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4
三年的感情,三年的付出,在他眼里竟然一文不值。
他宁愿相信温如玉的胡言乱语,也不愿意相信我对他的爱。
更可怕的是,我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选择是不是错了。
我为了他背叛了自己的国家,烧掉了复国的希望,但他给了我什么
冷宫、囚衣、还有死刑。
第二天,温如玉来了。
她穿着华丽的宫装,头上戴着沈瑞送给她的金钗,美得像个仙女。
而我,蓬头垢面地跪在她面前。
楚妹妹,好久不见。她笑得很甜,但眼中满是恶意。
听说你要被处死了真是可惜呢。
我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不过也是活该。她在我面前坐下。
谁让你总是跟我作对呢皇上最疼我了,你居然敢吓唬我,不死才怪。
我什么时候吓唬过你我终于开口。
哎呀,你还不承认她做出委屈的表情。
你每次看我的眼神都很恐怖,还有那次你故意在我面前出现,差点把我吓死。
我想起她说的那次,我明明是要去御花园散心,只是碰巧遇到了她。
但在她嘴里,就成了故意吓唬她。
随你怎么说吧。我已经懒得争辩了。
哦对了。她突然想起什么。
忘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皇上说要立我为皇后了。
就在下个月,会举行盛大的册封仪式。
皇后我的心猛地一沉。他要立她为皇后
怎么样羡慕吗温如玉看着我的表情,更加得意了。
可惜你是看不到了,因为你明天就要被处死了。
明天我愣住了。这么快
皇上说了,他不想让一个叛徒的存在影响我们的婚礼。
温如玉站起身。
所以决定明天就处决你。
楚妹妹,你有什么遗言要说吗我可以代你转达给皇上。
我看着她得意的样子,突然明白了一切。
从头到尾,她就是故意要除掉我。
不是因为我威胁到了她,而是因为她见不得沈瑞身边有任何其他女人的存在。
哪怕这个女人对她没有任何威胁,哪怕这个女人已经卑微到了尘土里。
我没有遗言。我平静地说。
不过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真的爱他吗
温如玉愣了一下,然后笑得更加灿烂：当然爱啊,我爱死他了。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爱你吗
因为我美丽善良啊。
我忍不住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美丽善良温如玉,你知道什么叫善良吗
你什么意思她的脸色有些难看。
没什么意思。我擦擦眼泪。
只是觉得,你们两个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一个冷酷无情,一个心机深沉,简直绝配。
你胡说什么温如玉恼羞成怒。
皇上才不冷酷无情！他对我很好！
对你好我冷笑。
他对你好,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
等有一天你老了,丑了,或者他厌倦了你,你觉得你会比我好到哪里去
你......你这是嫉妒！
嫉妒我摇摇头。
我现在只是觉得可悲。为了这样一个男人,我竟然......
我没有说完,因为我不能说。
即使到了这个时候,我也不能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5
温如玉看我不说话,以为我认输了,得意地笑了：
楚眠儿,你就认命吧。
明天这个时候,你就是个死人了。
而我,会成为这个国家最尊贵的女人。
她说完就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冷宫里。
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阵悲凉。
我想起父皇临死前对我说的话：眠儿,记住,君王的爱是这世上最不可靠的东西。
当时我还不以为然,觉得父皇是因为国破家亡才会说这样的话。
现在我才明白,父皇说得对。
沈瑞从来没有爱过我,他爱的只是温如玉的美貌和她给他带来的新鲜感。
等他厌倦了温如玉,他还会爱上下一个女人。
而我,竟然为了这样的爱情,背叛了自己的国家。
我真的是个蠢货。
行刑的日子到了。
天还没亮,就有狱卒来叫我。
