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错位的初遇
高二开学那天,苏晚在图书馆的书架后捡到一本《小王子》,扉页上用钢笔写着一行字：如果玫瑰会说话,它会不会说‘别离开’字迹凌厉又带着点潦草,像主人的性格。她正看得发怔,身后传来一声冷冽的质问：拿我的书做什么
转身撞进一双漆黑的眼,是全校闻名的冰山学神林砚。他是常年霸占年级第一的竞赛大神,也是苏晚悄悄画了半本速写本的主角——她总在画室窗边,看见他抱着书本穿过樱花道的背影。
我……捡到的。苏晚慌忙把书递过去,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像被电流击过,两人同时缩回手。林砚没再说什么,拿着书转身就走,却没注意到,他的钢笔从口袋滑落在苏晚脚边。
第二章：藏在画里的秘密
苏晚把钢笔收好,想找机会还给他,却总在遇见时临阵脱逃。她开始用这支钢笔在速写本上写画：画他解数学题时蹙起的眉,画他篮球场上被汗水打湿的发梢,画他在樱花树下低头看书时,阳光落在睫毛上的碎光。
直到校庆画展,苏晚的作品《樱花下的侧影》得了一等奖。画像里的少年穿着白衬衫,手里拿着《小王子》,背景是漫天飘落的樱花。展出那天,林砚站在画前看了很久,苏晚躲在人群后,心跳得像要炸开。
画得不错。他突然回头,目光直直看向她,但我的钢笔,什么时候还
第三章：冰山下的温柔
原来他早就知道钢笔在她手里。从那天起,两人的交集渐渐多了起来。林砚会在苏晚被数学题难住时,默默递来写满解题步骤的草稿纸；会在她忘记带伞的雨天,撑着伞陪她走回宿舍,自己半边肩膀被淋湿；会在她画画累了的时候,买来她最爱的草莓蛋糕。
苏晚发现,冰山其实一点都不冷。他会在看到流浪猫时放慢脚步,会在解出难题后偷偷弯起嘴角,会在她随口说想看某部电影时,默默买好两张票。
平安夜那天,林砚送她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里面是一本新的《小王子》,扉页上写着：玫瑰不会说话,但我会。苏晚抬头,撞进他带着笑意的眼,突然明白,原来他的温柔,只给了她一个人。
第四章：突如其来的距离
就在两人的关系逐渐明朗时,林砚的妈妈突然来学校。苏晚在走廊里撞见她们,听到林妈妈说：下学期就转学去北京,竞赛名额已经拿到了,别在无关的人和事上浪费时间。
那天之后,林砚开始刻意疏远她。他不再等她一起去图书馆,不再回复她的消息,甚至在走廊遇见时,也会低头避开她的目光。苏晚的心像被塞进冰窖,她不懂,明明前几天还在给她讲题的人,怎么突然就变了。
她鼓起勇气去问他,得到的却是一句冰冷的我们应该专注学习。苏晚哭着跑开,把那支钢笔和《小王子》锁进了抽屉。
第五章：樱花再开时
高三毕业那天,苏晚收拾东西时,发现抽屉里多了一封信。是林砚写的：
对不起,那天说的是气话。我妈身体不好,希望我能去北京照顾她,我怕耽误你,才故意推开你。其实我每天都在画室窗外看你画画,看你对着樱花发呆时,和我想的一样可爱。
志愿我填了本地的大学,我跟妈妈说,真正重要的人,比任何名额都值得留下。
樱花再开时,我在老地方等你。
苏晚握着信,眼泪掉在纸上,晕开了墨迹。她突然想起,今天正是樱花盛开的日子。
她跑到樱花道,远远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林砚穿着白衬衫,手里拿着那支她还给他的钢笔,见她跑来,笑着张开了双臂。
我来了。苏晚扑进他怀里,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樱花香。
我知道你会来。林砚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吻,这次,再也不会放手了。
樱花纷纷扬扬落在两人身上,像一场盛大的祝福。原来最好的爱情,不是一帆风顺,而是兜兜转转后,我们依然能在最初的地方,等到彼此。
第六章：盛夏的约定
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苏晚特意穿了条淡蓝色的连衣裙。本地美院的设计系录取通知书被她紧紧攥在手里,边角都有些发皱。她站在樱花道的入口,看着不远处坐在长椅上的林砚,心跳又开始不争气地加速。
