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个以PUA为荣的前男友,和他一百多个兄弟,把我妹妹逼到跳楼。
他们不知道,我妹妹有个双胞胎姐姐。
我回来了。
我顶着和妹妹一模一样的脸,扮演成他们最爱的那种恋爱脑。
用三个月,同时和他们一百多个人谈恋爱。
榨干他们每一分钱,让他们为我众叛亲离,让他们互相残杀。
直到他们被高利贷逼到绝路,我才在他们组织的猎物分享会上,缓缓摘下假发。
各位人渣,晚上好,我是来收债的。
1
飞机落地时,我甚至没来得及倒时差,就冲向了市第一人民医院。
电话里,警察的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温度:你是林晚的家属吗请来认领遗体。
林晚,我的双胞胎妹妹。
三天前,她还给我发消息,说交了个很爱她的男朋友,幸福得像在做梦。
太平间的冷气,像无数根细针扎进我的皮肤。
我推开那扇沉重的门,一眼就看到了那张苍白熟悉的脸。
她静静地躺在那里,身上盖着白布,曾经灵动的双眼紧紧闭着,好像只是睡着了。
可我知道,她再也不会醒来,再也不会笑着叫我姐姐了。
警察把她的遗物交给我,一部手机,一个粉色的日记本。
我颤抖着手打开日记本,妹妹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10月3日,我遇见了李哲。他好优秀,是金融精英,他夸我像一张白纸,纯净又美好。
李哲。
这个名字第一次出现。
我继续往下翻。
10月15日,李哲说我太笨了,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他生气了,我好害怕。可他说,正因为我笨,他才要保护我,除了他,不会再有人要我了。
11月2日,李哲不喜欢我和朋友们来往,他说她们会带坏我。我听他的,拉黑了她们的联系方式。现在,我只有他了。
12月20日,李哲说他的项目需要资金周转,我把爸妈给我留的嫁妆钱都取出来给了他。他说,等我们结婚了,这些钱会翻倍地赚回来。
一页一页,一句一句,像一把钝刀,在我心上反复切割。
那个天真烂漫,笑起来有两个小梨涡的妹妹,是如何被这个叫李哲的男人,一步步驯化成一个没有自我、卑微到尘埃里的傀儡。
日记的最后一页,字迹潦草,被泪水晕开。
他说爱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扼住了我的喉咙。
我拿起她的手机,指纹解锁。
屏幕亮起,停留在最后一个聊天界面。
群聊名称是雄狮兄弟会(108)。
我点开聊天记录,往上翻。
一张张不堪入目的照片和视频,像地狱的业火,瞬间将我的理智烧成灰烬。
照片的主角,是我那被骗得一无所有的妹妹。
视频里,她眼神迷离,显然不是自愿的。
而群里的那些人,那些所谓的富二代、精英男,正用最肮脏的词汇对她品头论足。
哲哥牛逼!这妞真够纯的,调教得不错!
