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穗怀疑自己被沈凌枝给坑了。
沈凌枝要宁穗对沈柏煜说三句话。
第一句:“听说你生病了。”
第二句:“你还疼吗?”
第三句:“如果不是因为......我现在该在你身边照顾你......”
这三句话,说没问题,那还是有点问题;说有问题,那其实也没多大问题。
模棱两可,含糊其辞。
沈凌枝说这是拿捏男人的一种手段。
让宁穗照做就是。
为此,沈凌枝还提前清场,让宁穗一个人进病房。
她差点说不出口。
磕磕绊绊说完,她掉头就跑,都没给沈柏煜说话的机会。
沈凌枝还说宁穗的反应刚刚好。
搞不懂。
宁穗把事情告诉姜书禾。
姜书禾也搞不懂:“但我觉得这个事情好简单,这么简单的任务就能换这么多信息吗?只是说三句话,我一开始还以为她要你去勾引她哥。”
“那我就不去了。”宁穗咬牙道,“她就是料到这个事情简单,我大概率会答应,所以才故意这么安排,她太可怕了,我都听不出来她哪句话真哪句话假,以后还是让霜霜跟她聊。”
姜书禾犹豫了一下:“可我觉得霜霜也挺耿直的。”
宁穗:“那你去?”
姜书禾:“......霜霜去吧。”
事情又告一段落。
傍晚回家。
宁穗莫名心虚。
还不到晚上九点,她早早洗完澡,躺到床上,闷头看手机。
季晏辞一眼就看出来宁穗不对劲。
“怎么了?”
“没怎么没怎么。”
就差把心虚两个字贴脑门上了。
季晏辞微微眯眼,将宁穗捞出被窝,双手扣住她的腰,正要开口,她的电话铃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我,我先接个电话。”宁穗重新钻进被窝里。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
宁穗按下接听键:“你好。”
“穗穗。”沈柏煜的声音猝不及防地钻进耳朵里。
吓得宁穗一秒切断电话,迅速把号码拉进黑名单。
虽然沈凌枝说三天之内,沈柏煜必会给宁穗打电话,但是也没说当天晚上就打啊!
太吓人了。
宁穗给沈凌枝发了条信息。
她不负责售后,只需要给通知。
盯着被窝里窸窸窣窣的动静。
季晏辞沉默地拿起手机,点开通讯录的搜索功能。
宁穗手机电话刚进来的时候,季晏辞余光瞥到了上面显示的号码。
藏的太快,没看全,只记住了尾号。
季晏辞在通讯录里搜索尾号。
显示两个结果。
一个是他公司财务总监的号码。
另一个是沈柏煜的号码。
季晏辞盯着搜索结果,脸上的表情愈发阴沉。
他不认为是巧合。
联系最近宁穗的异常举动......
季晏辞竟毫无头绪。
小姑娘在搞什么鬼?
季晏辞查过宁穗身边人的近况。
没有异样。
无论是姜书禾还是乔映霜,最近都在按部就班的生活,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是有什么被他忽略的细节......
这时。
宁穗在被窝里闷久了,喘不上气,她“嗖”一下探出脑袋,深吸一口气。
气还没吐出来,正好对上季晏辞深邃的眉眼。
宁穗:“......”
她心虚地转过头。
季晏辞掐住宁穗的下巴,将她的脑袋转回来。
宁穗小声嘀咕:“你干嘛?”
季晏辞低声问道:“你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没有。”
“你确定?”
“真没有。”
宁穗眼珠子乱转,上看看,下看看,就是不看季晏辞。
季晏辞用食指按住宁穗的眼皮:“看我。”
宁穗用力眨了两下眼睛:“看你干嘛?”
“看着我的眼睛再说话。”
季晏辞的眼神太过幽深。
宁穗心一横,扑上前主动亲了亲季晏辞。
“老公,要亲亲。”
季晏辞:“......”
一句话把季晏辞迷得心智皆失。
算计化作绕指柔。
罢了。
不管她在搞什么小动作。
想玩就随她玩。
当然。
她最好把尾巴藏利落了,要是被他察觉半点蛛丝马迹,管教让她脱层皮。
翌日。
宁穗有工作。
她是真有工作。
前几天忙其他事,工作被耽搁下来。
她早早去了工作室。
季晏辞也去了公司。
他让胡秘书查了一下沈家的近况。
“前不久,沈氏召开股东大会,沈凌枝正式接任沈氏掌权人,沈柏煜因病退居二线管理。”
“沈柏煜长期饮酒,引发急性胃穿孔,已经接受腹腔镜手术,目前在住院治疗,没有病变危险。”
“沈凌枝掌权后,进行了一系列内部改革,公司动荡,多名管理层离职,还背负了多场官司。”
季晏辞草草看完资料,问道:“沈柏煜什么时候做的手术?”
胡秘书:“上周四。”
“手术做完还不到一个礼拜,有力气打电话?”
“呃......只是腹腔镜,恢复好的话,第二天能下地。”
季晏辞眉心蹙起。
毫无头绪。
当真是毫无头绪。
宁穗和沈柏煜之间不应该有交集。
即便有交集。
反正肯定不是出于感情。
这点自信,季晏辞还是有的。
但除去感情,他们之间还有什么联络的必要?
这种疑惑一直从上午持续到下午。
午后,胡秘书带来了最新消息。
“季总,沈柏煜回沈氏了。”
好不容易扫除杂念认真工作还不到一小时的季晏辞从文件堆里抬起头:“什么?”
“半个小时前,沈柏煜离开医院,回到沈氏,与沈凌枝一起进了会议室。”
傍晚时分,胡秘书又一次更新实时消息:“沈凌枝将公司一半权力还给了沈柏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