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语调正常，倒是能听出来是季晏辞的声音。
“嗯。”宁穗应了一声，正要说话，被沈凌枝截了话头。
“老季。”沈凌枝淡淡道，“你喜欢宁穗吗？”
“喜欢。”季晏辞不假思索，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一丝缱绻，“我爱她。”
猝不及防的深情告白，乔映霜的嘴角抽了抽。
沈凌枝脸上没什么表情，她十分平静地提出质疑：“为什么？你们相差十几岁，你们之间没有......”
季晏辞高声打断：“谁说我们相差十几岁？！”
宁穗紧急纠正：“是七岁。”
她比了一个七的手势。
“好，七岁，你们相差七岁，你们之间没有交集，你为什么喜欢她？”沈凌枝单手托腮，手肘撑在桌上，凑近手机，她当着宁穗的面，放软声音道，“老季，我才是和你有着二十多年情谊的人。”
“谁教你用认识时间的长短来衡量感情的深浅？”季晏辞轻嗤一声，“我喜欢的，看到第一眼就喜欢；我不喜欢的，花一辈子也不可能变得喜欢。”
这番话说得足够明白。
连乔映霜也不禁觉得，在撇清关系这件事上，季晏辞做得足够好了。
她也彻底相信过去的谣言当真是一句真话都没有。
这时。
沈凌枝又道：“你给过我希望。”
季晏辞冷声道：“我早和你说过，我妈的想法不代表我的想法。”
“不，不是卫阿姨，是你。”沈凌枝的语气十分笃定，“你对我说过，只要我变得优秀，你就会接受我。”
乔映霜瞥了沈凌枝一眼。
又垂眸盯着桌上的手机。
只听季晏辞又是一声轻嗤：“你确定是我亲口和你说的话吗？”
沈凌枝一口咬定：“是！”
“我什么时候和你说的？”
“我高三那年。”
“什么地点，具体时间，旁边有谁在？”
“高三上学期放假，你接我回家过年，在车上和我说的。”
“我只在你高一那年顺路捎过你，你高三那年，我在西城创业，连过年都没有回家。”季晏辞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别把你的臆想强加到我头上。”
沈凌枝失声反驳：“怎么可能？我不可能记错！”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季晏辞声音厌恶，“我没什么好跟你说的。”
“不行。”宁穗突然插嘴，“你把话说清楚。”
季晏辞：“......”
“穗穗。”他一秒变脸，温声辩解道，“我没撒谎。”
宁穗转头看向沈凌枝，她说道：“沈小姐，以前的事，很多都是谣言，包括季晏辞喜欢优秀的女生这句话，都是有人刻意编造出来的。”
“我知道，谣言重复久了，比事实更像事实，我理解这种感觉。”
“但是，反过来想，当年编造谣言的人，目的是什么，针对的人是谁，这里面又是否有阴谋。”
“我觉得你可以先考虑一下。”
宁穗说得委婉。
其实她本来还想说，你不能只相信谣言而不信当事人说的话。
但总觉得，沈凌枝的性格，不喜欢别人教她做事，要是说得太强硬，她反而听不进去。
沈凌枝没有看宁穗。
她的视线始终落在手机屏幕上。
通话页面的中央显示着一行字：【已开启消息免打扰（除非认错）】
沈凌枝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这行字。
但却是现在才反应过来，这是宁穗对季晏辞的备注。
每一处细节都在提醒她，宁穗和季晏辞是真夫妻。
他们有感情。
不是强行捆绑。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