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有了洛云川的相助，我的飞升之日很快到来。
飞升当天，沈淮亲自来助我渡劫。
因为沈颜几乎奄奄一息，换魂后估计撑不住雷劫，所以沈淮特意替我挡下雷劫。
“阿璃，哥哥替你受了这劫，你便可安心飞升！”
沈淮站在阵中，无数道雷光劈在他身上，震得他鲜血直吐。
而我悠然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他替我受苦，心里暗笑。
有人送上门当替死鬼，我何乐而不为？
可雷劫过去大半，沈淮几乎力竭，我却依旧好端端地站在原地，没有半点魂魄抽离的迹象。
沈淮脸色大变，嘶声道：“怎么回事？内丹为何迟迟不起作用！”
此时，早就精疲力竭的洛云川抱着沈颜冲过来。
见我无恙，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阿璃，你没服下内丹吗？”
我歪头一笑，轻描淡写道：“什么内丹啊，我一代凤族神女，飞升渡劫还需要内丹吗？”
雷云滚滚，沈淮半跪在阵中，满身焦痕，嘴角淌着血，气息弱得像风中残烛。
洛云川抱着皮毛凌乱的沈颜，脸色比她通体的白色皮毛还要惨白几分。
我站在一旁，低头掸了掸飞升礼袍上的灰。
我慢悠悠抬头，语气极其轻快：“哥哥，你替我挡雷劫辛苦了，怎么不歇歇啊？”
“这雷劈得怪吓人的，哥哥你还真是疼我呢。”
沈淮气得手抖，他嘶声道：“你别装傻！赶紧老实交代，你把内丹丢哪去了？”
我捂嘴惊呼，满脸无辜：“哥哥送我的宝贝，我感动到恨不得供起来，怎么会丢呢？”
“再说，我不是好好的吗？哥哥你急什么呀？”
沈淮一口血呛在喉头，咳得撕心裂肺，眼神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
洛云川眼底阴鸷如刀：“沈璃，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我叹了口气，语气诚恳：“好吧，我承认，内丹我的确没舍得用。”
“我这人笨，本来是想好好保管起来的，却不小心忘记放在了何处。”
这话一出，洛云川脸色瞬间白得吓人。
沈淮更是气得站都站不稳，扶着阵台喘粗气。
内丹事关沈颜性命。
可他们为了掩盖真相，无法明目张胆逼迫我交出内丹，更不能过于明显地展露自己的野心。
看到我依旧云淡风轻插科打诨，沈淮、洛云川俩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可他们越抓狂，我越要火上浇油。
他们要我交代这几天我去过的地方，我便一一数了起来：
有千年海龟的龟坑，有屠宰场的猪圈......
最后说到万蛇窟时，俩人魂都要吓没了。
上一世，他俩把我害得魂飞魄散，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如今沈颜半死不活，他们却急得像没了魂似的，真是讽刺。
“沈璃，你最好祈祷内丹没丢，不然我跟你没完！”
洛云川终于绷不住，抱着沈颜的手抖得像筛子，眼看就要冲上来跟我拼命。
沈淮一把拉住他，低声急道：“别冲动！救颜儿要紧，我们先搞清楚内丹的下落！”
我抱着手臂，笑眯眯地看着他俩跌跌撞撞离开飞升台，然后暗暗掐诀。
那缕缠在洛云川灵脉上的黑蛇神识，已经在他体内蠢蠢欲动。
刚刚洛云川已经用完所有灵气，此刻正是黑蛇神识侵占他神识的最佳时机。
只等我一声令下，他便能被那腌臜东西夺魂。
