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的额头撞在玻璃柜台上,发出砰砰的声音,撞得我眼冒金星。
秦若璇也没闲着,从后面抱住我的腰,用膝盖顶我的后腰。
一下一下地顶,疼得我直不起腰来。
救命啊!有人打人了!我大声求救。
秦美凤听到我喊救命,更加愤怒了。
松开我的头发,转身抓起一个水晶花瓶就朝我砸过来。
我赶紧躲开,花瓶砸在柜台上,又是一片玻璃碎屑。
妈!用这个!秦若璇从展示架上抓起一面镜子递给她妈。
秦美凤接过镜子,举起来就要砸我的头。
够了!你们疯了!我大喊着冲向门口。
秦美凤追着我,用镜子砸我的后背。
砰的一声,镜子也碎了,碎片掉了我一身。
我冲到门口,回头看到店里一片狼藉。
柜台上的商品被砸得乱七八糟,地上全是玻璃碎片和珍珠。
秦美凤和秦若璇还在柜台边继续砸东西,嘴里骂着:
骗子!骗子!大家都别相信他!
店长从办公室冲出来,看到这一幕,脸都吓白了:快报警!快报警!
就在这时,店长从办公室出来了。
他的脸色很难看,走到我面前说:顾辰昊,你跟我进办公室。
我跟着店长进了办公室,隔着玻璃还能看到秦家母女在外面继续闹腾。
店长坐下,严肃地说:
你的私人问题已经严重影响了店里的正常营业。
我急忙解释:经理,我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店长打断我。
现在外面的客户都在议论你的品德问题,你让我怎么跟总部交代
我感到一阵绝望:那您想怎么办
店长叹了口气:公司决定,你被开除了。
我愣住了:开除就因为这个
影响太恶劣了!店长摆摆手。
你收拾东西走吧。
我走出办公室,秦家母女看到我的表情,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秦美凤拍拍女儿的肩膀:走,我们的任务完成了。
同事们都用同情的眼神看着我,但没有人敢说什么。
我默默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三年的努力就这样付之东流。
失业的日子很难熬。
我投了几十份简历。
但奢侈品销售这个圈子不大,消息传得很快。
很多公司一听说我的事情,就直接拒绝了。
房租、水电费、生活费,每一样都需要钱,但我的存款正在快速减少。
这天晚上,我收到了秦若璇的微信消息:
你都活不下去了,还不回到我身边跟我妈低个头就可以了。
看着这条消息,我感到一阵恶心。
她以为我没了工作就活不下去,必须回到她身边吗
我没有回复,直接把手机扔到一边。
但秦若璇显然不打算放过我,接下来几天,她的消息一条接一条:
辰昊,你别傻了,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我妈说了,只要你认个错,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你以为除了我,还有谁会要你这个失业的销售
每一条消息都像刀子一样刺在我心上。
我终于受不了了,回了一条:我们已经结束了,别再联系我。
秦若璇很快回复:你会后悔的。
一个月后,我的生活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房租已经拖欠了半个月,房东催了好几次。
就在我考虑要不要回老家的时候,转机突然出现了。
5
那天上午,我正在家里发愁,突然听到楼下有车子引擎的声音。
透过窗户往下看,一辆劳斯莱斯停在楼下。
我还在好奇是谁这么有钱,门铃就响了。
开门一看,站在门外的是洛浅笑。
她是我以前服务过的VIP客户,豪门千金,出手很阔绰。
洛小姐您怎么知道我家地址我有点惊讶。
洛浅笑淡淡一笑:我有我的渠道。听说你最近遇到了一些困难
我有点尴尬:让您见笑了。
不用客气。洛浅笑直接说道。
我是来找你的。我需要你重新为我服务。
我愣了一下:可是我已经被公司开除了。
洛浅笑摆摆手:这个我知道。
我已经跟蓝钻的总裁谈过了,你明天就可以回去上班。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吗
洛浅笑点点头,然后从包里拿出支票本。
当场写了一张支票递给我:这是预付款,五十万。
我看着手中的支票,手都在发抖。
就在这时,楼下又传来了车子的声音。
这次是一辆玛莎拉蒂,从车上下来的是安若汐。
她也是我的VIP客户,同样是豪门千金,而且比洛浅笑更加直接。
