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病毒研究会上,我当众退出丧尸病毒疫苗研发。
并宣布与父亲断绝关系,不再享受特殊待遇。
身为庇护所军长的父亲气得两眼通红,用枪顶着我的脑袋:顾延州,你是不是疯了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
我的未婚妻林知夏,搀扶着委屈的竹马程诺,满脸失望:顾延州,不就是程诺先比你发表研究报告吗连这点度量都没有,还算不算男人!
我不在意的笑了笑,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最新的实验数据扔进焚化炉。
疫苗你们自己造吧!
只因前世,程诺作为我的助手,不知用什么手段盗取了我的科研成果。
每一次在研究会上,他都能先我一步拿出研究报告,与我的一字不差。
我愤怒过,证明过,可没人相信,还一次次被程诺钉在耻辱柱上。
自此,他被称为了人类的希望之光,未婚妻同我解除婚约,父亲和我断绝关系。
最终,在这吃人的末世里,我身上绑上炸药,被扔进了丧尸群里。
再睁眼,我回到了疫苗即将研发成功的那天。
1
刺眼的白光扎进瞳孔。
我猛地从椅子上弹起,冷汗浸透白大褂,手指下意识的摸向胸口,没有弹片,没有血洞,只有平稳跳动的心脏。
顾博士程诺推门进来,手里捧着刚离心完的血清样本报告。
这是我做的第三代疫苗的最终实验报告,效果非常好,需要您签个字,就可以进入下一步的实验了。
我僵在原地。
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有效疫苗诞生的前夕。
窗外,夕阳像血一样泼在防弹玻璃上,我缓缓攥紧试验台边缘,金属棱角隔进掌心。
也是这个时候,程诺先我一步做出了和我一模一样的研究报告。
我从程诺手里接过实验报告。
和前世一样,非常完美的实验结果,这将会是人类的曙光。
但是......它是我末日的开端。
父亲也从走了过来,作为庇护所军长,他比任何人都关心疫苗的研发进度。
结果怎么样了
林知夏一把从我手中夺过报告,随后发出了惊呼之声。
天啊,程诺,延州的研究报告居然和你的一模一样!
我心口一顿,她说的这句话已经下意识的让众人认为,我是一个抄袭者。
程诺挠了挠头:巧合,应该是巧合吧,都是顾博士教的好。
我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效果是很好,但是我觉得还有需要完善的地方,毕竟这个疫苗要作用在人体,要万无一失才行。
说完,我用余光观察着他的表情。
程诺有些不解:顾博士,这个实验结果已经无限趋近于完美了,足够投入使用了吧。
我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他:万一丧尸病毒变异了呢。
父亲声音中带着怒气:延州,现在是非常时期,不是你追求完美主义的时候,你要为全人类着想。
我叹了口气,将这份报告推了出去:很抱歉,疫苗需要继续完善,我不能拿大家的生命开玩笑。
这不仅是我的权宜之计,也是实话,虽然这份实验报告的效果很完美,但是我发现了一个致命的弱点。
前世也是因为这一点,导致了丧尸病毒的变异,疫苗失效。
看到父亲选择站在他这一边,程诺瞬间来了底气,同我争吵起来。
顾博士,您推迟疫苗发布的决定,可能会害死成千上万的人。
我慢条斯理的摘下护目镜,用酒精棉擦拭镜片上并不存在的污渍,这个动作能让我的手指保持忙碌,避免它们因为愤怒而颤抖。
程助理。我故意强调他的次级职称,如果着急送人去死,您可以自己跳进隔离区!
