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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清染,就是如此聪慧。」
楚亦寒毫不掩饰对我的赞许,他并不觉得我是个睚眦必报的蛇蝎女子。
我曾问过他,会不会觉得我太不良善。
他眸子闪动着光芒：「怎会。清染你知道的,若非是你要亲自动手报仇,我恨不得直接一刀砍了那三个畜生。」
至于「罪魁祸首」林柔儿,我和楚亦寒都未将其放在眼中。
说到底她就是个被养废了的后宅女子,她的那些谋算林家三兄弟岂会毫无察觉呢
可他们不想承认自己识人不清,更不想认错,便将错就错一意孤行。
至少林柔儿从未想将我害死,她只想处处比我强,好满足自己病变的欲望。
真正想将我虐杀致死的,
是害怕用了我的计谋成为小将军的大哥,他怕有朝一日我捅破他的秘密；
是嫉妒我才学的二哥,他怕被我赶超成为我的垫脚石；
是残忍的小弟,觉得我的存在令他脸面无光,他怕我复刻他的「成功路」。
所以他们想杀了我,利益既得者们报团取暖,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一日风和日丽,我坐着摄政王的专属软轿回到门可罗雀的林府。
林府此刻早已破败,只剩下了这么一座空荡荡的宅院。
林府被抄家,那些小厮丫鬟们,签的都不是死契,早就四散逃命去了。
甚至有甚者,还偷走了林府的装潢摆设。
如今的林府,不过短短三个月,竟然布满了蜘蛛网。
林永端听到声响出来查看,没想到我这从前风光霁月,甚至衣角都容不下半点褶皱的二哥,此时竟然头发都打了结,身上的白衣甚至有点灰扑扑的。
见到是我,他眼中闪烁着光芒,嘴角堆砌着市侩的笑容。
「清染,你来了。二哥去给你泡茶,你最喜欢的梅花三弄,二哥在抄家当日偷藏了一饼。二哥这就去给你泡茶！」
他妄图用笨拙的烧水动作唤起我的怜悯。
可他却忘了,当初林永瑞为了哄林柔儿开心,强迫我在雪天砍柴烧水时,他面对着我冻伤的双手无动于衷的模样。
我故意装出被他感动的模样,欲言又止：「我听王爷说,这次大哥的事情没那么容易。若是等他们找到你与小弟参与其中的罪证,那你们也难逃一死。」
「什么！」
趴在墙角偷听的林永瑞惊呼出声,而后跪着爬行到我面前：「阿姊,救救我,救救我啊。」
我强忍着恶心扶起他,「若是你们此刻主动去大理寺认罪,我可以求王爷饶你们一命。」
「哪怕是流放,以王爷的势力,亦能让你们在那偏远苦寒之地过得滋润。」
「对,天高皇帝远,咱们离开京城,也能活的自在！」林永瑞脸上欣喜异常。
林永端被他带着,也没有再思考其他。
当天下午,林永端、林永瑞两兄弟便到大理寺认罪。
他们扬言大哥林永章的谋算,他们也参与其中。
大理寺从未遇到如此蠢笨之人,一时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宣判。
最终,林氏三兄弟皆因污蔑摄政王挑拨君臣、叔侄关系为名,判处斩首。
直到此时,林永瑞还抱有着我会去解救他的幻想。
「阿姊,阿姊不会不管我的,阿姊最疼我了！」
可他当初对我的一次次折磨戏弄,甚至在我掉落山崖时拍手叫好的丑恶嘴脸,早就将我对他的亲情磨灭得一干二净了。
随着三颗人头在午门落地,林柔儿于人群中尖叫出声,竟然抽搐着就此身亡。
我寻来仵作验尸。
原来林柔儿在被扔出王府后,林氏三兄弟就不再管她,疯了的林柔儿独自游荡。
被乞丐得手过,也吃过别人的剩菜剩饭,甚至与狗抢夺过吃食。
而今日,她本就身子亏空油尽灯枯,又受到了血腥刺激,因此肝胆破裂,一命呜呼。
这也是她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