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门打开的瞬间,一股混合着绝望和过期空气的味道扑面而来。里面空荡荡的,只有惨白的灯光,映照着同样惨白的冰箱内壁,干净得连一粒灰尘都找不到。我甚至怀疑,这玩意儿买回来是不是就没插过电
我,时悦,一个昨天还沉浸在黑红也是红的虚假繁荣里,刚刚因为生平第一次见义勇为(扶老太太过马路,真的!)就被一辆不长眼的卡车送走的过气花瓶顶流,此刻正穿着洗得发白的旧T恤,顶着一头枯草般的乱发,扶着这个毫无存在意义的冰箱门,深刻怀疑人生。
好消息当然有。我穿了,穿进了一本只看过开头就气得我原地升天的娱乐圈小说里。坏消息里面那个连炮灰都算不上的、存在感为零的、同名同姓的可怜虫时悦,她的高光时刻就是一条社会新闻标题——《惊!无名少女出租屋内饿死,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我当时就破口大骂:什么狗屁作者!起名废就算了,还给同名角色安排这种丢人现眼的死法果断弃文保平安。
现在好了,报应来了。我成了这个即将创造饿死奇观的时悦。
肚子适时地发出一阵响亮的、令人尴尬的轰鸣,像擂鼓一样敲打着我的尊严。我扶着冰冷的冰箱壁,虚弱得眼前发黑。这具身体,年轻是年轻,跟我二十出头时那张老天赏饭吃的脸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美得惊心动魄。可它弱啊!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风一吹就倒,估计多饿两天就能直接达成饿死成就。
不行!绝对不行!我时悦上辈子被全网嘲花瓶、废物点心、除了脸一无是处,甚至最后还死于做好事,那也认了。但被饿死这种登顶社会新闻的死法,实在太跌份儿!太丢人了!绝对不行!这要是传回我原来的世界,那些对家黑粉能笑到原地升天!
为了不被饿死,为了不成为都市传说里的那个倒霉蛋,我,前·顶流·现·濒危生物时悦,拖着这具软绵绵的身体,出门找工作了。
烈日当空,晒得我头晕眼花。从街角的奶茶店到隔壁的快餐店,再到更远一点的便利店……我绕着影城那一片繁华又扎眼的区域,像只无头苍蝇一样转了一圈又一圈。简历没有。工作经验除了当明星啥也不会。体力刚才那几步路已经快把存货耗光了。
就在我靠着影城外那根冰凉的大理石柱子,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昏过去,成为影城外饿晕奇女子的新闻素材时,一个穿着花哨衬衫、戴着墨镜的男人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凑了过来。他推了推墨镜,镜片后的眼睛在我脸上扫来扫去,那眼神,啧啧,跟菜市场挑猪肉似的。
小姑娘,形象气质很特别嘛!有没有兴趣当明星他递过来一张名片,上面印着某个我根本没听说过的经纪公司Logo。
明星我上辈子当够了!黑红也是红呸!那是没得选!可现在……
我的目光艰难地从名片上挪开,死死盯住影城旁边那家正在飘出诱人烤肉香气的餐厅。咕噜——肚子叫得更加惊天动地。
……包吃住吗我听见自己干涩的、带着点破音的声音问出了这个灵魂问题。生存面前,尊严可以先放一放。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笑开了花:包!当然包!签了我们公司,训练期间吃住全包!表现好,参加节目,那更是大鱼大肉管够!
啪!我几乎是抢过合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飞快地扫了一遍。嗯,年限不算太长,分成还算公道,没有丧权辱国的卖身条款。很好。
笔呢我抬起头,眼神无比坚定。
三个月地狱般的临时抱佛脚训练,足以让我对这具身体刮目相看。老天爷似乎把上辈子欠我的天赋,一股脑全塞给了这个时悦。肢体协调度惊人,乐感好得离谱,学东西快得像海绵吸水。更可怕的是,对着镜子练习时,那种仿佛经历过生死、沉淀下来的、带着点破碎感又异常清醒的眼神,连我自己看了都心惊。上辈子被骂了那么多年眼神空洞的花瓶,没想到重活一次,眼神戏倒成了天赋技能点。
几个月后,我和一群同样年轻鲜嫩、对未来充满憧憬(或者同样是为了包吃住)的女孩们,被打包塞进了那档名为《星光少女》的选秀综艺大巴车。车子驶入封闭的录制基地,我的心情无比平静。什么梦想啊,舞台啊,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管饭!管饱!终于不用再担心饿死了!
初舞台录制现场,灯光灼热得能烤化睫毛膏,空气里弥漫着紧张、汗水和廉价发胶的味道。选手们一个个上去,或紧张得破音走调,或卖力炫技却用力过猛。后台候场区,我安静地坐着,闭着眼,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敲打节奏。周遭的喧嚣仿佛隔着一层水幕。
下一位,个人练习生,时悦!
