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爱上了我那个桀骜不驯却又唯我命是从的义兄。
然而家族凋零,爹娘临终前为我定下一门老家的婚事,于是我抛下他和那个摇摇欲坠的家北上。
十八岁这一年,我的丈夫暴毙而亡。
无奈之下,我只能返回京城,寻求一线生机。
好消息,魏家如今重回高位,风光无限。
坏消息,现在的家主是曾被我背叛的义兄。
你们这些刁奴,真是好大的胆子!这个家到底还是姓魏!
一路跋涉终于回到京城,我和小蝉却被拦在了家门外。
门房都是生面孔,不卑不亢道:姑娘莫怪,实在是府中没有能做主的,还请稍候,已经派人去请回家主了。
我拦住小蝉,温声道:不碍事,我再等等。
暑热当头,妆面都不再服帖,形容也变得狼狈。
便是这时,一辆华贵的马车缓缓落定府门前。
从里头走出一个矜贵疏离的青年。
五年不见,他已经完全褪去青涩稚嫩,眼神落在我身上也只是淡淡的。
阿蜚,你瘦了。
我挤出几滴眼泪:兄长,远州的日子实在是不好过,我好想爹娘,也......好想你。
实际上我心虚得不得了,生怕抬起头叫他看穿我的虚假。
返京前我已寄信写明来龙去脉,此刻彼此都默契地没有提及远州之事,他叹息一声:既然回来了,就安心住下,其他的都有我。
我抹了眼泪,感激又依赖地看着他。
没想到我的院子同五年前离开时分毫不差,我也就迅速适应了下来。
用过晚膳,侍女端来一盆玫瑰牛乳请我润手。
这是我从前的习惯,但自从去了远州,日日跟在婆母身后管家理事,远州又风沙大,早已不敢奢求了。
我好奇问:你们都是新人吧,如何知道我的喜好
侍女恭敬道:府中的下人都是五年前一同进来的,虽未见过姑娘,但一应习惯家主都吩咐了。
我心中百味杂陈,沐浴后,我一个人坐在床边望着月亮发呆。
窗扉打开,穿堂风吹起洁白的纱幔。
窗外一道沉默漆黑的人影,吓得我立时尖叫。
你是谁!
魏谕露出一张平静惨白的脸,莫名地,我后背惊起一阵冷汗。
兄长,你在这做什么
他翻窗就像走正门一样自然,盯着我眼神有些涣散。
阿蜚,你回来了吗
明知故问的问题,可我觉得他想要的答案不止于此。
见我不答,他捧着我的脸,居高临下。
他们说你在远州,和你的亡夫很相爱,但真可惜,他死了。
我皱眉,避开他的手。
兄长,你不应该对我的丈夫无礼。
平心而论,之贡生前对我很好,所以我决不能忍受任何人的无礼。
包括魏谕。
他轻嗤了一声,语气凉薄:妹妹,这样的爱,你为什么从来没有给过我
我艰难地喘息着,不可控制地想到了那个雨夜。
他把我桎梏在怀中,痴迷地亲吻:同义父义母说,你不嫁远州那个病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