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穗叹了口气:“你就别操心我了。”
“不,要操心。”乔映霜微微敛眸,语气依旧平静,眼神里却多了锋芒。
“我之前做了一个局,秦越不是喜欢追着沈凌枝吗?沈凌枝不是喜欢靠男人拿项目吗?我故意让业务二组接了一个对沈家有利的项目,还让他们在群里多宣传,多圈所有人,多让秦越看到。”
“我要让秦越给沈凌枝送项目,我要他给公司造成损失,我要逼他给我们道歉。”
“但计划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被我婆婆发现了。”
“她让我不要本末倒置。”
宁穗才知道还出过这种事。
她忙说:“你真不用顾虑我,秦越找我麻烦,是为了给沈凌枝出头,跟你又没有关系,你别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乔映霜摇头:“不,如果不是我,你听不到他的污言秽语。”
宁穗突然觉得,乔映霜是真把感情看得太重了。
这不是贬义。
只是,她野心够大,感情会成为她攀登道路上的负累。
她是要登上万丈高楼的人。
人站在一楼时,地上的质疑声最为尖锐刺耳。
站上二楼,声音依旧清晰。
攀至十楼时,质疑声渐成蚊呐,只能听清呐喊声。
而当站到一百楼俯瞰时,地面上的一切都将会成为模糊的斑点,再听不到任何质疑。
可她总被地上的琐事牵绊。
乔映霜重情重义,不只是对朋友,她对家人也是心有不甘又割舍不掉。
宁穗想了想,也说了一句:“你不要本末倒置。”
乔映霜解释:“你放心,我婆婆只是劝诫我,没有怪罪我。”
“她还和我交心,说她这辈子最失败的决定,就是太顾念恩情,白白给秦家打工。”
说到这,乔映霜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她转了话题:“不说我了,说说你,你怎么样了?”
宁穗莫名觉得乔映霜还是心有顾虑。
她不由沉思。
乔映霜以为宁穗又陷入了倾诉之前的纠结小剧场。
“你慢慢想。”她开始收拾小桌板上的文件,“我等会儿要出院,我先理一下东西。”
“出院?”宁穗吃惊,“不是说要卧床休息半个月吗?”
“卧床卧床,家里的床也是床。”
“你别拿身体开玩笑!”
“放心,我找了家庭医生和专业护理,主要还是不想住在医院里了。”
秘书收走了文件,保镖提走了行李,医生进来简单交代了两句就告诉乔映霜可以回家了。
看这架势,显然是提前做好了安排。
宁穗欲言又止地看向乔映霜:“你......”
乔映霜把右手食指竖在唇中间,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别说话。”
宁穗最后说了一句:“你最好是真的没事。”
乔映霜笑着让保镖推来了轮椅。
她下床的动作小心翼翼。
保镖推着乔映霜出了病房,宁穗安静地跟在旁边没说话。
下了电梯,走到住院部门口时,正好遇到同样坐轮椅的金嘉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