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玩腻了就放过你
沈栀清再次醒来时,外面的天还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连细碎的月光摇曳的树影都消失了踪影。
这应该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她似乎睡了一天一夜。
她记得自己昨天好像是晕倒了。
昨天晚上那一刻,其实本来想再撑一下的,她一直在与内心深处里散发出的绝望抗争,可是她的身体真的撑不下去了。
沈栀清动了动自己的胳膊,耳边却传来金属沉重的撞击声——她的手腕被铁链拴着锁在了床头。
她如今躺在房间的一张大床上,身上被换上了一身暗咖色的真丝绸缎吊带睡衣。
睡衣的长度很短,只能恰好盖住她的大腿。
整个房间内只开了一盏床头灯,昏黄的灯光让视野内的一切都蒙上一层模糊的调子,不过沈栀清依然能够辨别出房间内大致的布局,整个家具的布置都是现在时兴的复古简约风。
沈栀清知道这是祁珩在郊区的别墅。
真倒霉!
回忆起昨天在望城广场经历的一切,沈栀清忍不住暗骂一声。
齐旺兴,齐王行,祁珩!许心这个连初中都没读完的小姑娘,不认识这两个字很正常,但自己怎么就没有早点想到呢。
沈栀清环顾四周,看自己的包放在离床头不远的桌子上。
她本来想伸手去拿,此时门口却传来了门把手扭动的咔嚓声。
沈栀清警觉地往后瑟缩着,手腕上的铁链碰撞在一起发出沉闷的声响。
祁珩这个疯子,不会又找了人想对她干什么吧!
房间的门被打开,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沈栀清眼前。
男人穿着一身灰色的羊毛睡袍,黑色的头发随意地搭落在额前,似乎还没有被完全吹干,水滴顺着发丝滴落在无法被睡袍完全遮盖住的胸肌上。
祁珩
沈栀清不太确定地轻唤了一声。
祁珩没有回答,他一步步地逼近,空气中逐渐多了一股酒香味掺杂着清淡的木质香的味道,好似是在雨后森林的小木屋中焚香品酒,只不过这座森林小屋下一秒就会被丛林猛兽吞噬,瞬间倒塌,支离破碎。
祁珩走到床边,忽然猛地抓住沈栀清的肩膀,仔细端详着她的眼睛,似乎是想要透过她去看另一个人一样。
他渐渐靠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半厘米,一股酒气萦绕在沈栀清的鼻尖。
祁珩喝醉了。
沈栀清在祁珩身旁也待了这么长时间,知道祁珩其实很少喝酒,更少喝醉。
他一喝酒一定是遇到了什么让他十分糟心的事情。
自从沈栀清在祁珩身边的身份稳定之后,祁珩只要喝醉了酒,沈栀清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在干什么,都必须过去陪他。
但这次状况却不一样——他既然从心里认定了钱贺煜动了她,又怎么会主动碰她。
沈栀清默不作声地看向祁珩,她能确定他的眼神不像是在看她。
而这样的眼神沈栀清只见过一次——在她第一次低头求他放过她,而他要她留在他身边补偿他的时候。
祁珩的手慢慢解开她的睡衣,沈栀清应激般地开口:
祁总不仔细看看我是谁
沈栀清妄图通过这样的话刺激祁珩让他停手。
可这一次,祁珩却只是眉头微微一皱,并未动怒。
沈栀清,你在钱贺煜面前也是这么说话的
祁珩嗓音低沉,手指顺着她光滑的皮肤一步步地往下探索。
沈栀清想要阻止他,可却被祁珩禁锢住双手。
沈记者,钱贺煜能让你舒服吗你就这么上赶着往他身上贴嗯
沈栀清真不知道祁珩这是又在发什么疯。
房间内的气温逐渐升高,充斥着男女荷尔蒙的气味。
祁珩!你混蛋!你不得好死!
可这样的声音却没有让男人停下动作。
沈记者,一年了,我一直在等着你让我不得好死。但你让我不得好死的动作也太慢了。
祁珩的话似是一道利剑直击沈栀清的心脏。
沈栀清的脖子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掐住一样,喘不上气。
那种感觉又来了。
沈栀清的手在空气中胡乱抓着,她伸手想要去拿包里面的抗抑郁药,却被祁珩狠狠按住。
怎么就不能老实点
泪水模糊了视线,一股窒息感迎面而来。
沈栀清绝望地看向不远处的提包,喉咙似乎被堵住了一样,连一句完整的话都发不出。
祁珩……药……药……给我……
她好想死,但她还没有和母亲妹妹相认,她还没有让祁珩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她怎么能就这么轻易地死了,她不能,她要活着。
可是活着好痛苦,药,药能缓解她的痛苦。
她要吃药,把药给她啊!
可是祁珩似乎理解错了她的意思,要
他看着身下的人儿,主动俯下身子吻上了女人柔软又甜蜜的唇,沉醉于她身上褪去世俗味道后淡淡的栀子香味。
……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的乌云散去,清冷的月光被树影打碎,零零碎碎地洒落在房间内。
沈栀清无力地躺在床上。
祁珩若无其事地披好睡袍,拿出一片避孕药塞到沈栀清口中,灌水逼她吃下。
见祁珩要离开,沈栀清突然抬手抓住他的胳膊:
祁珩,我错了,我认输了,我不该冲撞你,不该不知好歹地跟你作对。但我真的跟钱贺煜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放我走吧,我保证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好不好。
祁珩回过头:没关系他没碰过你
没有。
那我看到的那些算是什么
沈栀清闭上双眼,心中痛到不能呼吸,这个问题她解释不了,就像她在一年前无法解释为什么自己身上会出现祁氏丢失的资料一样。
沈栀清,乖一点,等我哪一天玩腻了,我就放过你。
祁珩破天荒地在沈栀清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轻轻的吻,似是安慰,似是标记,也似是警告。
沈栀清又何尝不清楚祁珩的腻,就是等着她放下所有的尊严,像一只乖顺地狗一样趴在他身旁向他俯首称臣。
可她真的会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