到时，我便将洛云川魂魄一起送入黑蛇体内，成全这对野鸳鸯。
不过......两个神识共存在一个身体，必然要争个你死我活。
不知道到时候，这对痴男怨女还能否爱到成全对方，牺牲自己呢？
上一世，他们踩我脊骨，剥我仙魂，眼都不眨。
这一世，我要让他们自己把自己折腾死。
接下来的两天，沈淮和洛云川果真按我说的路线找了个遍。
龟坑和猪场臭气熏天，他们翻了一天，挖得满身泥粪，差点当场吐出来，却连内丹的影儿都没见着。
俩人强撑着翻了半宿，最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到了万蛇窟。
万蛇窟内成千上万条黑蛇，嘶嘶声刺耳，腥臭味隔着十里都能闻见。
沈淮捂着鼻子站在坑边，看到中央那条油腻的黑蛇蛇身翻滚，场面不堪入目。
洛云川胃里翻江倒海，干呕了好几声。
沈淮也好不到哪去，脸色绿得像吃了苍蝇。
“颜儿内丹......不会在这吧。”沈淮声音发抖，满眼难以置信。
洛云川咬牙，强压恶心：“不可能，她是未来神女，怎么会跟这种下贱东西扯上关系！”
沈颜自小心高气傲。
普通的狐族血脉就已经让她难以接受，更何况是这种至淫至贱的低贱种族。
沈淮甚至不敢去想这种可能性。
可他最后还是放出神识，凭着血缘感应内丹的踪迹。
片刻后，他脸色一变，猛地看向蛇窟中央那条淫乱至极的黑蛇。
4
沈淮脸色瞬间白得像纸。
他颤抖着收回神识，低声喃喃：“内丹......果真在它体内......”
沈颜奄奄一息地窝在他洛云川怀里。
听到这话，她猛地睁开眼，原本孱弱的病体更摇摇欲坠几分。
“不！我才不去那种恶心东西的身体里！我宁死也不要！哥哥你救救我！”
那张狐脸上满是泪水，神情惊慌，哪里还有半点之前和我争风吃醋的高傲模样。
沈淮咬牙，强压住心中的恶心：“颜儿别怕，哥哥一定救你！”
他转头看向洛云川，眼神阴狠，“我们剖开那条蛇，把内丹取出来，马上给颜儿和那贱人换命！”
洛云川点头，两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冲进蛇窟。
那条黑蛇正扭着油腻的身子，嘶嘶吐信，见有人靠近，猛地扑上来。
沈淮挥剑劈砍，可他为我挡雷劫早已灵力耗尽，剑光软绵无力，被黑蛇一尾巴抽得摔进蛇堆。
洛云川想帮忙，却也被蛇群缠住，拳脚落在蛇身上像挠痒痒，反被黑蛇一口咬住手臂，疼得他嘶吼连连。
两人被黑蛇来回狂揍，满身蛇涎和血污，狼狈得像丧家之犬。
可沈淮眼底闪着疯狂，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一剑刺穿黑蛇腹部，生生剖开蛇身。
黑气弥漫中，他颤抖着掏出那颗白狐内丹。
内丹上还沾着腥臭的蛇血，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
“找到了！”沈淮嘶哑地喊道，满脸狂喜。
两人抱着沈颜，踉跄着回到飞升台。
“沈璃！你这个贱人！”洛云川气得浑身发抖，面容扭曲，恨不得扑过来掐我脖子。
可他刚冲上来，飞升台上空忽然金光大盛。
一道凤凰虚影从我身后升起，烈焰滔天，将整个阵台笼罩。
我站在阵中，金焰环身，凤凰虚影从我背后升起，烈焰滔天，真正的神女命格彻底觉醒。
沈淮和洛云川呆愣抬头，看到那耀眼的凤凰涅槃，脸色瞬间如死灰般惨白。
沈淮手一抖，内丹差点被他捏碎：“她......她飞升了......”
洛云川声音发颤：“完了，飞升成神女后我们再想换魂恐怕难于登天......”
