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衣:“......”她索性闭了嘴,下针如有飞,赵霁云再搭话,她便淡淡道,“鸳鸯要费一番功夫,我想早些绣好。”
赵霁云转念一想,新年后,卫所里有家室的龙鳞卫身上不仅会穿新衣,腰间荷包都是崭新绣出来的,他也想要,便果真不再打搅禾衣。
他仰面躺在榻上,看着禾衣坐在身旁低头做女红。
女郎静婉柔柔,玉颈纤长,坐在那儿专注做着手里的活儿,在烛火下似是罩上了一层光晕,赵霁云的心也仿佛静了下来,他一动不动看着,有一瞬觉得,时间在此停驻就好。
禾衣将那一片云绣好,也不见赵霁云回明德院,她心中便有数了,看时间不早了便收了针线,直接忽视了榻上的目光,出去吩咐铜书和麦黄备了热水到浴间。
她本以为自己能当赵霁云如无物般梳洗,可终究不能,便看他一眼。
赵霁云知她所想,不想破坏此刻温馨氛围,低声笑了下,温温柔柔道:“我去旁边沐浴。”说罢,便果真起身走了出去。
禾衣松了口气。
等她梳洗好穿了中衣从浴间出来时,便见赵霁云已经倚靠在床头看书了,见她出来,便将书放在一边,直勾勾看过去。
他衣服自是不好好穿的,袒露了大半个胸膛,衣带松散,禾衣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她本就性子柔,也向来不想为难自己,更早就告诉自己要遵守交易,所以很镇定地看他一眼,便回了梳妆台前通发,又在脸上抹了脂膏揉按了会儿,才是回到床边。
屋子里很安静,却有莫名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淌,但禾衣只低垂着头,想从床尾处爬上床,可赵霁云长手一捞,直接将她抱了过来,再一翻身,将被子一拉,禾衣已经在被窝里。
再过两日就是除夕夜,夜里天冷,可被窝里却暖意融融,她躺进去便被这暖意包裹住了,如同白日晒在太阳底下一般。
赵霁云凑过来,在她脸上亲了口,又埋首在她脖颈里深深吸了口气,一只手搂紧她的腰,另一只手勾着她脖颈。
禾衣默不作声,试图退出他的怀抱,却蹭到了什么,脸色一僵,瞬间动都不敢动。
赵霁云笑一声,咬着她耳朵,“再熟悉熟悉我,莫怕。”说起这个,他想起那一日她呆呆的模样,他又忍俊不禁。
禾衣僵硬着,脸上升腾出热意,劝他:“白日已是有过,你这般身子怕是要掏空了。”
她是不太懂旁的男子的,但她想着李齐光体弱,每月中一次,那寻常男子,最多一月四次,翻个四倍,算作养身。
赵霁云又笑,他自是知道李齐光每月只一次,他眼波流转,凑近禾衣耳畔,与她耳语一番,“习武之人,一天几次是寻常。”
禾衣脸色就面如土色,她本以为每月熬度个四次就行,结果赵霁云说一天能有几次,她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委婉提醒:“我不是习武之人。”
赵霁云实在没忍住,听到她这句话,笑倒在她颈项间,好半晌哑着声道:“你确实堪比习武之人,不如辛劳一番?”
禾衣闭上了眼睛,确实是辛劳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