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趴在苏老师办公桌下,屏住呼吸。
苏晚,钱准备好了吗不然你知道后果。陌生男声威胁道。
他震惊地看着平时温柔美丽的语文老师,此刻正瑟瑟发抖地从抽屉里拿出一沓现金。
苏老师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1
我叫林川,高三二班学生。
成绩年级前三,长相中等偏上,家境普通。
但我有一个不能说的秘密——我爱上了我的语文老师苏晚。
苏老师二十四岁,刚毕业两年,长得很美。不是那种张扬的美,而是温温柔柔的,像三月的桃花。
每次她站在讲台上讲课,阳光从窗户洒在她身上,我就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林川,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苏老师的声音把我从走神中拉回来。
我站起来,脸有些发热：老师,你能再说一遍题目吗
同学们发出轻微的笑声。
苏老师没有责备我,只是温柔地重复了一遍问题。
下课后,她走到我桌边。
林川,最近上课总是走神,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她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我慌忙摇头：没有,苏老师,我只是...只是有点累。
高三压力大,我理解。但还是要专心听讲,好吗
她伸手在我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那一刻,我的心跳得很快。
放学后,我故意留在教室里做题,等其他同学都走了。
苏老师还在办公室批改作业。
我走过去：苏老师,这道题我不太明白。
她放下笔,耐心地给我讲解。
我假装听得很认真,实际上在偷偷看她的侧脸。
她的睫毛很长,专注的时候会轻咬下唇。
懂了吗她问。
嗯,懂了。谢谢苏老师。
不客气。天色不早了,你快回家吧。
我收拾书包,却不想离开。
苏老师,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她笑了笑：我再待一会儿,还有些作业没批完。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
苏老师正低头批改作业,神情专注而温柔。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个月。
我每天都找各种借口去办公室,问题目,交作业,帮忙搬东西。
苏老师总是很温和地对待我,从来不会不耐烦。
但我知道,她只是把我当成普通学生。
我也知道,这种感情不应该有。
可是我控制不住。
每天看到她,我就觉得很快乐。
哪怕只是远远地看着她批改作业,我也觉得满足。
直到那个下午,一切都变了。
我像往常一样去办公室交作业,发现门虚掩着。
里面传来陌生男人的声音。
苏晚,钱准备好了吗
声音很粗哑,带着威胁。
我下意识地停下脚步。
我...我还需要点时间。苏老师的声音在颤抖。
时间你已经拖了一个月了！
男人的声音突然提高。
我听到椅子被推开的声音,还有苏老师轻微的惊呼。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苏老师遇到麻烦了
我轻轻推开门,悄悄探头看进去。
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男人正背对着我,苏老师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
我真的没有那么多钱...苏老师说。
没钱男人冷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突然伸手抓住苏老师的手腕。
苏老师痛呼一声。
我再也忍不住了。
2
你放开她！
我冲进办公室,大声喊道。
黑衣男人转过身,是一张凶恶的脸,眼神阴冷。
哪来的小鬼
苏老师看到我,眼中闪过慌乱：林川,你快走！
苏老师...
我让你走！她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严厉。
但我没有走。
黑衣男人打量着我,突然笑了：小子,你是她学生
是又怎样我强装镇定。
有意思。他放开苏老师,慢慢走向我,小小年纪,倒挺有英雄主义。
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他阴笑着,问问你的苏老师,她做了什么好事。
我看向苏老师,她低着头,双手紧握。
苏老师,到底怎么回事
苏老师抬起头,眼中有我从未见过的绝望：林川,这件事你不要管,快走。
我不走。
黑衣男人拍拍我的肩膀：小子,你知道你的苏老师欠我多少钱吗
多少
五十万。
我倒吸一口气。
五十万,对一个刚工作两年的老师来说,是天文数字。
苏老师,这...
林川,求你了,这件事真的不要管。苏老师眼中含泪。
黑衣男人看着我们,似乎很享受这种场面。
小子,你想帮你老师还钱
如果可以的话。我脱口而出。
苏老师震惊地看着我：林川,你疯了吗
黑衣男人哈哈大笑：有趣,真有趣。小小年纪就知道英雄救美。
不过,他的笑容突然消失,五十万可不是小数目。你一个高中生,拿得出来吗
我沉默了。
确实拿不出来。
我家只是普通工薪家庭,父母每个月工资加起来也就一万多。
五十万,需要不吃不喝攒好几年。
既然拿不出来,就别多管闲事。黑衣男人转向苏老师,苏晚,我的耐心有限。一个星期,要么还钱,要么...
