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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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具了。」林默放下
DNA
报告,「不是她。」
顾沉舟的钢笔戳穿了文件。他盯着墙上日历——已经划满三十六个红叉。
「继续找。「
林默突然跪下：「三年了...陆小姐要是...「
「她没死。」顾沉舟掐住林默的脖子。
林默问：「为什么,非要找到尸体」
「没找到...就还能骗自己...她只是...不想见我。「
窗外暴雨如注,陆氏大厦的废墟在闪电中忽明忽灭。
「您明明...「林默咳嗽着,「可以对她好一点...「
顾沉舟松手,监控屏幕亮起。
陆雪嫣在精神病院角落喃喃：「沉舟爱我......」
「不够。」他摩挲着戒指冷笑,「撤回陆振业的保外就医。」
林默僵住。那个肝癌晚期的老人正在监狱咳血。
半年后,
电视屏幕里闪过一个侧影,顾沉舟手中的酒杯突然碎裂。
「倒回去。」他声音嘶哑。
画面定格在山区小学的讲台上,我正弯腰教孩子写字,袖口滑落时,腕间疤痕清晰可见。
当晚,黑色轿车碾过泥泞山路。
「陆老师！校门口有个怪人一直盯着你看！」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拽着我的衣角。
我正批改作业的手一顿,那个在银杏树下站了三天的黑色身影依然在那里。
「别怕。」我合上教案,「老师去赶走他。」
刚跨出门槛就被攥住手腕。
他指尖摩挲到我腕内侧的疤痕,那是他第一次强迫我时,我挣扎撞上床角留下的。
「清染。」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我抽回手：「这位先生,您认错人了。」
「你右肩有颗红痣。」他突然说,「左边腰窝的胎记像月牙。」手指悬在空中虚划曲线,「还有这里......」突然掀开我刘海——额角淡疤是他醉酒推我撞到桌角的证据。
我拍开他的手：「性骚扰要坐牢的。」
他竟低笑出声：「三年不见,学会咬人了」突然拽我入怀,「那怎么不装到底」鼻尖蹭过我颈侧,「连沐浴露都没换。」
我猛地推开他：「顾总千里迢迢来确认替身死没死」
「我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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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
我直视他充血的眼睛：「所以呢要打断我的腿吗」
他手一颤,突然单膝跪地掀起我裤脚——右踝狰狞的疤痕是当年逃跑被他抓回时留下的。
「我他妈...」他喉结滚动,「我他妈以为你被鲨鱼...」
「顾沉舟。」我蹲下与他平视,「你看,没有你,我活得很好。」
随后,我指向教室,「那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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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孩子叫我妈妈。」
「他们是福利院的孤儿。顾沉舟,我终于找到了比恨你更有意义的事。」
他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跟我回去...我可以给你建一百所这样的学校...」
「然后呢」我轻笑,「继续做你的禁脔白天被你羞辱,晚上被你占有」我摇摇头,「顾沉舟,我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任你摆布的陆清染了。」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你以为换个身份就能摆脱我」
「放开陆老师！」一群孩子突然冲过来,最大的男孩狠狠踢在顾沉舟小腿上。
顾沉舟眼神一厉,却在看到我护住孩子的动作时僵住了。
「你...」他的声音突然哽住,「你护着他们的样子...像极了当年护着那只流浪猫...」
我心头猛地一颤。那是我刚到顾家不久的事,为了救一只被陆雪嫣虐待的小猫,我挨了顾沉舟一耳光。
「顾总记性真好。」我嘲讽地勾起嘴角,「可惜,人都是会变的。」
「我没变。」他忽然松开手,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丝绒盒子,「这枚戒指,我准备了三年。」
盒子里静静躺着一枚钻戒,内圈刻着「CR
Forever」。
「太迟了。」我后退一步,「顾沉舟,爱不是占有,是放手。」
他的眼眶突然红了：「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就一次...」
「别演了。」我抽手起身,「你爱的从来都是折磨我的快感。」
我转身走向教室：「你走吧。」
「明天见。」他在身后说,「陆老师。」
当晚批改作业时,窗外传来敲击声。
顾沉舟隔着玻璃举起保温盒,热气在冷夜里凝成白雾。
「孩子们说你总忘记吃饭。」他把饭盒放在窗台,转身走进风雪里。
我打开盖子,番茄牛腩的香气扑面而来。
钢笔突然在作业本上洇开一片墨迹。
就像三年前那个雨夜,他第一次在我面前落下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