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穗乖乖坐在餐桌前等饭。
季晏辞在宁穗对面坐下,他缓缓开口道:“你不问问我今天出门去了哪里吗?”
宁穗愣了一下,她很快回过神,从善如流地问道:“你今天去哪儿了?”
季晏辞回答:“去了公司。”
宁穗举一反三:“你今天不是休假吗?是公司出了什么急事吗?”
“不是急事。”季晏辞薄唇轻启,语调散漫地说,“去见了个人。”
按这个对话节奏,接下去宁穗自然该问:“见谁?”
季晏辞淡淡道:“你的一个朋友。”
宁穗当即就想反驳。
沈凌枝才不算她的朋友!
话到嘴边,及时踩下刹车,她继续问道:“我哪个朋友?”
分明前面都是有问必答,偏偏到了这个问题,季晏辞开始拐弯抹角。
他特别突然地换了个话题:“你还记不记得,沈老爷子是哪一年去世的?”
宁穗当然记得。
她五岁和沈柏煜定下娃娃亲,自那之后,她逢年过节就会去沈家看望沈老爷子。
直到她上初中,沈老爷子生病去世,她就再也没去过沈家。
“我初一下半学期,五月五日,立夏那天。”
宁穗朝着季晏辞歪了歪脑袋,不解道:“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季晏辞瞥了宁穗一眼,又问:“那一年,沈柏煜多少岁?”
宁穗想了一下。
她初一下半学期,十三岁,沈柏煜大她十岁,所以她回答:“二十三岁。”
季晏辞慢悠悠地开口:“二十三岁,是人生的什么阶段?”
宁穗被季晏辞问得有点懵。
她呆呆反问:“什么阶段?”
季晏辞挑眉:“你想想。”
“大学刚毕业?”宁穗试探着回答,“刚进社会?”
正好这时,阿姨来上菜。
对话被打断。
“先吃饭。”季晏辞说。
宁穗微微鼓起腮帮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搞这么神秘。
季晏辞拿起筷子,先给宁穗夹了满满一小碗的菜,见她开始小口小口往嘴里送,这才开口:“沈柏煜二十三岁那年开始创业。”
“沈老爷子以独立锻炼为由,没有对他提供支持与帮助。”
“甚至,沈老爷子在财产分配上也对沈凌枝有所倾斜。”
“可惜遗嘱还未正式生效,沈老爷子却先去世。”
“而沈老爷子去世当天,寄住在沈家多年的沈老爷子的保姆的女儿意外走失。”
季晏辞每说一句,宁穗的眼睛瞪大一圈。
“所以,你的意思是,沈老爷子可能不是生病去世,他可能是死于子孙之间的财产争夺,而沈家保姆的女儿,有可能看到了沈老爷子的真实死因,所以被人带走了?”
宁穗猛然反应过来:“这个事情跟文家也有关系吗?”
季晏辞颔首:“是,沈凌枝在调查的事,比你想象中还要危险,你当心别被她带进坑里。”
宁穗恍然地点了点头:“所以你们今天是去商量这个事情了。”
季晏辞手上的筷子在陶瓷碗上轻轻敲了一下,发出“叮”一声响。
“穗穗。”季晏辞沉声道,“你知道我今天去见了谁,为什么回来后不直接问?”
宁穗意识到说漏嘴,她噎了一下,反问道:“你故意诱导我?”
季晏辞也反问:“谁让你不问?”
“你怎么知道我知道你去见谁了?”宁穗也发现了破绽,“你跟踪我?!”
季晏辞简直要被宁穗气笑了:“你开车进公司楼下的时候没刷门禁吗?”
宁穗震惊:“你连这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