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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血腥气,令人作呕。
阮夕颜的惨叫声已经持续了整整十天十夜,可孩子却迟迟生不下来。
医生们束手无策,沈砚辞站在产房外,脸色阴沉得可怕。
医生战战兢兢的汇报:
沈先生......产妇已经快不行了,再这样下去,恐怕......沈砚辞猛地踹开产房门,大步走进去。
阮夕颜浑身是血,脸色惨白如纸,见到他进来,虚弱地伸出手:
辞哥哥......救救我们的孩子......
沈砚辞盯着她高高隆起的肚子,眼神冰冷。
他忽然从手术台上抓起一把手术刀,毫不犹豫地划开了阮夕颜的腹部。
阮夕颜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鲜血喷涌而出。
沈砚辞伸手进去,粗暴地将孩子拽了出来。
可当那个小小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那根本不是正常婴儿的模样,而是浑身青紫,皮肤溃烂,四肢扭曲,早已没了气息。
沈砚辞盯着死胎,喃喃自语:
报应,这都是报应......
他转身吩咐医生:
把她治好,给她一笔钱,送走。
阮夕颜虚弱地抓住他的衣角:
辞哥哥......我们的孩子......
够了!
沈砚辞一把甩开她:
你还嫌作孽不够多吗你克死了你的孩子,你还要怎么样
阮夕颜歇斯底里地尖叫:
是顾晚棠!一定是她克死了我的孩子!
她明明死了,为什么还能站在这里
她一定有办法救活我们的儿子!
沈砚辞冷笑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
别墅外。
我站在落地窗前,听着手下汇报医院的情况。
我轻抿一口酒,唇角勾起:
果然是个死胎。
我说过,我的孩子,普通人消受不起。
傅临洲从身后环抱住我,低笑:
明天沈氏年会,你准备怎么玩
我正要回答,管家匆匆进来:
夫人,沈砚辞在门外,喝得烂醉。
我挑眉,走到门口,果然看见沈砚辞瘫坐在台阶上,脚边散落着七八个空酒瓶。
他一见到我,踉跄着扑过来要抱我:
晚棠......
我侧身避开,冷声道:
你有病吧
沈砚辞跪在地上,仰头看我,眼眶通红:
我后悔了......我不该害死我们的孩子......如果他还活着,我现在也能当爸爸了......
我直接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力道大得他偏过头去。
沈砚辞,你说这话恶不恶心
我声音冷得像冰:
你不配当他的父亲!
沈砚辞却突然笑了,像是终于等到我承认一样,突然跪下:
你承认了......那是我们的孩子......晚棠,我知道错了,是我害死了他,也害死了你......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字一句:
我被硫酸泼脸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被放干血的时候,你在哪里
你亲手剜出我们的孩子时,你在想什么
你把我扔进麻袋让猫撕咬的时候,你又在干什么
沈砚辞痛哭流涕,额头抵在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爱的一直只有你......
我冷笑:
爱
当初阮夕颜说他怀的是富贵子,你就信了
那个大师说......
我打断他:
大师我早都说了,我的孩子不是普通人能消受得起的,你为什么不信
我俯身,掐住他的下巴:
我的孩子,才是真正的富贵子。
沈砚辞怔住,像是终于明白了什么,浑身发抖:
晚棠......
明天。
我松开手,转身回屋:
你公司年会,我会亲自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