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7.
我坐在飞机上昏昏欲睡,不知为何又看到了那年的我们。
高中时期,他是不学无术的坏学生,而我是老师眼中的乖孩子。
像言情小说一样,我们是同桌,不可避免的有了接触。
他对我的爱意凶猛又热烈,毕业后我们在一起了。
他支持我的梦想,也跟着我来到了我上大学的城市。
我们都是孤儿,他是被资助的,而我是被妈妈抛弃的,用钱给抛弃的。
我们互相依偎,互相鼓励。
大学毕业后,他成为了优秀毕业生,而我亦是如此。
后来知道了他的师傅便是他的资助人,17岁的江宁宁也对他一见钟情。
时元景起初把她当个小孩,从未理会她的话。
也让我多包容她。
我知道她对我的敌意,但从来不放在心上。
只是没想到时元景的心越来越偏。
江宁宁父亲去世后,她介入我们的生活越来越多。
我不满,时元景指责我,我闹脾气,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向着江宁宁。
事后又可怜巴巴的求我原谅。
为了他我放弃了最爱的航天事业,与他结了婚。
可他心里还是住进了另一个人,那个与他追人一样热烈的女孩。
飞机降落,我才缓缓醒了过来,以前的种种真的变成云烟了。
出机场时,老师与他的孙子季浩言来接我。
我心里有些别扭,我一直把季浩言当成我的竞争对手,对他不仅有敌意,还有敬意。
真是落魄,为了芝麻丢了西瓜,谁还有你这么蠢。
季浩言抱着胳膊怼我,脸上的表情很欠。
刚刚那一瞬间的感动瞬间烟消云散。
老师拍了他一巴掌,转头又对我笑呵呵的：
小卉,欢迎你回来,只要努力,现在一切还不晚。
我心里一阵感动,当初老师拼命的把我留下来,就是因为我有天赋,且又努力。
在关键时刻,我放弃了选拔,只为了时元景的一番话,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爱你的人会支持你,而不是让你放弃你所热爱的一切。
8.
时元景带着江宁宁回来时,还往里面喊了几声。
见没人应,满脸的不耐烦：
关之卉,不是让你准备宁宁爱吃的菜吗,都说了推迟怀孕,你还乱闹什么脾气。
里面依旧安静着,时元景走进门,看到桌子上的东西时,眼神渐渐错愕。
手也止不住的颤抖,想到什么又把报告重重的放下。
关之卉,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敢骗我！
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斥责我,却发现我发了一条信息后就把他拉黑了。
时元景,我们到此为止吧,孩子没了,是你亲手杀了他。
无论时元景怎么发信息,怎么打电话,都是被拉黑的状态。
他怒不可遏,只能用音量来掩饰自己的慌张。
她为我放弃了一切,怎么可能离开,一定是因为她吃醋了,她会回来的。
江宁宁被他的脸色下了一跳,整个人害怕的退后。
时元景看她这样,头脑清醒了过来,满怀歉意的牵着她的手：
对不起宁宁,我不是故意要这么凶的,我只是觉得关之卉太过分了,敢威胁我离家出走了。
江宁宁,缓过神来,露出浅浅的微笑：
之卉姐也真是的,这么大了还搞离家出走那一套,不过也好,还有一个月了,离倒计时越来越近,到时候就让我自己一个人承受痛苦好不好
她善解人意,把时元景哄得团团转。
我就是对她太好了,真是给她脸了,敢这么跟我叫嚣！
时元景自动忽略江宁宁的后半句话,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心里已经开始慌了。
我不知道他怎么想,为了选拔我开始了一系列的计划。
季浩言慢吞吞的走过来,把自己的计划表扔给了我。
按照这个来吧,你离开太久,有些地方不太准确。
我虽然疑惑,但还是接了过来,想着他好像也没有以前那么坏了。
以你的条件,早应该能选拔上了,为什么你不参加
似是被我的问题问住了,他难得的茫然了一会。
这不是怕你哪天后悔了要回来,怕你选不上哭鼻子,我才没继续参加啊。
他说的轻描淡写,耳尖的红却出卖了他。
这一刻我好像有些明白他为什么老是喜欢怼我了。
你喜欢我
9.
