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了个宰相,洞房花烛夜他给我喝枸杞当归合卺酒。
第二天他就因为户部钱丢了这种离谱理由被流放宁古塔。
别人流放要饭,他流放创业
——开局一把豆橛子,结局整个北境经济共同体!
现在我是首富夫人,但我快被豆橛子腌入味了…
——摘自《宰相夫人的豆橛子血泪(致富)史》
1
我叫顾小满,昨天刚完成人生大事
——嫁给了当朝最年轻有为的宰相沈砚。
全京城的姑娘都在羡慕我一步登天,飞上枝头变凤凰。
呵,凤凰
如果凤凰的新婚夜,是面对一杯散发着浓郁中药铺子气息、
杯底沉着至少二十粒枸杞、五片当归、三颗红枣,
美其名曰补气养血,阴阳调和的合卺酒…
那这凤凰谁爱当谁当!
我的宰相夫君沈砚,顶着一张谪仙般的脸,深情款款地劝我:
娘子,养生之道,贵在持之以恒,需从新婚伊始便打下根基。
我含泪(被药味熏的)灌下这杯十全大补酒,感觉喉咙里卡了个小型养生堂。
这还不算完。
红烛高燃,喜被铺陈,正是春宵一刻值千金的好时候。
我那夫君,他!竟!然!掏出了一本比城墙砖还厚的账本!
封皮上龙飞凤舞几个大字:
《三年经济衰退预测及避险资产配置策略(宁古塔特别版)》。
娘子稍候,为夫需再核算一番北境冻土期货的可行性。
他歉意一笑,提笔就在地图上宁古塔的位置画了个金光闪闪的…豆橛子!
旁边还贴了张便签,上书一行狂草:
豆橛子!启动!!!
我:
宁古塔
那不是传说中鸟不拉屎、撒泡尿都能冻成冰柱的流放圣地吗
豆橛子
那不是我家后院喂鸡都嫌费事的玩意儿吗
夫君,你这新婚夜的精神状态…还好吗
事实证明,他的精神状态好得很,好到能精准预言我们夫妻俩的未来!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我正琢磨着怎么把沈砚那壶能苦死牛的养生晨露茶偷偷倒进花盆里(那花连夜枯死了),
管家就连滚带爬、哭爹喊娘地冲了进来:
相爷!夫人!祸事了!
户部…户部库银对不上账,说亏空了三百万两!
陛下震怒!
说…说是您监管不力!
圣旨…圣旨到了!
要…要您即刻流放宁古塔!
永不召回啊——!
晴天霹雳!
我手里的茶壶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价值千金的官窑粉彩瞬间四分五裂,
如同我稀碎的豪门贵妇梦。
我僵硬地转头,看向我的新婚丈夫。
沈砚的反应是什么
他慢条斯理地合上他那本见了鬼的《预测图》。
修长的手指优雅地拂去账本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脸上表情平静得像在听今天天气不错。
他甚至还有闲心点评了一句:
嗯,时间节点比预测的提前了五天,计划需微调。
调你个头啊!
都要流放了喂!
押解的官差凶神恶煞地闯进来,铁链子哗啦啦响,看我们的眼神跟看死人没两样。
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大概是觉得我们晦气,伸手就想推搡。
就在这时,我那神奇的夫君沈砚动了!
他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他那宰相官服袖子是哆啦A梦的口袋吗)摸出一个小纸包,
脸上瞬间切换成那种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的诚恳笑容,递到官差头子面前:
官爷一路辛苦,风餐露宿。
此乃在下秘制的‘提神醒脑豆橛子精华粉’,
只需舔舐少许,便能驱寒除乏,精神百倍!
您…试试
官差头子狐疑地打量着他,又看看那包灰绿色的可疑粉末,
大概是觉得一个将死的宰相没必要毒害他,
也可能是被沈砚那张过于正直的脸忽悠了。
他伸出粗糙的手指,沾了点粉末,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
下一秒!
奇迹发生了!
只见那官差头子原本耷拉着的三角眼猛地瞪圆,
一股肉眼可见的精神气噌地从他头顶冒了出来(我发誓我看到了!)!
他咂咂嘴,回味无穷,紧接着一把夺过沈砚手里整包粉末,豪气干云地拍胸脯:
好家伙!够劲儿!比槟榔得劲十倍!
沈相!您这朋友我王老五交定了!
路上有事您说话!
行李我帮您扛!
我:……
目瞪口呆.jpg。
我默默抬头望天,哦不,望宰相府雕梁画栋的屋顶,内心弹幕疯狂刷屏:
救命!
我好像嫁了个用豆橛子搞传销的养生神棍!
这流放之路,怕不是要变成…豆橛子发家致富之旅!
2
官差王老五被豆橛子精华粉收服后,流放路直接变春游。
行李他们扛,风他们扇。
沈砚穿着囚服走得跟领导视察似的。
还一路点评这块地适合种耐酸豆橛子。
天黑透时,我们挤进个破庙,四面漏风。
角落里缩着几个冻傻的流放犯(都是倒霉商人小官)。
沈砚淡定坐火堆旁,变戏法似的(袖子真是百宝袋!)摸出一把干豆橛子,晃了晃:
诸位,合伙做点小生意
入股‘北境豆橛子商行’,现在交一颗豆橛子,半年后分一筐!
破庙死寂。
看他的眼神像看疯子。
一个冻得发抖的老头(后来知道是粮商老李),哆嗦着摸出颗珍藏的黄豆(真·豆!),颤巍巍递过去:
相…相爷…我…入一股
眼神绝望又带点死马当活马医。
沈砚郑重接过黄豆,掏出把小刀(哪来的!)。
在块烂木片上刻了壹股—李,盖上他的私章(流放了章还在!),递给老李:
李老,这是您的‘豆票’,凭此票,半年后领一筐金豆橛子!