A货身材,B货脸蛋,技术给个C+吧。
哈哈哈,看她那傻样,被卖了还帮着数钱呢。
我看到了群主,那个叫李哲的男人,发了一段最恶毒的话。
一件玩腻了的衣服而已,兄弟们喜欢就拿去穿。
下面是上百条充满戏谑的感谢哲哥赏饭跟风回答。
我终于明白,妹妹日记里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看到了。
她亲眼看到了自己所谓的爱情,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战利品展示。
看到了她付出一切去爱的男人,是如何将她的尊严踩在脚下,和一百多个兄弟一起,把她当成一个笑话来羞辱。
万念俱灰。
于是她从那栋高楼一跃而下,结束了这地狱般的一切。
嗡——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李哲发来的新消息。
宝贝,怎么不回我信息又在胡思乱想了吗
我死死地盯着那行字,手机冰冷的金属外壳几乎要被我捏碎。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血珠渗出,我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太平间的冷气,也吹不熄我胸中燃起的滔天恨意。
李哲,还有雄狮兄弟会里的一百零七个人渣。
我一个一个,记住了你们的名字。
妹妹,别怕。
姐姐回来了。
你的债,我来替你讨。
2
离开太平间,我没有回家,而是去了我那间从不对外开放的工作室。
三天三夜,我没有合眼。
电脑屏幕的幽光照在我脸上,映出瞳孔里跳动的代码。
我攻破了雄狮兄弟会的内部服务器,一张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网在我面前徐徐展开。
一百零八个人,他们的姓名、照片、家庭背景、公司职位、资产状况,甚至包括他们最常去的会所、最爱开的车型、最喜欢炫耀的名表品牌……
所有的一切,都被我整理成一份详尽的猎杀名单。
我打印出那份名单,看着上面一张张油腻自负的脸,然后走到镜子前。
镜中的我,眼窝深陷,眼神凌厉,短发利落。
这不是他们喜欢的样子。
我拿起剪刀,毫不犹豫地剪掉了为方便工作留了多年的短发。
然后戴上那顶早已准备好的、和妹妹一模一样的黑色柔顺长假发。
换上白色连衣裙,戴上能让眼神显得无辜又清纯的美瞳。
镜子里,复仇女王林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个他们眼中单纯、柔弱、可以随意拿捏的林晚。
为了这场盛大的复仇,我准备了一百多个全新的手机号和社交账号。
每一个人渣,都将拥有一个专属的林晚。
我的第一个目标,是张狂。
在妹妹的聊天记录里,他是对妹妹照片评价最恶毒,用词最下流的那个。
他也是李哲最得力的副手。
那就从他开始。
资料显示,张狂每周三都会去一家名为MUSE的顶层酒吧。
我算好时间,提前到了。
我选了一个昏暗的角落卡座,只点了一杯果汁,然后便托着腮,扮演一个被朋友放了鸽子,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女孩。
不出十分钟,一个穿着花衬衫,手腕上戴着明晃晃金劳的男人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是张狂。
妹妹,一个人啊等朋友他自以为潇洒地在我对面坐下,眼神像扫描仪一样在我身上来回扫视。
我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一点受惊和局促,点了点头:嗯……她好像有事来不了了。
那正好,哥哥陪你喝一杯张狂打了个响指,叫来侍应生,给她换一杯‘天使之吻’。
他开始滔滔不绝地炫耀,从他手上的名表讲到楼下停着的保时捷,言语间充满了对女性的轻蔑和对自身魅力的极度自信。
我全程安静地听着,眼神里充满了恰到好处的崇拜。
这让他很受用。
酒过三巡,他终于抛出了他的试探,也是那句曾出现在妹妹日记里,让她彻底陷入自我怀疑的话。
唉,长得帅也烦,他故作苦恼地叹了口气,之前有个女孩,太黏人了,天天查岗。我跟她分个手,她就寻死觅活的,你说烦不烦
他说这话时,眼睛紧紧盯着我,想看我的反应。
他想看到的,是认同,是附和,是和我妹妹一样的,对他那套扭曲价值观的顺从。
我放在桌下的手,早已捏成拳头,如果可以真想直接打上去。
但我抬起头时,脸上却是一副心疼又崇拜的表情。
哥哥,你一定很辛苦吧我眼眶微微泛红,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被那么多人喜欢,还要处理这些复杂的关系,一定很累。
张狂愣住了。
他预想过很多种反应,唯独没想过这种。
我没有停下,继续用我为他量身定做的顶级绿茶话术,对他进行反向的精神按摩。
其实,那些女孩子也只是太爱你了,她们只是用错了方式。
像哥哥这么优秀的人,身边肯定有很多诱惑,能保持真心已经很不容易了。
几句话,把他捧到了一个受害者的高度。
他那点沾沾自喜的炫耀,瞬间变成了优秀男人的烦恼。
张狂的表情从错愕变成了飘飘然,看我的眼神也从猎艳变成了遇到知己的欣赏。
那晚,他没能从我这里占到任何便宜,反而对我更加着迷。
三天后,我给他打了个电话。
狂哥……我妈妈下周生日,我想送她一个好点的礼物,可是我自己的钱不太够……我的声音听起来既窘迫又充满期待。
电话那头,张狂几乎没有犹豫,立刻豪爽地说道:傻丫头,这种事怎么不早说要多少卡号给我。
两……二十万,可以吗
可以可以!宝贝你太懂事了!等着,我马上给你转!