他没说完,但威胁意味很明显。
要么什么我问。
要么她就不用在这里教书了。
说完,他大步走出办公室。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
苏老师坐在椅子上,像被抽干了力气。
苏老师...
林川,今天的事,你能当没发生过吗她的声音很轻很轻。
不能。
她抬起头看我,眼中有复杂的情绪。
为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因为我喜欢你。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这不是表白的时候,也不是表白的方式。
苏老师愣住了。
良久,她轻声说：林川,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懂。
我十八岁了,已经成年了。
成年和懂事是两回事。她站起来,你先回去吧,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
那你呢你打算怎么办
她没有回答,只是收拾桌上的作业本。
我知道她不想说,但我不能就这样走。
苏老师,你为什么欠他那么多钱
她的手顿住了。
这件事很复杂,你不会明白的。
你说了我就明白了。
她转过身看我,眼中有挣扎：林川,有些事情知道了反而不好。
可是你现在有麻烦,我想帮你。
你帮不了我的。她的声音带着苦涩,这个世界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我看着她疲惫的神情,心中涌起一种强烈的保护欲。
不管她做过什么,欠钱的原因是什么,我都想帮她。
因为我爱她。
3
当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海中反复浮现苏老师恐惧的表情,还有那个黑衣男人威胁的话语。
五十万。
这个数字像山一样压在我心上。
我想帮她,可是我能做什么
第二天上语文课,苏老师表现得很正常,就像昨天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她依然温柔地讲课,耐心地回答问题。
但我注意到她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显然昨晚也没睡好。
下课后,我想去找她,被同桌李明拉住了。
林川,你最近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你上课总是盯着苏老师看,下课也往办公室跑。李明压低声音,你不会是喜欢苏老师吧
我心中一跳：胡说什么。
别装了,我们都看出来了。李明嘿嘿笑道,苏老师确实很美,但她是老师啊,而且比我们大好几岁呢。
我只是有题目不懂。
题目不懂可以问我啊,我成绩也不差。
我没有理他,收拾书包往外走。
林川,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李明在后面说,老师和学生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他说得对。
但我管不了那么多。
我径直走向办公室,却在门口停下了。
里面传来苏老师和其他老师的对话声。
苏晚,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昨晚没睡好。
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年轻人要注意身体。
我知道,谢谢关心。
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进去。
放学后,我没有回家,而是在学校附近转悠。
我想等苏老师下班,看看能不能跟她好好谈谈。
六点多,苏老师从学校出来了。
她走得很慢,神情有些恍惚。
我远远跟在后面,不敢靠太近。
她走到公交站台,等了十几分钟才上车。
我也跟着上了同一班车。
车上人很多,我站在后面,她坐在前面的座位上。
透过拥挤的人群,我看到她低着头,手里拿着手机,似乎在发信息。
二十分钟后,她下车了。
这是一个老旧的居民区,楼房都有些年头了。
苏老师走进其中一栋楼。
我在楼下等了一会儿,看到三楼有盏灯亮起。
她应该就住在那里。
我正想离开,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昨天那个黑衣男人。
他也走进了同一栋楼。
我的心立刻提了起来。
他来做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走进楼内。
楼道里很暗,只有声控灯偶尔亮起。
我轻手轻脚地爬到三楼,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
苏晚,考虑得怎么样了
还是昨天那个男人的声音。
我说了需要时间。苏老师的声音很小。
时间可以给你,但利息要算。
什么利息
每延迟一天,加收一万。
我听到苏老师倒吸气的声音。
这太过分了！
过分男人冷笑,苏晚,你忘了当初是谁求着我借钱的
我...
现在觉得过分了晚了。
我真的没有那么多钱。苏老师的声音带着哭腔。
没钱是吧男人的语气变得危险,那我们就换个方式。
什么方式
你跟我走,到我那里工作。
什么工作
男人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发出意味深长的笑声。
我听到苏老师惊恐的声音：不,我不可能跟你走的！
那你就想办法还钱。
如果我还不了呢
还不了男人的声音突然变得阴冷,那我就让全校的人都知道,他们的苏老师是什么样的人。
你...
