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里原敬站在一群学生的面前,气质出众,身形挺立笔直,从那些学生的站姿和表情就知这位老师有多严肃了。
程老师只觉得赏心悦目,男性的张力和荷尔蒙要从屏幕里溢出一般,她妈妈看她微红的脸,也探过头来看了一眼,啧啧夸赞道:“你姑姑这回总算靠谱了,这小伙子看着就精神。”
说着不用程老师多说,她姐姐直接给姑姑回复:“秋萌满意的,你安排见个面吧。”
“明天去学校见?”
“学校食堂吃早餐?”
“行,那让她早点过去。”
程妈妈见自己女儿终于不排斥相亲了,被高兴冲昏了头,没想为什么约在学校食堂,还要女方自己过去。
而程秋萌也同样没有想太多,只以为是姑姑跟人约好的。所以第二天和幼儿园请了两个小时的假,精心打扮了一番去海港中学。
她姑姑早已在学校门口等着了,看到她精心打扮得落落大方又知书达理,很是满意,催促着她:“走吧,原老师在食堂了。”
原敬因为带的是体育课,所以一般第一节课时间都是空闲的,他没有特殊情况都会选这个时间,人少的时候来吃饭。
今天的职工食堂比往常更安静,几乎没有其他老师,他也没在意,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心不在焉地吃饭。
习惯了有人每天早晚报备,忽然的断联让他有些无所适从,在考虑是否要主动发一条消息过去。
他是一个对感情很认真的人,不希望随便开始,因为一旦开始,他就会奔着有结果的目标而去。
如果对方只是玩一玩,他却深陷进去,要怎么收场?
他想到这几晚她和别的男人贴身热舞的画面,手中的手机哐当反扣到餐桌上,那条消息没发出去。
一道阴影笼罩到他的餐桌上时,他蓦然抬头看过去,程老师姣好的面容映在他的眼底,他漠然低头。
“原老师,你好。”程秋萌见他的态度,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小心坐到他的对面。
姑姑顺势过来介绍:“原老师,这是我侄女程秋萌,也是老师,在海港一家国际幼儿园。”
程秋萌:“姑姑,我和原老师认识。”
“认识?这也太有缘分了,那你们聊,我先去上班了。”
姑姑兴高采烈地离开,这食堂她今天打过招呼,几位平时这个点吃饭的老师,今天都很默契地早点吃完离开,给原老师留空间。
程秋萌看着对面的原敬低头吃早餐,并没有要和她聊天的意思,她有些惴惴不安,清了清嗓子,主动开口问:“这里的早餐需要办卡吗?还是可以直接支付?”
原敬停顿了一下,“办卡的。”
说完便把自己的饭卡递给她,让她自己去买早餐,很是冷淡。
程秋萌已觉得气氛不对,有些尴尬,也有些难过,拒绝:“不用了,我不饿。”
她来的时候心情激荡,既然是姑姑介绍的相亲,她自然是默认了是经过原敬同意的,所以她忐忑又开心地来,以相亲的身份认识,两人的关系可以跨越一大步,省去了中间暧昧的拉扯,很有安全感。
但原敬的态度,不知是反悔了,还是不知情。
程老师不愿意藏着掖着,既然是她先喜欢的,她便主动一些,说道:“我姑姑说给我介绍相亲对象,没想到是你。”
原敬这才抬眸认真看向程秋萌,这是他第一次认真看她,打量她,说话清冷:“是我做了什么让你姑姑误会的事?还是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
“什么?”
他的语气过于冷淡,让程秋萌心里苦苦的,和她想的好像有一些偏差。
“程小姐,如果是我做了什么让你觉得我喜欢你,我跟你道歉。”
这一声程小姐把两人的距离叫的生疏又冷漠。
程秋萌第一次被人如此疾言厉色地拒绝,眼眶瞬间就红了,满心欢喜而来变成了满心失落而,伤自尊:“没有,你没有做任何让我误解的事,是我自己一厢情愿喜欢你。”
喜欢就是喜欢,大胆说出来,不丢人,虽然很伤自尊,但她如果不开这个口,可能以后会后悔一辈子。
她红了眼眶强忍着眼泪的样子,让原敬也想自己刚才说的话是否太难听,太绝情?
他点到为止,更难听的话就不必说了。
程老师既然已开口表白,不如把想说的都说了,“是我哪里不够好吗?”
她红着眼小心地问,很认真,很虔诚。
原敬因她的问题顿了一下,程秋萌哪哪都好,如那些学生家长说的,各方面条件都和他很搭,也曾是他的理想型。
但条件合适不代表有感觉,而感觉这种东西是个玄学,面对她的真诚,他也很真诚回答:“你很好,只是我们不合适。”
只是他不心动,不喜欢,仅此而已。
短短一个早上,程秋萌如同坐过山车,心情跌宕起伏,但良好的修养让她还是礼貌退场:“谢谢你的坦诚。那我们可以当朋友吗?”
原敬越是坦荡拒绝,她便越觉得他品行好,至少不像有些卑劣的男人,一边不喜欢着女生,一边又享受着被女生追求和喜欢的感觉。
原敬没有回答她问的是否能做朋友的问题,按他的经验,男女之间根本没有所谓的纯粹的友情,都是有所图,他不想给程秋萌再误会的机会。
上课铃响了,原敬朝她点点头,端起餐盘放到收纳处,大步离开了食堂。
这时有食堂的保洁阿姨过来打扫卫生,看到程老师时兀自叹了口气,喃喃道:“又一个表白被拒的。”
阿姨上下打量了一眼程秋萌:“你太端正了,原老师不喜欢你这种类型的。”
原本打算离开的程秋萌因她的话而停下:“原老师很多人追吗?”
“那当然,上到学校的老师、学生的家长,下的那些不懂事的小女生,但原老师都不喜欢。”
“他喜欢什么样的?”
保洁阿姨一边擦桌子一边说:“那还用说?喜欢骚的,胸大腰细的,男人别管多正经,骨子里都一样。所以我说你太端正了。”
保洁中老年阿姨,说话已毫无顾忌,她在这学校打扫角角落落,观察得最仔细,最深入,谁也别想逃过她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