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4.
听到我的话,他们两个先是一愣,随后爆发出大笑。
就你还杀手
你是杀手我们就是你祖宗！
小辉,你说,你信不信他是杀手
司马辉环抱着手臂,不屑地撇撇嘴。
不信,真是杀手你有本事杀了我啊
略略略。
他朝着我做着鬼脸,吐舌头。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要求。
对此,我当然是满足他了。
我冷笑一声,眼中露出嗜血的光。
在司马辉还在得意地做鬼脸的时候,一把捏住他的脖子提了起来。
他原本得意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恐。
我勾起了嘴角。
叫啊,不是喜欢叫吗
步巧雪和司马岚尖叫一声。
快放开小辉！
他们扑上来,想要从我手里抢走司马辉。
我一人一脚,直接将他们踹到了墙上。
司马岚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我。
他看向我的眼神,就像是我是一个会拖他下地狱的恶魔。
当然,事实也确实如此。
你根本不是计青玉！计青玉根本不会有这种眼神！
我装作困惑地歪了歪头。
那应该是什么样的眼神呢懦弱的,任人欺负的
不过你没错,我确实不是计青玉。
我记得我刚才已经和你们介绍过自己了,怎么就不记得了呢
看来还是我给你们留的印象不够深刻。
我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然后握着司马辉脖子的手猛地收紧。
小男孩的身体抽搐,然后彻底没了动静。
这个恶毒的嚣张的小崽子再也没有说话的机会了。
我随手将他扔到了楼下。
身体落到地面发出嘭的响声。
只不过刚才还敢上前的步巧雪和司马岚却动都不敢动。
司马岚的身体颤抖。
随后我闻到了一股臭味,他被吓尿了。
可我不打算放过他,随着他一步步后退,我也一步步向前。
我听到司马岚牙齿都在打颤的声音。
突然,他眼神一凛,就要挥拳像我面门砸来。
你不会天真到以为这样对我有用吧
我冷笑一声。
我一把抓住他的拳头,司马岚立刻用力挣扎起来,但仍然被我死死地禁锢着。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司马岚声音尖利到破音,看向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步巧雪担心地喊道。
阿岚！
我立即瞥向她,眼神像刀子一样锋利。
下一秒她就捂住了嘴巴。
听到步巧雪的声音,司马岚浑身一僵。
找准空隙,我上前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轻轻一用力就将他提在了半空中。
6.
我的力气天生很大,加上这么多年磨砺的技巧十个司马岚也不够我一个人打的。
计青玉,快点放开阿岚！
步巧雪急忙扑上来想要抓我的手臂。
但我没有丝毫松手的意思,就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步巧雪。
我说了,我不是计青玉,你们都好像听不懂人话一样。
一直到司马岚因为呼吸不顺而开始翻白眼,我才终于甩手将他扔在地上。
随后便传来剧烈的咳嗽声。
看向步巧雪时,终于在她的眼里看见一丝惊恐。
我一步步向着她走去,明明没有对她做什么,但她仍然很害怕。
你,你到底是谁
听到她的问话,我停下脚步,突然大笑出声。
上一秒还满脸阴郁的我,现在即使笑出声,步巧雪也不敢轻视我分毫。
我的青玉啊,就是爱上了你这种人,你这种连他和我都没法分辨出来的人。
步巧雪,我会让你知道,你到底错得有多么彻底！
说着,我从弟弟房间拿出一条床单,随意将它撕成几条,将步巧雪的双手反绑在栏杆上。
又随手拿起一张手帕塞进她的嘴里。
我的举动,就像是在将一个面团撕成面条那样简单。
顺手拿起弟弟房中的开水壶,我扭头看向正在降低自己存在感,往门口蠕动的司马岚。
司马岚。我想现在我的声音在司马岚耳朵里如同恶魔的低吟,你去哪里
司马岚满眼惊恐地看了过来,他的身体抖得不成样子。
我对着他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听说,将我的两个侄子送去地下斗兽场是你提议的
司马岚疯狂地摇头,但我仍然是满脸笑容的模样。
身为大伯,我也该替他们报仇,否则我岂不是像一个孬种
你要做什么我错了,等等......啊！！！
我一把抓住司马岚的领口,将那壶开水毫不犹豫地顺着他的嘴往里倒。
滚烫的热水溅在我的手臂上,但我却像是浑然未觉。
热水瞬间将司马岚的口鼻烫得通红。
由于倒得太快,有不少飞溅到司马岚的脸上,只是片刻就起了一大片水泡。
一直到他连痛呼都发不出来,我才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
直播里我的两个侄子比你叫得还惨,不是吗
我将水壶随手扔在他的身边,接触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里面还隐隐冒着热气,司马岚的脸更是已经皮开肉绽。
7.