我被押出冷宫,一路上看到了很多熟悉的宫女太监,但他们都低着头,不敢看我。
我不怪他们。
在这深宫里,每个人都只想保住自己的性命,谁敢为一个将死之人多看一眼
刑场设在御花园里。
我被押出冷宫,一路上看到了很多熟悉的宫女太监。
但他们都低着头,不敢看我。
沈瑞坐在高台上,温如玉陪在他身边。
楚贵妃。主持行刑的官员高声宣读。
你身为皇帝爱妃,却心怀叵测,意图不轨,罪大恶极。
现奉皇上之命,立即处斩！
意图不轨我忍不住想笑。
我的意图就是爱他,我的不轨就是为他背叛了整个国家。
楚贵妃,你可有遗言
我抬起头,看向高台上的沈瑞。
他正冷漠地看着我,眼中没有一丝波澜,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的死刑。
臣妾没有遗言。我的声音很平静。
只想问皇上一个问题。
说。
皇上可曾爱过臣妾哪怕一点点也好。
沈瑞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冷冷地说：朕对叛徒没有感情。
叛徒。到死他还要给我扣上这个帽子。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围观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大概觉得我是被吓疯了。
但我不是疯了,我是想通了。
皇上说得对,臣妾确实是个叛徒。我看着他。
不过臣妾背叛的不是您,而是臣妾自己的良心和祖先。
沈瑞皱起眉头：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收起笑容。
臣妾只想告诉皇上,您这辈子犯过的最大错误,就是不知道臣妾是谁。
你到底是谁他终于忍不住问道。
我看着他急切的表情,心中涌起一阵快意。
让他着急去吧,让他永远都不知道答案。
皇上永远不会知道了。我闭上眼睛。
因为知道真相的人,马上就要死了。
等等！沈瑞站起身。
你给朕说清楚！
但我不会再说了。
我对行刑官点点头：来吧。
刽子手举起大刀,就在刀子要落下的瞬间,突然有人大喊：等等！
我睁开眼睛,看到一个黑衣人从人群中冲了出来。
是墨寒！
他怎么会在这里
6
公主！墨寒跪在我面前,眼中含泪。
属下来晚了！
公主
周围的人都愣住了,包括沈瑞。
墨寒我震惊地看着他。
你怎么......
属下接到公主烧毁密信的消息,就知道出事了。
墨寒握住我的手：属下这就带您离开！
放肆！沈瑞怒吼。
来人！拿下刺客！
侍卫们围了上来,但墨寒早有准备。
他身边突然出现了十几个黑衣人,和侍卫们打了起来。
公主快走！墨寒护住我。
等等！沈瑞指着我。
她......她真的是公主哪国的公主
我看着他震惊的表情,心中五味杂陈。
现在他知道我的身份了,但已经太晚了。
风华国公主绛楚眠儿。我平静地说。
您亲手灭掉的国家的公主。
沈瑞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
不可能......风华国的公主不是死了吗
我冷笑：是您以为我死了。
我活着,而且还嫁给了杀父仇人,做了三年的贵妃。
皇上,您说可笑不可笑
那你......你为什么要烧毁那些信件他的声音颤抖着。
因为我爱您。我看着他的眼睛。
我为了爱您,背叛了我的国家,背叛了我的人民,烧掉了所有复国的计划。
可是您给了我什么冷宫和死刑。
沈瑞彻底愣住了。
他终于明白了我那天晚上烧的是什么,终于明白了我为他做出了多大的牺牲。
眠儿......他想要走向我,但被混乱的战斗阻挡。
别叫我眠儿。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从今天起,楚眠儿已经死了。
死在您的冷宫里,死在您的绝情下。
不！他拼命想要冲过来。
眠儿,朕错了！朕知道错了！
但墨寒已经抱起了我,准备突围。
在即将离开的瞬间,我最后看了他一眼。
沈瑞,总有一天,我会让您跪在我面前,就像今天我跪在您面前一样。
然后,我闭上了眼睛。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墨寒的安全屋里了。
公主,您终于醒了。墨寒守在我床边,眼中满是心疼。
您受苦了。
我摸摸自己的脖子,发现刽子手的刀并没有真的砍下来。
墨寒救我的时候,我因为太过激动而昏厥了。
墨寒,我们的人还有多少我的声音很沙哑。
除了被您的密信连累死掉的那些,我们还有三分之一的人。
墨寒的眼中闪过痛苦。
公主,那些兄弟们......