我的名字被报出来时,后台响起一阵微不可闻的骚动和窃窃私语。这个名字自带一种糊穿地心的标签。我睁开眼,站起身,无视那些或好奇或轻蔑的目光,平静地走上舞台。舞台的强光瞬间笼罩下来,刺得我微微眯了下眼。
音乐前奏响起,是我上辈子刚出道时那支被群嘲得体无完肤的《水晶幻梦》。甜腻的电子音效,简单到近乎弱智的舞蹈动作,当年被批为幼儿园广播体操加强版。评委席上,几位导师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大概在无声交流:又一个想靠脸吃这碗饭的。
然而,当第一个音符落下,我的身体动起来时,整个录制棚的气氛瞬间凝滞了。
我的动作精准地卡在每一个点上,流畅得如同呼吸。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双眼睛。不再是上辈子空洞的、努力想挤出甜美却显得无比虚假的迷茫眼神。此刻,我的眼神穿过刺目的灯光,看向虚无的远方,里面盛满了太多东西——一种历经沧桑后的疲惫与释然,一种近乎冷酷的清醒,一丝对命运的嘲弄,还有在最深处,燃烧着的不甘熄灭的火焰。像一块被狠狠摔碎又勉强粘合起来的水晶,每一道裂痕都在折射出复杂的光芒。
我跳着曾经被钉在耻辱柱上的舞,每一个旋转、每一个抬手、每一个定格的眼神,都带着一种奇异的、沉重又轻盈的矛盾感。甜美无辜的舞步,配上我这张年轻却写满故事的脸,配上那双仿佛洞悉一切、又带着破碎感的眼睛,产生了巨大的、令人窒息的撕裂感。
最后一个音符结束,我微微喘息着站定,眼神缓缓聚焦,扫过台下。一片死寂。
然后,录制棚爆炸了。
卧槽这眼神她是刚经历了末世重生吗
救命!她跳的是甜妹舞,为什么看得我后背发凉又莫名想哭
美!炸!裂!但感觉她下一秒就要掏刀子或者碎掉了怎么回事
时悦那个查无此人的时悦这反差感绝了!!
导播!导播!快切她眼神特写啊!绝了!
弹幕疯了,现场观众席也炸了锅。评委席上,那位以毒舌著称的导师张了张嘴,最终只吐出三个字:…很特别。
特别得让他忘了原本准备的刻薄点评。另一位女导师则捂住了嘴,眼神亮得惊人。
初舞台评级,我拿到了一个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A。镜头感,成了我最锋利的武器。那支《水晶幻梦》,被网友们考古出来反复鞭尸,又在我新舞台的对比下,被冠以黑历史VS重生归来的标签,冲上了热搜。
接下来的日子,成了我干饭人本性的最佳诠释场。练习室,我永远是最后一个关灯的人。别人练三遍的动作,我练十遍、二十遍,汗水把地板浸湿一小片。饭堂里,我埋头苦干,两荤一素加一大碗米饭是标配,吃得无比虔诚,仿佛在进行某种神圣仪式。摄像机扫过时,我正塞得腮帮子鼓鼓,还不忘对着镜头比个V,眼神亮晶晶:吃饱了才有力气练习嘛!
限时练习任务发布,要在极短时间内掌握一首高难度唱跳曲目。练习室里一片鬼哭狼嚎。我安静地坐在角落,耳机里循环着旋律,手指在膝盖上无声敲打节奏,眼神专注得像在拆解炸弹。镜头扫过来,弹幕飘过:时悦:表面发呆,CPU已烧干、她眼神里写满了‘这顿操作值几碗饭’的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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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公舞台,按照初舞台排名选曲。我排名靠前,毫不犹豫地选了一首旋律抓耳、舞蹈元气满满的小甜歌《恋爱信号弹》。粉嫩的舞台,泡泡机喷涌,我扎着双马尾,穿着蓬蓬裙,笑容甜得能齁死人。每一个wink,每一次比心,都精准得如同设定好的程序。然而,导播最懂观众的心,总在我最甜美的笑容定格时,切一个眼神特写——那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近乎漠然的平静,像冰层下的暗流。弹幕又疯了:甜妹的皮,大佬的魂!、这反差感绝了!表面甜度超标,眼神写着‘老娘营业罢了’、她好甜,我好怕,但我好爱!
