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沈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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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权倾朝野的镇国公府嫡长女,才貌双全,琴棋书画、医术毒术、骑射谋略无一不精。家族蒙冤后,忍辱负重,步步为营,只为复仇。
男主:上官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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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朝七皇子,表面温润如玉,实则心机深沉,腹黑病娇。对沈梦有着偏执的占有欲,在夺嫡之路中步步为营,最终将登上皇位。
【第一章:血色残阳,梦碎长安】
长安的雪,总是带着彻骨的寒意。
三年前,镇国公沈渊被诬通敌叛国,一夜之间,百年望族倾覆。金銮殿上,皇帝震怒,下令满门抄斩。烈火焚尽了镇国公府的朱门高墙,也焚尽了沈梦曾经的一切。
她记得那天,血色染红了雪地,兄长将她推入密道,嘶哑着嗓子喊:梦儿,活下去!为沈家报仇!
浓烟呛入喉咙,她死死咬住唇,看着亲人倒在血泊中,看着昔日繁华的府邸化为焦土。而远处宫墙之上,隐约有一道身影,墨色衣袍在风中猎猎,看不清面容,却让她记住了那股若有似无的、冰冷的注视。
侥幸存活的沈梦,隐姓埋名,拜入江湖隐秘的医毒世家千机阁,又在暗卫组织影杀磨练身手。昔日娇贵的国公府嫡女,如今已是手握毒刃、智计百出的复仇者。她改头换面,以一身精湛的医术和过人的容貌,重返长安。
此时的长安,早已不是三年前的长安。七皇子上官菱在夺嫡之争中异军突起,以其仁厚之名深得民心,实则手段狠辣,城府极深。而当年陷害沈家的主谋,正是如今权倾朝野的丞相魏忠贤,以及他背后支持的三皇子。
沈梦以苏梦之名,成为了长安城中一位小有名气的医女,凭借高超的医术,渐渐接近权力中心。她知道,要扳倒魏忠贤和三皇子,就必须借力打力,而这长安城中,最有力量、也最危险的力,便是那位看似温和、实则深不可测的七皇子——上官菱。
【第二章:初遇皇子,步步惊心】
机会很快来了。上官菱偶感风寒,久治不愈,听闻苏梦医术神奇,便宣她入府诊治。
踏入七皇子府的那一刻,沈梦的心脏骤然收紧。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却透着一股与上官菱仁厚之名不符的冷肃。
内室之中,上官菱斜倚在软榻上,一身月白锦袍,面容俊美得近乎妖异,肤色苍白,唇色却异常红润。他微阖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听到脚步声,才缓缓抬眸。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深邃如寒潭,仿佛能洞察人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和……审视。
沈梦敛去眸中所有情绪,敛衽行礼:民女苏梦,参见七殿下。
免礼。上官菱的声音温润如玉,却让沈梦背脊微寒,苏姑娘不必紧张,本王只是染了些微恙,有劳姑娘了。
诊脉之时,沈梦指尖触碰到他的手腕,肌肤冰凉。她凝神细辨,心中却惊起波澜——他的脉象看似虚弱,实则内藏乾坤,分明是内力深厚之人刻意为之,甚至……隐隐有几分熟悉。
殿下并无大碍,只是忧思过度,心脉郁结。沈梦收回手,从容道,民女开一副安神解郁的方子,殿下按时服用,再放宽心,不出十日便可痊愈。
上官菱勾唇一笑,那笑容却未达眼底:哦苏姑娘倒是看得通透。只是这‘忧思’,又岂是说放宽便能放宽的他目光灼灼地落在沈梦脸上,仿佛要将她看穿,苏姑娘容貌殊绝,医术又如此高超,不知是何来历
沈梦心中一紧,面上却依旧平静:民女不过是乡野孤女,得遇恩师传授医术,才得以在长安立足,不敢有何来历。