好好考虑吧,苏晚。你应该知道,我说得出做得到。
我听到开门的声音,连忙躲到楼梯拐角。
黑衣男人从苏老师家出来,大步下楼。
等他走远了,我才敢出来。
苏老师的房门还开着,她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如纸。
看到是我,她吃了一惊：林川你怎么会在这里
4
我...我担心你。
苏老师看看楼梯间,确认黑衣男人已经走了,才让我进屋。
她的房子很小,一室一厅,家具简单朴素。
你刚才都听到了她问。
我点点头。
她坐在沙发上,双手捂住脸：真是丢人。
苏老师,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欠他钱
她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我弟弟出车祸了,需要一大笔医疗费。
所以你就找他借钱
我试过银行,试过信用卡,都不够。她的声音很轻,后来朋友介绍了这个人,说可以应急。
他是放高利贷的
她点点头：当时只借了二十万,但利息很高。现在滚到了五十万。
我倒吸一口气。
高利贷的可怕我听说过,但没想到利息这么吓人。
你弟弟现在怎么样了
手术很成功,已经出院了。她苦笑,但钱还是要还的。
你有没有想过报警
她摇头：没用的。他们很狡猾,有些手续看起来是合法的。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我不能让学校知道这件事。她看着我,林川,你明白吗如果学校知道我欠高利贷,我就完了。
我明白。
教师这个职业,最重要的是品德。
如果传出苏老师欠高利贷的消息,她不仅会被辞退,还会在整个教育界留下污点。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她的眼中充满绝望,我已经把能卖的都卖了,能借的也都借了。
家里人呢
我爸妈早就去世了,就我和弟弟两个人。弟弟还在上大学,我不能让他知道这件事。
我看着她疲惫的神情,心中涌起强烈的冲动。
苏老师,要不你跟我走吧。
她愣住了：什么
离开这里,去别的城市。
她摇头：不行的,我不能逃。
为什么不能
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而且,我是老师,我有责任。
什么责任
对学生的责任。她看着我,包括对你的责任。
我被她的话感动了,同时也更加坚定了帮助她的决心。
苏老师,给我一些时间,我来想办法。
你能想什么办法她苦笑,林川,我知道你是好意,但这不是你能解决的问题。
试试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她看着我,眼中有复杂的情绪：为什么要帮我因为昨天你说的那句话
我点头：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不能看着你受苦。
林川...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打断她,你要说我们身份不同,年龄不同,这种感情不现实。
她点头。
但我还是想试试。我看着她的眼睛,至少让我试着帮你解决这个麻烦。
她沉默了很久,最终轻声说：谢谢你,林川。但这件事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你卷进来。
我已经卷进来了。
那就请你卷出去。她的语气变得严肃,我是你的老师,我有责任保护你。
我看着她坚决的表情,知道再说下去也没用。
那好,我先回去了。我站起来,但苏老师,如果你需要帮助,一定要告诉我。
她点点头。
我走到门口,突然回头：苏老师,那个人说要让全校都知道你的事,他是什么意思
苏老师的脸色变了：没什么,你不要想太多。
但我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事情并不简单。
走出她家的楼道,我的脑子里乱成一团。
五十万,对我来说确实是天文数字。
但我不能就这样放弃。
苏老师现在最需要的是钱,但她没有,我也没有。
那就只能想别的办法。
我想起那个黑衣男人威胁的话,想起苏老师恐惧的表情。
不管怎样,我都要帮她。
5
回到家,我一夜没睡。
脑子里想着各种赚钱的办法,但都不现实。
打工高中生能打什么工,一个月能赚几千块就不错了。
五十万需要打工十年。
买彩票那纯粹是碰运气。
找父母要他们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而且我也不能告诉他们实情。
想来想去,我突然想到一个人——我大伯。
我大伯林海经商多年,据说挺有钱的。
虽然我们家和他家来往不多,但血缘关系摆在那里。
第二天是周末,我找了个借口出门,直接去了大伯家。
大伯住在市中心的高档小区,房子很大很豪华。
我按响门铃,开门的是大伯母。
小川你怎么来了大伯母有些意外。
伯母,我想找大伯谈点事。
你大伯在书房,你自己上去吧。
我走到书房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
大伯正在看文件,看到是我,放下了手中的笔。
小川,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大伯,我想跟您借点钱。
我决定直接说明来意。
大伯愣了一下：借钱借多少
五十万。
他的表情变得严肃：五十万小川,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我早就想好了说辞：我想投资一个项目。
什么项目
互联网项目,朋友介绍的,收益很高。
大伯看着我,没有立刻回答。
良久,他说：小川,你还是学生,应该专心学习。投资的事情等你毕业了再说。
