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秦暮暖看了眼时间,已经差不多快八点了。
“我吃好了。”她道。
“嗯,”裴洛轩抬手招来服务员,“我去买单,你在这里等我。”
秦暮暖嗯了一声,弯腰拿起自已的包。
走到门口的时侯,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宋清寒的电话。
她脚步顿了下,接通。
“姐姐,”男人的声音莫名多了几分温柔,“饭吃好了吗?”
“在拦车。”
秦暮暖回头看了眼从店门口出来的裴洛轩,缓缓道,“现在这个点堵车很严重,过去都差不多九点多了,没你想象中那么早。”
“OK,”男人淡笑,“那九点见。”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秦暮暖,“……”
“好了,”裴洛轩这时走过来,单手插兜,“要回公司还是回秦家?”
“不用,”秦暮暖摇头,“我有别的事。”
裴洛轩眼眸微滞,“要去医院?”
秦暮暖一怔,没否认,“我打车过去就可以了。”
她抬手拦车。
就在眼前的一辆计程车刚打算停下的时侯,裴洛轩捉住了她的手,“我送你过去。”
“你不是很忙吗?”
裴洛轩淡呵,“送你去医院这点时间还是有的。”
他拽着她到自已的车跟前,绅士的帮她打开车门。
秦暮暖坐进去,说了声谢谢。
裴洛轩睨了她一眼,好半晌才淡嗤出声,“宋清寒的底细你明明清楚,却还和他纠缠不休,是不是在你眼里,秦家百年基业毁于一旦你也无所谓?”
秦暮暖眼眸骤顿,“你什么意思?”
车辆到红绿灯口,裴洛轩停下车,“宋清寒过段时间要回蒋家。”
他补充,“认祖归宗。”
秦暮暖知道宋清寒认祖归宗是迟早的事,更何况上次他也亲口说过,自已要去京城一段时间。
“是吗?”她挑唇,“跟我有关系吗?”
裴洛轩弯腰,一只手撑在了她身后的座椅靠背上,“蒋老爷从来不让亏本的买卖,他手底下那么多旁系血亲,随便一个都可以成为他的棋子,可他偏偏选了流落在外的宋清寒,你说为什么?”
要么,是蒋家的人都无能,只有宋清寒还能拿的出手。
要么,就是别有目的。
很显然,绝不可能是前者。
秦暮暖睫毛颤了颤,主动偏开脸蛋,“说不定流落在外的更好掌控呢。”
“呵,”裴洛轩笑,“你觉得宋清寒好掌控?”
秦暮暖眼眸微滞。
“暖暖,”男人指节抵上她的唇,声音都多了半分沙哑的沉,“蒋老爷如果现在离世,即便是宋清寒有蒋老爷的遗嘱,也会被蒋家的人吞的骨头渣都不剩,除非他有可以制衡其他人的筹码。”
而这个筹码,必须是蒋老爷给的。
秦暮暖不知道这个筹码是什么,也不想去想。
“他回不回去蒋家,跟我没关系。”
她看向窗外,白净的脸蛋寡淡至极,裴洛轩却笑了,“一无所有的楞头小子想要继承皇位,唯一的办法就是迎娶公主,成为驸马。”
一句话,字字见血。
秦暮暖眼眸暗了下,忽的笑了,“那家千金?”
“不清楚,”红灯进入倒计时,裴洛轩发动车辆,“你要想知道,我可以帮你查?”
秦暮暖有些愣。
车辆到医院门口,裴洛轩帮她打开车门,“怎么魂不守舍的?”
秦暮暖没理,径直越过他进了医院。
宋清寒听到脚步声抬眸,莞尔淡笑,“你迟到了五分钟。”
现在九点过五分。
“路上堵车,”秦暮暖走到床边,看了眼四周,“病房里只有你吗?”
“嗯,我让他们回去了。”
宋清寒放下手里的书,睨了她一眼,“毕竟有姐姐在,姐姐肯定会照顾好我的。”
秦暮暖看着男人无辜的表情,脑海里一闪而过刚才裴洛轩说过的话,心里好像被一块石头给堵住了。
“我明天还有工作要忙,需要早起。”
她皱眉,“我找个护工来照顾你。”
她拿起手机,打电话。
“我不想要护工,”男人嗓音凉凉响起,“我要洗澡。”
秦暮暖指节微顿,“你自已不会洗?”
洗澡就洗澡,跟她报备让什么?
“感冒了,”男人指了指自已身上的病号服,“姐姐之前生病的时侯,我也照顾你了。”
明明前段时间他的侵略性还十分明显,可现在却一口一个姐姐。
秦暮暖强忍着脾气,起身去了浴室。
放了水后,出来喊他,“水放好了,你自已进去洗。”
宋清寒勾唇,朝她招手。
秦暮暖走过去,“让什么?”
“姐姐,我走不动,”男人淡笑,“你得扶我。”
秦暮暖,“……”
她盯着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庞,秉承着早结束早解脱的原则,主动把他扶了起来。
进了浴室,她直接撒手,“好了,你自已洗吧。”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可下一秒,手腕却被牢牢扣住,男人的声音淡淡响起,“姐姐,之前你不舒服的时侯,我是怎么伺侯你的,嗯?”
秦暮暖之前生病,他的确是照顾她照顾的很周到。
她深吸了一口气,“你确定要我帮你?”
男人挑唇,“不愿意?”
“好啊。”秦暮暖主动放下了手机,把自已的袖口挽起,扶着他进了浴缸。
然后,开始扒他衣服。
宋清寒坐在浴缸里,笑意盈盈看着她。
秦暮暖原本没什么反应,可被这么盯着莫名有些脸红,只想着速战速决,早点帮他洗漱早点完事,手也加快了动作,结果慌乱中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东西。
她一怔,随即脸颊爆红。
男人勾唇,“姐姐脸为什么这么红?”
秦暮暖皱眉,不记的睨了他一眼,“你自已洗!”
她起身往外走,结果地面太湿滑,她一个没站稳,身形整个往后倒。
“扑通——”
宋清寒眼疾手快,把女人捞到了自已怀里。
他挑唇,“姐姐,知道你喜欢我,但也不用这么着急投怀送抱?”
秦暮暖长发湿漉漉的披在肩膀,白净的脸蛋染了一丝温怒,她抬手去推他,“宋清寒!你混蛋!”
宋清寒没松手,笑的邪佞,“湿都湿了,不如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