他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恢复那副忧国忧民的表情:抱歉,顾博士,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您要否定这么完美的实验数据
他翻开报告,指着那行标红的数据。
实验室的玻璃墙外已经聚集了几个看热闹的研究员。
完美我猛地拍向全息投影键,三维病毒模型顿时悬浮在我们之间。
我放大蛋白质外壳的一处结构,看到这个肽链转角了吗你的完美疫苗会在这里形成抗原逃逸缺口。
程诺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根本没发现这个缺陷。
但下一秒,他的终端已经调出完全相同的分析图,连我随手标注的黄色箭头都分毫不差。
您错了。他声音突然变得笃定,仿佛刚才的迟疑从未存在,这个肽键我早就发现了,它恰恰是激发免疫记忆的关键位点。
玻璃墙外响起了几声赞叹,林知夏望向程诺的眼神里满是崇拜。
多模熟悉的场景,前世每次学术辩论,他总能像这样奇迹般的预见我的所有论点。
2
够了!父亲一把抓起试验台上的两份报告,纸张在他手中呼啦作响,外面每天死三百人,你们却在这里玩学术游戏
他目光转向我,眼中怒火燃烧,一个星期后的研究会上,我要看到疫苗投产的最终方案!否则——
否则怎么样我平静的打断他:在我身上绑上炸药丢进丧尸群
整个实验室瞬间死寂,父亲的手僵在半空,我看见他太阳穴突起的血管在跳动。
程诺趁机后退两步,躲到林知夏身边,两人交换了个我看不懂的眼神。
你,你胡说什么......父亲的声音沙哑起来。
我摆了摆手,一个星期当然没问题,不过我要求和他分别做研究,既然程助理能做出和我一模一样的实验报告,我相信他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去带一个团队了!
我目光紧紧盯住程诺,希望能在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慌乱。
但是程诺不仅没有一丝慌乱,居然还露出了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父亲看向程诺:程诺你怎么看
他也扭头看向父亲:顾军长,当然没问题,既然顾博士这么相信我的实力,我肯定不会让顾博士失望的。
接来下的一个星期,我和程诺分别带着各自的团队开始完善疫苗,但是每一次,他都能抢先我一步率先发表出结论,而且刚好可以覆盖,甚至否定我的观点。
就连我电脑终端上的数据,他都能一点不差的发出来。
跟前世一样,我还是想不通他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如今,跟了我十年的老人,都开始对我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我开始试探他的手段。
我在终端上输入流一组虚构的病毒基因序列,标注着突破性发现,丧尸病毒在γ射线照射下,会释放特殊频段的生物电波。
三个小时后,程诺的团队意外发现了这对系列的分析报告。
连我故意设置的错误碱基对都分毫不差。
接下来,我戴上抗干扰耳机,在完全电磁屏蔽的密室工作。
当天,程诺再次发表了和我一样的报告。
但是程诺的研究报告首次出现偏差——他误将λ蛋白表述为κ蛋白。
这个错误很微妙,但足以证明他的偷窃能力依赖某种信号传输。
实验室的走廊里,流言像病毒一样蔓延。
听说了吗顾博士的实验又被程诺抢先发表了。
这已经是第七次了吧......
程诺才是真正的天才吧!
我站在实验室门口,指节抵在门禁扫描器上,冰冷的机械女声响起:身份验证通过,顾延州博士,权限等级,特级。
身份验证通过,程诺博士,权限等级,特级。
我扭头看向另一边,程诺正对着我笑,林知夏站在他身边,好一对金男玉女。
呵呵,顾博士,今天这么早啊,也是,明天就是最后的研究会了,要好好准备啊!
门滑开的瞬间,实验室里的交谈戛然而止。
几个研究员迅速低头,假装专注于手头的工作,但他们的眼神出卖了他们——怀疑,失望,甚至怜悯。
博士,我......我想申请去程诺的团队。说话的李岩,跟了我五年的研究员,此刻他的手指不安的摩挲着终端边缘,不是对您有意见,只是......