沈颜瘫在洛云川怀里，气息微弱，魂魄摇摇欲坠。
洛云川咬牙：“不行！颜儿撑不住了，必须马上找个灵体！”
沈淮低声道：“可她已经成神，换魂难度太大。”
怀里的沈颜接过话，声音虚弱道：“哥哥，我有办法。”
她的狐眼里闪着扭曲的光芒，嘶哑道：“用.…..狐族最肮脏的东西做药引，只要骗她吃下，就能削弱她一半神力，到时候我们便有机会。”
她喘着气，声音带着疯狂，“哥哥，只要你和我神魂融合，就会有最肮脏的胚胎，用它做药引，就能夺她的神魂！”
听到这番疯狂的发言，洛云川一愣。
他脸色大变：“颜儿，你疯了？你怎么能做那种事！”
沈颜却笑得狰狞：“不疯怎么行？她抢了我的神女位，还要害我性命，我要她死！”
我站在飞升台里，通过灵镜听到他们三人的对话，忍不住啧啧称奇。
怪不得狐族一向被人人喊打，原来它们还有如此恶毒的密辛。
这对兄妹为了害我，连脸都不要了，也真是刷新了我的认知。
5
一个月后，神女大典如期举行。
凤族圣殿金碧辉煌，九天之上祥云翻滚。
族人云集，齐声高颂：“恭迎神女！”
我身披金焰凤袍，头戴凤凰冠冕，缓步踏上大殿中央。
台下跪拜声如潮，我目光一扫，发现沈颜自飞升之夜后从未露过面。
沈淮和洛云川虽在场，却面色诡异，低头窃语，像藏着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
我心知肚明，他们这一个月过得有多“精彩”。
那天换魂计划崩盘后，沈颜魂魄摇摇欲坠。
狐体被一千神鞭抽得破碎不堪，再不转移灵体，连残魂都保不住。
可白狐内丹被我喂给那条淫窟黑蛇，早已沾染浓重淫邪之气，根本找不到其他合适的灵体。
沈淮和洛云川急得如丧考妣。
没办法，沈淮只能咬着牙再次潜回万蛇窟。
他强忍恶心，拖回了那条满身蛇涎的黑蛇。
俩人启动换魂阵，将沈颜魂魄塞进黑蛇体内，打算先暂时保住她的性命。
可蛇体天性淫邪，沈颜日夜被淫毒煎熬，痛苦不堪。
凤族身份带给她的尊严和高贵如今早已碎得渣都不剩。
现在的沈颜只能蜷在暗室角落，嘶嘶吐信，眼中满是绝望。
一个月后，狐体内果真孕育出一团腥臭的黑气。
神女大典前夕，沈淮强装镇定，端着一碗“补品”来找我。
他脸上挤出虚伪的笑：“阿璃，神女大典在即，哥哥特意为你熬了灵汤，补补身子。”
我接过碗，发现碗中是太极阴阳形状的汤药。
我心知肚明，白色的是白狐内丹，黑色的是至阴之物。
可我面上不动声色，假意感激：“哥哥真是有心了。”
说完，在他炽热的注视下，仰头将汤喝下。
沈淮毕竟是名义上的凤族少主，其实我原本没打算拖沈淮下水，可沈淮自己送上门来，那就怪不得我了。
服用完内丹后，为表示感激，我也让人烧了一碗汤药赠给哥哥。
“飞升那天哥哥替我渡了雷劫，妹妹只能用一碗灵药感谢。”
见我入局，沈淮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他也痛痛快快将我送给他的“灵药”喝下。
可他不知，我早用神女金焰炼化了体内隐患，那内丹一入口便被烈焰烧成灰烬，反倒助我灵力更上一层。
他更不知，那至阴之物早就被我掉包，刚刚他服用的，正是他朝思暮想让我吃下的东西。
自从那晚与黑蛇交合后，沈淮神识就被淫毒侵蚀。
加上刚刚服用至阴之物，如今沈淮眼神更是浑浊，甚至隐隐透出蛇瞳的影子。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喧哗。
侍卫急匆匆闯入，跪地禀报：“凤主！大事不好！沈颜院中有人发现洛云川与一条黑蛇......白日宣淫。”
话音未落，满殿哗然。
长老们面面相觑，族人议论纷纷。
我挑眉，假意惊讶：“什么？云川怎会如此？”
沈淮脸色骤变，猛地看向殿外。
片刻后，几个侍卫拖着衣衫不整的洛云川进来。
此刻洛云川面色泛着不正常红晕，沈颜正扭着身子缠在洛云川身上。
正是换魂后的沈颜。
洛云川满脸羞愤，挣扎着喊道：“颜儿，快停下，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可已被邪毒侵染的沈颜，此时怎么会冷静下来？
爹爹拍案而起，怒火滔天：“洛云川，你竟敢玷污凤族清誉！”
他眼底杀意毕现，“你与此秽物苟合，丢尽我族脸面！从今日起，解除你与阿璃的婚约，逐出凤族，永生不得踏入北境！”
洛云川如遭雷击，瘫在地上，嘶吼道：“凤主饶命，我......”