我用力扇了他几个巴掌,他还是毫无反应。
我无奈地撇了撇嘴,只受了这么点苦就晕过去了,真是没用的东西。
来到步巧雪面前时,她脸色苍白,眼眶通红。
如果我真的是计青玉,大概会很心疼她这副模样。
可惜我是计青林。
我掐着她的脸颊,将布料从她口中取出。
可即便是这样,步巧雪依旧怕得说不出一句话。
毕竟我刚刚对司马岚做的事情,她可是都看得一清二楚。
步巧雪毫不怀疑,我会对她下手。
你到底是谁
她声音颤抖地开口询问。
我突然将脸凑近,紧贴着她的鼻子。
计青玉的哥哥,计青林,来要你命的。
步巧雪没有在意我的话,反而是继续扛着恐惧开口。
计青玉去哪里了
她大概已经猜到了什么,但还是想从我的口中得知真相。
他死了,自杀,因为他的两个孩子惨死在他面前。
我抬眼看着面前敞开的门,小小的房间里满是弟弟和侄子们生活的痕迹。
可现在他们都被埋在了土里。
我要做的就是将害死他们的人送去给他们陪葬。
不可能,你不是在国外吗而且你为什么会和青玉长得一模一样......你是在说谎。
步巧雪像是终于想到了什么欺骗自己的说辞。
哪怕我和弟弟的长相相似但气质截然不同。她还是不愿意相信计青玉死亡的事实。
我一手抓住步巧雪的长发,强迫她抬起头看着我。
没错我在国外待了十年,本来想金盆洗手,和我亲爱的青玉还有侄子共享天伦之乐的。
他和我说他过得很幸福,有全世界最好的妻子,还有两个可爱的孩子。
他说他想让我回来！所以在处理好事情之后我回来了。
我满心欢喜地回国,可就在下飞机的那一刻却看到了那个直播。
我的手指逐渐收紧,步巧雪发出尖锐的惨叫声。
你不妨回忆一下,我看见的是什么
步巧雪的脸色逐渐变得灰白,我想她记得很清楚,那天她是怎么对待计青玉和两个孩子的。
两个孩子被猛兽追逐,拼命奔跑,向她求饶。
妈妈,我们会乖的！
妈妈,放过我们！
我的弟弟跪在她和司马岚的面前,将头磕得头破血流。
而她无动于衷,甚至还开了直播,设了赌局。
我没想过青玉死的,我只是不想那两个孩子和小辉争家产而已。
他怎么就死了呢
8.
我从口袋里掏出整齐折叠好的死亡证明,在她面前缓缓展开。
谢谢你没有搜我的身,但凡你找一下,就能看得见我弟弟的死亡证明。
看清楚了吗死亡时间和死亡原因
我装作记不太清楚,仔细算了算,又是恍然大悟。
对了,当我弟弟绝望自尽的时候,你们应该在别墅里喝香槟吧
庆祝我的两个侄子死了,没有人和你那个宝贝私生子争家产了。
步巧雪的手开始发抖,她盯着那张纸,嘴唇蠕动却说不出话。
我欣赏着她表情的变化,从震惊到怀疑,再到崩溃前的挣扎。
不,这不可能！
步巧雪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她的身体撞在栏杆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放开我,我要去见我的青玉！
我冷笑。
见他的骨灰吗我不会让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去见他的。
你永远也别想见到他！
步巧雪的眼睛失了焦,而我也不愿意再与她废话。
我将她的手指,脚趾一一砸得粉碎。
当邻居听到动静终于带着治安员来到时,他们看到的,是血腥的画面。
一个人皮开肉绽,另一个人鲜血直流。
整个别墅传来刺鼻的血腥味,走进来的治安员没忍住发出呕吐声。
而我,只是拿着一截被暴力撕扯下来的手掌,塞进了步巧雪的嘴里。
我下手没有重到让他们丧命的地步。
只不过他们应该生不如死。
司马岚的双腿和下体被我打烂了,脸和喉咙也都被我毁了。
步巧雪没了一截手掌,趾骨被我全部打断,腿也被折成诡异的弧度。
脸也被我划花了。
我十分公平地对待了他们。
司马岚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用他那像是破风箱的嗓子哀嚎着,要让我进监狱。
这件事情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这两人都做了些什么,只以为我是在报复社会。
网络上骂我的人层出不穷,但对于他们,我没有任何兴趣。
只是一群惹人烦的鸭子罢了,聒噪无趣。
步巧雪终于从昏迷中醒来时,她的目光再也不想曾经那样傲然灵动。
而是像一塘死水一样沉寂。
护士每天在她的身边,只能听到她每日都在喃喃自语着一个名字。
仔细听去,大概是。
青玉,我错了,我爱你。
得知这件事时,我只冷嗤一声,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已经太晚了,再怎么样也没法挽回我弟弟的生命了。
9.
