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娘一听,拍着胸脯就与禾衣打包票:“奴家定是会让娘子满意!”
禾衣就感觉喜娘一双手在她头顶翻云覆雨,还用上了假发髻,终于,她匆匆往镜子里又瞥了一眼,忽略自己煞白的脸和血盆大口去看头发,很好,赵霁云送来的各种精巧的凤簪、步摇都戴了上去,琳琅满目,好不喜庆呢!
喜娘笑得牙不见眼:“娘子真富贵!”
禾衣点头,自是富贵的,赵五郎可是拿出了各种金簪玉器呢!
当红纱终于在自己头上落下时,禾衣松了口气,暗想,这种眼福还是交给赵五郎来享吧!
将军府里,赵霁云用脂粉细细将眼窝下青色的痕迹细细抹除,对镜瞧了瞧自己,玄衣纁裳,肤白明净,终于满意,只看着外面的天色,眉头又皱了起来,恼恨时间太慢,他直觉等了许久,才是终于等到去祠堂向祖先牌位祭礼,祈求祖宗保佑此婚美满。
待拜过祖宗,行过一番礼仪,赵霁云便与傧相一道去迎亲了。
他此次在雁青关成亲,昔日上京友人只来了一位,乃兵部尚书林怀阳之子林秉文,早在一月前便悄然到了雁青关军营之中,穿上傧相礼服,亦是俊朗挺拔。
林秉文性子促狭,与赵霁云从小一起长大,最是清楚他温雅面容下的恶性,此刻见他面上不自觉含笑又隐约可见的紧张,便笑道:“新娘子在家又不会跑!”
赵霁云只横了他一眼,未曾做声。
雁青关百姓俱是知晓今日赵家五公子成亲,纷纷在街上探望,那一日城将破的危机解除后,百姓对赵家自是崇意依旧,见到黑色大马上的新郎如此俊美温雅,纷纷赞叹,女郎们争相观看。
禾衣在家中已是听娘依依不舍哭了一回,正当她还想再安慰一番时,外头礼乐声响起。
这时文惠娘一扫之前哭哭啼啼的模样,一抹眼睛,精神奕奕,道:“五郎来迎了!”
禾衣:“......”她听着外面动静,心跳怦然。
时下风俗,新郎来迎亲,新娘家自是要刁难一番的,只陶家都是老实人,又无甚亲戚在这儿,陶坤玉一个十四岁小郎昂首挺胸在外边努力为难了一番赵霁云,让他作了诗,便在周围欢笑声里红了脸,让开了身体。
赵霁云入了禾衣闺房,便看女郎正端坐着,双手放在膝上,头上蒙着红纱,他脸上是再温柔不过的笑,抬腿往禾衣走去。
喜娘在旁边高声说:“得新娘弟弟背着新娘送嫁呢!”
但新郎显然不打算听新娘这些狗屁话了,自己的新娘自然要自己抱着出门!
赵霁云横抱起禾衣便往外走,禾衣竟是毫不意外,只是当他抱起她时,柔声轻语:“不是说要全部按礼制来么?”
“我的宝儿自然是只能我来抱。”赵霁云也温声细语,理所当然。
禾衣搂着他脖颈,忍笑轻声:“今日我应当有惊喜给你呢。”
赵霁云笑:“今日事事是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