大伯,这个机会很难得,错过了就没有了。
再难得也不能耽误学习。他的语气变得严厉,而且五十万不是小数目,我不能随便借给你。
那如果我拿房产证做抵押呢
我想起我家还有一套老房子,虽然不值多少钱,但也能做抵押。
大伯摇头：小川,你还是太年轻了,不明白钱的分量。
大伯,我真的很需要这笔钱。
为什么这么急需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说实话,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敢说实话。
如果让大伯知道我是为了帮老师还高利贷,他绝对不会借钱给我。
没有出事,就是投资项目的事。
大伯显然不相信我的话。
小川,你爸妈知道你来借钱吗
他们...他们同意的。
这是撒谎,但我没办法。
大伯看着我,沉默了很久。
这样吧,你让你爸给我打个电话,确认这件事。如果你父母真的同意,我可以考虑。
我的心沉了下去。
让我爸给大伯打电话那不是露馅了吗
大伯,能不能不告诉我爸妈
为什么
因为...因为他们可能会担心。
大伯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小川,我觉得你在撒谎。
我没有撒谎。
那你就让你爸给我打电话。他的语气不容反驳,不然这钱我不能借。
我知道再说下去也没用了。
大伯,我再考虑考虑。
我站起来往外走。
小川。大伯叫住我,如果真的遇到什么困难,要记得向家人求助。有些事情,不是你一个人能解决的。
我点点头,心中满是苦涩。
从大伯家出来,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
借钱这条路走不通,我该怎么办
正想着,手机响了。
是苏老师发来的信息：林川,明天周一正常上课,昨天的事情你不要再想了。
我回复：苏老师,我不会放弃帮你的。
很快,她又发来信息：不要做傻事,专心学习。
我看着手机屏幕,心中涌起一阵无力感。
苏老师不让我帮忙,家人借不到钱,我还能做什么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陌生号码。
喂
是林川吗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很陌生。
我是,你是
我是苏晚的朋友,我们见个面吧。
6
对方约我在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厅见面。
我满怀疑虑地赶到那里,看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坐在角落的位置。
她长得不错,但眼神有些犀利。
你就是林川
我坐下来：你是苏老师的什么朋友
我叫张雨,是苏晚的大学同学。她打量着我,没想到你这么年轻。
你找我有什么事
苏晚的事,我都知道了。她压低声音,我听说你想帮她
我点头：是的。
五十万不是小数目,你一个高中生拿得出来吗
拿不出来,但我想想办法。
张雨笑了：想办法想什么办法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看出了我的窘迫：小弟弟,你知道苏晚为什么欠那么多钱吗
她弟弟出车祸,需要医疗费。
就这么简单张雨的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不然呢
张雨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你了解苏晚的过去吗
什么过去
她大学时候的事。
我摇头。
张雨靠近我,压低声音：苏晚大学的时候,谈过一个男朋友。
然后呢
那个男朋友家里很有钱,对她很好。但后来分手了。
为什么分手
因为那个男朋友发现了苏晚的秘密。
张雨的话让我心中一紧：什么秘密
她为了钱,做过一些...不太光彩的事情。
我的心沉了下去：什么意思
张雨看着我的表情,似乎很享受我的震惊：你真的以为她那么纯洁吗
你胡说！我有些激动。
我胡说张雨冷笑,小弟弟,你太天真了。
苏老师不是那样的人！
不是那样的人,怎么会欠高利贷张雨反问,你以为她弟弟的医疗费需要那么多钱吗
那她借钱是为了什么
为了还之前的债。
什么债
张雨看着我,眼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赌债。
我震惊地看着她：赌债
苏晚有赌博的习惯,从大学就开始了。起初只是小赌,后来越赌越大。
我不相信地摇头：不可能,苏老师不是那样的人。
你觉得她是什么样的人张雨问,温柔善良的好老师
是的。
那只是表面。张雨的声音很冷,她很会伪装,你们这些小孩子最容易被骗。
我想反驳,但不知道说什么。
苏老师平时确实很温柔,对学生也很好。
但如果张雨说的是真的...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问。
因为我不想看到你被她利用。张雨说,苏晚现在很危险,她会抓住任何救命稻草。
她没有利用我。
没有吗张雨笑了,她有没有对你表现得特别温柔有没有让你觉得自己很特别
我沉默了。
确实,苏老师对我一直很好,比对其他学生都要温柔一些。
你看,你也意识到了。张雨说,苏晚很聪明,她知道你喜欢她,所以会利用这一点。
我不信。
不信也没关系,反正我该说的都说了。张雨站起来,小弟弟,劝你一句,离苏晚远一点。不然你会后悔的。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咖啡厅。
我坐在那里,脑子一片混乱。
张雨的话是真的吗
苏老师真的有赌博的习惯吗
她对我的温柔真的是伪装的吗
我想起那天在办公室看到的情景,苏老师恐惧的表情看起来很真实。
但如果她真的在赌博...