他今天穿了件简单的白T恤,膝盖上摊着一本物理竞赛题集,指尖夹着的钢笔在阳光下泛着银辉——正是那支曾被她偷偷藏了许久的笔。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嘴角先于眼神弯了起来：恭喜啊,未来的大设计师。
苏晚在他身边坐下,把录取通知书递过去。林砚接过来,翻页的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末了抬头时,眼里盛着细碎的光：我就知道你一定行。
你也一样啊,苏晚望着他,市状元加竞赛保送,林大才子。
两人相视而笑,空气里飘着夏末的风,带着青草和阳光的味道。沉默了一会儿,林砚突然开口：我妈……后来找过我。
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说如果我坚持留在本地,就不再管我的事。他低头转着钢笔,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但我跟她说,有些事比前途更重要。
苏晚的眼眶突然热了。她知道林砚有多重视竞赛,也知道他对妈妈的在意。那些她不知道的日子里,他一定独自对抗了很多压力。
其实她后来又来过一次,林砚忽然笑了,在校门口看见你给流浪猫喂火腿肠,回去跟我说,‘那姑娘看着倒是心善’。
苏晚愣了愣,随即也笑了起来。原来冰山融化的背后,还有这样笨拙的努力。
对了,林砚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素描本,递给她,给你的。
本子是她常用的牌子,翻开第一页,却是林砚的字迹。不是解数学题时的凌厉,而是带着点刻意放缓的温柔：樱花落了,但夏天会有蝉鸣,秋天有银杏,冬天有初雪。以后的每一个季节,我都想陪你一起看。
苏晚抬起头,撞进他认真的眼眸里。远处的篮球场传来欢呼,风掀起他额前的碎发,她突然伸手,轻轻拂了一下。
林砚的身体僵了一瞬,随即反手握住她的手腕。他的掌心温热,带着薄茧,力道却很轻,像怕弄疼她。
苏晚,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做我女朋友,好吗
蝉鸣在这一刻仿佛都停了,苏晚听见自己如擂鼓的心跳。她用力点头,声音带着哭腔却无比清晰：好。
第七章：图书馆的秘密基地
大学开学那天,林砚帮苏晚搬行李。设计系的宿舍楼在山坡上,他背着最重的登山包,额角沁出薄汗,却连喘都没多喘一口。苏晚想接过他手里的纸箱,被他笑着躲开：别碰,里面有颜料,洒了麻烦。
宿舍里,室友们看着这个又高又帅的男生忙前忙后,眼神里都带着八卦。等林砚离开,一个短发女生立刻凑过来：苏晚,那是你男朋友也太帅了吧！
苏晚的脸瞬间红了,点了点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他们的大学隔着三条街,林砚在理工科的校区,苏晚在艺术类的校区。但这并不妨碍他们见面。每天晚上,林砚会骑着自行车来接她,一起去学校附近的小吃街。他总是记得她不吃香菜,记得她喜欢微辣的麻辣烫,记得她喝奶茶要加双份珍珠。
周末的时候,他们最爱去学校的老图书馆。那是一栋爬满爬山虎的红砖建筑,三楼靠窗的位置有一张旧木桌,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落在桌上,像打翻了的调色盘。
林砚在这里写代码、看专业书,苏晚则摊开画纸,画窗外的梧桐,画手边的咖啡杯,画低头看书时睫毛投下阴影的他。
你又在画我他突然抬头,捉住她偷偷抬起来的画笔。
苏晚手忙脚乱地想合上画本,却被他轻轻按住。他一页页翻过去,从最初那个樱花树下的侧影,到图书馆里的光影,再到小吃街路灯下的背影,满满一本都是他。
原来我在你眼里,是这样的。林砚的声音有些哑,他抬起头,眼里有她看不懂的情绪,那你知道,你在我眼里是什么样的吗
苏晚摇摇头。
是第一次在图书馆看见你时,你蹲在地上捡书,发尾扫过书架的样子；是画展上你躲在人群后,脸红得像樱桃的样子；是下雨天你把伞往我这边偏,自己半边肩膀湿透的样子。他握住她的手,笔尖在纸上划过,是所有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样子。
那天下午,林砚在她的画本上留下了第一幅画——一个简笔画的小女孩,头顶顶着一朵小小的樱花。