挂掉电话不到一分钟,我的手机就收到了到账短信。
【您尾号XXXX的储蓄卡账户收入人民币200000.00元。】
紧接着,是他发来的油腻情话:宝贝,钱收到了吗你的心意妈妈一定会喜欢的,你就是我见过最善良孝顺的女孩。
我看着那条短信,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拿起桌上那份打印出来的名单,翻到属于张狂的那一页。
用一支红色的记号笔,在他的名字和照片上,画下了一个重重的叉。
第一滴血。
我拿起第二个全新的手机,拨通了名单上排在第二位的那个男人的电话。
喂,你好,是王总吗我是昨天在画展上和您聊过的……
3
接下来的两个月,我活成了一个高速运转的精密仪器。
我的工作室里,一百零八部手机依次排开。
屏幕墙上是密密麻麻的日程表,记录着每一个男友的生日、喜好和公司动向。
我为他们每一个人都定制了专属的剧本。
对自诩艺术家的王总,我是在画展上被他才华深深吸引的文艺少女,能和他从梵高的星空聊到莫奈的睡莲。
他为这份灵魂共鸣一掷千金,给我买下昂贵的画材,支持我遥不可及的艺术梦想。
对那个肌肉发达、控制欲爆棚的健身房老板陈浩,我是被原生家庭束缚、渴望自由的柔弱孤女。
我会在深夜发去信息,说自己又被父母责骂,配上一张泫然欲泣的自拍。
他保护欲爆棚,立刻给我转来一笔又一笔的生活费,让我早日脱离苦海。
对那个华尔街回来的金融精英赵瑞,我则是不谙世事的富家千金,对他口中的期权、对冲基金充满崇拜,眼里的星星比天上的还亮。
我利用他们彼此间的信息差,完美地周旋于一百多个人渣之间。
他们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是我的天选之子,是那个独一无二的真命天子。
他们不知道,在我的名单上,他们的名字正在被红笔一个个划掉。
这场疯狂的游戏,终于引起了主谋的注意。
李哲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创建的雄狮兄弟会,本是为了资源共享、信息互通,如今却成了争风吃醋的战场。
核心成员张狂和王总,前几天竟然为了给一个女孩抢一张限量演唱会门票,在群里公开撕破脸,差点线下约架。
更让他不安的是,兄弟会里陆续有人向他借钱,理由千奇百怪。
但都指向一个事实——他们最近为一个女孩花销巨大。
而那个女孩,都叫林晚。
李哲开始怀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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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正在和赵瑞通电话,扮演着对他金融分析的崇拜者,另一个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是李哲。
他约我在一家高端会所见面,说是有重要的事情。
我挂掉赵瑞的电话,看着李哲发来的地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该来的,总会来。
我走进包厢时,里面已经坐了好几个人,张狂、王总赫然在列。
他们看到我,眼神都亮了一下,但气氛却很诡异。
李哲坐在主位,脸色阴沉,他面前放着一份文件袋。
晚晚,你来了。他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我装作没看懂这阵仗,柔柔弱弱地走过去:哲哥,你们这是……
啪!
