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厨房里全是令人作呕的鱼腥味。
婆婆端着一碗热气腾腾、泛着白花花的鲫鱼汤放在我面前。
薇薇啊,来,喝吧,你看你最近母乳多好啊。
我孙女被养的白白胖胖的,多可爱。
我垂下眼睫,掩盖住眼底的冰冷。
是啊,不仅如此,手工皂也赚了不少钱吧,否则怎么会有钱买这么贵的鲫鱼呢
我顺从地接过碗,脸上堆满笑容。
谢谢妈,您辛苦了。
我象征性的喝了几口。
妈,味道有点淡,您能不能给我拿点盐啊。
婆婆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但还是去了。
在她转身去厨房的的时候,我从袖口里拿出那瓶珍贵的多乳素。
几滴浓缩液悄无声息的进了那锅鲫鱼汤,我拿起勺子搅了搅。
给你！
嘭的一声,婆婆没好气的把盐罐放在我面前。
我拿起勺子给婆婆盛了一碗。
妈,您也喝点吧不能好东西都让我一个人吃了,您也要补身体啊。
哎哟,不用不用,专门给你熬的！
婆婆嘴上推拒,手却诚实的结果那碗我给她加了料的鱼汤。
绍儿,你起来啦,来来来,你也喝点,补补身子。
陈绍打着哈欠从屋里走出来。
我不喝,那是你们女人喝的玩意。
我拉住他的手劝慰到。
妈也是为你好,这东西这么有营养,妈还能害你不成。
再说了,这汤又不是只能催乳,男人喝了好处也不少呢。
在我和婆婆的不断说服下,陈绍狐疑的端起碗喝了不少。
妈,糖糖好像醒了,我去看看。
不想看见那副母慈子孝的画面,我借口看孩子离开了,留下王淑芳满足地看着儿子喝汤的背影。
深夜,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陈绍在里面洗澡。
厨房里,微波炉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我取出温好的牛奶,倒入他惯用的马克杯。
牛奶的香甜气息冲散了白日里的油腻和药味。
我站在厨房,听着浴室的水声,面无表情地拿出那个已经快见底的小瓶。
几滴浓缩液悄无声息的滴进温热的牛奶溶解、扩散。
陈绍擦着头发出来时,我已经把牛奶放在了他的床头柜上。
老公,牛奶温好了。
我的声音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知道了。
他拿起手机刷起了视频,另一只手习惯性地端起牛奶,没几口就喝了个干净。
几个月过去,尽管糯米已经不需要母乳了,但婆婆依旧每天变着花样熬她的爱心汤逼我喝下去好满足她量产的手工皂。
陈绍则是每天享受早上的营养汤和睡前那杯贤惠的热牛奶。
在我因为喝那些油腻的汤干呕的时候,陈绍不耐烦地皱眉。
又怎么了妈都是为你好,至于这么矫情
我什么都没说,静静等到激素发作。
大概又过了一周,吃完晚饭,婆婆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她无意识的皱着眉。
哎哟......
手忍不住揉着胸口。
这胸口怎么老是闷闷的,像压了块石头似的。
她低头扯了扯身上的旧汗衫。
这衣服也这么勒得慌,是不是缩水了
她嘟囔着,按了按自己明显比以前变大的胸脯。
另一头,陈绍早上起床换睡衣时,烦躁的发起脾气。
这破天气,夜里睡不踏实就算了,早上起床还出一身虚汗,难受死了！
他低头看着胸前睡衣上洇开的一小片深色湿痕。
看来最近补得还不够！
可慢慢的,婆婆开始坐立难安,如果之前的不舒服可以用衣服缩水来解释,那越来越涨的胸脯和那件被撑得变形的内衣该怎么说
她偷偷躲进房间解开衣服,镜子里,她原本因为年龄而干瘪的乳房,此刻竟然像是重新恢复了弹性。
她惊恐地用手指轻轻触碰。
嘶——
尖锐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叫出声。
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对着镜子,声音发颤。
婆婆像是想起来什么,怒气冲冲的闯进我的房间,指着我的鼻子骂。
林薇！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你想害死我是不是！就因为我拿你的母乳做肥皂,你就想杀了我是不是！
她揪住我的衣领,声音又尖又大,还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
妈,你在说什么啊
我委屈的任由她发火。
你少装蒜！你是不是在吃的东西里加了药！要不然我怎么会突然变这么胖！啊！
我嘤嘤嘤的哭起来。
你说什么呢呀,妈,饭我们都是一起吃的呀,我怎么可能害您呢！
婆婆揪着我领子的手愣了一下,是啊,饭每天都是一起吃的,怎么就她不正常。
陈绍这时候也下了班,看着婆婆对着坐在地上哭的我喊叫,他不耐烦的揉了揉眉。
又怎么了！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看见陈绍就好像看见了主心骨,一下子扑进他怀里,故意撞上他发疼的胸口。
呜呜呜,老公,妈非说我在饭里给她下了让人发胖的药,可是我们都一起吃的,怎么可能我们都没事,就妈不舒服呢。
呜呜呜,老公,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陈绍最近心情不错,他原本平坦的胸膛最近好像突出来一点。
他认为是自己健身练出了胸肌,正洋洋得意呢。
妈！你别没事找事了,好不容易让我安静几天,你就是最近吃多了！
婆婆被自己的儿子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还真以为是自己吃多了,默不作声的回了房间,嘴里嘟囔着。
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