第八章：裂痕
变故发生在大一的冬天。
林砚参加了一个全国性的编程大赛,连续半个月泡在实验室。苏晚知道他重视这个比赛,每天给他带热奶茶,却总被他同组的女生笑着拦住：林学长正忙着呢,我帮你转交吧。
那女生叫白薇,是计算机系的系花,也是林砚的搭档。苏晚在校园论坛上见过他们的合照,白薇站在林砚身边,笑得明媚大方,郎才女貌的配文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开始频繁地联系不上林砚。微信消息常常隔很久才回,电话也总是被匆匆挂断。有一次她去实验室找他,隔着玻璃门,看见白薇正低头跟林砚说着什么,林砚的手搭在键盘上,侧脸的线条柔和,是她从未见过的专注。
那天晚上,苏晚第一次跟他发了脾气。
你就那么忙连回条消息的时间都没有她站在实验室楼下的寒风里,声音忍不住发抖。
林砚刚结束一场调试,眼里布满红血丝,语气带着疲惫：苏晚,我现在真的没时间吵架。
我不是要吵架,眼泪突然掉了下来,我只是……想你了。
林砚愣住了,他伸手想抱她,却被苏晚躲开。那个白薇,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哭腔,你们……很般配。
你在胡说什么林砚的眉头皱了起来,我和她只是搭档。
是吗苏晚看着他,可我看到她给你带早餐,看到你们一起讨论问题到深夜,看到她看你的眼神……
苏晚！林砚的声音沉了下去,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寒风卷着雪花落下来,落在两人之间,像一道无形的墙。苏晚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突然觉得好陌生。她转身跑开,没听见身后林砚带着悔意的呼喊。
那之后的一个星期,他们没有联系。苏晚把自己埋在设计作业里,却总在画线条时,无意识地画出他的轮廓。林砚的比赛得了金奖,校园广播里播报着他的名字,苏晚躲在画室里,捂住了耳朵。
第九章：雪地里的告白
平安夜那天,苏晚收到了一个匿名包裹,里面是一件红色的围巾,织得歪歪扭扭,针脚处还有脱线的痕迹。她认得,这是她之前在手工课上偷偷织的,后来因为织得太丑,被她扔在了衣柜角落。
手机突然响了,是林砚。她犹豫了很久,还是接了。
围巾收到了吗他的声音带着点沙哑,背景里有风声。
嗯。
我在你宿舍楼下。
苏晚跑到窗边,看见雪地里站着的那个身影。林砚穿着黑色的大衣,头发上落满了雪花,像个雪人。他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见她探出头,用力挥了挥手。
她披了件外套跑下楼。林砚立刻把保温杯递给她：热的,你喜欢的草莓味。
苏晚接过杯子,指尖碰到他的,冰凉刺骨。你站了多久
没多久。他笑了笑,眼底却有掩不住的红血丝,比赛结束后,我想了很久。是我不好,忽略了你的感受。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翻开,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日程表,却在每天的间隙里,写着给晚晚带奶茶记得提醒她加衣服周末去图书馆占位置。
白薇……他深吸一口气,她确实对我有好感,我跟她说清楚了。之前忙着比赛,没顾上跟你解释,是我的错。
苏晚低着头,眼泪砸在保温杯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我知道我有时候很笨,不知道怎么哄你开心,不知道怎么表达。林砚的声音很轻,带着点笨拙的认真,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你。从捡到你画我的速写本开始,从在樱花树下等你的时候开始,我的未来里,一直都有你。
他突然从背后拿出一个东西,是用铁丝和棉花做的一朵樱花,虽然简陋,却看得出来很用心。我不会画画,也不会织围巾,只能做这个了。
苏晚抬起头,看见他眼里的紧张和期待,像个等待评判的孩子。她突然笑了,伸手把围巾围在他脖子上：织得这么丑,也就只有你会戴了。
林砚愣了愣,随即也笑了。他伸手把她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雪花落在两人的发间,空气里弥漫着草莓奶茶的甜香。原来相爱的人,就像两棵并肩的树,总会在风吹过时,把根缠得更紧。
