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琛微集团重组成功,并与欧洲最大的风投公司签约的庆功宴上,我作为董事长,站在万众瞩目的聚光灯下。
台下,是无数闪烁的镁光灯和手握商业命脉的名流。
就在我致辞过半时,宴会厅厚重的大门被猛地推开。
顾延琛和顾梓墨,像两个疯子一样冲了进来。
在所有媒体和商界名流惊愕的注视下,顾延琛,这个曾经高傲到不可一世的男人,重重地跪在了我面前。
他手里捧着一枚崭新的钻戒,声音哽咽:
阿微,我错了,求你,再嫁给我一次。
他身旁的顾梓墨,也紧跟着跪了下来,哭得涕泗横流。
妈,求你原谅爸爸,也原谅我。我们不能没有你。
全场哗然。
可我看着他们,内心没有一丝波澜。
这场面,与其说是迟来的赎罪,不如说是一场妄图用舆论绑架我声誉的最后豪赌。
他们选择在这样的公众场合认错,就是赌我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拒绝他们。
我只是转过身,对我身边的一位男士,微笑着举了举杯。
他是欧洲风投的高级合伙人,一位儒雅英俊的绅士。
他心领神会,对我微微颔首,随即一个手势,两名高大的保安立刻上前。
像拎小鸡一样,干脆利落地将地上那对上演苦情戏的父子请了出去。
直到他们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彻底消失在门外,我才重新拿起话筒。
我对台下因这出闹剧而惊愕的众人,露出一抹从容的微笑。
我清了清嗓子:
正如我刚才所说,未来,属于那些懂得创造和珍惜价值的人。
话音落下,台下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那一刻,所有人都明白了我的选择。
......
半年后。
琛微集团的市值在我手中翻了三倍。
我作为当年的封面人物,登上了《福布斯》全球女企业家峰会的演讲台,光芒万丈。
我的世界里,再也没有顾延琛和顾梓墨的影子。
关于他们的消息,我都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
顾延琛的资产被查封,他找了份普通的销售工作,时常被人拍到在深夜的街头买醉,嘴里还念叨着我的名字。
他失去的不仅仅是财富,更是他赖以为生的优越感和全部人生。
顾梓墨失去了去常春藤名校的机会,靠着在餐馆打几份零工勉强维生。
他偶尔会给我发来很长很长、辞不达意的信息。
里面有童年时我与他相处的点滴,有他迟来的的关心。
我从不回复。
因为那些回不去的过去,已经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我在巴黎新买的顶层公寓里,端着酒杯,静静看着塞纳河的金色日落。
那位温文尔雅的欧洲合伙人,为我送来了我最爱的唐培里侬香槟。
我们碰杯,相视一笑。
我们是朋友,是战友,也仅此而已。
我终于可以享受事业的成功,和一份只属于我自己的宁静。
后来有一次,我在意大利街角的一家咖啡店办公。
不经意间一抬头,看见了马路对面一对身影。
顾延琛和顾梓墨。
他们衣着普通,站在那里像是在等人。
顾延琛的头发花白了许多,顾梓墨瘦了一大圈,脸上少了曾经的傲气。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或许是得知了我的行程,特意来偶遇。
他们也看到了我,眼神里充满了渴望和悔恨。
顾延琛甚至迈出一步,似乎想要过马路向我走来。
我只是淡淡地移开目光,端起咖啡,轻抿一口。
苦涩,随后是丝丝回甘。
就像我的人生——历经苦痛,终得甘甜。
窗外的阳光正好,照在我脸上,温暖而明媚。
我打开邮箱给下一个项目的合作伙伴发了个邮件,安排好明天的会面。
当我再次抬头看向窗外时,他们已经不见了。
也许他们终于明白,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真的回不来了。
我付了账单,走出咖啡馆,迎着巴黎的阳光,朝前方走去。
背后的一切,都已成为过去。
而我的未来,光芒万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