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一周后的深夜，我接到了哥哥的电话。
“菲菲啊，妈说她发烧了，你赶快回去带她上医院看病。”
我妈非常有意思，她头疼脑热都会给哥哥打电话，等得到一定的情绪价值后，哥哥又安排我带妈妈看病。
自己当甩手掌柜。
曾经的我，一直觉得大家都是妈的孩子，我又是女孩自然要充当小棉袄的责任。
所以我都会大包大揽地安排好一切。
可现在，我结束了美甲店的生意，坐在沙发上小酌。
“不行啊哥，我这店里有客人根本走不开。”
哥哥直接炸锅，大声呵斥道：“你一个破美甲店客人重要吗？你知不知道什么轻重缓急，那可是你亲妈，母女之间还有隔夜仇？”
我淡定地笑了。
“哥，你别着急啊，妈不是有个舞伴，文军叔那么体贴肯定会去照顾妈妈的。”
“咱们当子女的，应该给妈妈留点空间，方便相处！”
程俊康一下子就怒了，对着我一顿臭骂。
然后他又没好气地迁怒给妈妈。
“妈，你知道我忙，你明明有那个老舞伴陪着，还来麻烦我干什么？”
“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给他花钱了，房子都卖了，你以后有病就直接找他！”
妈妈听见哥哥这么说话，直接不愿意了。
“我愿意给谁花钱就给谁花钱，你是我儿子，我有病找你怎么了！”
“我养你这么大，就是为了让你跟我对着干的？你个没良心的兔崽子！”
电话那头传出来争吵。
从小到大哥哥哪受到过这种待遇，直接跟妈妈对着干。
妈妈直接气得血液上头，晕了过去！
6、
不过问题不大，哥哥还是联系了于文军，直接送到小诊所打吊瓶。
以前我对妈妈的身体很关心，她只要说难受，我就立马带她去医院进行全方位的体检。
生怕她有什么事耽误了。
她却总跟我阴阳怪气。
“没事就带我来医院，怎么你是想问问大夫我什么时候死吧，我告诉你，你妈身体倍棒，离死还远着呢！”
从今以后，我才不惜地管她，就让她跟自己心爱的儿子锁死吧！
妈妈睁开眼睛就看见了自己心爱的文军心里十分的开心。
越发觉得自己遇到了真爱。
还特意制作了视频，炫耀自己最美不过夕阳红。
“我没想到，人到晚年还会遇到自己的真爱，我马上就要跟文军一起环游世界了，希望大家祝福我。”
她还告诉大家，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开心，钱都是身外之物，有心爱的人陪着看大海和日落是最幸福的事。
评论区里有赞美的，有点赞的，有零星质疑的也都被她删掉了评论。
我随手刷过，叹了口气，平静地关上了手机。
希望妈妈会有愉快的旅程吧！
于文军愈发的贴心，甚至还做好了所有的攻略。
这样一个海归高素质又有文化的老头，是怎么跟我这个小学文化都没有，相貌平平的妈陷入爱情的漩涡的。
她总说自己不会上当受骗，那不过是没遇到自己合适的骗局罢了！
临走的前一天，妈妈非要见我一面。
一边说一边翻着我的首饰盒。
“这些东西反正你也不带，正好给我拍照用。”
多亏我有所提防把值钱的都藏了起来，这些都是金包银还有不少都是样子货。
“你也别不舍得，文军可是海外上市公司的总裁，我们旅游到他的国家我们就登记结婚！”
“到那时候，你还不是要多少首饰就有多少首饰！”
我笑着给妈妈送到飞机场。
再次接到家里电话的时候，我正跟中介签合同卖房子。
表姐说话带着哭腔。
“菲菲啊，你可得救救你妈和我妈啊！”
妈妈和舅妈被带到了东南亚，玩了几天，于文军就露出了马脚。
给她们带进赌场，玩来玩去竟然欠了赌场300万。
要是不拿钱，就把视频和欠条发到子女的公司。
表姐和哥哥正处在事业上升期，这种事肯定会影响晋升。
可他们又拿不出钱，就得找我想办法。
7、
“菲菲啊，这可是你亲妈啊，你不能看着她们在异国他乡的吃苦受罪啊。”
哥哥的态度很蛮横，像是在命令我一样。
“哥，我哪有这么多钱啊，你看我这就是一个小美甲店，肯定没有你跟表姐赚得多啊，你们都是国企大公司，哪像我就是个个体户。”