五个月后,我站在了法庭上。
司马岚的嗓子和脸彻底没了救,毕竟结束前,我还用杂碎了的盘子碎片划烂了他的脸。
他坐着轮椅,恨不得戴上全头面罩,一见到我,嗓子里就发出难听的吼叫声。
司马岚的目光看向我,如果仇恨能化成刀子,我大概已经被他的目光凌迟了。
可这又怎么样呢我对着他,露出一个让他很熟悉又恐惧的笑容。
果然下一秒,他立刻躲在身边律师的身后,抖如筛糠。
步巧雪那边的律师慷慨激昂地展示着我恶行的证据,看他的样子,大概以为这场赢定了。
所有人都以为我会输。
可当我方展示证据时,我的律师拿出几段视频,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司马岚正站在明亮的办公室落地窗前,极尽嘲讽着计青玉。
计青玉跪在他面前,地上的水渍、司马岚手中的空水壶,和计青玉满手的烫伤水泡让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司马岚的话骂得不堪入耳,在场的几乎所有人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突然,他好像听到了什么,突然将水壶扔到计青玉面前,疯狂揉搓着手臂,倒在地上哀嚎起来。
果然,步巧雪推门而入。
她像是没有见到计青玉手上的伤口,而是满眼心疼地看着司马岚被搓红的手臂。
步巧雪完全没有听计青玉解释的意思,而是直接将桌子上的水杯向着计青玉的头砸去。
一瞬间,鲜血直流。
类似的录像播放了几段,所处的地方各异,内容却差不多相同。
最后是那场让我绝望的直播。
虽然没有直播回放,但早就有人录了屏。
步巧雪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司马岚看起来很像解释,但他一开口就是难听的嗬嗬声。
随后,我的律师又拿出不少证据,那是步氏集团往日里偷税漏税的证据。
休庭时,所有人都因为这场反转而怒骂步巧雪和司马岚。
步氏更是在那些证据下,被彻查,然后轰然倒塌。
网上对我的做法不赞同的人大有人在,但也有不少人觉得恶有恶报,自发给我的弟弟和两个侄子点蜡烛。
所有人都以为我会被判死刑。
可医生却说我得了精神病。
这位先生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
一番检查后,我被确诊了。
想来也正常。
十年的杀手生活早就让我精神状态异于常人。
加上至亲之人的死亡,精神出问题也不意外。
不论他们怎么不满,我都没有被判死刑,而是被移交到了精神病院严加看管。
10.
我被严加管起来,甚至不允许踏出病房半步。
但我也没有任何反抗,而是每天坐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发呆。
从前,我虽然自由,可也只有弟弟发来消息的时候才开心。
现在弟弟死了,我已经没有任何期待了。
司马辉死了,因为他的出生才让步巧雪萌生了害死侄子们的念头。
我的弟弟也才会死。
所以我杀了他。
至于司马岚和步巧雪,就那么被我杀死实在太便宜他们了。
所以我摧毁了他们最重视的一切。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少年。
我一直以来都很乖巧,精神病院对我的看管也逐渐放松下来。
突然有一天,一个小男孩跑错了地方,竟然直接闯进了我的病房。
我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看起来年龄不大,竟然傻到在精神病院里乱跑。
我的面容憔悴,老得不像话,大概看起来很吓人。
他竟然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还将脸凑到我面前。
哥哥
许久没听到的称呼让我神情恍惚了片刻,仔细看去,小男孩有着和记忆里那张面容有些相似的眉眼。
对上我的视线,小男孩满脸笑容,将手中的野花递给我。
给哥哥。
我没有接,因太久没有和人说话而变得有些迟钝。
没人告诉你,我这里不能来吗
小男孩疑惑地歪了歪头,像是没有听懂。
没什么事就走吧,我这里不欢迎你。
大概是被我的态度吓到,小男孩回头看了我几眼,扭头跑了。
本以为只是一个小插曲,谁知到了第二天,小男孩又跑了过来。
这次,他的手里是一朵漂亮的玫瑰。
给哥哥,哥哥如果这个花也不喜欢,我明天再给你换。
看着他的笑脸,我愣在原地。
【哥哥,如果这个玩具也不喜欢,我明天拿别的给你。】
【我想和哥哥一起玩。】
我想送给哥哥。
面前的人和记忆里的逐渐重合,我竟然感觉到了眼眶有些湿润。
不知不觉间,我听见了自己沙哑的声音。
好。
看着面前小男孩更加灿烂的笑脸,我愣了一下,无奈地接过他手里的花枝。
窗外有风吹过,耳边是树叶的沙沙声。
握住男孩的小手时,内心一直空缺的地方好像终于被填满。
未来的我,好像又有理由继续活着了。
我会保护他,不会让他受到任何伤害,让他自由自在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