只是他的报告总是比我快一步,数据更完美,结论更权威。我平静的接过他的话,你觉得跟着他更有前途,是吗
李岩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没敢抬头。
我笑了笑,从实验台上拿起一支笔,在他的转岗申请上签了字。
去吧,我不拦你,还有其他想走的都可以趁现在走。
他如蒙大赦,匆匆收拾东西离开。
有了李岩当这个出头鸟,其他人也都骚动起来,不一会,我就签了七八份转岗申请。
我看着实验室内仅剩的几个人,开口道:既然你们不想走,那我们就继续工作吧。
我拿起一根密封的试管,里面装着淡蓝色的血清标本,我盯着试管里的液体,指尖轻轻敲击玻璃壁。
程诺,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在终端上创建了明天研究会上要用的七个版本的实验数据,每一份都植入不同的数字水印A1-A7,分别对应不同的加密通道。
A3版本的数据,我特意用军方最高级别的量子加密网络传输,理论上,只有父亲才有权限查看。
3
会议厅的金属门缓缓滑开,冷白色的应急灯一盏接一盏亮起,将穹顶下的阴影驱散。
研究员们陆续入场,脚步声在空旷的厅内回荡,像某种不安的鼓点。
他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交谈,目光却时不时瞥向主座方向——那里,两张全息投影台相对而立,一黑一白,泾渭分明。
程诺先到了。
他穿着崭新的白大褂,领口别着象征‘希望计划’首席的银质徽章,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他的团队紧随其后,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胜券在握的从容。
林知夏走在他身侧,指尖若有似无地搭在他臂弯,像某种无声的宣示。
程博士,听说您已经完成了最终优化后勤部的刘主任凑上前,声音压得很低,却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见。
程诺微微一笑,谦逊中带着恰到好处的自信:只是尽了本分。
他的视线扫过全场,最终停在入口处——那里,我正推门而入。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我,有探究,有怀疑,甚至还有几分怜悯。
我的团队跟在身后,人数比一周前少了大半,剩下的几个也低着头,像是怕被贴上‘失败者’的标签。
李岩——那个曾经的老研究员,站在程诺的队伍里,刻意避开了我的视线。
顾博士。程诺主动开口,声音温和,却像一把裹着丝绸的刀,希望今天的辩证会,能让我们达成共识。
我没有回答,只是径直走向黑色投影台,指尖在控制面板上轻点,调出数据界面。
全息屏亮起,蓝光映在脸上,像一层冰冷的铠甲。
父亲最后入场。
他穿着笔挺的军装,肩章上的将星在灯光下刺目得近乎狰狞。
他的目光在我和程诺之间扫过。开始吧。他声音低沉,像某种宣判,人类的命运,就在今天决定。
会议厅的灯光暗了下来,只剩下全息投影的冷光,将每个人的脸切割成明暗交错的碎片。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就此打响。
全息投影在会议厅中央亮起,程诺的指尖在控制面板上轻轻一划,数据流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诸位,经过一周的优化,我们终于攻克了疫苗的核心难题。他的声音温和而笃定,仿佛早已胜券在握。
报告上的每一个参数、每一组数据,甚至我随手标注的批注,都分毫不差地呈现在屏幕上。
那是我昨晚才完成的最终结论。
会场瞬间骚动起来。
这……这简直和顾博士之前的推演一模一样!有人低声惊呼。
程博士果然名不虚传……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我,等待我的回应。
而我,只是静静地坐着,手指交叠抵在唇前,一言不发。
顾博士父亲皱眉,你的报告呢
我抬眼,视线从程诺自信的脸滑向林知夏微微上扬的嘴角,最终落在父亲紧绷的下颌线上。
我没有报告。
会场哗然。
什么意思父亲的指节重重敲在桌上,你拖延了一周,现在告诉我你没东西可交
程诺适时地叹了口气,语气惋惜却掩不住得意:顾博士,科学需要严谨,但也不能因噎废食啊。
我没有解释,只是看着他们——看着那些失望的、嘲讽的、甚至怜悯的眼神。
4
短暂的休会后,我主动调出终端,在全息屏上投射出一组新的数据。
关于疫苗的稳定性,我发现了一个潜在缺陷。
报告显示,在极端环境下,病毒蛋白的κ亚基可能发生不可逆变性,导致疫苗失效。
会场瞬间安静下来。
程诺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但很快舒展。
他的手指在终端上飞速滑动,似乎在检索什么。
三分钟后,他的全息屏亮起。
顾博士的担忧很有价值。他微笑道,但经过我们的验证,κ亚基的变性只存在于特定pH条件下,而人体环境完全符合安全阈值。
我愣了一下。
他的报告完美修正了我的问题,甚至补充了详实的实验数据佐证。
台下响起一片赞叹。
程博士果然考虑得更周全……
顾博士是不是太谨慎了
那个所谓的修正,根本不是我的结论——而是他自己推导的。
他不再单纯复制,而是开始完善我的研究。
我错了,这意味着,他不仅仅是个窃贼。
他是个真正的科学家。
关于顾博士最初提出的抗原逃逸缺口问题……程诺突然开口,声音诚恳,我必须承认,我之前的判断确实有失误。
会场一片愕然。
他调出一组全新的数据模型,转角处的蛋白结构被重新优化,形成一个精巧的缓冲构象。
经过反复验证,这个转角恰恰也是增强免疫应答的关键。我们调整了疫苗的抗原表位,现在它不仅能避免逃逸,还能诱发更强的抗体反应。
报告上的数据一行行展开——那是我用A3加密信道保存的终极方案,连边缘的量子水印都清晰可见。
林知夏带头鼓掌,眼中满是崇拜。
天才!程博士居然连顾博士的疑虑都完美解决了!