第十章：毕业季的约定
时间像指缝里的沙,不知不觉就到了毕业季。
苏晚的毕业设计是一组名为《时光里的我们》的插画,画的是从高中到大学的点点滴滴：图书馆里交叠的影子,樱花树下的初遇,雪地里的拥抱……开展那天,林砚站在画前,看了很久很久。
画得真好。他轻声说,把我画得比真人帅多了。
苏晚笑着捶了他一下：本来就很帅啊。
他们一起拍了毕业照。穿着学士服的林砚,站在穿着学士服的苏晚身边,阳光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温暖得不像话。室友笑着打趣：什么时候喝你们的喜酒啊
苏晚的脸红了,林砚却握紧了她的手,认真地说：快了。
毕业典礼结束后,他们又去了那条樱花道。虽然不是樱花盛开的季节,但光秃秃的枝桠伸向天空,也别有一番味道。
我拿到了一家设计公司的offer,就在本地。苏晚说。
我也是,林砚笑着,一家互联网公司,离你单位不远。
原来他们都偷偷为对方做了选择。苏晚看着他,突然想起高三毕业那天,他说要陪她看每个季节的风景。
林砚,她开口,我们住在一起吧。
林砚的眼睛亮了起来,用力点头：好啊。我早就看好房子了,就在你公司附近,有个朝南的阳台,适合你画画。
苏晚笑了起来。这个总是把一切都计划好的男生,其实早就把她的未来,写进了自己的蓝图里。
搬家那天,林砚在整理书架时,翻出了那本《小王子》。他翻开扉页,当年写下的字迹已经有些褪色,却依然清晰。
如果玫瑰会说话,它会不会说‘别离开’
他抬起头,看见苏晚正站在阳台上,对着夕阳画画。光勾勒出她柔和的侧脸,像一幅温暖的画。
林砚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抱住她：玫瑰不需要说话,因为我永远都不会离开。
苏晚放下画笔,转过身吻上他的唇。窗外的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像一封来自时光的信,写满了关于爱与等待的答案。
原来最好的爱情,不是一见钟情的惊艳,而是细水长流的陪伴；不是一帆风顺的坦途,而是穿过风雨后,依然握紧彼此的手。就像那年樱花飘落时的约定,兜兜转转,终会在时光里,等到最圆满的结局。
第十一章：烟火里的家
搬进新家的第一个周末,苏晚在阳台支起了画架。米白色的窗帘被风掀起一角,刚好能看见楼下公园里晨练的老人。林砚在厨房煮咖啡,瓷杯碰撞的轻响混着咖啡豆的焦香,漫过客厅的每个角落。
画板放这里会不会挡光林砚端着咖啡走过来,手指拂过画纸上刚勾勒出的线条——是这间洒满阳光的客厅,沙发上堆着她的抱枕,茶几上摆着他买的向日葵。
刚好呢。苏晚仰头看他,晨光落在他睫毛上,像落了层金粉。她突然发现,这个曾经连换灯泡都要查说明书的男生,如今系着围裙的样子竟格外顺眼。
搬家前林砚说早就看好房子,苏晚原以为是随口一说,直到看见阳台墙面上贴着的便签：这里要装可调节射灯,方便晚晚画画窗帘选遮光款,她熬夜赶稿时能睡好厨房要留足够的插座,她总爱用各种小电器做甜点。字迹还是当年那笔凌厉的钢笔字,却在末尾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周末的晚上,两人总爱窝在沙发上看老电影。苏晚枕着林砚的腿,手里抱着半个西瓜,看《罗马假日》里安妮公主跑过广场时,突然被他轻轻捏了捏脸颊。
在想什么他问。
在想,苏晚咬着勺子笑,当年那个连跟我说话都要脸红的林学神,现在居然会抢我西瓜吃。
林砚挑眉,真的凑过来咬了一大口,果汁沾在嘴角。苏晚伸手去擦,指尖却被他含住,像触电般缩回手时,听见他低低的笑：那你呢当年躲在画展后面偷看我,现在敢爬到我身上抢遥控器了。
窗外的路灯亮起来,透过纱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晚突然想起高三那年,她趴在课桌上看窗外的雪,林砚传过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等我们有了自己的家,就买最大的沙发。原来有些承诺,他记了这么多年。
第十二章：藏在细节里的温柔