安若汐走上楼,看到洛浅笑在我家,挑了挑眉毛:我来晚了
洛浅笑微笑:刚好。
安若汐看向我:顾先生,我也需要你为我提供专属服务。
说着她也拿出支票本,写了一张一百万的支票:这是诚意金。
我看着手中的两张支票,感觉像在做梦。
洛浅笑看了看安若汐,然后对我说:
明天我们去店里,有些东西需要购买。
安若汐也不甘示弱:我后天也会去,希望你做好准备。
两位千金小姐离开后,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情。
手机响了,是原来店长打来的。
顾辰昊,明天来上班吧。店长的语气和之前完全不同。
总裁亲自下的命令。
我挂了电话,看着手中的两张支票,第一次感受到了有钱人的力量。
第二天一早,我重新穿上西装,来到蓝钻旗舰店。
同事们看到我的表情都很复杂。
有惊讶,有羡慕,也有幸灾乐祸。
店长主动过来跟我握手:辰昊,欢迎回来。
我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上午十点,洛浅笑准时出现在店里。
她一进门就直接走向我:顾先生,我要看看你们的新款钻石。
我立刻进入工作状态:好的,洛小姐,这边请。
我把店里最贵的几款钻石首饰都拿出来介绍。
洛浅笑看都没怎么看,就说:这套,这套,还有这套,我都要了。
她一口气选了五套,总价值两千万。
刷卡的时候,店里所有人都惊呆了。
店长笑得合不拢嘴,同事们投来羡慕的眼神。
6
就在这时,安若汐也来了。
她看到洛浅笑在结账,也走向珠宝柜台:顾先生,我也要看看首饰。
我赶紧过去为她服务:安小姐,您想看什么
安若汐扫了一眼柜台:把你们的镇店之宝拿出来。
我拿出了一条价值一千五百万的钻石项链。
安若汐戴上试了试:不错,这条我要了。再给我配套耳环和手镯。
一套下来,又是三千万。
两位千金小姐就这样你一千万我一千万地买。
半天时间就花了五千万。
我的提成收入瞬间暴增,在同事中的地位也完全不同了。
店长对我的态度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什么好的客户都往我这里推。
下班的时候,同事小张凑过来:
辰哥,这两位客户什么来头啊太厉害了!
我淡淡一笑:老客户,一直很支持我。
小张竖起大拇指:牛!
走出店门,我深深呼了一口气。
终于,我又重新站起来了。
接下来的几天,洛浅笑和安若汐轮流来店里消费。
她们好像在比赛一样,看谁花的钱更多。
我的业绩一路飙升,很快就成了店里的销售冠军。
这天晚上,我刚到家,就听到楼下有脚步声。
还没等我开灯,门外就传来了猛烈的敲门声。
砰砰砰!砰砰砰!
敲得很急,很用力,整个门都在震动。
我透过猫眼一看,是秦若璇。
她的头发凌乱,脸上的妆都哭花了,眼睛红肿得像桃子一样。
开门!顾辰昊!我知道你在里面!她大声喊着,继续用拳头砸门。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门。
一开门,她就扑到我怀里,眼泪汪汪地说:
辰昊,我错了,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我推开她,往后退了几步:你现在来找我,不觉得太晚了吗
秦若璇看到我推开她,立刻跪在了门口: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会改的!
她跪在地上,双手抓住我的裤腿,眼泪不停地流: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会改的!我会改的!
我想要挣脱,她抓得更紧了,指甲都嵌进了我的腿肉里。
放开我。我说。
我不放!秦若璇大声哭喊。
我绝对不放!
她不仅不放手,还用脸贴着我的腿,鼻涕眼泪都蹭在我的裤子上。
辰昊,我们的感情是真的啊!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妈确实过分了,但我们的感情是真的啊!
我用力想要挣脱她的手,她突然站起来,双手抓住我的衣领,把我往墙上推。
你不能不要我!你不能不要我!她一边推一边哭喊。
我的后背撞在墙上,她还在用力推我,恨不得把我推进墙里。
当初你选择站在你妈那边的时候,我们就结束了。我说。
没有结束!没有结束!
秦若璇松开我的衣领,开始用拳头砸我的胸膛。
我们没有结束!我不同意结束!