父亲紧绷的表情终于松动,看向程诺的眼神近乎欣慰。
而我,在震耳的掌声中缓缓站起身。
程诺。我的声音很轻,却让会场瞬间安静,你知道你刚刚展示的数据,是用什么加密的吗
他的笑容僵在脸上。
我按下终端,全息屏骤然切换——一段监控录像开始播放:程诺的U盘插入军方服务器,数据被实时传输。
A3级量子加密,权限仅限军长。我走向他,每一步都像踩在紧绷的弦上,你偷的是军区的最高机密。
5
会议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父亲身上——他缓缓站起身,军装笔挺,面容冷峻,像一堵不可撼动的铁壁。
顾延州。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程诺使用的A3级数据,是我授权的。
什么!
我瞳孔骤缩,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明明就差一点,就可以戳破程诺的谎言了......
军长!我望向父亲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这......这不符合规定......
特殊时期,特殊手段。父亲冷冷打断我,疫苗研发关乎全人类存亡,我没时间等某些人磨蹭。
他的视线落在我身上,像刀锋剐过血肉。
会场瞬间炸开了锅。
原来如此!
军长果然深谋......
那些怀疑的、嘲讽的目光,此刻全都化作利箭,密密麻麻钉在我身上。
林知夏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弧度,手指轻轻搭上程诺的肩膀。
我站在原地,忽然觉得荒谬至极。
他们是一伙的。
父亲、程诺、林知夏——这场骗局从一开始就是精心设计的围猎。
而我,不过是他们选中的祭品。
顾博士有人试探性地叫我,您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我慢慢抬起头,环视这一张张虚伪的面孔。
有。
在全场注视下,将终端里的所有研究数据调出,包括真正的最终疫苗配方,包括程诺窃取数据的全部证据,包括父亲与军方高层往来的加密文件。
然后,按下了删除键。
顾延州!父亲暴怒的吼声几乎震碎玻璃,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转身面对他们,嘴角扬起一个冰冷的笑。
疫苗你们自己造吧。
我将空空如也的终端扔进焚化炉,金属外壳在高温中扭曲变形,就像这个腐烂透顶的庇护所。
从今天起,我退出疫苗研发。
并与顾家——
我扯下胸前的家族徽章,当啷一声扔在地上。
断绝一切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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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父亲的脸瞬间铁青,配枪已经抵上我的太阳穴:你以为你有资格说这种话
枪口冰冷,但比不上我此刻的声音:杀了我,你们永远找不到藏在南极基地的β型疫苗原株。
他的手指在扳机上颤抖,最终狠狠推开我:滚!
我大步走向出口,身后传来程诺假惺惺的劝阻:军长,顾博士只是一时冲动……
门外,最后一丝夕阳如血般泼在走廊尽头。
我知道,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三个月后,庇护所中央广场人头攒动。
巨大的全息投影屏上,程诺穿着雪白的研究服,面带微笑地站在疫苗注射站前。
他身旁,林知夏一袭白裙,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两人宛如末世的救世主与圣女。
首批十万支疫苗已完成接种。程诺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广场,临床数据显示,有效率高达99.8%。
欢呼声如潮水般涌起。
人们热泪盈眶,高喊着程诺的名字。
父亲站在高台上,亲手为他戴上‘人类希望’的金质勋章。
镜头扫过人群,捕捉到一张张狂喜的面孔。
而我,退出了疫苗研发之后,被分配到了清洁所去工作。
工作的第三天,我被分配去清理焚化炉,这是一项很危险的工作,焚化炉即使熄灭后,仍有着几百度的高温。
焚化炉的金属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我戴着厚重的隔热手套,将铁钩伸进炉膛深处。
高温的余烬仍在炉底泛着暗红,像一双双窥视的眼睛。
突然,铁钩碰到了什么——一本焦黑的笔记本,封面已经碳化,但内页奇迹般地保存了下来。
我迅速将它勾出,笔记本经过特殊的处理,能够抵抗高温,这应该是记录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用的。
翻开第一页,熟悉的字迹刺入眼帘。
《关于利用生物病毒窃取脑电波思维的研究》
程诺!
