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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距离顾城轩的咽喉只有一寸。
「等等！」陈婉儿突然喊道,「苏寒,不要杀他！」
我回头看着她,眼中满是疑惑：「为什么」
「因为死太便宜他了,」陈婉儿冷笑着,「我要让他在监狱里慢慢腐烂,让他每天都活在恐惧和悔恨中。」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录音笔：「刚才他们说的话,还有这段时间收集的所有证据,足够让他们坐一辈子牢了。」
我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放下了匕首。
陈婉儿说得对,对于顾城轩这种人来说,死亡反而是一种解脱。
「但是我妈妈......」我担忧地说。
「放心,我早就查到她被关在哪里了。」
正说着,远处传来警笛声。
几十辆警车从山路上疾驰而来,警灯在夜色中闪烁着红蓝色的光芒。
「这......」顾城轩瞪大眼睛,「你们早就报警了」
「当然,」我冷笑道,「你以为我们会和你们单打独斗吗」
原来,陈婉儿在来之前就已经把所有证据交给了警方,今晚的会面不过是为了让顾城轩自己承认罪行。
警察很快包围了整个湖心亭。
「顾城轩,白月晴,你们被捕了！」领头的警官大声宣布。
看着顾城轩和白月晴被戴上手铐,我心中涌起一阵快感。
但我知道,该面对现实了。
「警官,」我主动走向警察,「我是苏寒,监狱的在押犯,违规离开监狱,现在自首。」
「另外,」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录音笔,「这里有监狱长刘美华贪污受贿和私生活混乱的证据,希望一并调查。」
警官接过录音笔,神色严肃：「我们会认真调查的。」
两天后,事情的真相大白于天下。
顾城轩涉嫌多起命案和经济犯罪,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白月晴作为从犯,被判无期徒刑。
而刘美华因为贪污监狱物资、收受贿赂、私生活混乱等多项罪名,被判有期徒刑十五年。
至于我,虽然违反了保外就医的规定,但考虑到我揭发了重大犯罪案件,法院酌情减刑三年。
我重新回到了监狱,但这一次,心境已经完全不同。
新来的狱长是个五十多岁的严肃女人,她对每个犯人都一视同仁,公正严明。
「苏寒,」她在接见室里对我说,「你的案子我看过了,虽然你违反了规定,但你的动机是保护家人,这可以理解。」
「只要你在剩下的五年里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回归社会。」
我点点头：「谢谢狱长,我会的。」
三个月后,我收到了妹妹的第一封信。
「姐姐,你放心,我和妈妈都很好。医生说我的腿虽然不能完全恢复,但可以借助器械站起来走路。」
「我重新开始学画画了,老师说我很有天赋。等你出来的时候,我要给你画一幅最美的画。」
「还有,陈婉儿姐姐经常来看我们,她说要帮我申请残疾人艺术奖学金,让我能够继续深造。」
「姐姐,我知道你为了保护我们做了很多事,我会等你回家的。」
看完信,我的眼中含着泪水。
这就是我想要的结局——家人平安,恶人受罚,而我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
一年后,妹妹的第一幅画在市里的艺术展上获奖。
报纸上刊登了她的照片,她坐在轮椅上,手里拿着画笔,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那幅画的名字叫《重生》,画的是一只从火中涅槃的凤凰。
我把报纸贴在牢房的墙上,每天看着它。
两年后,母亲在信中告诉我,她们搬到了一个新的城市。
妹妹考上了当地的艺术学院,专业是绘画,还交了一个很好的男朋友。
「那个男孩子很善良,」母亲在信中写道,「他不在乎雅雅的腿,说真正的爱情是心灵的相通。」
「他们准备等你出狱后就结婚,雅雅说要等姐姐来当她的伴娘。」
读到这里,我笑了。
妹妹找到了自己的幸福,这比什么都重要。
三年后,我因为表现良好,获得了减刑一年的机会。
出狱前的最后一个月,陈婉儿来探视我。
「苏寒,外面的世界变化很大,」她透过玻璃对我说,「你妹妹现在是小有名气的画家了,她的画很受欢迎。」
「她们现在生活得很好,你不用担心。」
我点点头：「谢谢你这些年来对她们的照顾。」
「这是我应该做的,」陈婉儿笑了,「如果没有你,我永远不可能重新开始。」
「对了,我开了一家画廊,如果你出来后想工作,可以来找我。」
出狱那天,母亲和妹妹都来接我。
妹妹坐在轮椅上,但脸上的笑容比任何时候都要灿烂。
「姐姐！」她张开双臂向我扑来。
我紧紧抱住她,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雅雅,姐姐回来了。」
「嗯,欢迎回家,姐姐。」
那一刻,我知道一切都值得了。
我为了保护家人而成为恶魔,也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现在,我可以重新开始,做一个普通人。
六个月后,妹妹的婚礼如期举行。
我穿着伴娘服,推着她的轮椅走向新郎。
她的画家朋友们都来了,还有很多社会各界的人士。
没有人因为我的过去而另眼相看,他们都把我当作妹妹的姐姐来尊重。
「谢谢你保护了雅雅,」新郎在婚礼上对我说,「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我点点头：「她就交给你了。」
婚礼结束后,我独自站在花园里,看着夜空中的星星。
一切都结束了,也都开始了。
我用自己的方式守护了最珍贵的东西,也为自己的行为承担了责任。
这就是真正的正义——不是简单的报复,而是在黑暗中坚守光明,在绝望中保护希望。
我叫苏寒,曾经坐过牢,但现在我是一个自由的人。
我的妹妹幸福美满,我的母亲身体健康,恶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这就够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