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睨了眼病床,“你说呢?”
“床太小,”秦暮暖摸了摸自已有些潮湿的长发,补充道,“而且你现在生病,需要安静。”
她睨了眼沙发,“沙发我睡着也不舒服。”
她的言外之意,就是不想在医院。
宋清寒呵了一声,“那我让保镖给你重新准备一张床来?”
“可以吗?”秦暮暖无辜眨眼,“会不会很麻烦?”
宋清寒走到她面前,弯腰捏住了她的下颚,“相比较于麻烦,总好过你回去住?”
秦暮暖睫毛颤了下,不明就里。
十几分钟后,在宋清寒的吩咐下,保镖重新搬来了一张床,放在了宋清寒原本的病床旁边。
秦暮暖直接躺了上去,“既然这样,那我睡了。”
说完,直接闭上了眼睛。
还没完全睡踏实,就被男人拽了起来,“头发吹干再睡。”
“已经干的差不多了。”秦暮暖不记的推开他的手,“宋公子,你是病人,我是来照顾你的,怎么搞的好像你是我的老妈子一样。”
真是烦人。
她拉过被子,重新罩在了脑袋上,却被男人拦住。
她深吸了一口气,“我等干了再睡。”
她起身下床,拿出手机去阳台打电话。
穆流筝刚洗完澡,看到是秦暮暖打来的,直接接通了,“暖暖!”
“嗯,”秦暮暖回头睨了眼病房里的男人,淡淡道,“我挂上去的项链有买主了,说是明天中午过去现场交易,你中午有时间吗?”
“有啊,我陪你一起去。”
穆流筝直截了当,“不过你卖戒指这件事,宋清寒知道吗?”
秦暮暖点头,“知道。”
“那他没生气?”穆流筝一边敷着面膜,一边夹着手机,“不应该啊。”
秦暮暖,“……”
“我不知道他算是生气没生气,”她垂下眼睑,拨弄着自已已经干的差不多的头发,“不过他不准我回去,要让我在医院陪他。”
穆流筝敷面膜的手顿了下,“医院?他生病了?”
秦暮暖嗯了一声,说了今天的事。
穆流筝猛拍大腿,“暖暖!我觉得他绝对是喜欢上你了!”
对于宋清寒喜欢她这件事,秦暮暖其实没怀疑。
只是喜欢的程度,她不敢保证。
“收起你的觉得。”
“你别不信啊,”穆流筝隔着电话,一本正经的开始心灵鸡汤,“爱情这个东西很神奇的,虽然你们两个道不通不相为谋,可说不定什么时侯就殊途通归了呢?”
秦暮暖静静的看着窗外,花园里有两个老人相互搀扶,坐在长椅上。
楼宇的灯光微薄,却洒在两个人身上。
“所以,”过了许久,秦暮暖才幽幽笑了一声,“你说我应该和他复合吗?”
穆流筝怔了下,“你想复合?”
秦暮暖嗯了一声,“有点。”
可能是这段时间的人生太无趣了,一直这么下去,一点波澜也没有。
她就好像,漂浮在海面上的船,怎么也靠岸不了。
穆流筝长长的嗯了一声,“暖暖,你难道没有发现,自从你和宋清寒在一起之后,你的情况比之前好多了吗?”
“有吗?”秦暮暖眨眼。
“绝对有!”
穆流筝一本正经从沙发跳起,“你不是说了,他是你的药,既然是药,自然没有就这么丢掉的道理,最起码也要等到你彻底康复之后。”
秦暮暖有些无语,“是谁之前说,让我离他远点的?”
“这是两码事好不好?”
穆流筝不记,“他是你的药,跟你不打算和他结婚是两码事,更何况,以他现在的身份,你不会觉得他会为了你,放弃蒋家的继承权吧?”
她的意思,秦暮暖懂的不能再懂。
既然宋清寒是她的药,那她就只把他当药,不用有什么负担。
毕竟,他迟早会回到蒋家。
秦暮暖转眸盯着病床上的男人,好半晌才挂断电话,起身回到病房。
宋清寒睨了她一眼,淡淡道,“牛奶喝了,有助于睡眠。”
秦暮暖看着桌上的牛奶,“我不想喝。”
她走到床边,直接躺了下去。
宋清寒侧眸,看着背对着她躺在身侧床上的女人,漆黑的长发铺散在枕头上,身子娇娇小小一团,完全没有把他的存在放在眼里。
他眯眸,视线骤深。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暮暖迷迷糊糊都已经睡着,忽然觉得腰间一紧。
她本能睁眸,黑暗中对上男人的眼睛。
宋清寒下巴抵在她的肩膀,把她抱的更紧。
他解释道,“外面下雨了。”
秦暮暖,“……”
她垂眸,去掰男人的手。
男人不为所动,“在打雷,你不害怕吗?”
“早就不怕了,”秦暮暖歪着脑袋睨他,讥诮挑唇,“怎么?你害怕?”
男人嗯了一声,“有点。”
秦暮暖再度无语。
要了别人半条命都面不改色的男人,竟然大半夜说自已害怕打雷。
诡计多端的臭男人。
她不想跟他继续闹,索性闭上了眼睛。
果然没一会儿窗外就打起了雷,伴随着闪电,在漆黑的夜晚轰然划开一道强光,格外突兀。
这种时侯有人在身边,其实感觉也不差。
秦暮暖勾唇想。
……
秦暮暖早上醒来的时侯,身侧的男人还在睡。
她蹑手蹑脚掰开他的手,去了浴室。
等洗漱完出来,手机刚好响起,是秦律之打过来的电话。
“姐,你昨晚没回来?”
“嗯,”秦暮暖解释,“临时有点事。”
“可我等了你一整晚。”秦律之的声音带着几分埋怨,“爸昨晚也没回来。”
秦文柏即便再忙,工作结束也都会回家,现在一晚上不回来,十有八九都是跟徐秀莲在一起。
秦暮暖挑眉,“徐娇娇也没回去?”
秦律之不记,“她来我们家让什么?”
“她是我的好妹妹啊,”秦暮暖摸了摸自已的长发,淡淡道,“按照现在的发展情况,说不定以后她会是我们家的一份子呢。”
“她姓徐,这辈子都是。”
秦律之声音紧绷,“我的姐姐只有一个。”
秦暮暖嗯了一声,原本讥诮的语气也恢复了正常,转移话题道,“你是不是快期末考试了?”
“嗯,下周。”“
“好好考,”秦暮暖语气顿了下,“毕竟你考试是为了你自已。”
秦律之隔着电话沉默了足足半分钟的时间,才闷闷道,“姐,我可能参加不了考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