老李攥着木片,像攥着救命稻草,又像攥着个笑话。
其他人面面相觑,终究没人再动。
沈砚也不在意,把老李那颗黄豆小心收好,仿佛收了金山。
半夜,我被冻醒外加憋得慌(破庙没厕所!),摸黑去庙后解决人生大事。
回来时,借着月光,我看见沈砚没睡。
他蹲在墙角,对着一把干豆橛子,手指飞快地…
掐豆荚
嘴里还念念有词:
抗寒基因表达…固氮根瘤活性…嗯…这波稳了!
宁古塔,准备好迎接豆橛子风暴吧!
月光下,他眼睛亮得像饿狼看见肉。
我:……
汗毛倒竖。
内心OS炸了:
【沈砚!你大半夜不睡觉掐豆荚!还基因表达!】
【你到底是什么品种的妖怪!农学精转世吗!】
【还有老李头!你那颗黄豆换的木片…真能换一筐豆橛子这比传销还离谱啊喂!】
我蹑手蹑脚爬回草堆,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但脑子里全是沈砚月光下掐豆荚的魔性画面,还有那句豆橛子风暴。
这流放…到底会把我卷到什么奇怪的致富路上去啊!
3
顶着能把人耳朵冻掉的寒风,我们终于到了传说中的地狱副本
——宁古塔。
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土硬得跟铁似的。
其他流放犯面如死灰,连官差王老五都蔫了。
沈砚眼睛却在放光!
他搓着手(居然没冻僵),指着几块荒地:
就这儿了!金坷垃试验田!
金坷垃
我正懵着,就见他指挥王老五他们吭哧吭哧挖冻土。
挖着挖着,露出些黑乎乎、硬邦邦的石头块。
硝石!豆橛子的十全大补丸!
沈砚捡起一块,激动得像个孩子,
有了它,冻土变沃土!
他非要我闻闻…
一股刺鼻的怪味直冲天灵盖!
yue!
沈砚!这破石头能当饭吃
一个年轻流放犯(好像是个被贬小官)忍不住讥讽,
豆橛子
喂猪猪都嫌!
我看你是流放把脑子冻坏了!
沈砚笑眯眯,也不恼,掏出那把宝贝干豆橛子:
信不信由你。
李老,您的‘金豆’,今日下种!
老李头攥着那张壹股豆票,哆哆嗦嗦跟着沈砚。
看他像埋金子一样,把几粒干豆橛子埋进混了金坷垃的土坑里。
其他人围着看笑话。
日子在苦寒、看沈砚折腾豆橛子、以及听流放犯的冷嘲热讽中过去。
直到某天——
绿…绿了!
老李头一声尖叫,破了音!
所有人都冲过去。只见老李头负责的那几个坑里,颤巍巍地冒出了几簇嫩绿的小芽!
在这片死寂的白茫里,绿得扎眼!
嘲笑声戛然而止。
那个小官眼睛瞪得溜圆:不…不可能!
沈砚淡定微笑:豆橛子,耐寒王者。
接下来的日子,像开了加速器。
绿芽疯狂生长,藤蔓爬得到处都是!
叶子油绿发亮,豆荚一天一个样!
沈砚的地成了宁古塔唯一的绿色奇迹,吸引了不少本地女真猎户围观,啧啧称奇。
收获那天,破屋前堆成了小山!
那豆橛子,根根有我小臂粗,翠绿饱满!
沈砚拿起一根最粗的,站在豆橛子山顶(真·山!),激情演讲:
看!
这就是北境的黄金!
耐寒!
高产!
吃不完!
根本吃不完!
他掰下一段塞我手里,娘子,尝尝!
我看着手里这根比我拳头还粗的黄金,欲哭无泪。
救命!
以后顿顿都是豆橛子开会吗!
就在这时,驿卒连滚带爬冲进来,脸都白了:
沈相!祸事了!京城粮价炸了!斗米千钱!要出大乱子了!
沈砚眼睛唰地亮了,比看见豆橛子还亮!
他一把扔掉啃了一半的豆橛子,声音都拔高了:
时机到了!
豆橛子期货,启动!
王头儿!备纸笔!发信!
我看着他脚下滚动的半截豆橛子,再看看他兴奋得发光的脸。
完了,这豆橛子风暴,怕是要刮出宁古塔,席卷天下了!
4
京城粮价飞涨的消息像野火,把宁古塔冻僵的空气都烧热了。
沈砚的豆橛子山,瞬间成了香饽饽。
第一个找上门的是粮商王大富。
坐着镶金边的马车,带着八个保镖,鼻孔翘得能插葱。
他一下车,捂着鼻子,嫌弃地踢开脚边一根豆橛子:
沈相这就是您那‘神粮’看着像喂牲口的。
沈砚一点不生气,笑眯眯:王老板远道辛苦,尝尝
他一挥手,王老五麻溜儿端上三盘:
烤豆橛子(焦香)、炖豆橛子(软烂)、炸豆橛子片(酥脆金黄)!
王大富斜着眼,勉为其难捏了片炸豆橛子。
咔嚓一咬…眼睛直了!
又捏一块…再来一块…
最后直接上手抓炖豆橛子!
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含糊不清地吼:这…这猪食…啊呸!
神粮!我全包了!
开价!
沈砚伸出三根手指,慢悠悠:京城粮价,三倍。
三倍!你抢钱啊!
王大富跳脚。

沈砚作势收盘子,那王老板慢走,下一位…
别别别!成交!就三倍!