她的拳头一下一下砸在我胸口,虽然力气不大,但她砸得很急很密。
我们三年的感情,你说不要就不要了
她一边砸一边哭。
三年啊!三年啊!
7
我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继续砸我:若璇,冷静点。
我冷静不了!
她挣脱我的手,转身就去抓我脸上的伤疤。
这些伤疤都是我妈弄的!都是我妈弄的!我给你道歉!我给你道歉!
她的指甲抓在我脸上的伤口上,疼得我龇牙咧嘴。
别抓了!我抓住她的手。
我就抓!我就抓!她用另一只手继续抓。
我要把这些伤疤都抓掉!抓掉了你就不会恨我了!
我只能用双手控制住她的手腕,她开始用脚踢我的小腿,一脚一脚地踢。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她边踢边喊。
我要抓掉这些伤疤!我要抓掉!
我被她踢得小腿发疼,只能紧紧抓住她的手腕不放。
突然,她停下了挣扎,瘫软地靠在我身上。
辰昊,我求你了,我真的求你了。
她的声音变得很小,很哀求。
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就一次机会。
我看着她这副模样,摇摇头:若璇,我们真的结束了。
没有结束!她突然又爆发了,用头撞我的胸膛。
没有结束!没有结束!
她像疯了一样用头撞我,一下比一下用力。
你别撞了!我只能松开她的手腕,用手护住胸口。
她看我松手了,立刻又去抓我的脸。
这次她发了疯一样抓,十根指甲一起上,要把我的脸抓烂。
我赶紧后退,她扑上来继续抓,我们俩在门口扭打起来。
邻居听到动静,开门出来看:怎么了怎么了
秦若璇看到有人出来,立刻大声哭喊:
大家来看看啊!他抛弃我!他要抛弃我!
我赶紧推开她,退进屋里,想要关门。
她用脚卡住门,不让我关:
我不走!我今天就死在这里!我今天就死在这里!
她一边喊一边用头撞门,撞得门框都在震动。
邻居们都出来围观,指指点点。
我看到这个场面,无奈地说:若璇,你别闹了。
我没闹!我没闹!
她继续用头撞门,额头都撞红了。
我就是不走!我就是不走!
她像疯了一样用头撞我,一下比一下用力。
你别撞了!我只能松开她的手腕,用手护住胸口。
邻居王大妈看不下去了,走过来劝她:
姑娘,你这样不行啊,会出事的。
秦若璇转头对着王大妈哭喊:
大妈,您给我评评理,他抛弃我,他要抛弃我!
王大妈皱着眉头:可你这样闹也不是办法啊。
我不管!我就是不走!秦若璇又转身继续撞门。
除非他答应和好!
我透过门缝说:若璇,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报警!你报警!她哭得更凶了。
你就是想害我!你就是想害我!
她一边哭一边撞门,撞得整个楼道都在回响。
楼上的邻居也下来了,看到这个场面都摇头。
这姑娘疯了吧
大晚上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赶紧报警吧,这样下去要出人命的。
秦若璇听到邻居们的议论,哭得更加撕心裂肺:
你们不懂!你们不懂我的痛苦!
她转身冲着邻居们喊:他玩弄了我的感情!他就是个骗子!
邻居们听到这话,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我透过门缝大声说:
我没有玩弄你的感情,是你们母女先对我动手的!
你胡说!你胡说!秦若璇又冲过来撞门。
这时候,楼下传来了脚步声,是保安上来了。
怎么回事大晚上的这么吵保安问道。
王大妈指着秦若璇说:这姑娘在这里闹,撞门撞了半天了。
保安走过来:小姐,你不能在这里闹事,影响其他住户休息。
我没闹事!秦若璇转身抓住保安的胳膊。
他抛弃我!你们帮我评评理!