上官菱不再追问,只是那目光始终焦着在她身上,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探究。苏姑娘既来了,不妨在府中多留几日,为本王调理身体。他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沈梦知道,自己已踏入了这潭浑水的中心。她颔首:谨遵殿下吩咐。
【第三章:腹黑病娇,暗流涌动】
留在七皇子府的日子,沈梦如履薄冰。上官菱对她关怀备至,每日必召她诊脉,实则是在试探和观察。他会看似无意地提起镇国公府的旧事,观察她的反应;会在她诊治时,故意拉近两人距离,感受她的紧张。
一次,沈梦为他煎药,不慎被药渣烫到手指,轻呼一声。上官菱立刻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吹,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怎么如此不小心
沈梦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他低头,看着她指尖的红痕,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偏执:以后这些粗活,让下人做就好,你的手,该抚琴作画,不该碰这些。
那眼神,那语气,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占有欲,让沈梦毛骨悚然。她猛地想起三年前宫墙上那道冰冷的注视,心中一个荒谬的念头一闪而过——难道是他
她不动声色地抽回手,福身道:谢殿下关心,民女习惯了。
上官菱看着她疏离的态度,眼底划过一丝阴鸷,转瞬即逝。他知道这个女人心思缜密,藏得极深。但越是如此,他对她的兴趣便越是浓厚,那种想要将她彻底掌控在手中的欲望,也越发强烈。
他开始不动声色地为她扫清一些小障碍。当魏忠贤的人察觉到苏梦的存在,试图刁难时,总会莫名其妙地遭遇麻烦,不了了之。沈梦知道,这是上官菱的手笔。他在向她示好,也是在向她宣告:你是我的,只有我能保护你,也只有我能决定你的命运。
沈梦并非不懂他的心思。她利用他的保护,更利用他对自己的兴趣,巧妙地传递一些关于三皇子和魏忠贤的小把柄。上官菱心领神会,借题发挥,几次三番让三皇子吃了暗亏。
两人之间,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他看着她步步为营,眼中是欣赏,也是势在必得的掠夺;她倚仗着他的势力,心中却时刻警惕,知道这把火一旦玩脱,便会引火烧身。
【第四章:真相渐显,情根深种】
随着调查深入,沈梦逐渐发现,当年镇国公府被陷害,背后似乎不止魏忠贤和三皇子。一些线索隐隐指向了皇宫深处,甚至……与上官菱有关。
一次,沈梦潜入上官菱的书房,试图寻找证据。却不料上官菱早已等候在那里。烛光下,他坐在书桌后,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那是当年沈梦母亲送给她的生辰礼物,在逃亡中遗失,竟在上官菱手中。
你果然是沈梦。上官菱的声音没有惊讶,只有一种终于等到你的喟叹。他起身,一步步逼近她,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复杂情绪,镇国公府的嫡长女,果然名不虚传。
沈梦脸色煞白,握紧了袖中的毒针:你到底是谁当年之事,你参与了多少
上官菱停下脚步,伸手想抚摸她的脸颊,被她猛地避开。他眼中闪过一丝受伤,随即被疯狂的偏执取代:参与若不是我,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沈渊刚正不阿,挡了太多人的路,魏忠贤和三皇子要他死,父皇也要他死……
那你呢沈梦的声音颤抖,你为何救我又为何留着这玉佩
为何上官菱低笑出声,笑声中带着一丝病态的狂热,从第一次在宫宴上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是我的。镇国公府倒了,你才能只属于我。我救你,是为了让你活着,让你看着我登上那个位置,然后……永远留在我身边。
真相如同一把利刃,刺穿了沈梦的心脏。原来,他不是旁观者,他是这场悲剧的默许者,甚至是……某种程度上的推手。他救她,不是出于怜悯,而是出于一种病态的占有欲!