季浩言被我肯定式的问题呛到了,咳了好几声。
随着脸越来越红,他慢慢的不好意思起来。
与平常完全不一样,就像变了一个人。
我逗你的,还脸红了,怪稀奇的。
说完我一时怔住,想起来自己好像在时元景面前从来都没有这么放松过。
以前怕他自卑,总是小心翼翼的照顾他的情绪。
总是替他考虑的很多很多,从未替自己考虑过。
我望着季浩言的脸,想起来他总会以开玩笑的方式指导我这个该如何做,那个该如何避免。
猛然间发现在我没意识到的时候,他帮了我许多。
谢谢你,季浩言。
而后我们相视一笑,从对方眼神中看到了坚定。
一个月时间,所有的知识都回到了我的脑海里。
所有的训练都变得游刃有余。
如果当时不是因为怀孕,或许我就不会那么狼狈了。
再次接到时元景的电话时,我与季浩言刚训练完。
这一次,他语气还是高高在上：
之卉,我原谅你了,是不是该回来了,都闹了一个月了,宁宁也不用你替她怀孕生孩子了,赶紧回来吧。
我短暂的晃了一下神,而后被他的语气无语到。
时元景,我记得我说过,如果你背叛了我,那么我会摘下你送的戒指,毫不犹豫的离开,你以为我当时是在开玩笑吗
时元景沉默着,依旧为自己辩解：
我没有背叛你,我只是不想宁宁难过,你明明理解我的,为什么非要闹着离家出走
我抿了抿嘴唇,季浩言在一旁把易拉罐捏的咯吱响。
思考了一会,我不急不缓的说：
时元景,你是真蠢假蠢,江宁宁放个癌症倒计时你就信她一个得癌症的人就应该躺在医院好好接受治疗,而不是到处说自己还有多长时间。
你只不过是找个借口光明正大的出轨罢了,我真后悔跟你结了一个没有结婚证的婚礼,还永远失去了做妈妈的资格。
挂断电话时,季浩言给我递了一张纸巾。
我才发现自己又流了泪,不过不是为他,而是为我那死去的孩子。
10.
一个渣男有什么你值得为他流泪的你就这么喜欢他吗
季浩言盯着我,眼神里有些执拗。
我没有丝毫闪躲,迎上他的目光：
季浩言,我想你好像没有资格问我这些问题吧以前是我太天真,以后的我只会为航天事业而献身,我希望你也是。
有过感情的经历怎么可能不值得季浩言心里的想法。
但我希望我们两个一起时是因为共同热爱的航天事业,而不是那虚无缥缈的爱情。
选拔那天,人才济济,我们都发挥了各自最大的实力。
很幸运的是,我与季浩言都被选上了。
我望着身旁的季浩言,深知在力量方面我与他的实力相差太大。
为了成为宇航员,我必须缩小与他的力量差距。
即使入选了,离飞上太空还差一步。
这时,时元景的学生找到了我,求我回去让时元景放过江宁宁。
听他们讲我才知道,时元景那天以后便去调查了真相。
事实就是江宁宁与他的学生打赌,看看她要是来了癌症倒计时,会不会为了她来伤害我。
江宁宁赢了,时元景对我造成的伤害已经嵌入了心里,永远不可能磨灭。
他发现我被上石膏那天流的血不是例假,而是属于我们的孩子。
他最期盼的孩子,就这么死在了他面前。
时元景接受不了,死死的掐着江宁宁的脖子：
江宁宁,如果不是因为你,我的孩子还好好的,之卉也不可能会离开我。
江宁宁窒息说不出话,她的师兄们及时发现才解救了她。
我那么爱你,追了你这么久,凭什么她可以与你成婚,明明你是在意我的,却为了这点道德总是拒绝我,我当然要让你好好认清自己心里的人是谁了。
于是,在我身上遭受的一切,江宁宁也遭受了一遍。
这下她是真的害怕了,死命的给我发消息让我回去,但我也早已把她拉黑了。
我与时元景早就没有关系了,江宁宁是死是活与我更没有关系,而你们最好现在就滚出我的视线里。
见我如此绝情,他们灰溜溜的走了。
我只感慨,江宁宁真是会收买人心,惹得这么多男生为她痴迷。
11.
