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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屋里门开了又合,江秋白从兜里摸出沈垂棠家里的钥匙。
沈垂棠自己都不记得了,她在国外这些年,给了江秋白一把钥匙,请他帮自己看房子。
江秋白声音很轻,站在卧室门口。
里面是男女欢
爱的声音。
老陈,论文的事情也搞定了,工作的事儿应该没问题了吧
老男人的声音江秋白再熟悉不过,在京州大学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
没问题没问题,棠棠,小江知不知道你这么浪
沈垂棠嗔怪的笑,他没碰过我。老陈你轻点,我们的孩子...
棠棠,看在咱们孩子的面子上,等你和小江大婚,我肯定给你们上一份厚礼...对了棠棠,前段时间热搜的事儿到底什么情况舆论闹得很难堪。
江秋白屏住了呼吸。
沈垂棠语气漫不经心,没什么好解释的,我就是看虞欢不顺。凭什么漂亮、成绩好和家里有钱三个她全涨了凭什么她的人生要一帆风顺讨厌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她抱怨,我当时不知道虞欢和江秋白后来会搞到一起,不然当时就把她在学校给弄死了,伪造个意外什么的,省的碍眼。
老陈吭哧吭哧了几声,气喘吁吁的说,留着虞欢也好,要是回头对你不利的舆论卷土重来,咱们就把虞欢和江秋白的事儿翻出来...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心理素质不行,要是能想不开自己了断,事情闹大,你的那点事儿不就没人看了
沈垂棠笑声妩媚却刺耳,要不说我和老陈你在床上这么合拍我也是打算这么处理,留着虞欢和江秋白回头给我挡枪。
江秋白扶着墙,一阵阵眩晕。
他是从大学开始追沈垂棠的。
那时候他还不是虞城的朋友,不是虞欢的江叔叔。
彼时他在京州大学读文学系,沈垂棠是艺术系。
所有人都说他们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听久了,江秋白自己也觉得,他就该和沈垂棠在一起。
但沈垂棠从来没答应他的追求。
江秋白用自己的奖学金给她送昂贵的护肤品,把自己过往那些血淋淋的伤疤讲给沈垂棠听。
他到现在都记得京州大学深夜的体育馆,他在沈垂棠膝头痛哭,二十岁的沈垂棠一下下拍他的背,温柔的说,秋白,我会帮你的。
但后来沈垂棠也没提起过她对虞欢做的那些恶。
只是在舆论爆发时,把自己推出来做挡箭牌,好像这样就能逃避良心的谴责。
江秋白悄无声息的离开房间,从从外面把门反锁。
翌日清晨。
沈垂棠是被门外的吵闹声惊醒的。
外面的人死命砸门,垂棠,你在不在家
沈大画家,你再不开门,我们就要报警了。
棠棠,早就商量好了今天来你家鉴赏你的新画,别睡了,快起床开门。
敲了半天,没让人开门。
一群人面面相觑。
不会是垂棠一个人独居出事儿了吧
要不报警
我们找找地毯或者门框上有没有备用钥匙。
几个人还真在门口地毯下找到了一把钥匙。
门被打开,乌泱泱一群人进去,眼尖的人看见了门口处的男士皮鞋。
不会是江教授昨天在这里过夜了吧那我们岂不是打扰了情侣的好事儿
还情侣呢说不定两个人都隐婚了。
垂棠,我们进来了啊。
沈垂棠从卧室出来,衣衫整齐,勉强笑着。
她心慌意乱。
不知道什么情况,一大早发现门居然开不开,还没等打电话找开锁上门,这群朋友就来了。
她心虚的看了眼空调外机,去给大家烧水沏茶。
她家住在八楼。
一群人聊得正酣,忽然听见重物坠地的声音!
汽车杂乱无章的警报声中,楼下传来大妈撕心裂肺的尖叫——
死人了!有人跳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