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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骨的冰水兜头淋下,我猛然醒转。
冰冷的铁链锁住我的四肢,手术台刺眼的无影灯照得我睁不开眼。
沈墨白戴着橡胶手套,指尖的手术刀泛着寒光。
苏清玥躺在隔壁病床上,苍白的脸上泛着病态的红晕。
她的声音因兴奋而尖锐:墨白,快动手啊!
我拼命挣扎,可手腕上的皮带勒进皮肉,磨得鲜血淋漓。
沈墨白冷笑着掐住我的下巴,狠狠一耳光扇过来。
我的头猛地偏向一侧,嘴里顿时溢满血腥味。
耳朵嗡嗡作响,可我却咧开染血的嘴角,嘶声笑道:有种你打死我!我死了,孩子就会窒息在肚子里......
我冷笑盯着苏清玥骤然扭曲的脸:死胎的胎盘......可就没药效了!
贱人!!苏清玥尖叫着从病床上扑下来,指甲狠狠抓向我的脸。
火辣辣的疼痛中,我感觉到温热的血顺着脸颊流下。
她疯了一样撕扯我的头发,把我的头往铁床架上撞。
咚!咚!沉闷的撞击声在病房里回荡。
可我却死死瞪着她,笑得越发挑衅。
好,很好......苏清玥喘着粗气直起身,突然从托盘里抓起一支针剂。
本来想让你清醒着感受孩子被挖出来的滋味......现在便宜你了!
她猛地将针头扎进我的四肢。
冰凉的液体注入血管,我的四肢开始发沉。
可当手术灯亮起时,我惊恐地发现——她给我打的只是局部麻醉!
我的意识依然清醒,仍能感觉到刀刃划开肚皮的寒意。
天花板的镜面反射里,沈墨白戴着橡胶手套,手术刀精准地压在我微隆的腹部。
刀尖刺破皮肤的瞬间,我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啊——
鲜血涌出的温热触感让我绝望地闭上眼睛。
难道重活一世,终究逃不过这对恶魔的毒手
鲜血顺着手术台滴落,在地上积成暗红的小洼。
苏清玥站在一旁录像,镜头几乎要怼到我扭曲的脸上:多拍点细节,以后给沈炎当纪念品。
刀尖继续下压,刺破第二层肚皮时,我痛得抽搐起来。
就在这时,工厂铁门突然被整个踹飞!
烟尘中,沈炎大步而来,身后跟着数十名特警。
不可能!沈墨白手里的手术刀咣当落地。
沈炎,你怎么可能还活着!林栖月明明没成功!
沈炎没说话,只是一拳砸向他的脸。
苏清玥尖叫着举起手术刀,沈炎又一拳精准击中她的腕骨。
他脱下风衣裹住我血肉模糊的腹部,声音抖得不成调:老婆......坚持住......
我虚弱地笑了。
被拖走前,我在他病床被窝里塞的铜铃和招魂幡,此刻正在他口袋里泛着微光。
那是师父留给我的本命法器,只要咒语完成,哪怕相隔千里也能招魂续命。
小叔......求求......求你看在血脉的份上......饶我一命吧......
沈墨白拖着断腿往后爬,沈炎抱着我步步紧逼。
突然,空气中响起突然噗嗤一声脆响。
沈墨白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看向自己被钢筋贯穿的肺部。
他绝望地看向苏清玥:清玥......救......救我......
可苏清玥却突然变脸,甩开他的手往外跑。
对不起呀阿墨,我根本不会什么招魂术,以前都是骗你的,求求你放过我吧!
沈墨白气得双目猩红。
他哇的呕出一口鲜血,死不瞑目。
警笛声响彻夜空。
苏清玥还没跑出铁门,就被特警按在地上。
她因为绑架和故意伤害,被判无期徒刑。
而我经过紧急医治,最终母子平安。
半年后,沈氏集团顶楼。
我抱着粉雕玉琢的宝宝晒太阳,他肉乎乎的小手正抓着沈炎的领带往嘴里塞。
小馋猫。沈炎低头亲了亲宝宝沾着奶渍的嘴角,又吻住我的额头,辛苦老婆了。
落地窗外,整个城市尽收眼底。
暖阳透过纱帘,在我们三人身上洒下温柔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