此后很久很久我没有怎么关注时元景的事情,只听说他整天整夜拿着我的照片在工作室里做泥塑翻膜。
还上了展览馆,但我丝毫没有兴趣。
此刻的我,成功入选了载人飞行任务乘组。
季浩言与另一个伙伴便是我此行的另外两个伙伴。
新闻发布会上公布乘组人员时,时元景才知道为何一直没有我的消息。
他打扮好自己,马不停蹄的定了机票,推迟了展览的时间。
飞奔到了我所在的航天所里。
还没进去,就被拦在了外面。
没办法的他只能在外面大喊：
之卉,我错了,你出来见见我好不好
我知道是我让你伤心了,我保证以后不会了,你别去太空那么危险的地方好不好我会担心的。
不能怀孕没关系,我们可以再去领养一个孩子,或者两个,一个跟你姓,一个跟我姓。
保安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实在受不了,把他拖拽了出去。
我听到动静后便赶了出来,季浩言怕我心软,陪我一起。
看到我不是一个人出来,时元景指着季浩言问：
之卉,你是想用他来报复我吗你成功了,我吃醋了,所以我们扯平了好不好
你受过的罪我让江宁宁也受了一遍,你不要为了惩罚我,去这么危险的太空,回来吧,我们好好的,过最幸福最平淡的生活。
时元景低声下气的恳求着,可话语里全是我为了报复他才会做出这些事。
我神色淡淡并未有所动容,我扯起嘴角,声音冰冷：
时元景,别太高看你自己,为什么你会要求我放弃,只不过是因为你见不得我比你优秀,见不得我脱离你的掌控。
他觉得我是女生,我不该这么努力,只能好好做好在他身后的女人。
时元景直摇头,声音无措：
不是的,我只是担心你,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放心,你是不是介意我与江宁宁的事你放心,我跟她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沉默着,良久我才缓缓开口：
时元景,江宁宁的第一次,18岁就给了你,你是怎么厚脸皮说跟她什么也没发生过的。
12.
时元景眼眶微红,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我不再与他纠缠,在他祈求的目光中走了回去。
若不是在他电脑里看到,或许我永远也不会知道时元景在这么早以前就背叛了我。
我望着天空,仿佛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之卉,梦想离我们近在咫尺,等回来后,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我看着季浩言,眼睛充满疑惑。
他也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挠挠头不好意思的回答：
我起初只是觉得你很勤奋,很刻苦,跟我很相似,所以才经常帮助你,可看到你有男朋友后心里很难受,才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你,为了掩饰自己,才开始怼你的。
我不语,原来是这样,我就说他原本对我还是挺好的,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针对我。
虽然是给我加大任务量,但我还是很感激他。
我暂时没这方面的想法,现在只想做好准备,迎接我们的任务。
即使知道了我的回答,季浩言还是难过了一下。
临近飞行时间,我心里开始有了恐惧,更多的是期待。
火箭发射那一刻,身心都在激动着,也在警惕着周围的情况。
出太空行走时,四周是深不见底的黑,我一下子就感到了恐惧。
季浩言抓住了我,生怕我飘走。
待我们探索完毕后,才回了空间站。
开始了我们的第一次研究,巨大的挑战在等着我们。
我们不知道现在是何时,时间又是怎么样的。
在太空种植物时,我们观察在微重力条件下这些植物是如何生长的。
还研究火在太空中是如何燃烧的。
休息时,季浩言靠在我身边,语气庆幸：
还好,陪在你身边的是我,就算永远都是这样,那我也满足了,起码我们一起并肩作战过。
我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与我想的不同,现在恐惧大过于好奇。
可肩负的任务让我在坚持着,季浩言握住我的手,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终于成功在空间站上实施了地外人工光合作用技术。
还生产出了宝贵的氧气。
新闻报道那天,我们也安全返回了陆地。
13.