二公,排名更高,我选了一首意境悠远的古风曲《青玉案》。水袖轻扬,身姿翩跹,清冷的灯光下,我仿佛从水墨画中走出的仕女。眼神里带着古典的哀愁与克制,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人心。评委点评:时悦,你的眼神会讲故事。
这一次,弹幕少了喧嚣,多了惊叹:美得像幅画、这个破碎感绝了、她眼里有故事,有江湖。
三公,粉丝投票选曲。结果毫无悬念——一首节奏炸裂、风格极其狂野的电子摇滚《狂》。练习室里,当音乐响起的那一刻,我猛地撕开了前两次公演精心维持的甜美或清冷的面具。汗水浸透了训练服,眼神变得锐利如刀,动作充满了原始的、近乎野蛮的力量感。不再是乖巧的偶像练习生,而像一头被禁锢太久、终于挣脱枷锁的野兽。撕扯、跳跃、咆哮(歌词)……每一个细胞都在燃烧。
导师检查练习成果时,我正唱到撕裂的高音部分,一个充满爆发力的定点动作,眼神凶狠地直刺镜头。那位以严厉著称的男导师,正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看到这一幕,噗地一声,水直接喷了出来,呛得满脸通红,狼狈不堪。导播精准地捕捉到了这个画面。弹幕瞬间被哈哈哈哈和卧槽燃炸了!刷屏:导师:我裂开了、时悦:没想到吧老娘还有这一面!、这反差!从甜妹到御姐再到摇滚女王!绝了!
决赛夜,气氛紧张得能拧出水。其他选手或挑战高难度舞曲,或展现惊艳歌喉。轮到我,舞台灯光暗下,只留下一束孤零零的光打在我身上。我抱着吉他,坐在高脚凳上,面前立着一支麦克风。没有伴舞,没有花哨的布景。
这首歌,叫《微光》。我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压下了所有的喧嚣,写给……所有在黑暗里,给过我光的人。
清澈的吉他前奏流淌出来,我的声音干净、温柔,带着一点点不易察觉的沙哑。歌词里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有朴素的画面和真挚的情感。
曾以为世界是冰冷的墙/影子拉长,只剩彷徨/嘲笑声像潮水,淹没方向/闭上眼,只剩荒凉……
这是上辈子那个被全网黑的时悦。
跌入最深的夜,没有声响/连呼吸都变得奢侈,太过勉强/绝望它悄悄爬上窗/问我是否就此投降…
这是重生之初,面对空空冰箱、濒临饿死的绝望。
然后,旋律渐渐上扬,我的声音也多了一丝力量,眼神望向台下那片由粉丝灯牌组成的星海,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
可总有一点光,那么倔强/穿透厚重的夜,落在我手掌/微弱却滚烫,驱散迷茫/告诉我,别放弃啊,路还很长…
是你们一声声呼喊,穿透所有风浪/是你们一次次相信,让我长出翅膀/这点点微光,汇聚成海洋/托起我,不再沉溺于过往…
唱到副歌部分,我的声音彻底放开,不再是技巧的展示,而是情感的倾泻。泪水毫无预兆地滑落,在舞台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不是悲伤,是巨大的、几乎承载不住的感激和庆幸。
这点点微光,是我的太阳/照亮重生后的每一步跌撞/这点点微光,是我的信仰/让我有勇气,再次扬帆起航!
谢谢你们,成为我的光/让我知道,活着,就该这样用力地绽放!
最后一个音符在空气中震颤着消散,全场陷入了短暂的、极致的寂静。随即,掌声、尖叫、哭泣声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几乎要掀翻整个场馆的顶棚。
台下,那片由无数荧光棒和灯牌组成的星海,疯狂地晃动着。而在这片沸腾的星海中,有一片区域,无数块小小的灯牌,倔强地、整齐划一地亮起了四个字——欢迎回来。
我的目光定格在那片灯牌上,心脏像是被一只温暖的手紧紧攥住,又酸又胀。原来,她们真的知道。她们一直在。
最终宣布成团名单时,当主持人清晰地念出时悦两个字时,我站在璀璨的舞台中央,听着山呼海啸般的欢呼,有一瞬间的恍惚。上辈子拿过不少奖,也被无数人簇拥过,但从未有一次,像此刻这般,双脚踩在地面上,踏实得令人想落泪。
出道夜后的庆功宴觥筹交错,空气里弥漫着香槟的甜腻和胜利的喧嚣。我穿着剪裁合体的礼服,端着盘子,精准地绕开所有试图攀谈的人,目标明确地向着角落里那张堆满精致小蛋糕的长桌前进。
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块缀满新鲜草莓的奶油蛋糕时,另一只手也闪电般伸向了它。
我抬眼。
撞进一双深邃含笑的眸子里。是陆沉,节目里那位以专业严苛著称、拥有无数光环的顶流导师,此刻正穿着高定西装,姿态却有点……鬼祟他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嘘的手势,眼神示意了一下不远处那群正互相吹捧的经纪人。
懂了。同是天涯干饭人!