我知道。我闭上眼睛。
是我害了他们。
不,公主,您没有错。墨寒握住我的手。
是那个暴君太无情。
我睁开眼睛,眼中燃烧着前所未有的怒火：
墨寒,我们重新开始。
这次,我不会再心软了。
公主
我要让沈瑞付出代价。
让他知道,失去我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损失。
三年后,江南。
叶老板,京城来的是户部侍郎的人,想和您谈粮食生意。掌柜说道。
看样子朝廷的日子不太好过。
我冷笑一声。沈瑞终于尝到没钱的滋味了
告诉他们,我没兴趣和朝廷做生意。我站起身。
我要回京城一趟。
老板,您要回京城掌柜有些担心。
那里......
没事。我整理了一下衣裳。
我想去看看老朋友。
老朋友当然是指沈瑞和温如玉。
7
五天后,我出现在了京城最大的酒楼里。
消息很快传到了宫里：
江南首富叶倾城来到京城,下榻在醉仙楼,美貌倾国倾城,身家巨万。
我知道沈瑞一定会来见我的。
果然,当天晚上,他就以私访的名义出现在了酒楼里。
叶姑娘他站在我的包厢门外,声音有些颤抖。
在下久仰大名,特来拜访。
我坐在窗边,背对着他：进来吧。
他推门而入,当看到我的背影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转过身来让我看看。他的声音更加颤抖了。
我缓缓转身,看着他震惊的表情,心中涌起一阵快意。
沈......公子,好久不见。我笑得很淡。
不对,现在应该叫皇上才对。
真的是你！
他激动地想要上前,但被我冷漠的眼神止住了脚步。
眠儿,你还活着！朕就知道你还活着！
我嘲讽地笑了：楚眠儿早就死在您的冷宫里了。
现在站在您面前的是叶倾城,江南首富,与您并无任何关系。
不,你就是眠儿,朕认得你的眼睛。他的眼中满含热切。
眠儿,朕知道错了,朕这三年来......
这三年来什么我打断他。
和您的皇后过得很幸福
他的脸色一暗：朕没有立温如玉为皇后。
哦我有些意外。
为什么不是说要给她最盛大的婚礼吗
因为朕后悔了。他看着我的眼睛。
从你被处死的那天起,朕就知道自己错了。
可惜我并没有被处死。我冷冷地说。
让您失望了。
不！朕一点都不失望！他激动地说。
朕高兴还来不及！
眠儿,跟朕回宫吧,朕立你为皇后,朕只要你一个人！
我忍不住大笑起来：立我为皇后
沈瑞,您是不是忘了,我是您的仇人,是您要杀的叛徒
那都是朕的错！他跪了下来。
眠儿,朕求你原谅朕！
朕知道自己做错了,朕愿意用一切来弥补你！
看着跪在我面前的沈瑞,我想起了三年前我跪在他面前的样子。
当时他是那么冷漠,那么绝情,现在终于轮到他尝尝这种滋味了。
起来吧。我淡淡地说,您是皇帝,不应该跪一个商人。
朕不是皇帝,朕就是爱你的沈瑞！他不肯起身。
眠儿,朕这三年来没有一天不在想你,没有一天不在后悔！
朕知道你恨朕,但求你再给朕一次机会！
机会我冷笑,沈瑞,您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机会
有的！他急切地说。
朕可以把皇位让给你！朕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任何事我看着他。
那您能为我死吗
他愣住了。
看吧,您还是不愿意。我站起身。
所以您说的任何事,都是有底线的。
而我当年为您做的事情,是没有底线的。
我为了您背叛了整个国家,您却连为我死都不愿意。
眠儿......
