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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学校提交了退宿申请,搬进了特批的独立实验室。
这里没有嘲笑,没有白眼,没有不小心丢失的实验材料。
只有我和灰灰,还有那些被标记得整整齐齐的样本。
楚同学,你的实验室钥匙。
实验楼管理员递给我一串钥匙,校长特批的,平时只有博士生才能申请独立空间。
我接过钥匙.
推开门的瞬间,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照在崭新的实验台上。
灰灰在笼子里轻轻叫了一声,我走过去,轻抚它的头。
手机震动起来,是导师发来的消息:疾控中心对你的报告评价很高,保送名额已经确定了。
我盯着屏幕,没有立即回复。
曾经,这是我做梦都想得到的机会。而现在,它来得如此轻易,仿佛命运在补偿我。
又一条消息进来:校报想采访你,你是今年唯一获得国家级项目保送的本科生。
我放下手机,走到窗前。
楼下,学生们来来往往,笑声传上来,显得那么遥远。
突然,我看到王倩的父亲站在实验楼下,他抬头望着这栋楼,目光扫过每一扇窗户,似乎在寻找什么。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躲进阴影里。
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是李丽莉:舒舒,我们能谈谈吗我真的很后悔......
删除。
赵雪的信息紧随其后:云舒,求你了,我保研资格被取消了,我爸妈接受不了这个打击......
删除。
我打开电脑,继续整理实验数据。灰灰在笼子里安静地睡着了。
晚上七点,有人敲门。
请问是楚云舒同学吗门外站着一位中年女性,我是《科学前沿》的编辑,想和你谈谈你的研究成果发表事宜。
我请她进来,她环顾四周,目光在灰灰身上停留了片刻。
你知道吗你的研究方向非常有前景。
我微微一笑,没有接话。
她离开后,我继续工作到深夜。凌晨两点,手机震动,一个陌生号码。
楚云舒,你毁了我的一生,你满意了吗
是王倩。我能想象她发这条信息时的表情——咬牙切齿,眼中含泪,却又不得不压低声音,因为警察随时可能检查她的手机。
我没有回复,只是将这个号码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