保安挣脱她的手:小姐,你这样不行,我们要报警了。
听到要报警,秦若璇终于怕了,松开了卡在门缝里的脚。
她最后看了一眼我的门,哭着说:
顾辰昊,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说完她踉踉跄跄地走向楼梯,边走边哭。
保安跟着她下楼,确保她真的离开了。
我靠在门上,听着楼道里恢复的安静,心里却更加疲惫了。
8
两个月后的一个周末,洛浅笑和安若汐约我一起吃饭。
我们选择了帝都最好的餐厅,包了一个私人包厢。
洛浅笑举起酒杯:为了庆祝顾先生重新站起来。
安若汐也举杯:也为了庆祝我们的友谊。
我笑着和她们碰杯:谢谢两位的帮助。
洛浅笑看着我:
其实我们很早就想帮你,只是之前你有女朋友,不太方便。
安若汐点点头:现在好了,你自由了。
我们正聊得开心,包厢的门突然被砰的一声撞开了。
秦若璇冲进来,头发凌乱,眼睛红肿。
看到眼前的场景,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看看坐在我旁边的两位千金小姐。
再看看桌上的香槟和精致菜品,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辰昊,你真的不爱我了吗她冲到桌前,声音在颤抖。
我放下酒杯,平静地看着她: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没有关系秦若璇突然爆发了。
一把推倒桌上的酒杯,红酒溅了一桌子。
三年的感情你说没有就没有
洛浅笑皱了皱眉,站起来想要离开:
这位小姐,我们在用餐,请你不要打扰。
用餐秦若璇转向洛浅笑,伸手就要推她。
你们这是在庆祝什么庆祝拆散了我们的感情
我赶紧拦住秦若璇的手:你冷静点!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
秦若璇甩开我的手,转身抓起桌上的盘子就朝墙上砸。
哗啦一声,瓷片飞溅。
安若汐冷冷地说:有些人就是不知道什么叫自尊。
秦若璇又抓起一个盘子,这次朝安若汐的方向扔过去。
我为了他放弃了自尊,换来的却是背叛!
安若汐赶紧躲开,盘子砸在她身后的墙上,碎成几块。
我站起来想要制止秦若璇,她转身抓住我的胳膊。
指甲深深嵌进我的肉里:
辰昊,你回头看看我啊!我们三年的感情,你真的要为了钱全部抛弃吗
放开我!我用力甩开她的手。
秦若璇被甩得撞到桌子上,桌上的菜盘全部滑到地上,摔得粉碎。
她爬起来,眼睛里全是血丝,用手抓起桌上的叉子就朝我刺过来:
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赶紧后退,叉子划过我的衬衫,在胸前留下一道口子。
若璇,你疯了!我大喊道。
她还想再刺,被赶来的服务员从后面抱住了胳膊。
放开我!放开我!
秦若璇在服务员怀里拼命挣扎,脚乱踢。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洛浅笑和安若汐都吓得躲到了角落里。
我看着发疯一样的秦若璇,慢慢说道:
若璇,不是我放弃了感情,是你先背叛了感情。
我什么时候背叛了秦若璇在服务员怀里大声尖叫。
我什么时候背叛了
她用力挣脱服务员,冲过来抓我的脸,但被我躲开了。
我看着她疯狂的样子,声音变得冰冷:
当你选择站在你妈那边,当你选择沉默。
当你选择让我一个人承受所有羞辱的时候,你就已经背叛了。
秦若璇想要反驳,但张了张嘴,突然瘫坐在地上。
双手抱头痛哭: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哭得撕心裂肺,在地上打滚:我不要这样!我不要这样!
洛浅笑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安若汐也站起来:走吧,别让疯子影响了我们的心情。
我跟着她们准备离开,秦若璇突然从地上跳起来,张开双臂拦在门口:
辰昊,你不能走!你不能走!
她的头发散乱,妆容哭花,像个疯女人一样。
我看着她这副模样,绕过她,头也不回地说:绝情的人不是我。
不要走!秦若璇扑过来想要抱住我的腿,但被服务员拦住了。
顾辰昊,你不要走!你回来!你回来啊!
她的声音越来越尖锐,在包厢里回响,但我已经走出了门口。
身后还传来她砸东西的声音。
哗啦哗啦的,像是把包厢里能砸的都砸了。
走出餐厅,我听到身后传来秦若璇的哭声。
但我没有回头。
洛浅笑和安若汐一左一右走在我身边。
夜风吹过,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以后想吃什么就告诉我们。洛浅笑笑着说。
想去哪里玩也可以。安若汐接着说。
我看着这两个优秀的女人,心里充满了感激。
我的手机响了,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辰昊,我妈想见你,她说愿意道歉。
我看了看这条信息,然后直接删除了。
月光下,我和两位千金小姐一起走向停车场。
车子启动,我们驶向夜色深处。
身后的餐厅里,秦若璇还在独自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