖啸从林澈的口中爆发出来!原本安静的面孔瞬间扭曲、融化!
澄澈的镜面爆发出刺眼的白金色光芒!
嗡——嗡——铜镜剧烈地震动起来!
反射的光芒瞬间变成一道炽烈的白金色光柱狠狠轰击在壁炉内壁上。
那里覆盖着一层由腐败霉菌和矿物析出物混合而成的、五彩斑斓的壁画!
是陈野笔记里提到的,周墨曾祖父培育的特殊菌群——天然的高纯度LSD致幻剂载体!也是整座公馆的灵异现象之源!
炽烈的光柱狠狠刺入,一簇绚丽到妖异的七彩火焰从被光柱击中的那一点猛地爆发开来!
火焰咆哮着,瞬间吞噬了壁炉,吞噬了黑色粘液,吞噬了母体雕像!
焰浪翻滚中,散发出一种令人神魂颠倒的甜香!是致幻剂被点燃后释放的诱惑灵魂堕落的芬芳!
火焰顺着黑色粘液疯狂蔓延,瞬间爬满了整面东墙!
搏动的活怪物,像受到重击般开始剧烈的痉挛!
热成像仪屏幕上,橘红色光团疯狂闪烁然后一个接一个地熄灭!
呃——啊——姐姐!林澈的面孔发出最后一声夹杂着痛苦的哀嚎,最终在火焰中消失。
热成像仪屏幕上,代表母体核心的白色光点彻底熄灭。
就在这时,嘀嘀——嘀嘀——一个微弱却清晰的提示音从我口袋里传来。
是我的私人手机!连接着林澈病房的监护系统!
我颤抖着手掏出手机,监护警报信息出现在屏幕上:患者:林澈。病房:ICU-7。状态:手指出现自主运动,脑电波活动显著增强,请医护人员注意!
下面附着一张图片,林澈依旧躺在病床上,但放在被单外的手向上抬着!像在努力抓住什么。
6
火焰终
带着劫后存生的庆幸,我坐在地上。
观看人数:999999
还差一个。
突然,一条弹幕滑过直播屏幕中央:姐姐(溪溪),我们在家等你!
火焰无声燃烧,直播屏幕彻底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