我的手机响了,是苏老师发来的信息：林川,你在哪里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我看着这条信息,心中五味杂陈。
是去见她呢,还是听从张雨的建议,离她远一点
7
我最终还是去见了苏老师。
她约我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小公园里。
夕阳西下,公园里人不多。
苏老师坐在长椅上,看起来很疲惫。
苏老师。我走过去坐在她旁边。
林川,谢谢你愿意来。她的声音很轻。
苏老师,我有些话想问你。
什么话
我犹豫了一下：你...你真的是因为弟弟的医疗费才借钱的吗
苏老师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你怎么会这样问
有人告诉我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关于你的过去。
苏老师的脸色变了：谁告诉你的
一个叫张雨的女人,她说是你的大学同学。
听到这个名字,苏老师的身体明显僵硬了。
她...她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你有赌博的习惯,说你借钱是为了还赌债。
苏老师沉默了很久,低着头不说话。
苏老师,这是真的吗我问。
她突然抬起头看着我,眼中含着泪水：林川,如果我说是真的,你会怎么想
我的心沉了下去。
所以真的是赌债
她点了点头,眼泪开始往下流：对不起,我骗了你。
我感觉心口像被什么东西重重撞击了一下。
为什么要骗我
因为我不想让你知道真相。她擦了擦眼泪,如果你知道我是个赌博的人,你就不会帮我了。
所以你就编了个弟弟出车祸的故事
我弟弟确实出了车祸,但医疗费并不需要那么多。她的声音很小,我借钱的大部分原因确实是为了还赌债。
我看着她,心中涌起一种说不出的失望。
我一直以为她是完美的,温柔善良,值得我去保护。
但现在...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赌博的我问。
大学的时候。她看着远方,刚开始只是同学们一起玩玩,后来就停不下来了。
为什么停不下来
因为总觉得下一次能赢回来。她苦笑,但每次都输得更多。
那你为什么还要继续
我也不知道。她摇头,可能是瘾吧,就像吸毒一样。
我们都沉默了。
公园里的人越来越少,路灯开始亮起。
林川,你现在一定很失望吧苏老师问。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确实很失望。
我知道你心目中的我不是这样的。她继续说,你一定觉得我很虚伪,很不堪。
我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我是这样的人她笑了,但笑得很苦涩,林川,成年人的世界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那张雨还说了什么我问。
她还说什么了
她说你会利用我对你的感情。
苏老师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她怎么能这样说
难道不是吗
不是的！她激动地说,虽然我有很多缺点,但我从来没想过利用你。
那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因为...她停顿了一下,因为你是个好孩子,而且你愿意帮助我。
就这样吗
她看着我,眼中有复杂的情绪：你想听什么答案
我不知道自己想听什么答案。
我希望她说她也喜欢我,但我又怕这只是她的谎言。
苏老师,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我问。
我不知道。她的声音很绝望,钱还是要还的,但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那个人会怎么对付你
我不知道,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看着她无助的样子,心中的失望和愤怒慢慢被心疼替代。
不管她做错了什么,她现在都很危险。
苏老师,要不然你还是报警吧。
报警没用的,我跟你说过。
那就离开这里,去别的城市。
我已经考虑过了,但逃跑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她看着我,林川,这件事真的不要再管了,我不想连累你。
我不怕被连累。
但我怕。她的眼中有恳求,你还有大好的前途,不能因为我毁了。
我看着她的眼睛,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确实没有利用我。
相反,她在努力保护我。
8
那天晚上,我想了很多。
苏老师确实撒了谎,她确实有赌博的恶习。
但她也确实在保护我,不想让我卷入危险。
第二天上学,我照常去上语文课。
苏老师看起来很正常,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但我注意到她的手在微微颤抖。
下课后,我想去找她,却被班主任叫走了。
林川,你最近学习状态不太好。班主任王老师说,还有一个多月就高考了,你要抓紧时间。
我知道,王老师。
还有,我听说你经常去苏老师的办公室
我心中一紧：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只是希望你不要影响老师工作。王老师看着我,苏老师比较年轻,有些学生可能会有别的想法。
王老师,您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提醒你专心学习。
从班主任办公室出来,我的心情很沉重。
看来不只是我发现了自己的心思,连老师都看出来了。
放学后,我在学校门口等苏老师。
六点多,她终于出来了。
苏老师。
她看到我,神情有些慌乱：林川,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想跟您说几句话。
有什么话明天在学校说吧。
明天在学校不方便。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那好,我们找个地方坐坐。
我们去了昨天的那个小公园。
苏老师,我想过了,不管怎样,我都想帮您。
林川...