他们一个个都比我有钱，程俊康每个月工资就一万多，更别说表姐家里有生意。
人命关天的时候，还把钱看得那么重要，谁也不想掏钱。
我签完合同，收完钱，耸耸肩。
“你不是还有套房子吗？先卖掉，能换点钱，你再去银行贷款，不管怎么样先把妈和舅妈救出来啊！”
“等妈回来了，她肯定能把钱还给你的，我再跟妈说说好话，你不是一直渴望她对你好吗？”
“现在就是你表现的机会！”
我只觉得浑身发冷，心里像堵了一口气。
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渴望妈妈的关心和爱，他们也一直拿这个威胁我，威逼利诱我。
这些年，只要他们有求于我，都会这样跟我说。
哥哥买房子，妈妈说跟我借钱，以后一定还我。
可钱到手之后，就不再提起了。
他们知道，我不可能真的因为钱把他们告上法庭，他们也知道，我急于在妈妈面前表现。
要不是这次挨打，我或许还没看清他们那张凉薄的嘴脸。
还沉浸在如何讨好妈妈，如何让她多关注我的虚假亲情中。
在这之前我从未意识过，他们一直在压榨我，一直让我承受不属于的责任。
我一次又一次地付出，换来的却是蹬鼻子上脸，无节制地索取。
我冷笑了几声。
“哥，妈妈不是我一个人的妈妈吧，你的房子可比我的贵，为什么你不卖房子？”
程俊康先是一愣，他没想到一直软柿子的我，竟然敢出言顶撞他。
然后朝我大喊：“你怎么说话呢，我的房子是娶老婆生孩子用的，你还跟我比，我是程家传承人，你怎么跟我比，妈出事了，本来就有你一份责任，你还跟我计较。”
“你也不想想，妈给你养那么大，你明明有能力却见死不救，等妈回来我看你怎么解释。”
“程菲菲，你自己在外面潇洒快活，考虑过妈妈吗？我发现了你就是个白眼狼！”
8、
好家伙，没想到程俊康竟然这么无耻，他的房子有用，我就活该当冤大头？
在他的意识里，我赚的钱就该帮衬他，就该成为他和妈妈的提款机。
他们才是一家人，我不过是一个随时会嫁出去的女儿，被泼出去的水。
能从我身上拿到就是赚到。
在这个家里，血缘永远比不上性别，他们才是一家人，而我是外人。
我不明白，都是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肉，为什么待遇就是不一样的呢？
我深吸一口气。
“我没有钱，况且妈卖房子后，一大部分钱都在你那，你就应该承担起儿子的责任。”
“别光想着索取，不想付出，程俊康，你当个男人吧！别让我瞧不起你！”
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
我整理好东西搬进新买的房子后，心里总觉得不安，像有什么事情发生。
半夜的时候我被手机铃声吵醒，接起电话，原来是程俊康半夜潜入我的旧房子里，被现在的房主抓了个现行。
原来，他见我不听话就想用强硬的手段，逼我出钱。
程俊康找来开锁的师傅，刚打开门进屋，就被现在的房主大哥一顿暴打。
我赶紧赶过去，看见哥哥被警察控制住，他正点头哈腰地跟人说好话，没有了以前的盛气凌人。
看见我之后，程俊康冲到我面前，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
“好啊，程菲菲，你自己把房子卖了潇洒，自己亲妈不肯救，你就想看着妈妈被折磨死吗？”
“现在还害我被误会入室盗窃，你是想毁了我是吗？”
警察赶紧拦住程俊康，生怕他对我做出什么过激行为。
不知道怎么程俊康联系上了妈妈，她在电话那头又哭又嚎。
“哎哟，我的不孝女啊，不肯帮亲妈还债，害我有家回不去，哎哟，哎哟！”
我叹了一口气，拿出借条。
“警察同志，我实在是拿不出钱来了，这几年生意一直赔钱，这是没办法了我才把房子卖了，哥我现在也无家可归了，你家不是有地方，我能不能借住一阵子！”
“我妈被人骗到国外，还欠了一屁股的赌债......”
