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被冒犯,戳到了肺管子的感觉……
云浅浅的掌心紧握,脸色傲慢,“郡主就这般在乎我与翊和如何?”
“谁在乎谁知道。”
姜遇棠不屑一笑,拎起了裙子,踩凳上了马车,进入了车厢当中。
春桃瞥了眼,也跟着上去,吩咐起车夫,马车行驶消失。
云浅浅站在街旁,秀眉紧拧。
和离的事,不是姜遇棠从中作梗?
那为何这么久了,还没有消息传出,不会是翊和哥哥他……
可是为什么?
她并不觉得,谢翊和会对姜遇棠存有什么旧情,莫非是他碍于镇远侯他们,另有考量在内?
她想不通。
怕误了谢翊和的生辰宴,赶忙朝着京城安国公府的方向赶去。
熟悉的街道停了许多辆马车,门口是两座巍峨的石狮子,厚重的府门敞开着,来往的宾客络绎不绝,二夫人安排着小厮,负责接应。
在看到了姜遇棠的马车后,她亲自带着人上前。
“阿棠,你终于回来了,来来来,当心点下马车,我带你进去。”
二夫人热情说,“你不知道,老太君得知你也要来赴宴,乐的合不拢嘴,打起精神,在里面专程就等着你来呢。”
姜遇棠微笑应下,在这片喜庆中,下了马车,被簇拥着入内。
云浅浅的抵达,则稍显落寞。
好在,楚歌看到了她,马上带领着进入了府邸当中,找回了几分颜面。
生辰宴还没有开始。
不少宾客都聚集在了安国公府的正厅当中。
谢老太君身子尚未痊愈,坐在轮椅,一袭新衣,也出来露面了。
她有一搭没一搭和府中的女眷们说着话,眼神时不时朝着门外望去,似是在等什么人。
终于,姜遇棠来了。
谢老太君的心中这才感觉是合适了,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往来招起了手。
“快快快,来坐到祖母这儿来。”
而后,她看到了春桃手中的锦盒,“你这丫头,回自家还破费带什么东西,人来,就已经是给那臭小子天大的颜面了。”
姜遇棠笑了下,“没事。”
反正也不值几个钱。
转而,便问起了老太太的身体。
谢老太君对谁都爱答不理的,唯独对姜遇棠和变了个人似的,带着她坐在主位上,聊个不停,成为了正厅内的焦点。
让谢家不少女眷们都酸溜溜的,在内心艳羡起了姜遇棠能有这好命。
尤其是谢朝雨,眼底是藏不住的惊愕。
本以为姜遇棠离开了他们安国公府,会变得越来越落魄,会灰溜溜的从娘家回来求和。
哪成想,人家现下一飞冲天,成为了圣上钦点的郡主,混的这般好……
谢夫人忙里偷闲,坐下来喝了口水。
往年来,都是由姜遇棠这个当家夫人,亲自来操办这么大的宴会,压根轮不到她操心什么,只需要端起婆婆的架子,从中‘指点’就行了。
哪像现下,事实都需要亲力亲为,有小半个月都没好好歇息过了。
正想着,谢夫人的目光一扫,就看到了谢行之拄着拐杖出来了。
她的脸色一变,赶忙出去搀扶住了。
“行之,你腿脚不好,怎么一个人出来了,万一摔着了可得了,给你配的小厮呢,跑到哪里偷懒去了?”
谢夫人眼神心疼,关切地问道。
“这样走累不累,我看你这会儿脸色都不太好看了,可是哪里又不舒服了?”
谢行之拄着拐杖,面庞消瘦。
他环望四周,落寞道,“娘,我还好,就是听到外头热闹,没忍住出来瞧了瞧,大哥的生辰宴可真热闹……”
“待你生辰了,娘给你办个更热闹红火的,旁人的闲言碎语不要听,娘就在这里陪着你。”
谢夫人怕有不长眼的宾客,会嘲笑谢行之,让小儿子难过了,便这般说。
谢行之皱眉,“不用了娘,我没那么脆弱,而且这到底是大哥的宴会,你身为当家主母,不搭理主持怎么成。”
“现在最重要的是你。何况办了这么大的宴会,给你大哥的面子已经做足了,你二伯母又在,还要娘怎么样。”
谢夫人心有埋怨,念叨的话语一说就停不下来。
“这老太太也真是,就偏心你大哥和阿棠,不知道多疼疼你这个孙子……”
谢行之被吵的头疼,想要逃跑,奈何腿瘸了,还真逃不了。
正厅内的谢老太君,朝着这边瞥了眼。
谢行之,就是被谢夫人这样给溺爱养废了的……
谢夫人年轻的时候,和妾室玩手段,却意外害得谢翊和瞎了眼,被安国公厌弃丢去了姑苏,还遭遇了奴仆的虐待。
她自觉亏待了大儿子,便吸取了教训,将所有的母爱,都给了小儿子。
可偏心的父母,从来都不会承认自己偏心的,谢夫人嘴上一直觉得,自己待三个孩子没有区别。
这也是谢老太君,一直不喜欢谢夫人这个儿媳妇的原因。
“对了,怎么不见翊和?”
她偏头,问起了赵嬷嬷。
赵嬷嬷回复说,“世子爷在华厅那边,和几位大人在谈话呢。”
谢老太君还未满意。
就见到正厅门口,有位更让她不满意的人来了,是云浅浅。
“嫂子,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的。”
谢朝雨这才高兴了,起身飞奔而去,她拉着云浅浅入座,笑着问,“你给我大哥准备了什么礼物啊?”
云浅浅的脸上一热,不好意思道。
“我会亲自交给他的。”
谢朝雨拖长尾音哦了一声。
她挤眉弄眼,暧昧的笑着说,“原来是我们不能知道,只有大哥才能看到的啊……”
二人的声音很小,但那样的神情,不难让谢老太君猜到,她们在说什么。
“云小姐是吧?”
忽地,在这喧闹的正厅当中,谢老太君沉着脸,先出了声。
顷刻间,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云浅浅轻拧了下眉头,还是从椅子上起身,在不少目光的注视下,对着轮椅上的谢老太君作了一礼。
“老太君可是有吩咐?”
谢老太君的眼神锐利,打量了几眼,直接道,“吩咐不敢当,只想问问你,是否有和我们谢家老二,行之结亲的意思?”
什么?
与谢行之?
在场的女眷,还有宾客们闻言,都愕然了一下。
云浅浅也跟着一并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