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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着应了下来。
医院里,温喻言又比几个礼拜前看到的更瘦了一点。
本就小巧的下巴,如今骨骼感更清晰了。
她的眉头依旧紧皱着。
我拿起床头柜上的苹果慢慢削着,平静地说:
别装了,我知道你醒着。
温喻言的睫毛颤了颤,睁开眼偏过头看着我。
我头也没抬地继续削苹果。
温喻言怀念的声音响起,
我记得你之前宁愿不吃苹果也不愿意削皮。
我把没断的果皮扔进垃圾桶里,淡淡地说:以前不懂事。
温喻言的眼中仿佛浸透着化不开的悲伤,她轻声问我。
阿景,这几年你过得好吗
我咬了一口苹果,一开始过得不怎么好。
温喻言着急地要坐起来。
我笑了一声指着自己的脑袋说:
我这儿出了点问题,不敢出门,更不敢接触人。
温喻言爬到一半的动作僵在了原地。
明显的,她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继续说,后来,我快死在家里的时候,是祁暖暖闯了进来硬把我拽了出去。
我还记得那时候的兵荒马乱。
祁暖暖哭得比我还惨,疯了一样问我到底有什么事值得我放弃生命。
温喻言垂着眼睛逃避着我的眼睛,搭在被子上的手指不停地颤抖着。
所以,你就决定要和她结婚了吗
那,那有没有可能你对她只是感激
我平静地抽纸擦了擦指尖,
温喻言,她不是你,我也不是你。
我们都不是胆小鬼,也都敢真挚热烈地去面对这份喜欢。
温喻言像被雷劈了一样,又哭又笑地紧紧拽着我的衣袖。
可是,阿景,我不能没有你。
我太痛苦了,我已经痛苦了八年,我没办法想象我要这样痛苦一辈子。
我平静的看着她崩溃的脸,轻轻抽出自己衣袖。
姐姐,你会习惯的,就像我一样。
我轻笑一声,我是不是还没有说我为什么会认识祁暖暖
那个时候,我被所有人笑,我被最爱的人抛弃。
我太痛苦了,所以我很傻地想到了自我解脱。
可我又不甘心,所以在下刀之前我打了心理咨询热线。
祁暖暖就是那个接我电话的志愿者。
温喻言表情空白地看着我手腕上那道白色的伤疤。
阿景......
我轻声说:姐姐,别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了。
过去的一切对我来说就像噩梦一样,我只想忘记。
说完,我起身出了病房。
这一次,温喻言只是在我身后呆呆地看着我离开。
北城比我想象中的小。
没过几天,我就在一场饭局中见到了熟人。
魏安。
他看到我的那一瞬间有些惊慌,但很快又镇定下来。
我出卫生间的时候,他在门口等着我。
伸着手像是要跟我一笑泯恩仇的样子。
安景,以前是我年轻不懂事,现在过去这么久了,我们都放下吧。
我垂眸看着那双手上带着的精致腕表。
你看上去过得很好。
魏安挑了挑眉,眉眼间带着些许意气风发。
还不错,我工作不错,老婆的家世也不错。
我点头,我听说过,你老婆是嘉禾集团的千金。
魏安脸上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再见不到大学时怯懦的模样。
安景,我知道你讨厌我,我们以后应该也不会再见了。
今天之后,我们之前的恩怨就算了了,我也不欠你什么了。
我看着他正了正自己的西装自信离开的背影,笑了。
事情可不是他说过去就能过去的。
果然,没过几天,我就接到了魏安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