可侍卫毫不留情，直接废除他毕生修为，将他拖了出去。
6
洛云川被逐出凤族，修为尽废，彻底陷入穷途末路。
而沈颜困于黑蛇之身，日夜受淫毒折磨，沈淮虽未暴露，却也因至阴之物神识浑浊，形同半个蛇人。
他们恨我入骨，却无计可施，只能铤而走险，孤注一掷。
这晚，沈淮召集两人密谋。
他低声道：“我已喂那贱人服下至阴之物，今夜她神力必会大减，正是换魂的最佳时机！”
洛云川眼底闪着阴毒：“若能成功，我定要她生不如死！”
沈颜蜷在角落，嘶嘶吐信，声音沙哑：“哥哥......快动手，我撑不住了......”
换魂之夜如期而至。
深夜，凤族圣殿外阴风阵阵，换魂阵法在暗室中亮起猩红光芒。
沈淮将黑蛇之身的沈颜置于阵心，然后掐诀催动阵法，嘴里念念有词。
洛云川持剑守在一旁。
不多时，被故意灌下迷药而晕死的则我被“请”入阵中。
我醒来后，装作一脸茫然地问：“这是哪里？”
沈淮看着我，眼底闪过一丝狂热，试探道：“沈颜？你是颜儿吗？”
我垂眸，模仿沈颜那惯有的娇弱语气，嘤咛道：“哥哥......是我，我好怕......”
沈淮一愣，随即大喜，扑过来抓住我肩膀：“颜儿！成了！我们成功了！”
他转头看向一旁还在挣扎的蛇身，心疼地低语：“放心颜儿，你已经摆脱那副腌臜躯壳，这下那副蛇身里躺着的，终于是那个贱人了！”
洛云川也喜出望外，激动道：“颜儿，如今你是神女，快以神女身份替我洗清冤屈！我要重回凤族！”
我低头掩住冷笑，柔声道：“好，云川哥哥，我这就帮你。”
三天后，洛云川以全家性命担保，宴请凤族全族，声称要当众洗清冤屈。
宴会设在圣殿前，灯火辉煌，长老、族人齐聚。
洛云川一身白衣，满脸正气。
沈淮站在他身旁，眼神阴鸷。
殿前，一条黑蛇正被铁链锁着，正是曾与黑蛇换魂的沈颜。
此刻她正被五花大绑，塞住口鼻，无法言语。
洛云川率先开口，声泪俱下：“诸位，这一切都是沈颜的阴谋！她嫉恨神女天资，所以设计与用邪术陷害我和神女！”
沈淮接话，装出一副大义灭亲的模样，指着白狐怒道：“此女正是沈颜真身！她乃狐族贱种，千百年来竟敢冒充凤凰血脉，害我妹妹沈璃，又勾引云川，罪无可赦！”
两个人将一切罪责添油加醋推到沈颜身上，在场族人皆是哗然，长老们皱眉看向我。
而我坐在神女位上，作证点头：“哥哥所言属实。”
洛云川趁热打铁，狞笑道：“我早就识破她的诡计！所以神女大典那日沈颜化作黑蛇勾引我，我为顾全她名声才隐忍不说。”
他上前一步，拔剑刺向沈颜，瞬间鲜血喷溅。
沈颜嘶声惨叫，挣扎着吐出口中破布，嘶吼道：“我，我是真的沈颜啊！云川哥哥快救救我！”
可洛云川毫不留情，一脚踩在她背上，剑刃狠狠刺入沈颜腹部，鲜血汩汩流出。
沈淮也冷笑上前，抓起铁链猛地一拽，沈颜当即被拖在地上，蛇皮撕裂，露出血肉模糊的伤口。
她凄厉地哀嚎：“哥哥！我是颜儿啊！”
沈淮却一掌拍在她头颅上，他咬牙道：“贱人！还敢冒充我妹妹！”
我坐在高位，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心中快意滔天。