王大富肉痛地拍大腿,现银还是银票
沈砚摇头,掏出一叠刻好的木片豆票,笑容和煦如春风:
用这个结。
一张豆票,抵十斤豆橛子,童叟无欺。
在咱这‘北境豆橛子商行’的地界,豆票能换盐、布、铁器…比银子好使!
王大富看着那堆破木片,脸绿得像生啃了豆橛子:
你让我拿一车真金白银,换这破木头片子!
王老板,格局小了。
沈砚拍拍他肩膀,
这叫…信用货币!流通产生价值!
信我,这豆票,以后比银子硬通!
王大富气得胡子直抖,但看着小山似的豆橛子,想着京城翻倍的利润,最终咬牙:
…行!豆票就豆票!但我要押一车豆橛子走!
好说!
沈砚爽快答应。
王大富带着豆橛子和一肚子气(加一沓豆票)走了。
很快,豆票换万物的消息传开。
流放大妈用一张豆票换了盐,乐得见牙不见眼:
哎哟!这可比揣着铜钱怕丢强多啦!
女真猎户用皮子换了豆票,转头就去换了铁箭头,效率贼高。
我捏着几张沈砚塞给我的零花钱豆票,看着越来越热闹的豆橛子集市,内心疯狂刷屏:
【沈砚!你搞非法集资还搞出产业链了!】
【王大富那脸绿的,怕不是回去就扎你小人!】
【还有!这豆票真能一直换东西
万一哪天豆橛子没了…怕不是要引发‘北境经济危机’!】
我的担忧还没落地,更大的麻烦来了!
守边将军赵铁柱,带着一队杀气腾腾的兵。
一脚踹开了我们那摇摇欲坠的破院门,声如洪钟:
沈砚!你好大的狗胆!私造钱票,扰乱地方!给本将军拿下!
他铜铃大的眼睛扫过热闹的集市和人们手里的豆票,怒火中烧。
所有人瞬间僵住,空气冻结。
沈砚却一点不慌,慢悠悠从锅里捞出一根刚出锅、红亮亮、油汪汪、散发着致命香气的
——麻辣豆橛子干!
他笑眯眯地递过去:
将军,公务辛苦。
尝尝新配方,提神醒脑,专治…呃…公务疲劳。
沈砚笑容真诚得像个邻家小伙。
赵铁柱铜铃大的眼睛瞪着那根豆橛子干,喉结可疑地滚动了一下。
他大概是想维持将军威严,但身体很诚实
——那霸道又勾魂的麻辣香气,一个劲儿往他鼻孔里钻!
他猛地扭开头,粗声粗气:
少来这套!本将军不吃…咕咚…
咽口水的声音响亮得全场都听见了!
沈砚也不催,就笑眯眯举着。
僵持了三秒。
赵铁柱猛地一把夺过豆橛子干,恶狠狠塞进嘴里,仿佛要咬断谁的脖子!
酥脆的声响。
下一秒!
赵铁柱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黑红变成猪肝紫!
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眼睛瞪得几乎要脱眶。
他张着嘴,疯狂吸气,像条离水的鱼。
将军!有毒!
亲兵吓得拔刀!
毒…毒个屁!
赵铁柱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又狠狠咬了一大口,
爽!真他娘的…嘶…爽!
他一边被辣得涕泪横流,一边又忍不住往嘴里塞。
表情狰狞又陶醉,活像中了邪。
一根豆橛子干下肚,赵铁柱像被抽了骨头,扶着刀柄喘粗气,眼神还有点飘。
沈砚适时递上一碗水(加了蜂蜜),温和开口:
将军戍边辛苦,俸禄有限,手下兄弟也难熬吧
我这‘北境豆橛子商行’正缺个镇场子的股东…年分红嘛…
他凑近,压低声音比了个数字。
赵铁柱看着沈砚的手指,瞳孔地震!
那数字…够他顿顿有肉,手下兄弟天天加餐,还能给老家盖三间大瓦房!
他猛地抓住沈砚的手(力气大得吓人),嗓门洪亮:
沈兄弟!入股!必须入股!
以后这宁古塔地界,谁敢动你的‘豆票’,就是跟我赵铁柱过不去!
兄弟们,叫沈老板!
沈老板
士兵们吼声震天,眼神齐刷刷看向…锅里剩下的麻辣豆橛子干。
于是,画风再次突变。
杀气腾腾的士兵成了豆橛子交易所保安,腰里别着豆橛子干当零食。
将军赵铁柱成了商行安全顾问,天天揣着一兜豆票巡逻,见人就推销:
用豆票!方便!
沈砚的豆橛子帝国正式挂牌,门口挂上赵将军亲笔(鬼画符)题字的招牌:
北境联合豆橛子商行。
安全指数MAX!
我看着兵哥哥们一边啃豆橛子干一边维持秩序,空气中弥漫着麻辣味和豆橛子味,内心麻木:
【麻辣豆橛子干,恐怖如斯!】
【将军,你的节操呢被辣没了吗】
【沈砚,你把国家暴力机器变成了豆票推广队!】
日子在豆票哗啦啦流通和豆橛子味中过去。
沈砚更忙了,整天捣鼓他那堆豆橛子,嘴里还念叨着优化、深加工、产业链。
直到某个深夜,我起夜(破屋子漏风,冻的)。
路过柴房,听见里面窸窸窣窣。
扒着门缝一看——
沈砚!
又没睡!
他正对着一小堆硝石(金坷垃)和磨碎的豆橛子粉末(),眉头紧锁,低声嘟囔:
…硝石纯度还是不够…豆橛子火药…稳定性太差…啧,得想别的法子…
豆橛子火药!
我脚下一软,差点当场跪下!
沈砚!你果然想用豆橛子炸皇宫吗!
5
沈砚念叨的豆橛子火药成了我的噩梦,生怕哪天他把破屋子连同自己一块儿送上天。
没等我想好怎么劝谏,更大的雷劈下来了!