您不用说什么,我已经决定了。我看着她,钱的事情我会想办法,您只要答应我一件事就行。
什么事
以后不要再赌博了。
她愣住了。
如果您能答应我这一点,我就想办法帮您还钱。
林川,你还是个学生,你哪来那么多钱
我会想办法的。
什么办法
我深吸一口气：我打算休学打工。
什么她震惊地看着我,你疯了吗还有一个多月就高考了！
高考考不考得上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帮您解决问题。
不行！她激动地站起来,林川,你不能为了我放弃前途！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我不允许！她的声音很大,引来了路人的注意,我绝对不会让你为了我毁掉自己的人生！
苏老师...
没有苏老师！她的眼中含着泪水,林川,如果你真的为了我休学,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我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激烈。
那您说怎么办
我自己想办法。
您能想什么办法
她沉默了。
确实,如果她有办法,也不会拖到现在。
林川,答应我,不要做傻事。她握住我的手,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不能因为我这个失败者毁掉。
您不是失败者。
我不是吗她苦笑,二十四岁的老师,欠着巨额赌债,连自己的学生都要保护不了。
您保护了我,您一直在保护我。
她看着我,眼中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林川,谢谢你这样想。但这件事真的到此为止吧。
我做不到。
为什么
因为我爱您。
这句话说出来之后,空气仿佛凝固了。
苏老师看着我,眼中有震惊,有感动,也有痛苦。
林川...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唐,我知道我们身份不同,年龄不同。我看着她的眼睛,但这就是我的感情,我改变不了。
我们不合适的。
为什么不合适
因为我比你大六岁,因为我是你的老师,因为我有那么多缺点。
我不在乎。
你现在不在乎,以后会在乎的。她擦了擦眼泪,林川,你还年轻,你会遇到更好的女孩子。
我不要别的女孩子,我只要您。
她摇头：这不现实。
为什么不现实如果您也喜欢我呢
她愣住了。
9
苏老师,您喜欢我吗
苏老师看着我,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良久,她轻声说：林川,感情不是喜欢就可以的。
那您是喜欢我的
她没有直接回答,但脸红了。
我的心跳得很快。
苏老师,如果您也喜欢我,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因为现实。她的声音很轻,我们的身份,我们的年龄,我的过去,还有我现在的麻烦。
这些都不是问题。
不是问题吗她苦笑,林川,你想过吗如果我们在一起,别人会怎么看学校会怎么处理你的父母会怎么想
我沉默了。
确实,这些都是现实的问题。
师生恋在社会上是不被接受的,特别是在中国。
而且,她继续说,我有赌博的习惯,你能保证我以后不会再犯吗
您可以戒掉的。
戒掉她摇头,林川,你不明白,赌瘾和毒瘾一样,想戒掉非常困难。
那您试过戒吗
试过,但都失败了。她的眼中有痛苦,每次我都告诉自己不要再赌了,但总是控制不住。
我看着她痛苦的表情,心中涌起强烈的保护欲。
苏老师,如果您愿意,我可以帮您戒赌。
你怎么帮
我可以陪着您,监督您。
她看着我,眼中有感动：林川,你真的很好。但我不能拖累你。
您不是拖累,您是我的动力。
动力
是的,为了您,我可以变得更好,更强大。我握住她的手,苏老师,给我们一个机会好吗
她看着我,眼中有挣扎。
林川,就算我们真的在一起了,那现在的麻烦怎么办
我来想办法。
你一个高中生能想什么办法
我想了想：我可以找我爸妈借钱。
你父母知道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吗
我会告诉他们实情。
她震惊地看着我：你疯了吗如果让你父母知道你喜欢老师,还要借钱给老师还赌债,他们会气死的！
那也比看着您受苦强。
不行,我绝对不同意！她的语气很坚决,林川,这件事到此为止。明天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您想什么办法
她沉默了。
我突然想起那个黑衣男人的话,想起他提到的另一种工作方式。
苏老师,您不会是想...