上一世，他们剥我仙魂。
这一世，我让他们自相残杀，亲手毁了自己最珍视之人。
7
我坐在神女高位，手持茶盏，悠闲地看着这场好戏。
沈颜嘶哑的求饶声早已被洛云川的狞笑和沈淮的怒吼掩盖。
族人唾骂声如潮，长老们冷眼旁观，时至今日，再也不见往日凤族长女的半分荣光。
沈淮手持长剑，剑锋直指黑蛇七寸。
他咬牙切齿道：“贱人，害我妹妹，今日我让你魂飞魄散！”
就在剑锋即将落下的一瞬，黑蛇体内突然爆出一团刺目红光。
猩红的光芒冲天而起，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哥哥！我是颜儿啊！”
红光炸裂，沈颜的黑蛇之身猛地炸开，鳞片四散，血雾弥漫，一道虚弱的狐魂从蛇身中挣脱而出。
那魂魄正是沈颜的模样。
魂魄中沈颜面容扭曲，泪水混着血迹，满眼绝望。
而沈淮手中的剑僵在半空，瞳孔骤缩。
他身为沈颜的血脉至亲，瞬间感应到那股熟悉的狐族气息，那是独属于沈颜的魂魄波动。
他脸色煞白，踉跄后退，此时才意识到黑蛇体内的魂魄真的是属于沈颜的。
“颜儿？！”沈淮声音颤抖，猛地扑向那道狐魂，想抓住她，可魂魄虚弱不堪，触手即散。
他跪在地上，眼眶血红，嘶吼道：“不可能！你不是在......”
旋即，他猛地扭头看向我，眼神从震惊转为愤怒，“沈璃！你耍我？！”
我放下茶盏，慢悠悠起身，金焰凤袍在灯火下熠熠生辉。
我轻笑一声，语气淡然：“哥哥，你终于发现了？可惜晚了点。”
终于，沈淮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一切。
此刻，他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原来真正的沈颜从未换魂成功。
是我一直在戏耍他们。
他亲手杀了自己的亲妹妹，洛云川也亲手折磨了心上人。他们报复的，是真正的沈颜！
“啊啊啊啊！”沈淮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
他抓起地上的长剑，嘶声道：“沈璃！你这贱人！我杀了你！”
他灵力暴走，剑光如虹，直扑我而来。
而我我冷眼看着，只是轻轻一挥手，金焰化作的凤凰虚影，就将沈淮二人撞飞。
洛云川的铁鞭还未近身，便被烈焰焚成灰烬，他手臂焦黑，惨叫着倒退。
“就凭你们现在的模样，也配跟我拼命？”我缓步走下高位，语气嘲讽。
目光扫过震惊的族人和长老，我淡淡开口：“诸位，今日这场戏还未完。真相如何，不如让灵镜来说。”
我抬手一挥，一面古朴灵镜悬浮半空。
镜面如水波荡漾，映出清晰画面。
画面中重现了沈淮、洛云川和沈颜密谋的全过程：
从洛云川自述如何费尽心思替沈颜隐瞒狐族血脉，伪造凤凰身份；
到沈淮承认自己那个狐族娘亲如何亲手将真正的凤嗣、我的亲哥哥调包，并且害死凤后；
还有三人如何密谋用白狐内丹害我，那日沈颜扭曲狰狞的面孔也跃然浮现在镜中。