驿卒连滚带爬冲进院子,脸比宁古塔的雪还白:
沈相!祸…祸事了!
中原大旱!赤地千里!饿殍遍野!
京城粮仓全空了!
陛下…陛下急令!
命您速运粮救驾!否则…否则九族连坐啊——!
驿卒哭嚎着捧出圣旨,跟捧了个烧红的烙铁似的。
九族连坐
我腿一软,差点坐地上。
我这刚混成豆票富婆,就要全家整整齐齐上路了!
沈砚的反应呢
他接过圣旨扫了一眼,眉头都没皱一下,淡定得像收到张请柬:
知道了。王头儿,赵将军,按‘甲字预案’,动起来!
甲字预案
我还没回过神,整个宁古塔瞬间沸腾!
王老五带人疯了似的冲进仓库,往外搬豆橛子(小山肉眼可见矮下去)。
赵铁柱的兵丁牵出所有能用的马和破马车。
沈砚自己带着几个人,冲进他那个神神秘秘不让任何人靠近的小矿洞(真让他淘到金矿了!)。
不多会儿,抬出来几筐…黄澄澄、沉甸甸的金沙!
然后,我看到了这辈子最离谱的操作!
沈砚指挥人,把那些金沙…熔了!
铸成一块块巴掌大的…金砖!
接着,他们把这些金砖,一块接一块,像铺地砖一样。
铺在了从我们破院子门口通往官道的…烂泥路上!
阳光一照,金光闪闪!
差点闪瞎我的狗眼!
马车装着堆成山的豆橛子和几大箱豆票,就这么碾着金砖铺成的路,浩浩荡荡出发了!
场面又土又豪,极其魔幻!
信使看着这豆橛子金砖车队,眼珠子差点掉金砖缝里:
相…相爷…陛下要的是粮食!
您这…豆橛子和金…金砖路是…
沈砚拍拍信使肩膀,语重心长:这叫‘信心工程’!
告诉陛下和天下人,咱们有实力,豆橛子,管够!
说完,他拉着还在懵圈的我,登上了其中一辆马车。
一路颠簸,我摸着屁股下硌人的豆橛子,看着窗外闪瞎眼的金砖路,内心一片荒芜:
【铺路的金砖…回头能抠吗】
【沈砚!你是去救驾还是去炫富!】
【陛下看到一车豆橛子加一条金砖路…不会直接气驾崩吧!】
紧赶慢赶到了京城。
没等休整,直接被拎上金銮殿。
金銮殿上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
皇帝脸色蜡黄,坐在龙椅上像尊要散架的泥菩萨。
文武百官个个面有菜色,愁云惨淡。
沈砚气定神闲地行礼:陛下,赈灾粮,臣运到了。
哦粮在何处
皇帝声音嘶哑,带着一丝希冀。
沈砚侧身一指殿外几个麻袋(装的豆橛子),和一箱箱…木片(豆票)。
满朝文武,头顶问号能填满护城河。
老丞相第一个炸了,胡子都气飞了:
沈砚!你这逆贼!拿些破豆角和烂木头片子糊弄陛下!
欺君罔上!罪该万死!
沈砚理都没理他,拿起一根巨无霸豆橛子,声音清朗:
陛下!此乃‘金豆橛子’!
耐旱高产顶饱!亩产千斤!
灾区已收到豆种和‘豆票’!
凭此票,可于当地官仓或商行换粮换物!
豆票流通之处,市场已活!
此非木片,乃‘北境经济共同体’信用凭证!
以豆橛子仓、商路、金矿为锚!
比银子更活!
他顿了顿,看向皇帝:陛下若不信,可问灾情是否稍缓
一个户部小官颤巍巍出列:
禀…禀陛下,确有几处奏报,言有‘豆票’流通,暂…暂缓了争抢…
皇帝看着那根粗壮的豆橛子,再看看奏报,眼神复杂得像便秘了三天。
他张了张嘴,还没出声——
呕…
一阵强烈的反胃感猛地冲上来!
我死死捂住嘴,差点当场表演御前呕吐!
沈砚脸色瞬间变了,一把扶住我,眼神锐利地扫向我的小腹。
完!蛋!了!
那碗养生豆橛子精华饮(避子汤)…它好像…真的失效了!
6
满朝文武的注意力唰地从豆橛子转移到我身上,眼神各异
——皇帝是疲惫加茫然。
老丞相那帮人是赤裸裸的兴奋(抓到把柄了!)。
沈砚…脸白得像刷了层宁古塔的雪。
他一把扶住我,手指闪电般搭上我的脉门(这技能藏得深!)。
三秒后,他看我的肚子眼神复杂得像看颗定时炸弹。
他干巴巴对皇帝说:陛下…内子许是路上颠簸…
话没说完,就被皇帝不耐烦地挥手打断:退下安置!
刚回破院子,门还没关严,王老五和赵铁柱就撞了进来,脸比锅底还黑。
王老五手里攥着一把撕得稀烂的豆票,声音都劈叉了:
相爷!夫人!出大事了!
满京城都在传,说咱们豆票是废纸。
说您失了圣心!
还说…说夫人这胎…是流放路上…野种!
(最后俩字蚊子哼哼)
赵铁柱拳头捏得嘎嘣响:
集市乱了!王大富带人砸仓库!喊着要换真金白银!不换就是骗子!
双重暴击!
孕事曝光!
豆票挤兑!
我腿一软,差点坐地上。
沈砚眼神瞬间冷得掉冰渣,但他下一句话差点让我气笑:
娘子,还吐吗
吐你个头啊!
我吼回去,火烧眉毛了!
好!不吐就好!
