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惊得她慌忙挂住他的脖子免得掉了下去,突然悬空也太惊吓了。
魏司南,我自己能走......
孩子们都睡了,夏卉压着嗓子说话没什么用,他进了房间才放她下来。
刚抹好的药都蹭魏司南袖管上了,他浑不在意,让她坐床上把腿横在他的膝盖上重新抹药。
他给她腿抹药也不是第一回了,但这次总感觉有点不一样。
魏司南不但动作轻柔,还时不时要看着她叹气。
夏卉别开眼,房间里只亮了盏昏黄的旧台灯,她的目光落在上面,灯罩是旧挂历做的,红色的过大年几个大字被折得波楞起伏。
夏卉看得出神,魏司南不像是会做这些的人,之前怎么没有发现,这屋里好些东西都与他格格不入。
电话是你报社的同事打来的。
叫文庆东,问你安全回到家了没。
还说如果你需要再去三楼的办公室,明天上班直接去找他就行。
翟主任的助理还负责带新人吗。
魏司南在电话里已经把对面盘问了个遍,确定除了工作关系,那个叫文庆东的和夏卉没有其他交集,才放心回来的。
只是看到她一个人坐在外头擦药也不肯进屋,既无奈又心疼,只好把人硬扛了回来。
传达完电话的内容,他的药也擦好了,拿了新的纱布动作轻柔地给她贴上。
你今天问我的事,在回答之前,我能不能知道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魏司南问。
夏卉还在看旧台灯,也试图在屋子里找寻其他的蛛丝马迹。
心不在焉地听到他提起文庆东,前面都应付式地嗯几声,问到她消息哪里来的,脱口就道:还能有谁,廖闵敏呗。
我问过文庆东,当初来部队的记者不只林绯一个。但只有她和你走得最近,我看到她给你写的报道,还有拍的照片......做灯罩的挂历时间也是三年前,还有那个笔筒,和灯罩是一套吧,她做的
夏卉跟魏司南对质,啪啪拍死了几只蚊子,连死蚊子都格外用力地扔远。
魏司南总算弄清了前后缘由,得知又是老首长的孙女撺掇的好事,还是说的林绯闲话,眉心皱得能夹死蚊子,老首长带兵可以,带的孩子有一说一都不怎么样!
这事也是能拿来随便瞎编的
他把夏卉丢到他身上的蚊子抖下床,声音低沉了下来。
她说的你也信
灯罩和笔筒是林绯做的,但不是只给了我,老廖他们几个都有,老廖家里肯定也摆着。她人开朗,和大家都谈得来,不是只是我。
至于报纸,那是人家的工作,她写了很多人啊,你只看我的,不看部队其他人的吗
魏司南看着夏卉的眼睛认真解释,怕她不信,还要拉着夏卉现在就去老廖几个家里,挨个把人找来给他做证。
林绯跟二班的班长小刘最要好,小李也知道,我把他们叫来说给你听。
夏卉自是不肯去,这个时间怎么能上门去问这种事,不是叫人看热闹吗!
我改天自己问廖嫂和小李,睡觉!
看着魏司南问心无愧的样子,夏卉反而成了心虚的那个。
再加上她并不想把这些事在部队里大张旗鼓的宣扬,因为林绯已经死了,为救另一个女孩见义勇为死的,应该是个好人吧。
暂且绕过他吧,她拿了自己的被子转身朝里躺下。
魏司南关了灯,在黑暗里还能看到一点夏卉起伏的身形,从前家里和他甚少联系,妻子对他而言虽像是远在老家的一个符号,但他没有做过背叛的事。
现在夏卉从老家来到他身边,她不再是一个符号,鲜活得像天上的太阳,他更不会对她不起。
虽然分隔两地久了,她不依赖他也不依靠他,但她能生气会生气也行。
老廖说过,女人要是连气也不撒了,离抛夫弃子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