电话那头妈妈发出刺耳的尖叫：“程菲菲你胡说八道什么......”
听见我的话，哥哥赶紧挂断了妈妈的电话。
“什么意思，程女士，您妈妈是遇到了诈骗吗？”
“对......警察同志，我妈被人骗到国外，现在欠了赌场好几百万，我哥来找我就是为了要钱给妈妈还债的。”
程俊康赶紧拦住我，“警察同志，我......不是......你别听我妹妹胡说八道，我妈在国外挺好的，正环球旅行呢！”
我质疑地看着他：“哥，你们没报警啊......这种事怎么能不报警呢？”
“你胡说八道什么......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9、
后来在警察的介入下，程俊康还是说了实情，因为不是故意入室，也得到了房主的谅解，赔了2000块钱就和解了。
妈妈和舅妈也被救了回来，不过也付出了不少的钱，毕竟是在国外出事，该花的钱还是得花。
从机场接到妈妈的时候，她已经瘦得皮包骨头了，直接冲进哥哥的怀里大哭。
一回头看见我的时候，紧皱眉头。
“程菲菲，我告诉你从今天起，我没有你这个女儿，你这个不孝女。”
“我用你的时候不帮忙，现在装什么大尾巴狼，咱们俩一刀两断！”
我可真巴不得跟这个家断亲，实在是懒得搭理他们母子二人母慈子孝。
听说因为钱的事，程俊康跟表姐一家也闹翻了。
表姐一口咬定是妈妈非要带舅妈出去旅行，而且去赌场玩也是妈妈带她去的，所以欠的赌债肯定得妈妈负责。
妈妈和哥哥自然是不同意的，他们说是舅妈非要跟着玩，没让她出旅游钱就该偷着乐。
这次没有我帮忙填坑，就让他们狗咬狗吧！
舅舅舅妈也不是省油的灯，舅妈回国第一件事就说自己受到惊吓去住院，舅舅拿着账单直接去找妈妈，要是不给钱就要去哥哥单位拉条幅。
妈妈因为把房子卖了，手里又没有钱，哥哥害怕我真的居无定所住进他们家，谁也不敢联系我。
没办法，程俊康只能把妈妈带回家，又怕舅舅真的去公司闹，只能咬碎牙往肚子里咽赔了舅舅五万块钱。
妈妈没办法只能哄着哥哥。
“不管怎么样，他是你舅舅，我的亲哥哥，给他花点钱就花了，咱们是一家人，他小时候还抱过你，对你多么好。”
在妈妈心里的地位一直是舅舅一家、哥哥、最后的最后才是我。
可哥哥不是我，他根本不在乎舅舅一家是不是有血缘关系，他只在乎的是自己的利益是否有损失。
想用哄我的这套来哄哥哥，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不过还是自说自话，根本没看见程俊康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
10、
妈妈和程俊康的日子过得鸡飞狗跳的。
环球旅行没进行下去，有钱帅老头也没找到，但是钱都没有了，还欠了一屁股的外债。
妈妈住在哥哥家里，开始他们两个还能和平共处，每天给哥哥洗衣服做饭，但是时间一长，就没有耐心了。
又开始作妖。
不是要买衣服就是要出去玩，再不然就说干家务太累，伺候儿子辛苦要求雇保姆。
哥哥气得三天两头给我打电话，让我把妈妈接走。
我嘴上说着同意，想要接她，妈妈却根本不干，她知道我欠了一堆外债，不想跟我过苦日子。
没有我这个免费保姆，妈妈又三天两头地闹。
程俊康只能咬牙雇保姆，照顾妈妈的饮食起居。
这一下子就降低了他的生活水平，谈的一个富二代女孩，也因为结婚要跟婆婆一起住，吵着闹着要分手。
我接到医院的电话后，还是赶了过去。
她躺在病床上，脸色很苍白，看见我之后，开始号啕大哭。
但是从眼神中，我还是看到了一丝精明。
“菲菲啊，你哥太不是东西了，为了一个女人打自己的亲妈，还得是你啊，以后就咱们母女俩相依为命。”
“你看在你死去的爸的面上，原谅妈妈可以吗？”
妈妈控制程俊康，但是他才不会听她的，争执中程俊康把她推倒，头直接撞到了茶几上。
程俊康把妈妈送到医院以后人就跑了，没办法医院只好联系我。
我看着她包扎严实的头，没有说话。