这一幕幕都清晰无比，声音回荡在殿中，让在场众人毛骨悚然。
8
爹爹猛地拍案而起，怒火滔天：“逆子！贱种！竟敢如此欺我凤族！”
他一步跨出，亲自擒住瘫在地上的沈淮，手中灵力化刃，当众剖开沈淮胸膛。
鲜血喷涌而出，很快，一颗畸形内丹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半边莹白是狐族之丹，半边乌黑是蛇毒之核。
不管是黑还是白，都揭示了沈淮继承狐族血脉的事实。
见此，爹爹极其嫌弃，再没有往日对长子的舐犊之情：“狐婢之子，果然下贱至极！”
族人们也纷纷唾骂：“狐族杂种，竟敢冒充凤主之子！”
“此等卑劣之人，辱我族清誉！”
往日受尽族人爱戴，一向自诩正人君子的沈淮跪在地上，满身血污。
他的眼神也从愤怒转为绝望，趴在地上嘶声力竭道：“不......不是这样的......”
大概是过于绝望，沈淮体内至阴之物彻底发作。
神识暴走，蛇瞳闪烁，沈淮彻底走火入魔。
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抓起断剑扑向我：“沈璃！我要你死！”
我冷笑一声，轻轻抬手，金焰化作长鞭，将二人卷起，狠狠摔向飞升台残阵。
沈淮撞在阵台上，骨裂声清脆。
而早被废除所有法力的洛云川也跌落一旁，气息奄奄。
我缓步走近，俯视二人，低声道：“上一世，你们毁我一切，这一世，我要你们永堕苦海。”
我指尖掐诀，催动潜伏在洛云川体内的黑蛇神识。
洛云川一声惨叫，身体剧烈抽搐。
皮肤开始大块大块龟裂，鳞片迅速覆盖全身，片刻后，洛云川也如沈淮一样嘶嘶吐信，眼瞳化为竖缝。
他挣扎着嘶吼：“沈璃！你做了什么！”
我冷冷一笑，借用灵镜中探听到的换魂咒，强行抽离沈淮和洛云川的魂魄。
两道魂光挣扎不休，我再一挥手，将沈颜那团残魂也从空中拽回。
三道魂魄在半空扭成一团，发出凄厉哀嚎。
我手掌一合，三魂被迫糅合成一团血色光团，猩红刺目，怨气冲天。
我冷声道：“你们不是最爱相亲相爱吗？那就一起享受这永生之痛吧。”
我随手一抛，血色光团被投入飞升台旁那条奄奄一息的母蛇体内。
母蛇猛地睁眼，蛇身膨胀，嘶吼声中，三道魂魄在其中疯狂争斗。
灵体内只能存活一个魂魄。
每当某个魂魄占据主导时，另外两道魂魄就会承受魂魄被撕裂的极致痛苦。
所以往日相亲相爱的三人只能互相撕咬，自相残杀。
我抬手召出涅槃真火，烈焰滔天，将整个蛇窟炼成一座活体法器。
最后注入灵力，确保每当某魂魄濒临消散时，便强行修复。
这样，便能逼他们继续自相残杀，生生不息。
蛇窟上空，三魂怨气凝聚，化作血色怨咒，缓缓浮现一行字迹：
凤噬狐，蛇吞凤，永堕淫窟不得生。
火光映照下，蛇窟内传出永无止境的哀嚎。
沈淮嘶吼着要报仇，洛云川咒骂着不甘，沈颜哭嚎着求饶。
可无论他们如何挣扎，永生永世，都逃不出这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