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衣最怕痒,想笑又想躲,偏偏赵霁云的腿也压了过来,将她夹住,她躲不开,也不好意思在他说完笑,只能忍得涨红了脸,“我弟弟如何,还好吗?”
赵霁云已经心不在焉了,嗯了一声,“瞧着比我上一回见长高了些,黑了些。”他的手往下放到了禾衣腰上。
禾衣捉住他乱动的手,抬眼瞪过去,赵霁云却又凑过来亲了亲她的眼睛,往她脖颈里吹气,她马上又捂住了脖子,忙又问:“温良才为什么要这么做?”
赵霁云一点不想在此时说起扫兴的人,但还是漫不经心道:“与人勾结,试图取代赵家。”说着,他在禾衣手背上亲了亲,又舔了一下,禾衣还在想这话能随意与她说吗,便被惊了一下收回手,他便笑,如愿以偿吻在她脖颈里。
禾衣听出他笑声里的得意,又想捶他了,赵霁云却又揉了揉她的腰,她最怕痒,当下软了身体想笑,偏这声音从口中发出来时却是吟声。
她立时咬住了唇,再不肯发出一个音,只抬起眼看俯首凑过来的赵霁云,他脸上依然含着笑,帐内光暗,可他的眼里像是映着最旺的火光,他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禾衣的身体开始发烫。
赵霁云又低声柔柔地问:“今日你可愿嫁给我了?”他这话说得又缓又慢,她看见他的脸也有些红。
郎君眉目如画,多情缱绻,桃花瓣一样的眼睛里流溢着春日景。
禾衣看着他,心想真奇怪,他这般腹中黑得如千年老墨的人,竟总是时不时露出这样温情羞赧的神色,叫人......叫人狠不下心拒绝。
可禾衣这次还是没说话,只静静看着他。
只是有些东西好像要破壳而出了,她还是有些迷茫,她克制着,对她来说是那般陌生的又熟悉的情绪,她知晓,有些东西来了,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她不知旁人如何,对她来说,她就是这样的女郎。
赵霁云见她不吭声,轻哼一声,“叫你说一句愿意这般难。”他说罢,又想起来禾衣是主动找上周春兰说要给李齐光冲喜的,十六岁的小女郎,多大的勇气与爱意才叫她不顾声誉不顾爹娘劝阻毅然决然踏进李家的门?
李齐光那般的身子,说是冲喜,她怕是做好了要为他守寡的打算。
想到这,赵霁云心里便又生出嫉妒扭曲,看着禾衣的目光忽然深了几许,他低头恶狠狠吻住她的唇。
禾衣没有躲开,她闭上眼,主动张开了唇,赵霁云心底戾气一下又散掉了,他吮吸着她的唇瓣,轻轻地一下一下啄着吻着,她的衣带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衣襟滑落。
赵霁云搂着她的腰时,她仰起脖子,脖子里的那根细带被他轻轻一抽,他俯首吻下来时,禾衣抬手抱住了他,此刻不去多想别的。
郎君如此美貌多情,她被引诱沉溺于男女之事也是寻常。
赵霁云说过,一个女郎的心可以装很多郎君。
夏日闷热,夜间的窗子没有关严实,一缕风吹进来,屋子里昏昧的烛火摇曳着,床帐上倒映着的交缠的影子都扭曲了几分。
忽的烛火被风吹灭了,什么都看不清了,只能听到细碎的缠吻的声音,混杂着些轻喘的声音。
禾衣许久没有与赵霁云这般了,肌肤将将相触间,她又猛然想起小时爹手里的大锤,她一下睁开眼,细细抽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