妈妈继续可怜巴巴地跟我诉苦：“菲菲啊，我今天才发现啊，你哥真不是东西啊，我什么都给他了，他根本不想养我。”
“他心里只有那个女朋友，还没娶媳妇就忘了自己的亲娘呦！”
“我不就是没有钱了，他帮我请个保姆在呢么了，我的退休金都拿去还债了，再这样下去，我的老命都得搭进去啊。”
“菲菲，你毕竟是我的女儿，能不能每个月给妈妈点零花钱？”
“要不然你也搬到你哥家住，你来照顾我们，这样还能省点保姆钱，我的身体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到现在了，还想压榨我，美其名曰两个选择，实则都是对他们自己有利的，根本没考虑过我。
我冷冷地看着她，平静地说：“不能......”
妈妈强忍着没有发火，继续耐着性子跟我商量。
“菲菲啊，之前都是妈妈不对，你看咱们毕竟是亲母女，哪有什么事过不去的。”
“都是无不是之父母，妈妈也是人也有情绪，你也得为我考虑考虑。”
我冷冷地从包里拿出文件放在床头上。
“妈，你最好看看这个文件袋里的东西，你以为于文军是怎么一步一步地让你落进陷阱里的。”
“卖房子的钱究竟去哪了，还有程俊康，他到底是谁？”
“你说得对，咱们是母女是血浓于水的，但是从小到大，你是怎么对待我的！”
说完我转身就要离开。
妈妈气炸了，一把将文件丢在我的身上，还拿起玻璃杯朝我砸来。
她扯着嗓子大声咆哮：“程菲菲，你为了不赡养母亲，竟然诬陷你自己的亲哥哥。”
“我告诉你，你哥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他就是我们程家的根，谁也不许说他坏话！”
“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妈，你出钱养我天经地义！”
走到一半，我回过头看她：“那你就起诉我，法院判我多少，我就拿多少！”
来的时候，我还妄图妈妈看见那些证据能醒悟。
可是，没有用，她的心永远是向着程俊康的，就算我说再多也是无济于事。
“程菲菲，你就是个孽障，你给我滚，你给我滚！”
11、
离开医院，我开始给自己寻找成人自考的资料，高中学历让我连一个好工作的敲门砖都没有。
我抱着一大摞子的书回到家，打开电脑开始上网课。
要不是于文军的出现，我真的发现不了程俊康并不是我爸妈的孩子。
当年爸爸算是个小工程公司的老板，在他去世之前，我的生活也是衣食无忧的。
爸爸总告诉我：“菲菲，你要好好读书，有知识才能改变自己。”
可后来爸爸因为意外去世，我也从云端掉进深渊。
在我的调查之下发现于文军现在的老婆当年和我妈妈生哥哥的时候住的是一家医院。
原本我以为程俊康不知道他的身世，后来发现，他很早就跟亲生父母相认了。
而我的亲哥哥，却因为一场感冒，在十岁那年就死了。
那么多实锤的证据摆在妈妈的面前却不相信。
从血型到容貌，妈妈真的没有发现吗？还是她早就已经发现，却一直不肯面对这个现实？
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妈妈给我起诉了，不过因为我没有钱，所以法院判了每个月给她最低的生活费。
几百块我还是出得起的，就让她守着自己的假儿子好好过日子吧！
在这期间程俊康不止一次地联系我，让我把妈妈带走。
我当然知道他家现在闹得鸡飞狗跳。
妈妈跟程俊康的女朋友天天吵得不可开交，见面就跟乌眼鸡一样斗得你死我活。
她仗着是程俊康的妈妈，在家里作威作福，稍有不顺心就说心难受，还说要告他们虐待老人。
这招数，还真是我以前见过的。
也让程俊康好好体验一下暴躁老妈。
后来程俊康女朋友直接提出分手，他倒插门入豪门的美梦断了，更是埋怨妈妈。
忍无可忍之下，直接跟妈妈动手，一巴掌给她打进医院，竟然发现妈妈得了尿毒症。
我赶去医院的时候，妈妈正躺着做透析。
“菲菲，你得救救妈妈，你是妈妈的女儿，你把你的肾换给我好不好。”
“你怎么不找程俊康......”、
“菲菲啊，你哥哥是男人，就剩一颗肾怎么给程家传宗接代......”