身后传来脚步声,是清洁所的监工,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
动作快点!焚化炉今天必须清完!他踢了一脚旁边的推车。
我不顾炎热,将笔记本藏进工作服内衬,继续机械地清理着炉灰。
晚上回到住所,我再次掏出笔记本,再看完之后,我心底久久不能平静。
或许程诺真的是个天才,只不过他的天赋用错了地方。
程诺利用了一种特殊的基因改造病毒,这种病毒能够通过空气或者直接接触,侵入宿主的神经系统。
病毒潜伏期极短,感染后30分钟内即可完成神经突触的寄生。
病毒平时处于休眠状态,只有当宿主进行高强度脑力活动(如研究、分析数据)时才会被激活,激活后它会捕捉大脑皮层的电信号,将其转化为可传输的数据,并通过生物电波发送到程诺后颈的接收器。
接收器与程诺的终端相连,通过数据大模型,可以完美复制我的研究数据。
病毒在强电磁环境下效果会减弱,甚至死亡。
如果程诺把搞这些的心思用到研发疫苗上,说不定他真的可以成为真正的救世主。
重活一世,我居然还是在机缘巧合下,才明白了程诺的盗窃手法,我突然有点嫌弃自己的无能。
嗡!嗡!嗡!
突然刺耳的警报声响彻了整片基地。
7
我猛地站了起来,这是有大量感染者出现在庇护所的才会发出的警报。
和前世一样,疫苗问世三个月后,病毒发生了变异!
这一次虽然有些曲折,但程诺应该已经按照我的改良,修复这个问题了。
广场中央,一个壮汉突然跪倒在地,发出非人的嘶吼。
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败,指甲暴涨成利爪。
变异了!他变异了!
尖叫声瞬间撕裂了欢庆的氛围。
程诺的脸色刷地变白。
林知夏踉跄着后退,白裙被溅上了第一滴污血。
父亲的反应最快,他一把夺过通讯器:所有武装人员注意,立即——
他的话没能说完。
整个广场已经陷入混乱,上百个接种者同时变异。
更可怕的是,他们变异的丧尸竟然保留了部分智力,会使用工具,会协同作战。
经过一天的激战,武装部队终于将所有变异丧尸镇压,并将其流放到隔离区。
深夜,程诺和林知夏躲在实验室里,疯狂地翻找着数据。
他们的研究服已被汗渍浸透,头发凌乱不堪,早已不见白天的光鲜形象。
不可能……我明明复制了他的全部研究……
程诺颤抖着调出一组数据,突然僵住了。
全息投影上的数据仍在闪烁,程诺的指尖悬停在半空,像是突然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他的瞳孔剧烈收缩,死死盯着屏幕上那处标红的缺陷——那个他从未真正理解的蛋白转角,此刻正像嘲弄般闪烁着刺目的红光。
不......不可能......他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干涩得可怕。
他的手指开始发抖,疯狂地在终端上滑动,调出一组又一组数据,可每一次刷新,那个刺眼的错误标记都如附骨之疽般存在。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在白炽灯下泛着病态的光泽。
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扑向一旁的备份服务器,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得近乎癫狂。屏幕上的代码飞速滚动,映在他惨白的脸上,将他的表情切割成扭曲的碎片。
在哪里......到底在哪里......他的指甲在键盘上刮出刺耳的声响,那个该死的转角参数......