别叫我眠儿！我厉声说道。
我说过,楚眠儿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叶倾城,是您的敌人！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包厢,留下他一个人跪在那里。
出了酒楼,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看到沈瑞跪在我面前的样子,我心中的怨气消散了不少,但还不够,远远不够。
我要让他失去更多,失去一切。
8
接下来的几个月,我用商业手段狠狠地打击了朝廷的经济。
粮食涨价、布匹断供、茶叶禁运,我控制的每一条贸易线都对朝廷关闭。
沈瑞派了无数人来求我,但我一个都不见。
他甚至亲自来了三次,每次都被我拒之门外。
老板,皇上又来了。掌柜小心翼翼地说。
这次他带了很多礼物,说是要赔罪。
赔罪我冷笑。
他拿什么赔罪拿钱吗拿命吗
这......属下不知道。
告诉他,我不需要他的赔罪。我继续处理手头的账目。
如果他真的想赔罪,就让他自己想办法。
掌柜退下后,我放下笔,走到窗边。
从这里可以看到街道上的热闹景象,但我的心却很平静。
三年前的那个楚眠儿,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可以放弃一切。
现在的叶倾城,绝不会再为任何人心软。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我往下一看,发现沈瑞竟然跪在了街道中央。
他还是一身龙袍,但现在跪在大街上,引来了无数围观的百姓。
眠儿！他大声喊道。
朕知道你在上面！朕求你见朕一面！
围观的人都议论纷纷,有人认出了他是皇帝,更加震惊。
我看着楼下的沈瑞,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他竟然真的愿意为我跪在大街上,不顾皇帝的尊严。
但这又怎样当年我为了他背叛国家的时候,他在哪里
当年我在冷宫里生不如死的时候,他在哪里
现在他知道后悔了
太晚了。
我让掌柜去告诉他：叶倾城不在,请皇上回宫。
沈瑞在街上跪了整整一个时辰,最后还是被侍卫们强行拖走了。
从那以后,他每天都会来,有时候跪在楼下,有时候站在门外。
但我从来不见他。
一个月后,墨寒来找我了。
公主,时机已经成熟了。他说道。
我们的人已经遍布各州府,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就可以起兵。
我点点头：很好。不过在起兵之前,我要先做一件事。
什么事
我要公开我的身份。我的眼中闪过冷光。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皇帝是个什么样的人。
三天后,我在京城最大的广场举办了一场商业大会,邀请了所有的商人和官员参加。
沈瑞当然也在受邀之列。
各位。我的声音清脆响亮。
今天请大家来,不是为了谈生意,而是为了告诉大家一个秘密。
叶倾城,只是我的化名。我缓缓说道。
我的真实身份是......风华国公主,绛楚眠儿。
台下瞬间炸开了锅。
风华国那不是被现在的皇帝灭掉的国家吗
我看向台下的沈瑞,他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
三年前,我隐瞒身份进宫,本想为国报仇。
我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广场。
但我爱上了我的仇人,为了他背叛了自己的国家,烧掉了所有复国的计划。
人群中响起阵阵惊呼。
可是我得到了什么我冷笑。
他不知道我的身份,不知道我的牺牲。
仅仅因为我烧毁了一些信件,就给我安上叛国的罪名。
把我关进冷宫,要处死我。
现在他知道真相了,知道我为他做出了多大的牺牲,所以想要挽回我。
我看着沈瑞：可是世上有后悔药吗
台下的人都在看着沈瑞,眼中满是谴责。
一个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皇帝,有什么资格统治他们
9
今天,我要在这里向所有人宣布。我高举右手。
我,绛楚眠儿,风华国公主,正式向这个朝廷宣战！
话音刚落,广场四周突然涌出无数黑衣人,将整个广场包围。
公主万岁！他们齐声呐喊。
沈瑞终于反应过来,但已经晚了。
他的侍卫被我的人制服,他自己也被五花大绑。
眠儿！他挣扎着喊道。
朕知道错了！朕愿意把皇位让给你！
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我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沈瑞,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
眠儿,朕求你......
闭嘴！我厉声说道。
现在轮到你求我了当年我求你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
我转向围观的人群：
各位,你们看看你们的皇帝,现在他被绑起来跪在我面前。
你们觉得他还有资格做皇帝吗
没有！人群中有人喊道。
那你们愿意追随我,推翻这个昏君吗
愿意！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呐喊。
我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对墨寒说：把他带走,关起来。
是！
看着沈瑞被拖走的背影,我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三年前,我是这样被他的人拖走的。
现在,风水轮流转,终于轮到他了。
但我心中并没有想象中的快意,反而有些空虚。
也许是因为,我报仇的对象,曾经是我最爱的人。
半个月后,我的军队攻破了皇宫。
这场战争比我想象的要容易。
因为沈瑞在民间的声望本来就不高。
再加上我公开了真相,很多人都转而支持我。
我坐在龙椅上,看着跪在殿下的沈瑞。
他还是那么英俊,但眼中已经没有了当年的傲气,只剩下深深的悔恨。
沈瑞。我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响。
你还记得三年前,我跪在这里的样子吗
他抬起头看着我,眼中满含泪水：眠儿,朕记得。
朕记得你跪在这里求朕相信你,求朕不要杀你。
那你现在的感受如何我冷冷地问。
是不是很绝望很无助
朕......朕知道这是朕应得的。他的声音颤抖着。
朕对不起你,对不起所有被朕伤害的人。
对不起我忍不住笑了。
沈瑞,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够了吗
朕知道不够。他猛地磕头。
朕愿意偿命！只求你放过无辜的百姓！
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我要你的命有什么用我要的是让你活着,活着忏悔,活着痛苦。
眠儿......