与此同时,我裸体也上了热搜。
是当时时元景为他的学生们拍摄的视频。
网上没有我想象中讲的那么难听,反而大多数都是骂发视频的人。
怎么这么恶心啊,居然敢这么对航天人员,知不知道我们的之卉姐姐可是为国家做奉献的人。
真是可恶,我的偶像你们配侮辱吗,我相信没一会你们就会后悔。
果然,视频很快就会下架,而发视频的人也被抓到了。
听到江宁宁的名字时,我没有任何诧异,除了她没人会这么恨我。
我走到家楼下的时候,时元景穿着我亲自给他定制的西装等在下面。
之卉,这是你最爱吃的芒果蛋糕,用来祝贺你的,恭喜你实现了自己的梦想。
他一脸的笑容,让我觉得好像我们还是跟以前一样。
一年了,我以为他会放弃,没想到还这么死缠烂打。
我接过了蛋糕,还没说话,他开始兴奋起来：
之卉,还有我给你买的你最喜欢的项链,还有两张音乐剧的票。
时元景说到最后红了脸,与刚追求我的时候如出一辙。
而我只是拿着蛋糕,走到垃圾桶里,在他没反应过来时把蛋糕扔了进去。
太恶心了,一想到是你亲手做的我就恶心,别白费力气了,你做的一切你忘了,可我还没忘。
我越过他想要离开,就一把把我拉进怀里。
头埋在我的锁骨里,我感受到他的眼泪流了下来。
之卉,原谅我好不好我现在是一个小有名气的雕塑家了,配的上你的,我也会支持你的事业的。
我直接给了他一个肘击,再一脚把他踢得远远的。
他被我打的措不及防,泪水就这么僵在了脸上。
时元景,就这样你还想说你配的上我
你果然跟你妈一样,只会死缠烂打,太烦了,怪不得你妈会受不了去跳楼。
我恶劣的笑着,如同当初他说我那般。
14.
他瘫在地上一动不动,像一条丧家之犬。
我没再理会他,径直上了楼。
半夜准备熄灯睡觉时,天空下起了大雨。
时元景依旧站在楼下,呆呆的望着我家的窗户。
我扔了一堆东西下去,而后关上了窗帘。
时元景瞬间挂起笑容,可在看清楚里面的东西时,笑容又僵住了。
里面都是他送给我的各种礼物,从一开始的贵重到后面的赠品。
无一不在提醒着他当初对我的感情变化,时元景再也忍不住,抱着这堆礼物崩溃的大哭。
是我错了,明明我们以前那么相爱,明明以前是我先招惹你的,为什么我会犯错呢,我真的很后悔很后悔。
可惜没人想听他的忏悔,我只觉得晦气。
不爱的时候,看他一眼都觉得厌恶。
第二天,时元景还站在楼下,身体摇摇晃晃的。
在我下来的时候,他猛的倒在了地上,我一看就知道他这是发烧了。
可我并没有理他,在他清醒的时候踩着那堆东西从他面前走过。
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
时元景目光呆滞,耳边传来的声音渐渐模糊。
期间,时元景一直让他的学生来求情,让我去看看他。
我拒绝了,并且表示这是他活该。
学生们一个个向我低头认了错。
我不想原谅他们,那份耻辱印在了我的心上,永远都不会和解。
没多久,我们接受了电视台的采访。
大家都说我跟季浩言是金童玉女,航天情侣。
主持人问季浩言我们是不是在一起了,他犹豫了一下,才回答：
并没有,不过我在追求她,也希望她能给我一个机会。
他说的情真意切,我好像有了一丝动容。
主持人看出了我的窘迫,开始替我解围：
今天呢,我们请来了著名的泥塑家时元景,听说他为我们的三位航天英雄制作了三副接近于本人的泥塑翻膜雕像,现在就让我们有请时先生。
我们完全没想到还有这一个环节,纷纷愣在了原地。
时元景一上台目光就追随着我,跟着他上来的,是三副用布包裹住的泥塑翻膜雕像。