这时,父亲带领武装小队破门而入,枪口直指程诺。
你这个废物!父亲怒吼道,你知道现在外面死了多少人吗
程诺瘫坐在椅子上,突然神经质地笑起来:军长,您忘了吗这些数据可是您亲自授权我使用的啊。
父亲的脸色瞬间铁青,他举起配枪,却在扣动扳机前突然僵住——他的手臂开始不自然地抽搐,皮肤下浮现出诡异的青灰色脉络。
您也接种了疫苗程诺的笑声越来越大,真是讽刺,您亲手——
别废话!现在怎么办!父亲怒吼道。
找顾延州!这个疫苗是他研发的,他一定知道怎么解决!
8
林知夏此时显得有些慌乱,下意识的喊出了我的名字。
疫苗是顾延州研发的!父亲一把拽住程诺的衣领,青筋暴起,眼中怒火几乎要将程诺烧穿。
你需要给我解释清楚!
程诺苦笑一声,军长,我们马上就要变成丧尸了!再解释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可以还我一个清白!我大步走进实验室,将那本笔记甩了过去。
一个小时前,在贫民窟的地下室里,我正在调试最后一台设备。
墙上贴满了变异者的照片和数据,中央是一支闪着蓝光的疫苗样本。
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瘦小的身影溜了进来——是李岩,我曾经的助手,如今脸上带着深深的愧疚。
博士……他递过一个数据芯片,这是变异者的最新基因序列。
我没有抬头,只是指了指角落的注射器:自己打,能延缓变异72小时。
李岩愣住了:您……您早就研发出了解药
不是解药。我终于转过身,露出脖颈后的注射痕迹,只是能让我们多活几天的东西。我收起疫苗样本,背起行囊,想活命就跟上。
李岩颤抖着拿起注射器:我们去哪
我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晨风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救人!
当我来到庇护所的疫苗研发实验室时,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延州,你……父亲惊愕的看着我。
我面无表情地把包扔了过去:变异病毒的潜伏期是三个月,只有接种了第一批疫苗的人会发生变异,这里面的药剂可以把效果推迟到72小时后。
我打开全息投影,找到了疫苗蛋白质外壳的那处缺陷。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表达我现在的心情,肽键转角处的蛋白结构优化得一塌糊涂,就像是用胶带来堵住三峡大坝一样。
我需要一个团队。
三天后。
我站在实验室中央,全息投影上闪烁着新一代疫苗的分子结构。
这一次,肽键转角处的缺陷被彻底修复,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完美的缓冲构象。
注射后24小时内,变异进程将被逆转。我对着通讯器说道,声音传遍了整个庇护所,但只能救还没完全变异的人。
第一批药剂被紧急送往隔离区。
那些半人半丧尸的感染者被按在病床上,针头刺入静脉的瞬间,灰败的皮肤开始恢复血色,浑浊的瞳孔重新聚焦。
之后,程诺被押上了军事法庭,这时他已经没有了往日的从容。
他的研究服皱皱巴巴,脸色惨白,手腕上戴着抑制变异的电磁镣铐。
法官的声音冰冷而威严:程诺,你因窃取科研成果、伪造数据、危害人类安全等七项重罪,被判处终身监禁。
你的余生,将为人类赎罪终生。
程诺张了张嘴,似乎想辩解,但最终只是颓然地低下头。
我从终端上看到了法庭的宣判结果。
余光瞥见林知夏。
她站在我的实验室门口,眼睛红肿,手里就像从前那样捧着一杯热茶。
延州......她的声音颤抖,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没有抬头,只是继续调试着数据终端:错在哪
我不该相信程诺,不该背叛你......
我停下手中的工作,终于看向她:不,你错在以为我会原谅你。
她的眼泪砸在地上,但我已经转身离开。
十年后。
丧尸病毒被彻底镇压。
我研发的阻断剂让感染者不再变异,抑制剂让病毒失去活性,血清则彻底清除了人体内的病原体。
庇护所的围墙外,荒芜的大地开始复苏。
父亲在某次清剿行动中牺牲,临死前,他的终端里还保存着一条未发送的消息:对不起。
我没有回复,只是将他的军牌埋在了荒野里。
清晨,我站在实验室的窗前,看着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
通讯器响起:博士,最后一批血清已经分发完毕。
我轻轻嗯了一声,关掉终端。
桌上放着一张旧照片——那是末世前的世界,阳光明媚,没有丧尸,没有背叛。
我拿起照片,走出实验室。
门外,是等待重建的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