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雪山
血在手机屏幕上凝固成奇怪的形状,像一只睁开的眼睛。
林夏盯着自己颤抖的指尖,那里嵌着一片碎玻璃,血珠正缓慢地渗出。她的手机躺在地上,屏幕裂成蛛网,却依然亮着——锁屏照片上,她和丈夫周默在雪山脚下微笑,日期显示是——三天前。
可她明明记得,自己从未去过雪山。
浴室的水龙头突然发出呜咽般的滴水声。林夏猛地抬头,镜子里映出她苍白的脸,和脖子上那道已经结痂的抓痕。
记忆像被撕碎的纸片,她只记得昨晚入睡前,周默在客厅通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必须处理掉……
而现在,凌晨3:17,公寓里安静得能听见冰箱的嗡鸣。
她弯腰捡起手机,碎裂的屏幕上突然跳出一条未读短信：
别相信他。浴室瓷砖后面。
发件人一栏,赫然是她自己的电话号码。
2
瓷砖后的秘密
凌晨3:23,浴室的水滴声像某种倒计时。
林夏的指甲卡在瓷砖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那块松动的瓷砖——就在镜柜下方第三排,与周围严丝合缝的墙面格格不入,像是被人反复拆卸过。
别相信他。浴室瓷砖后面。
那条来自自己的短信,此刻仍像一块烧红的铁,烙在她的视网膜上。
她的指尖猛地一撬。
咔嗒。
瓷砖脱落,露出一个巴掌大的空洞。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混合着某种药剂的苦涩——像是医院消毒水与乙醚的混合体。她的胃部本能地痉挛。
防水袋就躺在空洞中央,泛着冷冰冰的银色光泽。
手机是十年前的老款,键盘早已磨损,但开机键上有一道新鲜的划痕——有人最近用过它。电量显示20%,桌面上唯一的文件是一段命名为RUN的视频。
视频开始播放时,林夏的血液瞬间冻结。
画面剧烈晃动,像是偷拍视角。一个满脸是血的女人蜷缩在类似地下室的地方,她的右眼肿得睁不开,但左眼死死盯着镜头,瞳孔因恐惧放大到极限。
他在对你做实验！女人声音嘶哑得不像人类,周默不是心理医生,他是——
一阵刺耳的电流杂音突然炸响,画面里出现一只戴橡胶手套的手,猛地掐住女人的喉咙。视频最后三秒,女人挣扎着举起右手,小指上那枚蛇形尾戒在镜头前一闪而过——
和林夏现在戴的一模一样。
视频结束,手机自动关机。
防水袋里还有半张焦黄的纸片,边缘呈锯齿状,像是从火中抢出来的。林夏颤抖着拼凑出残存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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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