打开那一刻,我承认我确实被惊艳到了。
做的栩栩如生,没有一点瑕疵。
原来他不需要用人来翻膜也是可以自己制作出来的。
时元景拿起话筒,往我身边走了两步。
三位航天英雄让人敬佩,所以今天我特意给三位送上了礼物,希望你们喜欢。
我发现他的手在抖,眼神小心翼翼的往我身上看。
像是在观察我的反应。
见我没有任何想要拒绝的动作,才松了一口气。
反倒季浩言在旁边非常不满,却又没有任何身份可以怼他。
我盯了他一眼,他才敛下表情,还有些委屈。
在主持人想要感谢时元景时,他又突然拿起话筒,深情款款的看着我。
15.
其实我今天来是想要挽回一个人的,以前我对她不好,惹得她生气了,我想是我的诚意不够,所以她才迟迟没有原谅我。
时元景从口袋里掏出戒指,跪在了我的面前：
之卉,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的补偿你,可以吗
众人哗然,磕我跟季浩言的观众炸开了。
纷纷开始骂他死不要脸,比不过季浩言。
可他却跟没听见似的,静静的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一时没有反应,想起来高中毕业后他也是这样。
在众人面前向我告白,打的就是我不会拒绝怕尴尬的态度,才搞了这么一出。
今天他又重复了一次,想要唤醒我们以前的感情。
可我哪能如他所愿呢,看着他眼里的期待,我轻笑了一下：
时元景,网上的视频是你默认让江宁宁发的吧就是想在我最脆弱的时候你能及时的出现在我身边安慰我。
可惜我不怕了,在你出轨那一刻,你在我心里已经判了死刑,永远都不配被原谅。
这下全国人民都知道了他什么德行,想要道德绑架我。
时元景颓然松手,神情凄惨的看着我,声音也变得嘶哑：
对不起,我一时糊涂,以为这样就能引起你的注意,却忘记了你会不会因此受到伤害,你不原谅我也是应该的。
他缓缓起身,想要把戒指塞给我。
季浩言终于看不下去,直接牵起了我的手。
拿你的戒指滚,她不需要,留给你的小三小四吧。
我直接默认,时元景惨白着脸,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下去。
等一下。
我叫住了他,时元景惊喜的回头,眼里恢复了光芒。
季浩言的手越牵越紧,我捏了捏给他一个放心的信号。
我的泥塑翻膜雕像你还是拿走吧,我不太需要,一看到它我就会恐惧,那种窒息的感觉我不想再回忆了。
时元景好不容易点起来的光又灭了,嘴唇也止不住的颤抖着。
在旁人的搀扶下,他离开了台上。
季浩言想要松开我,又被我紧紧的抓住。
他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呲着大牙傻乐。
那天后,我与季浩言的感情开始升温。
而时元景采访的事迹很快就传播开来,以往买他雕塑的人知道后纷纷退款。
他很快就变得一无所有,整天拿着我的泥塑小象喊着对不起。
为了感受我之前的痛苦,他把用材料往自己身上涂抹。
不留一丝余地,倒膜材料堵住了他的鼻子,他开始窒息。
他明白了有人在旁边却没人帮我的那种痛苦。
唯一不同的是,他挣扎到了地上,很大的一声响。
周围却没有一个人。
被发现的时候,他已经窒息而亡。
而我身穿航天服,开始了下一个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