李哲将文件袋里的东西一把甩在桌上,几张照片散落出来。
是我和张狂在酒吧、和王总在画展、和陈浩在咖啡厅的照片,角度刁钻,显然是偷拍。
林晚,你没什么想解释的吗李哲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审判的意味,你到底是谁同时周旋在我们这么多兄弟之间,你到底想干什么
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
张狂和王总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们看着我,又看看彼此,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被背叛的愤怒。
我早已料到这一步。
我伪造的身份天衣无缝,他查不到任何破绽,只能用这种最低级的手段来当众拆穿我。
我的眼圈瞬间就红了,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滚落。
我没有去看那些照片,而是抬起头,用一种受伤又难以置信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李哲。
你……你为什么要派人跟踪我我的声音破碎不堪,充满了委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转向张狂和王总,哭着说:狂哥,王总,对不起……我……我只是觉得你们都是很好的人,我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紧接着,我把目光转回李哲身上,问出了那句准备已久的诛心之言。
哲哥,是不是因为……因为我也喜欢你,让你觉得困扰了,所以你才要用这种方式来羞辱我,让我彻底死心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
张狂和王总的怒火瞬间转移了目标。
李哲,你他妈什么意思!张狂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自己得不到,就想毁了她
王总也沉下脸:哲哥,你这次做得太过分了。她一个女孩子,你当众这么羞辱她,让她以后怎么做人
其他几个原本在看戏的兄弟,也纷纷倒戈,开始指责李哲心胸狭隘,欺负一个无辜女孩。
李哲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大概做梦也想不到,他精心准备的一场揭穿大戏,最后竟然让他自己成了众矢之的。
他想反驳,却百口莫辩,威信在这一刻扫地出门。
我趁机受惊过度,哭得更厉害了,一边哭一边说:我只是想靠自己努力,过上好生活……我不想再被人看不起……
我这副柔弱又故作坚强的样子,彻底击中了这群男人的软肋。
最有钱的赵瑞当场表态:晚晚,别怕!你想做什么事业,我投资你!
对!我们也支持你!
我们给你成立一家公司,你来当老板!
我感动地看着他们,内心冷笑。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
一家名为晚梦创投的空壳公司,在几天后火速成立。
我看着那几个最有钱的蠢货,将他们几千万的资金注入这个为我量身定做的牢笼,然后将公司账户里的巨款转入我早已准备好的海外账户。
雄狮兄弟会的内部联盟,因为我,出现了一道巨大的、无法弥补的裂痕。
而这,仅仅是开始。
4
晚梦创投的账户被清空那天,我工作室里的一百零八部手机,第一次实现了铃声的交响乐。
三个月,我像一个幽灵,附着在雄狮兄弟会一百零八个成员的生命里,吸干了他们的骨髓。
张狂的保时捷被拖车拖走抵债,他从前呼后拥的狂少,变成了躲在出租屋里吃泡面的过街老鼠。
自诩艺术家的王总,为了填补给我投资的窟窿,把他珍藏的画作一幅幅贱卖,最终还是资不抵债,画廊倒闭。
而那些普通的成员,有的为我刷爆了所有信用卡,有的被我三言两语怂恿,从网贷平台借出了再也还不上的高利贷。
曾经不可一世的兄弟会,如今众叛亲离,事业崩塌,人人自危。
他们开始疯狂地给我打电话,发信息。
起初是质问,然后是哀求,最后是带着哭腔的咒骂。
我一部手机都没接。
我静静地坐在屏幕墙前,欣赏着这场由我亲手导演的崩溃。
直到李哲的出现。
他是在一个雨夜找到我公寓楼下的。
没有开车,他大概已经没车可开了。
往日里梳得油光锃亮的头发被雨水打湿,凌乱地贴在额前,昂贵的定制西装也起了褶皱,满是狼狈。
他看到我,像是看到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几步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晚晚!你终于肯见我了!他的声音沙哑,眼底是掩饰不住的血丝和恐慌。
我抽出手,冷淡地看着他:有事吗
我的冷漠让他一愣,随即,他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晚晚,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之前的事,是我不对,是我混蛋!
