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突然觉得很有意思。
在肇事人渣眼里,我是一只可以随意踩死的蚂蚁,我在他眼中两个人都算不上。
可现在只是手里多了一把刀,他就开始平视我了,一步步地后退,直到撞在车上退无可退,伸手拽住女伴挡在身前：
你........你他妈疯了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敢伤害我一下,你这条命都不够赔！
我笑了。
我说不清我的情绪,此时是失控、疯癫,亦或是极度的亢奋。
在我眼里,他已经不是人了,像极了那些被宰之前,捆绑着嗷嗷叫的猪——我盯着他的肥腻的脖子,觉得他虽然比猪更肥,但一定好杀许多。
我甚至忍不住舔了舔嘴唇：我的确没有你的命贵,你有钱有势,花点钱就能让我声名狼藉,想来杀了我也不会多费力。
可我的命再贱,最多也只有一条。我何不杀了你,和你这条贵命一换一呢
手中的杀猪刀在月光下显出森寒的光,我握在手中,一步步朝他逼近。
人渣吓得说不出话,下身裤子湿了一片,哆哆嗦嗦瘫在地上：疯了.......真的疯了........
我........我不跟你这个疯子一般见识,我可以认罪,可以给你女儿出医药费,帮她恢复健康。想要你女儿活就给我滚啊,赶紧滚！
我没有回应,已经走到他身前,缓缓举起了刀子。
这一刻人渣彻底崩溃,涕泗横流地跪在地上,不住磕头求我放过他一马。
这么多天,我终于痛快地笑了！
看着人渣像条狗一样在我面前磕破了头,我忍不住想起女儿出车祸的那个晚上,我再三退让,哀求他帮忙打一个救护车电话的时候。
而他根本没有把我们当成人,在他眼里我女儿的命甚至不及他飙车重要！
现在你知道我当时多绝望了吗
可你没有答应我,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呢
人渣颤抖的嘴唇挂着眼泪和鼻涕,沙哑的声音满是恐惧的哭腔：我.......我不是故意杀你女儿的啊,那是个意外！
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人是犯法的！你被抓你女儿没人管,也会死的！
我咧了咧牙：可在我眼里,你根本不是人,就是一头猪,一头畜生啊——
话还没说完,他就跪着往前爬几步,抱住了我的腿：只要你放过我,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我发誓我会自首,我给你女儿掏医药费！
我不能死,我还年轻,我爸的遗产还没给我呢........
而我女儿更年轻,还狠懂事。
想起她每次放学都会去捡瓶子,回到家那张脏兮兮却带着笑的脸,我高高举起了杀猪刀：你不配当人,你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会信。
我放了你,只会受到你更加残忍疯狂的报复。
人渣,去死吧——
话落,我手中的杀猪刀狠狠劈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