沈砚一拍桌子,杀气腾腾,
王头儿!老赵!启动‘丙字预案’!
砸钱!
给我往死里砸!
接下来的场面,简单粗暴,极其舒爽:
1.
黄金雨糊脸!
几大箱金豆子直接倒仓库门口!金灿灿堆成小山!
沈砚拎个破锣()哐哐敲:
豆票兑换!见票给金!排队!谁挤揍谁!
2.
物理辟谣!
赵铁柱带兵冲进人群,揪出叫得最凶的王大富和几个混混。
大耳刮子啪啪扇得震天响:
再喷粪污蔑沈夫人,军棍伺候!
王大富瞬间变猪头,蔫了。
3.
祥瑞大帽!
沈砚扶着我(特意挺了挺我还不显怀的肚子),对着人群吼:
陛下金口!此乃‘祥瑞之子’!
保豆票昌盛!保万民饭碗!
谁再造谣,就是跟陛下作对!
帽子又大又沉!
金豆子晃眼,巴掌响亮,祥瑞帽子压顶…
刚才还撕票骂街的人群,瞬间安静如鸡,排队排得比豆橛子还直。
危机暂时摁住。
我看着院子里换回来那堆废纸般的豆票,心有余悸:
砸了多少金子啊
沈砚慢条斯理啃着生豆橛子(服了!),眼神蔫坏:
羊毛出在羊身上。
砸出去的金子…很快有肥羊抢着送回来。

那些想买‘农兴债’想疯了的…京城土财主们。
他笑得像只狐狸。
话音未落,一个阴恻恻的太监声音飘进来:
沈相,陛下口谕,请您…即刻单独入宫叙话。
沈砚脸上的笑淡了。
他放下豆橛子,整了整囚服,低声快速对我说:
待屋里,锁好门。
老赵的人守外面。
墙角第三块砖松的,里面有把小巧手弩…会用吧
我的心咯噔一下。
单独召见
刚砸完金子
这顿‘叙话’…怕不是要命!
时间慢得像在熬豆橛子糊糊。
不知过了多久(数了三百根豆橛子!),门轴吱呀一声。
沈砚回来了!
除了脸色有点白,囚服整齐,看着…囫囵个儿
怎么样陛下要砍头还是流放三千里
我急吼吼问。
沈砚自己倒了碗凉水灌下去,抹了把嘴,眼神有点飘:
砍头不至于…陛下他…主要是想借钱。
借…借钱!
我下巴差点掉地上。
嗯。
沈砚坐下,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画圈圈,
国库彻底空了,连耗子都搬家。
陛下说,只要我能弄到钱解燃眉之急…
夫人这‘祥瑞之子’,就是天赐的福星,谁敢乱嚼舌根,就是欺君。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
代价是…得允许他派个太医,常驻‘照顾’夫人。
派太医
监视还差不多!
我心里咯噔一下。
你答应了
不答应能全须全尾出来
沈砚苦笑,不过,钱嘛…羊毛出在羊身上。
丙字预案第二步,该启动了。
他铺开纸笔,龙飞凤舞写下三个大字
——农兴债!
下面一行小字:
北境豆橛子商行荣誉出品,年息二成!
稳!准!狠!
二成!
我倒吸一口冷气,你抢钱啊!
不抢。
沈砚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
这叫…精准收割京城土财主。
王头儿!赵将军!进来!
王老五和赵铁柱闪身进屋。沈砚把农兴债的告示拍桌上:
贴出去!就贴在咱院子门口!
再找几个嗓门大的,敲锣打鼓地喊:
豆票之父沈相,奉旨筹钱救国!
限量发售‘农兴债’,手快有手慢无!
告示刚贴出去不到一炷香,院子外就炸锅了!
让让!让让!我买一千两!
滚开!老子包圆!
沈相!沈相!看这里!我出双倍利息优先买!
刚才还撕豆票骂街的权贵富商们,此刻挤破头抢购农兴债!
王大富肿着半边脸,举着一叠银票蹦得最高:
沈相!之前是我猪油蒙心!债给我留点!我加倍买!
我看着门外疯狂的人群,
再看看手里沈砚塞给我的一张头号纪念版农兴债(面值一文钱…),
内心麻木:
【祥瑞之子是假,韭菜之子是真!】
【沈砚!你连皇帝的旨意都敢当广告词!】
【还有王大富!你的脸不疼了吗!】
喧嚣中,一个穿着太医服、面白无须的老头,
拎着药箱,像幽灵一样挤了进来,
对我和沈砚皮笑肉不笑地行了个礼:
老朽姓胡,奉旨,特来为沈夫人…安胎。
胡太医的手指搭上我的脉搏,冰凉滑腻。
他闭着眼,眉头越皱越紧,嘴里念念有词:
奇哉…怪哉…此脉象圆滑有力,隐有…金铁交鸣之音莫非真是祥瑞…
沈砚不动声色地挡在我身前,递过去一根水灵灵的新鲜豆橛子:
胡太医辛苦。
北境特产,清心败火,尝尝
7
胡太医盯着那根翠绿欲滴的豆橛子,喉结上下滚动,眼神挣扎得像饿了三天的猫看见鱼。
最终,他僵硬地移开目光,拎起药箱,对沈砚皮笑肉不笑:
沈相好意,心领了。
夫人脉象…奇特,老朽需回禀陛下。告辞。
说完,逃也似的溜了。
他发现了
我摸着肚子,心慌慌。
沈砚眼神沉了沉:‘金铁交鸣’…这老头有点道行。
不过放心,只要钱到位,陛下暂时不会动你。

院门外,农兴债抢购狂潮还在继续,银票像雪片一样飞进来。
沈砚看着堆积如山的银票,脸上却没半点喜色。
果然,第二天,王老五连滚带爬冲进来,手里捏着一张皱巴巴的纸,声音都劈了:
相爷!不好了!胡太医那个老王八!