苏晚的设计稿第一次被甲方全盘否定那天,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推开门就闻到糖醋排骨的香味。林砚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袖口卷到手肘,小臂上沾了点酱汁。
回来啦他像往常一样笑,今天做了你爱吃的排骨,炖得很软。
苏晚没说话,换鞋时踢到鞋柜,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她不是委屈被否定,是气自己画了三个月的心血,连修改的机会都没有。
林砚走过来,没问原因,只是把她揽进怀里。他的衬衫上有淡淡的油烟味,掌心却很暖,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安抚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猫。
哭吧,他说,哭完了我们再想办法。
那天晚上,苏晚窝在沙发上吃排骨,林砚坐在旁边看她的设计稿。他不懂那些线条和配色,却逐字逐句读着甲方的修改意见,在笔记本上写：这里提到的‘烟火气’,是不是可以加些老巷子里的灯笼晚晚之前画过的那种。他们要‘温暖感’,或许可以用你最喜欢的米黄色调
字迹旁边画了个小小的太阳,像他每次给她讲题时,在草稿纸角落画的符号。
凌晨两点,苏晚被客厅的灯光晃醒,走出卧室看见林砚还坐在书桌前。他打印了几十张她过去的画,正用便签纸一张张标注：这张的光影处理很特别这里的细节很打动人。
你怎么还不睡她走过去,发现他眼下有淡淡的青黑。
在想,他抬头笑了笑,眼里有红血丝,我们晚晚这么厉害,肯定能画出更好的作品。
苏晚突然鼻子一酸。原来爱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是他记得你爱吃的排骨要炖多久,记得你画过的每一张画,记得你在深夜掉的眼泪,然后悄悄把它们,都酿成往后日子里的甜。
第十三章：樱花又开时
第二年春天,苏晚的设计终于拿了奖。颁奖典礼在母校的礼堂举行,她站在台上接过奖杯时,看见台下第一排的林砚举着相机,笑得像个孩子。
下台后,他跑过来给她一个拥抱,掌心的温度透过礼服传来。我就知道你可以。他低头在她耳边说,声音里藏不住的骄傲。
走出礼堂时,迎面撞见老校长。老人看着他们,笑着说：记得你们高三那年,总在图书馆靠窗的位置待着。林砚同学还跟我申请,说要把那张桌子留到毕业呢。
苏晚愣住,转头看林砚。他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那时候怕你去晚了没位置……
穿过熟悉的樱花道时,花瓣正簌簌落下。苏晚突然停下脚步,指着不远处的长椅：你看,我们第一次正式说话,就在那里。
林砚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阳光穿过花隙落在地上,像撒了一把碎金。他突然单膝跪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里面是一枚戒指,戒托上镶着一小片樱花形状的碎钻。
苏晚,他仰头看她,眼里的光比阳光还亮,从高二那年捡到你掉的橡皮开始,从看见你画本里我的样子开始,从樱花树下等你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想好了。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点颤：你愿意……让我用一辈子的时间,陪你看每个春天的樱花吗
苏晚捂住嘴,眼泪落在他手背上。她想起那年雪地里,他捧着一朵铁丝做的樱花说我不会画画；想起新家的便签上,他写要让晚晚每天都开心；想起无数个平凡的日子里,他把温柔藏在糖醋排骨的味道里,藏在深夜亮着的灯光里,藏在每一个看向她的眼神里。
我愿意。她哽咽着说,伸出手时,看见戒指上的樱花碎钻,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像那年落在他白衬衫上的樱花,像他们走过的漫长时光里,每一个闪闪发光的瞬间。
樱花还在落,落在相握的手上,落在林砚含笑的眼眸里,落在他们即将一起走向的,有彼此的未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