我说过不要叫我眠儿！我厉声说道。
楚眠儿已经死了,死在你的冷宫里！
就在这时,有侍卫押着温如玉走了进来。
她还是那么美丽,但脸上已经没有了当年的得意,只剩下恐惧。
饶命！饶命啊！她一见到我就跪地求饶。
叶......不,楚贵妃,求您饶命！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温如玉,想起她当年是怎么对待我的。
温如玉。我缓缓说道。
你还记得当年你是怎么羞辱我的吗
我......我......她吓得说不出话来。
你让我跪在宴会上给你敬酒,你故意把酒泼在我身上。
我一件一件地数着。
你说我眼神可怕,你说我想害你,你让他把我关进冷宫。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温如玉哭着说。
求您饶了我！我愿意做牛做马报答您！
做牛做马我冷笑。
你配吗
10
我转向沈瑞：沈瑞,看看你曾经最爱的女人,现在在我面前是什么样子。
沈瑞痛苦地闭上眼睛：朕知道,朕都知道。
朕当年就是被她蒙蔽了,才会犯下那样的错误。
我的声音变得更加冰冷：沈瑞,你到现在还在为自己找借口吗
朕没有......
你有！我打断他。
是她蒙蔽了你,所以你才会怀疑我
是她逼你的,所以你才会关我冷宫
沈瑞,你永远不肯承认,错误在你自己！
朕......朕......
你根本不爱我！我的声音颤抖着。
如果你真的爱我,你就会相信我,保护我。
而不是为了另一个女人一次次伤害我！
不！朕爱你！朕真的爱你！沈瑞拼命地说。
朕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被美色迷惑了只是一时糊涂我冷笑。
沈瑞,你知道什么叫爱吗
爱是我为了你可以背叛整个国家,而不是你为了别的女人可以杀死我！
说完这些话,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这三年来压抑在心中的愤怒、痛苦、绝望,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
把他们关起来。我挥挥手。
我累了。
眠儿！沈瑞在被拖走的时候拼命挣扎。
朕求你再给朕一次机会！朕愿意用生命来爱你！
用生命来爱我我苦笑一声。
如果他早点明白这个道理,我们又何必走到今天这一步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一个月后,我昭告了对沈瑞和温如玉的判决。
温如玉被处死,理由是蛊惑君王,害死忠良。
沈瑞被废为庶人,流放到塞外苦寒之地,终生不得回京。
当沈瑞听到判决的时候,他没有为自己求情,而是问我：
眠儿,你恨朕吗
我看着他,想了很久才回答：我不恨你了。
真的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因为恨一个不值得的人,是对自己的惩罚。我平静地说。
我已经惩罚自己三年了,现在不想再惩罚下去了。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因为他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不恨他,是因为他在我心中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那......那朕还有机会吗他颤抖着问。
没有了。我摇摇头。
沈瑞,你永远不会明白,我的心,早在三年前就死在你的冷宫里了。
朕可以等！他急切地说。
朕可以等你的心重新活过来！
你等不到的。我站起身。
因为那颗心永远不会为你而跳动了。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牢房。
身后传来沈瑞绝望的哭声,但我的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一年后,我收到消息说沈瑞死在了流放地,临死前还在呼唤我的名字。
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和墨寒商量国事。
墨寒小心翼翼地观察我的表情,但我什么反应都没有。
公主墨寒试探着问。
您......
我没事。我放下手中的折子。
死了而已,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