他在外面放风!
说…说夫人这胎是‘金煞凶星’!
克父克母克国运!
谁沾谁倒霉!
还说咱‘农兴债’是骗局!
豆票要变废纸了!
谣言2.0!
杀伤力MAX!
刚被农兴债安抚下去的人群,瞬间又炸了!
比昨天更凶!
退钱!退我的农兴债!
金煞凶星啊!沈家要完!豆票快扔!
砸了这黑心商行!
王大富肿着脸,这次学精了,躲在人群后面煽风点火:
姓沈的!你的豆票超发了几十倍!根本兑不出金子!骗子!
恐慌像瘟疫蔓延。
无数人举着豆票和刚买的农兴债凭证,疯狂冲击着赵铁柱士兵组成的防线!
这次,连金豆子都压不住恐慌了!
沈砚站在院子中央,看着门外失控的人群,脸上第一次没了那种运筹帷幄的淡定。
他猛地看向我,眼神锐利得吓人:
娘子!信我吗
废话!
我吼回去,手心全是汗。
好!
沈砚一把拉起我,冲到他那堆满账本和杂物的角落,三两下扒拉开,露出一个…
半人高的鎏金箱子!
箱子用黄绸盖着,看着就贵气逼人(跟这破院子格格不入!)。
抬出去!
沈砚对王老五和赵铁柱吼道。
沉重的箱子被抬到院子门口。
疯狂的人群被这金光闪闪的玩意儿震得暂时安静了一下。
沈砚深吸一口气,猛地掀开黄绸!
璀璨夺目的金光瞬间炸开!
晃得人睁不开眼!
箱子里,赫然是十几个…拳头大小、金光闪闪、雕刻着盘龙祥云纹的…金蛋!
人群死寂。
连王大富都忘了煽动。
沈砚拿起一个最沉的金蛋,声音洪亮,穿透全场:
诸位!陛下忧心国事,特赐‘祥瑞龙蛋’!
此乃‘农兴债’与‘豆票’之终极担保!
一颗龙蛋,抵万两黄金!
见票兑付,童叟无欺!
今日起,凡持豆票或农兴债者,皆可凭票按份额,优先认购陛下亲赐的‘祥瑞龙蛋’!
认购者,福泽绵长!
不认购者…
他故意拖长音,眼神扫过人群,
视为自动放弃陛下恩典!
人群彻底疯了!
龙蛋!陛下亲赐的龙蛋!
认购!我认购!
我的豆票!全换龙蛋份额!
滚开!老子要认购三颗!
刚才还喊着退钱砸店的人,此刻红着眼,拼命往前挤,挥舞着银票豆票,只想认购那金灿灿的龙蛋!
王大富被人群踩了好几脚,哭爹喊娘。
危机再次被这金光闪闪的龙蛋强行摁住!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箱金蛋,又看看沈砚:
哪…哪来的
沈砚凑近我耳边,压低声音,带着一丝恶作剧得逞的坏笑:
昨晚熔了带回来的那点金子…
加厚铜皮鎏金…里面…
塞的是宁古塔特产…腌咸菜疙瘩。
我:……
沈砚!你连皇帝的龙蛋都敢造假!
还塞咸菜!
混乱中,那个阴魂不散的胡太医又来了。
这次他没看我,眼睛直勾勾盯着箱子里的龙蛋,呼吸急促,老脸涨红。
他挤到沈砚面前,声音发颤:
沈相!陛下…陛下口谕!
此等祥瑞龙蛋…应速速送入宫中供奉!
以免…以免流落民间,折损福泽!
沈砚大方地拿起一个最沉的金蛋,塞到胡太医怀里:
有劳胡太医跑一趟。
此蛋,乃下官与夫人,对陛下的一片赤诚!
胡太医抱着沉甸甸、金灿灿的龙蛋,激动得手都在抖,仿佛抱住了升官发财的阶梯。
他连礼都忘了行,转身就往皇宫跑,生怕慢一步祥瑞飞了。
我看着他狂奔的背影,再看看沈砚。
完了…皇帝要是发现他供奉的祥瑞龙蛋里面是咸菜疙瘩…
我们怕不是真要九族整整齐齐了!
8
咸菜龙蛋露馅,皇帝暴怒,禁军抽刀。
诛九族的吼声震得金銮殿嗡嗡响。
我和沈砚跪在刀锋下,脖子发凉。
呃啊——!
肚子猛地剧痛炸开,冷汗瞬间湿透囚衣!
我抓住沈砚,指甲掐进他胳膊:
要…要生了!
连皇帝的怒吼都卡住了。
陛下!
沈砚噗通磕头(浮夸!),声泪俱下(假的!),
天意降祥瑞于金殿!佑我大魏!求陛下开恩!
容臣…现场接生!
现场接生!
在金銮殿!
满朝石化!
皇帝脸涨成猪肝,气得哆嗦:…准!
沈砚秒变指挥官:
王头儿!热水!布!
赵将军!清场!
胡太医!接生!
他一把揪住想溜的太医。
于是:
金銮宝殿成了产房,龙涎香混着血腥味。
王老五端铜盆狂奔(水洒一地)。
赵铁柱红着脸轰大臣。
胡太医抖成帕金森,被按在产床(几件朝服铺地)边。
沈砚握我的手嘶吼:
娘子!想想豆橛子!用力!
剧痛撕扯!
沈砚!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不知多久(像被豆橛子噎了一百年),在胡太医破音的头出来了!
嚎叫中,一声嘹亮啼哭炸响!
生了!是个带把的!