我们俩默契地各自夹起一块蛋糕,迅速闪到厚重的丝绒窗帘后面。昏暗的光线下,他递过来一杯果汁。我果断摇头,晃了晃手里一直攥着的保温杯——里面是温热的枸杞红枣茶。他挑眉,随即了然一笑,也变戏法似的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银色保温杯影帝也这么养生
没有寒暄,没有客套。我们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无视了外面衣香鬓影的世界,专注地对付着手里罪恶又美味的甜点。
决赛那首《微光》……
陆沉的声音很低,带着点蛋糕的含糊,却异常清晰,写得很好。唱得更好。
他顿了顿,补充道,眼神,尤其好。
我咽下最后一口甜腻的奶油,舔了舔嘴角,对他举了举保温杯:谢了。为生存,也为……管饭。
保温杯的杯壁轻轻碰了一下他那只同样低调奢华的银色杯子,发出轻微却悦耳的叮一声。这一刻,无关身份地位,只有对美食的虔诚和对养生的惺惺相惜。
限定团两年的时光在密集的行程中飞逝。舞台、专辑、综艺、代言……像旋转的陀螺。我依然是最虔诚的干饭人,机场照里被拍到最多的就是各种小吃和保温杯。粉丝们亲切地叫我时大碗,后援会甚至给我寄过一整套精致的便携餐具。每次公开露面,我总会认真地对台下喊:好好吃饭!身体最重要!
但我的目光,早已越过了喧嚣的舞台和闪烁的镁光灯,投向了另一个更具挑战性的领域——镜头。演戏。
解散后的第一部戏,是一个小成本文艺片的边缘女配。角色是个沉默寡言、眼神里藏着无尽故事的哑女。没有台词,所有的情绪都在眼神和细微的动作里。导演最初并不看好这个选秀出身的偶像,直到开拍第一天。
镜头对准我。那是一个长镜头,哑女坐在破败的窗边,看着窗外嬉闹的孩子。阳光落在她半边脸上,另一半隐在阴影里。我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静静地望着,眼神从最初的茫然空洞,到一点点被窗外的生机点亮,再到深处翻涌起混杂着渴望、自卑和一丝微弱羡慕的复杂洪流,最后,归于一片沉静的、认命般的死寂。整个过程,无声无息,却像一场惊心动魄的海啸在眼底发生。
监视器后,导演猛地坐直了身体,忘了喊卡。那一刻,我知道,这条路,走对了。
从此,我像一块干涸的海绵,疯狂地吸收着关于表演的一切。从不起眼的小配角,到戏份吃重的女二,再到独挑大梁的女主。古装剧里隐忍坚韧的亡国公主,现代职场剧中杀伐决断的精英律师,悬疑片里温柔表象下藏着致命秘密的家庭主妇……我把自己碾碎了,融进每一个角色里。片场的盒饭依旧吃得香,只是保温杯里的枸杞茶换成了更浓的参茶。
三年后的金梧桐奖颁奖典礼,华灯璀璨,巨星云集。空气里浮动着高级香水和紧张期待的气息。我穿着一条简洁的黑色丝绒长裙,坐在台下。当颁奖嘉宾用激动的声音念出最佳女主角——时悦!时,全场掌声雷动。
聚光灯追随着我。我站起身,脸上带着平静的微笑,一步一步走上那个象征着华语电影最高荣誉之一的舞台。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回响,每一步都无比踏实。
接过那座沉甸甸的、造型如同金色梧桐叶的奖杯,冰凉而坚实的触感从掌心传来。我走到麦克风前,目光扫过台下无数熟悉或陌生的面孔,最终,落定在观众席那片由我的粉丝组成的、安静的蓝色星海区域。她们举着小小的、发光的灯牌,上面写着悦光者、时大碗放心飞、好好吃饭……
会场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等待新晋影后的感言。
我举起奖杯,对着那片蓝色的星海,脸上绽开一个无比灿烂、毫无阴霾的笑容,声音透过麦克风,清晰而愉悦地响彻整个殿堂:
当明星,
我顿了顿,笑意加深,眼底是纯粹的光芒,真好。
台下响起善意的轻笑。
我微微歪头,笑容带着点狡黠和孩子气的满足,对着那片最亮的蓝色,一字一句,无比真诚地补充道:
管饭呢!
哄堂大笑瞬间爆发,夹杂着掌声和尖叫。镜头敏锐地捕捉到,那片蓝色的星海里,无数粉丝笑着笑着,抹起了眼泪。她们懂。她们一直懂。
我站在光芒万丈的舞台中央,感受着掌心奖杯的重量,看着那片为我而亮的蓝色海洋。心底一片澄澈安宁。
这条路,曾布满荆棘,也曾洒满星光。我摔过跤,迷过路,最终,在你们的陪伴和支持下,一步步走到了这里。
管饭的职业,真好啊。
而给我这碗饭的人,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