“妈，我做过配型了，咱们不匹配的，所以你想活命，唯一的希望就在哥哥身上。”
“你哥他......你哥他......”
我冷冷地看着她：“你早就知道程俊康不是你的亲儿子吧！”
妈妈浑身颤抖：“那我怎么办，我怎么办，我什么都没有了，再没有一个儿子，我的后半辈子要怎么办，要怎么办......”
“菲菲，你帮妈妈想办法，你帮妈妈想办法，我不能让俊康知道，他不是我的儿子......”
“不然怎么办，他不养我了怎么办......”
“没有儿子，没有儿子，你爸就跟外面的狐狸精跑了......他们生更多的儿子......”
我又一次被刷新了三观，她恨我是爸爸的女儿......
亲生女儿比不过假儿子，真千金被假太子毁了的人生，好像小说的剧情......
“妈，既然这样，那就祝你早日康复......”
我走出病房，却看见程俊康跟医生沟通。
“大夫，我妈要是不换肾能活多久......”
我已经不想再关注他们了，转头离开了医院。
12、
我一边学习一边打工，努力地让自己的生活回到正轨。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连手机号都换了。
直到警察联系我，我才知道，妈妈瘫痪了，程俊康给妈妈意外保险，想要骗保，却被发现了。
原来，他沉迷网赌，欠了高利贷好多的钱，所以把心思打到妈妈的身上。
开始是房子钱，但是他根本戒不了，原本想制造意外，人没死却瘫了。
警察顺藤摸瓜摸出了于文军夫妻，这才知道，爸爸当年的死，竟然是妈妈一手造成的。
当初她知道孩子被诈骗犯换走，找到了于文军的老婆，却发现自己亲生的儿子已经死了。
没办法，她需要一个儿子，就只好认下来。
那时候爸爸跟她闹离婚，她为了永绝后患就制造了一场意外。
而她折磨我的原因就是，她安排好一切的时候，我刚睡醒，她不知道我到底听见她的秘密。
后来，妈妈看见我，就想到自己当初做的事。
法院判刑的那天，天气很晴，所有有罪的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我去公安医院见到了妈妈，她整个人已经有点疯癫了。
嘴里念着哥哥的小名。
“我的儿子康康，我的女儿菲菲......菲菲......”
“菲菲我错了，真的错了，都是妈妈不好，是妈妈对不起你......”
“我没错，我没错，儿子就是我的依靠......”
妈妈说话语无伦次，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
她爱不爱我，我已经不在乎了。
“妈妈，我要走了，你就在这赎罪吧......”
我看见她怔住，又变得疯疯癫癫......
我出国继续念书，一个秋天，我得到了妈妈从医院楼上跳下去的消息。
再回国，听说程俊康一家死在了一场大火里，那天是他们全家出狱团聚的第一天。
是谁干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而我重获新生，开始了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