胡太医瘫倒。
沈砚抱起血糊糊的婴儿,冲到龙案前(无视劈开的咸菜蛋),声音激动到劈叉:
陛下!祥瑞降世!您快看!
皇帝下意识探头——
那刚出生、眼都没睁的小婴儿,
一只紧攥的小拳头里,赫然握着一颗金光灿灿、圆润饱满的金豆子!
豆子在他掌心,光芒纯正柔和!
金殿炸了!
生而握金!天降祥瑞!
真龙护佑!大魏之福啊!
群臣山呼海啸,老丞相假牙吓掉了。
皇帝眼珠子黏在金豆子上,看看咸菜疙瘩,看看嚎哭的婴儿…
脸上暴怒如潮水褪去,震惊、狂喜、难以置信轮番上演。
他猛地站起,竟踉跄扑下龙阶,伸手想碰金豆子!
沈砚却抱着孩子后退半步,笑容无比赤诚:
陛下!
‘祥瑞龙蛋’外壳虽朴(咸菜),内蕴的真龙之气却护佑吾儿握‘真金’降世!
此乃祥瑞生于微末,福泽苍生之兆啊!
皇帝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看着沈砚那张写满忠君爱国的脸,又看看婴儿手里货真价实的金豆子…
喉咙里咕噜几声,最终化作一声长叹,颓然坐回龙椅。
咸菜蛋的欺君大罪
在金灿灿的生而握金祥瑞面前…屁都不是了!
胡太医五体投地,对着婴儿狂磕头:
真祥瑞!老朽眼瞎!罪该万死!
沈砚抱着哇哇哭的儿子,弯腰在我耳边,气音得意洋洋:
娘子,为夫这手‘产道塞金豆’,配上你‘精准宫缩’,绝不绝
我累得魂飞魄散,用尽最后力气翻个白眼。
绝…绝你祖宗…沈砚…你连儿子产道都利用…禽兽…
(眼前一黑,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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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我在豆橛子味的炕上醒来,浑身像被拆过。
旁边躺着个红皮小猴子(我儿子),拳头还紧紧攥着。
可惜金豆子早被沈砚保管了。
沈砚坐在炕边,罕见地眉头紧锁,手指在算盘上拨得飞起(算盘哪来的!)。
嘴里念念有词:
现金流…负债率…黄金储备…啧,窟窿不小。
咋了龙蛋债还不上了
我嗓子哑得像破锣。
龙蛋是小事。
沈砚眼神锐利,胡太医那老狐狸,趁乱顺走了半张矿脉草图!
陛下…怕是已经知道宁古塔金矿的底细了。
咱们得走,立刻回宁古塔!
矿脉暴露!
我头皮一麻。
刚出虎穴(金銮殿),又要入狼窝(皇帝惦记金矿)
没等我们收拾好那点可怜家当(主要是豆票和没吃完的豆橛子干),院门被轰地撞开!
不是禁军,是风尘仆仆、眼窝深陷的
——皇帝本人!
他只带了几个心腹侍卫,龙袍下摆沾满泥点,看着比流放犯还狼狈。
沈!砚!
皇帝嗓子嘶哑,眼睛却亮得吓人,死死盯着沈砚,
金矿!宁古塔的金矿!朕要七成!
图穷匕见!亲自追债!
沈砚把我挡在身后,脸上挂起那副气死人的养生微笑:
陛下,金矿好说。
只是…您看这‘农兴债’的利息(年息二成),加上之前赈灾的垫资,
还有这龙蛋祥瑞的‘精神损失费’…
七成怕是不够填窟窿啊。
他慢悠悠掏出厚厚一沓账本。
皇帝脸一黑:你想赖账!
臣不敢。
沈砚笑容加深,话锋一转,
只是陛下,您想过没有
豆票流通北境,已成命脉。
商行护卫,皆是百战老兵。
金矿开采,全赖流放犯和女真部落…
他们认豆票,认我沈砚,可未必…认您的圣旨啊。
他声音不高,却像冰锥扎进皇帝耳朵里:
若臣今日不能全须全尾回宁古塔主持大局…豆票立成废纸!
商行护卫立成悍匪!
金矿立成修罗场!
北境…顷刻大乱!
陛下,您国库空空如也,这烂摊子…您接得住吗
赤裸裸的威胁!
用整个北境的稳定当筹码!
皇帝瞳孔骤缩,身体晃了晃。
他看着沈砚,又看看沈砚身后抱着孩子的我,再看看自己沾满泥泞的龙袍…
脸上愤怒、不甘、憋屈、还有一丝恐惧交织变幻。
他死死攥着拳,指甲掐进掌心。
最终,那紧握的拳头,颓然松开。
皇帝像被抽走了脊梁骨,声音干涩无力:
沈砚…你…你很好!
朕…朕封你为‘宁古塔豆橛子王’!
世镇北境!
非诏永不得回京!
金矿…朕只要三成!
剩下七成…算朕入股你那‘豆橛子商行’!
年息…你看着给!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无尽憋屈。
臣,领旨谢恩!
沈砚笑容灿烂,躬身行礼,一气呵成。
几天后,我们终于回到宁古塔。
我的豆橛子王国!
沈砚抱着儿子,站在一望无际、绿浪翻滚的豆橛子田边,意气风发:
娘子!看!这都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
我啃着根新腌的麻辣豆橛子干,看着路边新立的石碑
——豆橛子梦开始的地方。
北境首富兼豆橛子王
沈砚
立。
土!掉!渣!