想什么
那个人说的,让您跟他走,去做别的工作。
她的脸色变了：你在胡说什么
他说的是什么工作
没什么,就是普通工作。
但我从她慌乱的表情中看出,事情并不简单。
苏老师,您告诉我实话,他让您做什么工作
真的就是普通工作,可能是餐厅服务员之类的。
餐厅服务员需要用身体抵债吗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你...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我的心沉了下去,苏老师,您绝对不能答应他！
我没有别的选择了。她的声音很绝望,我还不起钱,只能用这种方式。
不行！我激动地站起来,我绝对不会让您去做那种事情！
那你说怎么办她也站起来,林川,我真的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看着她绝望的神情,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
苏老师,再给我两天时间,我一定想出办法来。
两天
对,两天。如果两天内我想不出办法,您再做决定。
她看着我,眼中有犹豫。
苏老师,就两天,求您了。
最终,她点了点头：好,两天。
10
回到家,我关在房间里想了一夜。
五十万,对普通家庭来说确实是巨款。
但对有钱人来说,可能不算什么。
我想起班上有个同学,家里做生意的,据说很有钱。
第二天,我找到了那个同学——陈浩。
陈浩,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什么事
我想借点钱。
陈浩愣了一下：借多少
五十万。
他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五十万林川,你开玩笑吧
我没开玩笑,我真的需要这笔钱。
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我编了个理由：我爸的生意遇到困难,需要周转资金。
陈浩看着我,显然不太相信：林川,五十万不是小数目,就算我家有钱,也不可能随便借给同学。
我可以写借条,也可以付利息。
不是钱的问题。他摇头,这么大的数目,我爸肯定要问清楚用途。而且,我们只是同学,不是很熟的朋友。
我知道他说得对。
五十万,确实不是同学之间能随便借的数目。
陈浩走后,我又想起了其他可能。
网贷
我查了一下,发现自己没有信用记录,很难贷到这么多钱。
而且网贷的利息也很高,跟高利贷差不多。
卖肾
这个念头一出现,我就被自己吓到了。
虽然听说器官很值钱,但这是违法的,而且风险太大。
想来想去,我想到了最后一个办法——找媒体。
如果能把苏老师的遭遇报道出来,也许会有好心人帮助。
但这样一来,苏老师的隐私就会曝光,她的名声也会受损。
她肯定不会同意的。
正在我绝望的时候,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
是林川吗
是个男人的声音,很低沉。
我是,你是谁
我是苏晚的朋友,我想见见你。
什么朋友
你见了就知道了。今晚八点,老地方咖啡厅。
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
我看着手机,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
苏老师的朋友为什么要见我
会不会是那个黑衣男人
但好奇心战胜了恐惧,我还是决定去见见。
晚上八点,我准时到了咖啡厅。
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坐在角落,长得很斯文,戴着眼镜。
你是林川他问。
是的,你是
我叫王磊,是苏晚的朋友。他示意我坐下,准确地说,是她的前男友。
我心中一紧。
你找我有什么事
苏晚的事,我都知道了。他的声音很平静,我想帮她。
你想帮她
是的,五十万,我可以出。
我震惊地看着他：真的
真的。他点头,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让苏晚重新和我在一起。
我的心沉了下去。
你...你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我帮她还钱,她和我复合。王磊看着我,你觉得这个条件如何
苏老师同意了吗
她还不知道我的提议。他笑了,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
我的意见
是的,据我所知,你喜欢苏晚。
我没有否认。
既然你喜欢她,肯定希望她好。王磊继续说,现在有个机会让她摆脱困境,你应该支持才对。
你为什么要帮她
因为我爱她。他的表情很认真,我们分手是因为误会,现在我想挽回她。
什么误会
关于她赌博的事。王磊叹了口气,当时我年轻,不能理解她的困难,所以选择了分手。现在我成熟了,我能接受她的一切。
我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
这个男人看起来确实很真诚,而且他有能力帮助苏老师。
但如果苏老师和他在一起,我就彻底没有机会了。
怎么样王磊问,你愿意帮我说服苏晚吗
我沉默了很久。
理智告诉我,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苏老师能摆脱困境,也能有个真正爱她的人照顾她。
但情感上,我舍不得放手。
