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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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上眼默默流泪,不再说话。
顾沉舟发泄完就转身离开,剩下我一人。这时,陆雪嫣踩着高跟鞋优雅地走进来。
「哟,这不是我亲爱的姐姐吗」她目光扫过我凌乱的领口,红唇勾起讥讽的弧度,「当替身的滋味如何」
我攥紧拳头不说话。
她突然凑近我耳边,红唇勾起一抹恶毒的笑：「沉舟不过是生我的气罢了。你以为他真舍得冷落我只要我掉一滴眼泪,他立刻就会心疼得什么原则都不要了......」
「陆雪嫣,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让你认清自己的位置啊,」她指尖划过我苍白的脸,「一个替身,也配跟我争」
门外突然传来沉稳的脚步声,陆雪嫣眼神一狠,猛地抬手「啪」地扇了自己一巴掌！鲜红的指印立刻浮现在她娇嫩的脸上。
「你干什么——」我惊恐地想要阻拦,房门已被猛地推开。
「沉舟...「陆雪嫣瞬间泪如雨下,柔弱地捂住脸颊,「我只是来跟姐姐打招呼...没想到她...」
顾沉舟的目光落在她红肿的脸上,周身气压骤降：「陆清染！」
「不是我！」我慌乱地往后缩,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是她自己打的！你相信我......」
「够了！」顾沉舟一脚踹在我肚子上,我痛得从床上滚落,「雪嫣会自己打自己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陆雪嫣假惺惺地拉住他的手臂：「别这样...姐姐只是太爱你了,一时糊涂...」
「啊！」又是一脚狠狠踢在腰间,我蜷缩着呕出一口酸水。
「装什么可怜」顾沉舟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发抖的样子,声音冷得像冰,「滚回房间等着,今晚让你知道诬陷雪嫣的代价。」
他们相携离去时,陆雪嫣回头对我露出胜利的微笑,用口型无声地说：「你完了。」
我瘫在地上,指甲深深抠进地毯。腹部的绞痛比不上心口撕裂般的疼。
为什么...为什么你宁愿相信一个拙劣的谎言,都不肯听我说一句真话...
腹部的剧痛让我视线模糊,我蜷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感觉到温热的液体从腿间渗出。
夜幕降临的时候,顾沉舟回来了。
「知错了吗我的人你也敢动」见我没有反应,他烦躁地用皮鞋尖踢了踢我的小腿,「说话,你聋了吗」
我依旧一动不动地蜷缩着,苍白的脸上冷汗涔涔。
他这才注意到我身下蔓延的血迹,瞳孔猛地收缩。
「陆清染」他蹲下身,声音突然发紧。当他触到我冰凉的皮肤时,一贯沉稳的手竟有些发抖,「醒醒......你给我醒醒！」
「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变了调,「怎么这么多血！」
世界天旋地转,最后的意识里,是顾沉舟抱起我时手臂的颤抖,和他对着手机怒吼的声音：「把医院清场！十分钟内我要看到最好的妇产科医生！」
消毒水的气味刺入鼻腔,我皱了皱眉,听见医疗器械碰撞的清脆声响。
「病人失血过多,需要立即输血......」
妊娠约八周,胚胎已经......
顾总,请您在外面等候......
断断续续的对话飘进耳朵,我却像隔着一层毛玻璃,怎么都听不真切。
妊娠八周我在心里算了算日期,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再次醒来时,入眼是惨白的天花板。
我试着动了动手指,发现手背上插着输液针。
病房门被推开,顾沉舟迈着长腿走进来。
「醒了」他站在床边俯视我,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漠,「医生说你怀孕了。」
我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怎么,很得意」他冷笑一声,突然弯腰掐住我的下巴,「以为怀了孩子就能要挟我」
我胃里一阵翻涌,猛地推开他的手干呕起来。
等呕吐感稍缓,我才虚弱地靠回枕头上,声音嘶哑：「你放心......我从没想过用孩子绑住你。」
「是吗」他讥讽地勾起嘴角,「那为什么不说」
「我说我不知道,你信吗」我闭上眼睛,不想让他看见我眼里的痛楚。
他突然暴怒地掐住我的肩膀摇晃,「一个玩物也妄想生下我的孩子」
伤口被扯痛,我倒抽一口冷气,却依然紧闭双唇。
「顾总！」医生匆忙推门而入,「病人刚做完清宫手术,不能这样——」
「滚出去！」顾沉舟头也不回地怒吼。
医生犹豫地站在原地,最终还是递上一份报告：「这是术后检查...病人子宫内膜受损严重,以后...受孕几率可能很低...「
顾沉舟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他松开钳制我的手,接过报告扫了一眼,突然冷笑出声：「报应。」
我没有哭,反而轻轻笑了：「是啊,报应。」
他显然没料到我会这样回应,眉头皱得更紧。
我撑着身子慢慢坐起来,直视他的眼睛：「现在你不用担心了,我再也不能威胁你了。」
顾沉舟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动摇,但很快又恢复冷酷：「别以为这样就能博取同情。」他转身走向门口,「养好身体就滚回来,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离开。」
门被重重摔上。
病房外,助理忍不住开口：「顾总,您要是担心陆小姐,为什么不......」
「担心」顾沉舟冷笑打断,「她配吗」
助理瞥见病房里高烧不退的我,轻声道：「您守了整夜,医生都说情况稳定了......」
「闭嘴！我留着她不过是因为——」
「因为像陆雪嫣小姐」助理罕见地顶撞,「那您为什么不敢看她的检查报告」
顾沉舟手指骤然收紧,却在听到病房里传来咳嗽声时猛地松手。
他整了整袖口,声音淬着冰：「记住你的身份。她就是个替身,死了再换一个就是。」
可当病房监护仪突然响起警报时,第一个冲进去的却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