赵铁柱的兵哥哥们穿着新发的豆票换的棉袄,扛着豆橛子当长矛巡逻。
王老五吆喝着指挥流放犯们收豆橛子,账本上全是豆票结算。
女真猎户用皮子换豆票,再去商行换盐铁,流程丝滑。
一派欣欣向荣(且充满豆橛子味)的景象。
直到一辆镶着金边(暴发户气质)的马车,嘚嘚驶入我们的王都(升级版破院子)。
车帘掀开,王大富那张消肿了但依旧谄媚的脸探出来:
沈王!沈王妃!小王爷!恭喜恭喜啊!
您看这‘豆橛子祥瑞金身像’(纯铜镀金!),小的特意请高僧开光!
还有这‘多子多福豆橛子精华饮2.0’!
保准王妃三年抱俩!
您笑纳!嘿嘿,那个‘农兴债’的分红…
沈砚笑眯眯地接过那瓶绿油油的精华饮2.0,手腕一翻——
哗啦!
全倒进了旁边的豆橛子地里。
王老板有心了。
这精华,还是沃土更合适。
沈砚笑容不变,分红嘛…看年底收成。
王大富肉痛地看着那瓶昂贵的精华渗进土里,脸上还得挤出笑:
应该的!应该的!
我看着他吃瘪的样子,再看看怀里睡得流口水的小祥瑞,
最后望向远处那片绿油油、生机勃勃的豆橛子田。
算了…豆橛子王就豆橛子王吧!
至少…这里的金子,是真能抠出来的!
10
宁古塔的寒风依旧带刀,但我们的石头王府暖烘烘。
炕头上,我儿子豆包正用实心金豆子磨牙,口水泡得金子闪闪发亮。
很好,从小深谙硬通货价值。
沈砚趴在火炕边的大书桌上(终于不用趴地上了!)。
面前摊开的不是账本,而是一卷写满鬼画符的羊皮纸。
他拿着炭笔,在上面画着各种奇怪的线条和方块,嘴里念念有词:
…货币锚定物稳定性…金本位向豆票本位过渡的摩擦成本…啧,还得优化流通模型…
我凑过去一看,满纸的GDP、CPI、M2供应量…
每个字都认识,连起来像天书!
夫君…你这画的…是新的豆橛子种植图
我真诚发问。
沈砚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那副不知哪搞来的、没有镜片的木头框(装斯文!)。
眼神闪烁着一种学霸看学渣的怜悯光芒,随即又变成熟悉的蔫儿坏:
娘子,这叫‘宏观经济学模型’。
他指着那些方块线条,
在我的‘老家’,靠这个,能让整个国家的钱袋子鼓起来或者瘪下去。
现在嘛…
他得意地敲了敲桌上一摞崭新的、带着水印防伪(豆橛子图案!)的豆票2.0,
靠它,让整个北境,都得看咱们豆票的脸色吃饭!
这叫…降维打击!
降维打击
老家
我脑子里灵光一闪,猛地抓住他胳膊:
等等!
你那些‘期货’、‘信用货币’、‘挤兑危机’…还有这什么‘模型’…
你…你不是什么养生妖精!
你是…话本里说的那种…穿越者!
从未来穿过来的!
沈砚眨眨眼,一脸无辜:
哎呀,被娘子发现了
为夫还打算用‘豆橛子之神托梦’糊弄一辈子呢。
他笑嘻嘻地揽住我,
没错,为夫上辈子啊,就是个专门研究怎么让钱生钱、
怎么把韭菜割得又嫩又绿的…
经济学叫兽!
教授!
专门割韭菜!
我看着他这张俊脸,
再看看窗外热火朝天挖金砖的兵哥哥、
用豆票换盐铁的女真人、
赶着豆橛子罐头车队的王老五…
突然觉得整个北境都笼罩在一种叫做沈氏经济学的阴影下!
报——!
王老五顶着风雪冲进来,喜气洋洋,
王爷!王妃!西域商路通了!
第一批豆橛子罐头,换回三车皮货和两箱金沙!
沈砚头都没抬,在羊皮纸上某个方块里添了笔:
嗯,记入经常账户盈余。
通知下去,今年分红,豆票结算,外加一成豆橛子干福利。
提振内需。
王老五:……
(虽然听不懂,但王爷说啥都对!)乐颠颠跑了。
我裹着貂裘(豆票换的!),蹲在当年铺金砖的路口,看兵哥哥们吭哧吭哧抠金砖。
阳光照在刚抠出来的金砖上,金光晃眼。
一个兵哥哥乐呵呵递给我一块:
王妃,这块成色足!
王爷说了,这叫…呃…‘量化宽松下的基础货币回收’
我掂着沉甸甸、冰凉凉的真金,心里无比踏实。
管他什么宽松紧缩,金子是真的就行!
王大富的暴发户马车又来了。
他吭哧搬下尊镀金豆橛子祥瑞像(豆包造型),
还有瓶绿油油的精华饮3.0:
王爷!王妃!祥瑞金身!保佑咱豆票帝国…
沈砚随手一指墙角豆橛子山:倒那儿,沃土。
哦,对了,王老板,
他拿起一块刚抠出来的金砖掂了掂,露出经济学叫兽的标准微笑,
下季度‘农兴债’利息,考虑用金砖实物支付
提前锁定通胀损失,很划算的。
王大富看着那块沉甸甸的金砖,
又看看豆橛子堆里流淌的精华饮,
脸皮抽了抽,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
…王…王爷英明!划算!太划算了!
寒风卷着雪沫子,我抱着金砖,
看着屋里沈砚抓着豆包的小手,在算盘上拨弄着谁也看不懂的经济模型,
嘴里还教着:儿子,这叫‘套期保值’…虽然你现在只会保你的金豆子…
豆包:噗!
又一颗金豆子精准砸中沈砚脑门。
我忍不住笑出声。
穿越来的经济学叫兽又怎样
降维打击割韭菜又怎样
至少——
他割来的金子,是真能让我蹲在路边,一块块抠出来暖手的!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