他开始了他的表演,一改往日的傲慢与掌控,姿态低到了尘埃里。
我就是嫉妒!嫉妒他们也能得到你的关注!我爱你啊晚晚,我做那些事,都是因为太爱你了,怕失去你!
他说得声情并茂,仿佛他才是那个被辜负的受害者。
我看着他虚伪的嘴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我想起妹妹日记里,那个因为一句话说错就被他冷暴力好几天的卑微女孩。
我想起群聊里,他那句一件玩腻了的衣服而已。
所以,你找人跟踪我,当众羞辱我,也是因为爱我我轻声问。
李哲的脸僵了一下,立刻用力点头:是!我是想吓唬吓唬那些苍蝇,让他们离你远点!晚晚,你相信我,我才是真心爱你的,他们都是想玩玩而已!
见我还是不说话,他眼里的慌乱更甚,终于抛出了他的底牌。
他噗通一声,单膝跪在了我面前的积水里。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钻戒。
只是那钻石,小得有些可怜。
晚晚,嫁给我!
他仰着头,用一种孤注一掷的眼神看着我。
我知道‘晚梦创投’的钱都在你那里,你把它拿出来,先帮我还掉高利贷,我们度过这个难关。
我发誓,以后我所有的钱都给你管,我加倍对你好!我们结婚,好不好
我看着跪在地上,被雨水淋成落水狗的李哲,内心的恨意和冷笑几乎要冲破伪装。
但我没有。
我缓缓地,缓缓地伸出手,捂住了嘴,眼眶里蓄满了感动的泪水。
李哲……你……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的声音在颤抖,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喜和不敢置信。
他见有戏,立刻把戒指往我手上套:真的!当然是真的!晚晚,我只爱你一个人!
我感动地扶起他,任由他将那枚廉价的戒指戴在我的无名指上。
我擦了擦眼泪,带着哭腔,却又无比体贴地提议:
可是……其他的哥哥们也因为我损失了很多钱,我们不能不管他们呀。
我看着他,用一种天真又充满希冀的语气说:不如这样,我们把所有哥哥都叫出来,开个派对,你当着所有人的面,再向我求一次婚。
后我们告诉大家,公司的钱还在,我们会帮大家一起解决困难。这样,所有的误会不就都解开了吗好不好
李哲眼里的阴霾一扫而空,瞬间被狂喜点亮。
他以为我被他彻底拿捏,以为我将成为他最后的救命稻草和翻盘的资本。
他大喜过望,用力抱住我:好!太好了!晚晚,你真是我的天使!
他兴奋地在我额头亲了一下,立刻拿出手机开始张罗。
就定在下周三!我来安排!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你林晚,最终还是我李哲的女人!
他给这场鸿门宴,起了一个他自认为无比贴切的名字。
就叫,‘战利品分享会’!
我靠在他怀里,看着窗外的雨幕,嘴角无声地勾起。
下周三。
那是我妹妹的忌日。
5
下周三,我妹妹的忌日。
李哲包下了全城最奢华的酒店顶层宴会厅,水晶灯璀璨得像要把人的眼睛刺瞎。
他给这场鸿门宴起名为战利品分享会,如今看来,讽刺至极。
衣香鬓影,人头攒动。
雄狮兄弟会的一百零八个人渣,一个不少,全都来了。
他们大多面色憔悴,眼下泛着青黑,却依然强撑着体面,身上的西装像是借来的壳,空洞地挂在瘦削的骨架上。
他们看着我,眼神复杂,有贪婪,有嫉妒,有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种走投无路后,抓住最后一根浮木的希冀。
李哲是全场唯一一个神采奕奕的人。
他紧紧牵着我的手,将那枚可笑的钻戒举到半空,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对台下他那些濒临破产的兄弟们高声宣布:
兄弟们,我知道大家最近都遇到了点困难。但今天,我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他停顿了一下,享受着万众瞩目的感觉,然后侧过头,深情款款地看着我。
我和晚晚,要订婚了!
