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不知道被折磨了多久,太监们终于散去。
我蜷缩在冰冷的地上,衣衫破碎,浑身颤抖。
夜风刺骨,却不及心中的寒意半分。
萧晟缓步走近,靴底碾过我的手指,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气。
他俯身,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看他。
若你识相,本太子倒可以给你一条活路。
他笑得残忍,眼底却闪过一丝兴味。
我咽下喉间的血腥,哑声道:民女悉听尊便。
他松开手,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我:从今日起,你去伺候芸娘。
若她满意,本太子或许会开恩,赏你一个通房的名分。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阴冷:若她不满意,你全家的性命,就别怪本太子无情了。
我攥紧手心却感觉不到疼,如今父母的性命捏在他手里,我别无选择。
民女遵命。
我伏地叩首,额头抵着冰冷的石板,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萧晟满意地笑了,转身离去。
芸娘的寝殿内,熏香浓得呛人。
我跪在冰冷的地砖上,双手捧着一只鎏金铜盆,里面盛着浑浊的洗脚水。
芸娘懒洋洋地倚在软榻上,脚尖轻轻拨弄水面,溅起的污水泼了我一脸。
喝吧,这可是殿下赏你的圣水。
她红唇微启,眼里满是恶意的戏谑。
萧晟坐在一旁,指尖把玩着一枚玉佩,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喉咙发紧,缓缓低头,凑近铜盆。
为了活命,为了复仇,我什么都能忍。
我闭眼,猛地灌下一口。
腥臭的污水滑过喉咙,胃里翻江倒海。
我却硬生生咽了下去,连嘴角的水渍都不敢擦。
芸娘笑得花枝乱颤,萧晟则拍了拍手:不错,倒是条听话的狗。
用膳时,我只能跪在桌角。
芸娘夹起一块糕点,故意用脚尖碾碎,再踢到我面前:
赏你的。
我伸手去接,她却突然踩住我的手指,鞋底的绣花针扎进皮肉。
我闷哼一声,她却娇笑着偎进萧晟怀里:
殿下,您看她,连饭都不会吃呢~
夜里,他们帷帐翻红,我跪在床榻下。
芸娘故意娇喘连连,指甲掐进我的肩膀:
笨手笨脚的,会不会伺候
我垂眸,声音平静得可怕:奴婢知错。
4
一夜绮丽之后,我跪在芸娘的妆台前,为她梳理长发。
铜镜里,她眉眼含春,指尖轻抚脖颈上的红痕,得意道:
昨夜殿下夸我比从前更娇媚了,你可知道为什么
我低眉顺眼,轻声道:娘娘天生丽质,自然与众不同。
她嗤笑一声,忽然拽住我的头发:
少拍马屁!我听说你苏家祖上凡女子皆好孕,可是真的
我故作惶恐:奴婢略知一二。
芸娘眯起眼:那你说说,有什么法子能让殿下更离不开我
我怯怯道:奴婢曾听家中嬷嬷提过,有些药草熬汤,男子服下后便会情难自禁,且只对特定女子起效。
芸娘眼睛一亮:当真
我点头:只是药材难得,需以鹿血藤为引,辅以合欢皮,连服七日,方能见效。
她立刻拍案:去小厨房,照方子做!若有效,本侧妃赏你!
我伏地谢恩,嘴角却勾起笑意。
从那天起,我每日亲自熬煮助兴汤,看着芸娘一勺勺喂给萧晟。
萧晟起初嫌药味苦涩,芸娘便撒娇:
殿下~这可是妾身亲手熬的,您不喝,妾身要伤心了~
三日后,萧晟开始主动索要,眼神愈发炽热。
五日后,他甚至在朝会上躁动难耐,当众拂袖离席,直奔芸娘寝宫。
芸娘得意忘形,对我态度稍缓,甚至赏了我一支银簪:算你有点用。
我故作感激:娘娘福泽深厚,怕是不多时便会有殿下的子嗣。
出了寝殿后,二皇子的贴身奴婢便将藏有密信的糕点盒底递到我手中。
信上只有寥寥数字:
香已备妥,戌时三刻,凤鸾殿偏窗。
我捏碎纸条,咽下最后一口冷硬的馒头,眼神冰冷。
戌时将至,皇后设宴,萧晟必会提前到场以示孝心。
而芸娘,为了彰显宠爱,定会缠着同来。
我借口整理茶具,溜进皇后寝殿的香阁。
袖中滑出二皇子给的缠心香,碾碎后掺进皇后惯用的安神香中。
此香无色无味,但遇到特定的药物则催情倍增。
而萧晟这几日喝下的助兴汤足够他当场兴致高昂。
指尖微颤,我却笑得凉薄。
萧晟,你不是喜欢玩吗今晚让你玩个够。
宴会尚未开始,萧晟早已神色迷离。
芸娘贴在他身侧娇声劝酒,萧晟却突然呼吸粗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你今日熏的什么香
芸娘茫然,萧晟却已双目赤红,猛地将她按在软榻上。
皇后的贴身宫女恰好端茶进来,萧晟竟一把拽过她,撕开衣襟。
宫女尖叫挣扎,芸娘也慌了:殿下!这可是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女。
闭嘴!
萧晟一巴掌扇过去,嗓音嘶哑:本太子今日要你们一起伺候!
我躲在屏风后,算准时机,故意打翻铜盆。
哐当一声,外殿的嬷嬷厉喝:谁在那儿!
我跌跌撞撞冲出去,满脸惊恐:
嬷嬷!萧晟殿下他,他在娘娘寝殿里......奴婢不敢说啊!
嬷嬷脸色大变,急忙去请帝后。
皇帝与皇后赶到时,殿内淫声浪语不堪入耳。
萧晟衣衫不整,正将宫女压在龙纹屏风上。
芸娘钗发散乱,跪在地上哭求殿下清醒些。
满地碎瓷酒液,混着撕碎的裙裾。
皇帝一脚踹开门,目眦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