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问我眼睛是怎么一回事,我告诉她是不小心撞门框了,好歹挽回一点颜面。”入夜后,赵霁云仰着脸躺在小榻上,眼睛闭着的,声音温柔柔的,语气却有些撒娇的意思,禾衣正给他的眼眶上药。
他生得白,眼窝上的青便尤为醒目,早上瞧着只是微青,到了晚上便成了青紫色了,敷粉是没必要了,今日早上见过赵霁云的人都看见了。
禾衣听得羞愧,暗想自己是不是对赵霁云太坏了,她从前并不会动不动对李齐光挥拳啊,怎么到了赵霁云这儿就忍不住。
她的动作更轻柔一些,小声说:“我以后不会随便打你了,不会让人看你笑话了。”
禾衣是很少对赵霁云说出这般柔情的话,这在他看来与情话无异了,他一下睁开眼,笑盈盈地拿脸轻蹭禾衣的手,道:“我又不是李齐光,挨不住你一拳,这不过是闺房情趣,我不觉得被人看笑话了,再说,谁又敢笑话我?”
他说到这,又忽然起身,从榻上下来,到外间的书柜那儿晃了一圈,回来时手里拿着本书。
夏夜闷热,赵霁云衣襟松松垮垮系着,露出大片胸膛,禾衣看一眼烛火下俊美的郎君,轻轻移开了眼,低头将膏药收好。
“宝儿,你看看这个日子,婚期定这一日如何?”赵霁云回到榻上,环住禾衣,这时也不觉得热了,将人拢到怀里,翻开那本老黄历,指着上面一个日期道。
禾衣低头去看,那日期是九月初十,离如今不过一个月了。就算她没经历过正常的婚事都知道这实在是太急了,按照寻常三书六礼,走完最起码也要数月,再者,定婚期当是长辈定下,没听说过自己定的。
她看他一眼,对上赵霁云那双含笑眼眸,一时无言,道:“没有这样急的。”
赵霁云微微蹙眉,对她的说法并不赞成,并振振有词:“哪里急了?已经延后到一个月了,也足够快马加鞭与你爹娘书信商谈,若依照我的意思,恨不得三日后。”
禾衣:“......”她只好轻声说:“可这样短的时间我都来不及绣嫁衣。”
赵霁云一怔,不知道想到什么,看着禾衣又笑了起来,挨着她耳朵温柔问:“当日你嫁给李齐光时,嫁衣是自己绣的吗?”
禾衣已经习惯他三不五时提起李齐光了,摇头,“是买的成衣。”那般匆忙的日子,哪里可能来得及绣?
赵霁云便也笑了起来,有几分得意,又有几分羞赧,“我已经让最好的绣娘给你缝制嫁衣了,我想着这般劳累伤眼的事情还是让旁人来,你只需那时在上面的花鸟上随意扎上两针......但你若是为了嫁我特意绣一件嫁衣,我是再欢喜不过的。”
他说着这话,体温似乎都升高几分,抱紧了禾衣,轻轻咬了下她的耳垂。
禾衣被他的语气弄得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稍稍推了一下他,只好奇道:“可绣娘不曾来丈量过我的尺寸。”
赵霁云的手揉着禾衣的腰,哼声:“我都摩挲过,怎会不知?”
禾衣瞬间懂了他话中之意,面色涨红,一下忍不住拍开他的贼手,她听着赵霁云呼吸重了些,立刻又推开他些,说起正经话:“侯爷的腿如今怎么样了?”
“那是我娘该关心的,你只能关心我。”赵霁云却不满禾衣的分心,他捉着她的手按在了他的腹部,“你不是最爱摸这里吗,今日怎么不摸?”这些时日的温存让他知道禾衣极其喜爱揉摸他这里,手指时常流连在块垒肌肉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