她就是我李哲这辈子唯一的战利品!
台下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一些稀稀拉拉、言不由衷的掌声。
李哲毫不在意,他以为他们只是嫉妒。
他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得意地低语:看见了吗,宝贝他们都得看着,你最终还是我的。
我对他笑了笑,那笑容一定很甜。
然后,我按下了藏在手心里的遥控器。
啪嗒。
宴会厅所有的灯光瞬间熄灭,陷入一片黑暗。
人群中发出一阵小小的骚动,所有人都以为是李哲准备的浪漫惊喜。
只有李哲自己愣住了,他没安排这个环节。
下一秒,舞台后方巨大的LED屏幕亮了起来。
屏幕上出现的,是我妹妹林晚的照片。
她穿着白裙子,在阳光下笑得灿烂,两个小小的梨涡盛满了蜜糖。
画面一转,是她在图书馆认真看书的侧脸。
再一转,是她过生日时,对着蜡烛许愿的幸福模样。
那些属于她生前的美好笑脸,一张张地闪过。
台下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他们不明白,李哲为什么要放这些。
李哲的脸色也开始变了。
突然,画风陡变。
屏幕上不再是妹妹的笑脸,而是雄狮兄弟会群聊里那些不堪入目的聊天截图。
哲哥牛逼!这妞真够纯的,调教得不错!
A货身材,B货脸蛋,技术给个C+吧。
哈哈哈,看她那傻样,被卖了还帮着数钱呢。
一张张,一句句,配上他们猥琐的头像,在巨大的屏幕上循环播放,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们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脸上。
全场死寂。
空气仿佛凝固了。
还没等他们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屏幕上的内容再次切换。
视频里,张狂跪在地上,哭着求我再借他十万块周转。
画面一转,自诩艺术家的王总,声泪俱下地向我表白,说愿意为我放弃一切。
下一个镜头,两个兄弟会成员为了我,在停车场大打出手,鼻青脸肿。
他们每一个人,为了从我这里骗取信任和金钱,声泪俱下、摇尾乞怜、互相残杀的丑态,被我剪辑成了一部精彩的默片。
在他们惊恐万状、面如死灰的目光中,我松开李哲僵硬的手,一步步走上舞台中央。
聚光灯打在我身上。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缓缓抬起手,摘下了那顶戴了三个月的、属于林晚的柔顺长假发。
我原本利落的短发露了出来,眼神里再也没有一丝柔弱,只剩下冰冷的、淬了毒的恨意。
各位人渣,晚上好。
我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到宴会厅的每一个角落。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林晚的双胞胎姐姐,林瑶。
轰——
人群彻底炸开了锅。
李哲瘫倒在地,指着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没再看他。
我举起手中的另一个手机,按下了播放键。
里面录下的,是他们每一个人金融诈骗、网络诽谤的全部证据。
我把你们骗来的钱,换了一种方式,我看着台下那一张张绝望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变成了送你们进监狱的铁证。
话音落下的瞬间。
呜——呜——
会场外,凄厉的警笛声由远及近,瞬间将整个酒店包围。
沉重的门被猛地推开,无数警察冲了进来,将这群身败名裂的渣男一一按倒在地,拷上了冰冷的手铐。
会场里一片鬼哭狼嚎。
我走下台,穿过混乱的人群,径直走到被两个警察架起来的李哲面前。
我俯下身,在他耳边,用最轻柔的声音说:
我妹妹在地狱等你们。
我,亲手送你们去见她。
说完,我不再看他那张扭曲到变形的脸,转身离开。
背后,是他们绝望的哀嚎和咒骂。
酒店外,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洗刷着这个城市的罪恶。
我抬起头,闭上眼,任由冰凉的雨丝打在脸上。
晚晚,姐姐带你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