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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我没有进去看他。
只是让助理办了手续,付清了所有费用。
确保陆裴舟能得到最好的治疗,最快的康复。
深夜,陆裴舟打来电话。
我接起,没有出声。
电话那头是死一样的寂静,只有风声,还有压抑的、破碎的呼吸。
晚晚......
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三个字。
我签了......器官捐献自愿书......
我想......为我们的孩子赎罪。做点好事,让她......让她能早点轮回,投个好人家。
晚晚,我爱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们来生再见。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
我面无表情地挂断了电话。
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我没有去参加陆裴舟的葬礼,也没有去看他的墓地。
只是听说,陆家那七个哥哥为了争夺他留下的一点点私人财产,在灵堂上就大打出手,闹成了全市的笑话。
哥哥把吞并后的陆氏集团交给我负责。
我重新改了陆氏集团的名字。
启明。
我未出世孩子的小名。
我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声音平稳,听不出一丝波澜。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幕。
他们祝贺我,恭维我,说这个名字充满了希望与未来。
城市的夜空绽放出绚烂的烟花,一朵又一朵,在漆黑的夜幕上炸开,亮如白昼。
我呆呆地站在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玻璃上倒映出我的脸。
精致的妆容,昂贵的礼服,眼神却空洞得可怕。
我赢了。
可我曾经抛弃一切去奔赴的那个爱人,那个即将出生的女儿,永远,永远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