我需要考虑一下。我说。
可以,但要快。王磊看了看表,苏晚明天就要做决定了。
我的心猛地一跳：什么决定
跟那个债主走。王磊的表情变得严肃,林川,你应该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我当然知道。
如果苏老师跟那个黑衣男人走了,她就彻底毁了。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苏晚今天给我打电话了,她想跟我道别。王磊的眼中有痛苦,她说她要去做一些不光彩的事情,希望我能忘记她。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找她
我去了,但她不见我。王磊摇头,她觉得自己配不上我了。
那为什么找我
因为她信任你,你的话她会听。
我看着王磊真诚的表情,终于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明天,苏老师就要做出选择。
要么接受王磊的帮助,和他在一起。
要么跟黑衣男人走,去做那些不堪的事情。
我必须做出决定。
是为了自己的感情,让苏老师走向深渊
还是为了她的幸福,说服她接受王磊
我知道答案,但我不想承认。
爱一个人,就应该希望她好。
哪怕这意味着放弃自己的幸福。
好,我去说服她。我最终说道。
王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谢谢你,林川。
但我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
如果苏老师同意和你在一起,你要帮她戒掉赌博。
当然,这是我的责任。
还有,你要对她好,不能因为她的过去歧视她。
我爱她,包括她的一切。
我点点头,心中满是苦涩。
爱情,有时候就是这样。
你以为得到就是幸福,但真正的爱,可能是放手。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找苏老师。
她正在办公室批改作业,看到我进来,神情有些慌乱。
林川,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苏老师,我有话跟您说。
什么话
关于您的事情,我想到解决办法了。
她放下笔,看着我：什么办法
王磊愿意帮您还钱。
听到这个名字,苏老师的脸色瞬间变了。
你...你怎么知道王磊
他找到我了。我看着她的眼睛,苏老师,他说他愿意帮您,条件是和您复合。
苏老师沉默了很久。
他真的这样说
是的。
那你呢她突然问,你的想法呢
我深吸一口气：我觉得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心被撕裂了。
但我必须这样说。
因为我爱她。
苏老师看着我,眼中有复杂的情绪。
林川,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知道。
意味着我们...
我知道。我打断她,苏老师,您的幸福比我的感情重要。
她的眼泪开始往下掉。
林川...
您答应吧。我努力保持平静,王磊是个好人,他能给您幸福。
可是我...
苏老师,时间不多了。那个人今天就要您做决定,您不能再犹豫了。
她看着我,泪如雨下。
最终,她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
听到她的回答,我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感到前所未有的失落。
我的初恋,就这样结束了。
但至少,她安全了。
这就够了。
下午,王磊来接苏老师,一起去处理还钱的事情。
我远远地看着他们离开,心中空荡荡的。
三天后,苏老师正式递交了辞职申请。
她说要离开这个城市,和王磊去别的地方重新开始。
最后一天,她特意来找我。
林川,谢谢你。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你是个好孩子,将来一定会找到更好的女孩子。
也许吧。
她看着我,眼中有不舍：如果可以重来,我希望我们能在更合适的时间相遇。
苏老师,能遇见您,我已经很幸福了。
她轻轻拥抱了我一下,然后转身离开。
我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拐角。
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
高考如期举行,我发挥得不错,考上了心仪的大学。
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我想起了苏老师。
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希望她幸福。
大学四年,我再没有喜欢过别的女孩子。
不是我不想忘记她,而是总觉得缺少什么。
直到毕业那年,我收到一张婚礼请柬。
是苏老师寄来的。
她要结婚了,新郎是王磊。
请柬上写着：
林川,谢谢你给了我重新开始的机会。希望你也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苏晚
我看着请柬,笑了。
她幸福就好。
这就够了。
我把请柬收好,然后合上书,走出图书馆。
外面阳光很好,春天来了。
也许,我也该重新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