疯子!你这个疯子!沈梦气得浑身发抖,扬手便想给他一巴掌。
上官菱却轻易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生疼。他将她猛地拉入怀中,紧紧禁锢,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沙哑:是,我是疯子。为了你,我甘做疯子。梦儿,别再反抗了,留在我身边,我会给你一切,权位,荣耀,只要你不再想那些复仇的事,好好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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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怀抱冰冷,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沈梦能感受到他胸膛里那颗疯狂跳动的心,以及那份令人窒息的偏执。她想恨他,可看着他眼中那近乎毁灭的深情,心中却莫名地一痛。
【第五章:焚宫之变,权谋终局】
沈梦没有立刻离开。她知道,上官菱虽然偏执疯狂,却是扳倒魏忠贤和三皇子的关键。而他对自己的感情,既是危险,也是武器。
她表面上暂时屈服,留在他身边,暗中却加快了复仇的计划。她利用上官菱对她的信任,获取了更多核心情报,同时联络了当年镇国公府的旧部和一些不满魏党专权的官员。
上官菱看在眼里,却并未阻止。他享受着她臣服的假象,以为只要将她牢牢控制在手中,总有一天能焐热她的心。他甚至为了她,更加不择手段地铲除异己,为登基铺路。他的病娇属性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谁敢伤害她,谁敢阻碍他得到她,便让谁万劫不复。
时机终于成熟。在一次宫廷宴会上,沈梦联合旧部,以及上官菱早已布下的棋子,突然发难。她当众揭露了魏忠贤多年来的贪赃枉法、结党营私,以及当年构陷镇国公府的全部证据,其中甚至包括了三皇子参与的密信。
魏忠贤和三皇子狗急跳墙,试图调动私兵逼宫。然而,上官菱早已料到,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调动了自己掌控的禁军,将叛乱镇压。
宫变之中,火光冲天,血流成河。沈梦站在城楼上,看着下方混乱的局势,眼中没有快意,只有一片冰冷的空洞。大仇得报,可逝去的亲人再也回不来了。
上官菱浑身浴血,一步步走上城楼,来到她身边。他伸出手,想要拥抱她,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期待:梦儿,结束了。
沈梦看着他染血的手,又看了看他眼中那不变的偏执深情,缓缓后退一步。是结束了,上官菱。她的声音平静无波,沈家的仇,我报了。但我与你之间,隔着的是我全家的性命,是无法原谅的过往。
上官菱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中的光芒一点点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毁灭的疯狂:你说什么梦儿,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们之间,完了。沈梦转过身,望着远方的天际,我不会留在你身边,更不会看着你登上那个沾满鲜血的皇位。
不!不可能!上官菱猛地抓住她,力道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你是我的!从一开始就是!你想走除非我死!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那份病娇的偏执在此刻达到了顶峰,如果你非要走,我就把这长安化为灰烬,让所有人为你陪葬!
沈梦看着他狰狞的面容,心中一片冰凉。她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沈梦突然笑了。那笑容凄美得令人心碎:上官菱,你以为控制住我的人,就能得到我的心吗你错了。她猛地从袖中抽出一支淬毒的银簪,不是刺向上官菱,而是指向自己的心口。
你敢!上官菱瞳孔骤缩,吓得魂飞魄散,立刻松手去夺她的簪子。
趁此机会,沈梦用力推开他,转身便要跃下城楼。然而,上官菱眼疾手快,再次抓住了她的衣袖。衣料撕裂的声音响起,沈梦身体一轻,坠落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上官菱毫不犹豫地纵身跃下,死死抱住了她。两人一同坠落在柔软的草堆上,上官菱用自己的后背垫着她,发出一声闷哼。
沈梦落在他怀中,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恐惧和后怕,心中那道坚冰,似乎有了一丝裂痕。
【结局:烬梦余生,帝心独宠】
宫变之后,三皇子被废,魏忠贤伏诛。上官菱以平叛有功,又加之势力庞大,顺利登基为帝。
他登基后的第一道圣旨,便是寻回苏梦,册封为后。
世人皆以为新帝仁德,对当年的救命恩人苏梦情深义重。只有沈梦知道,那道圣旨背后,是怎样偏执疯狂的占有欲。
她没有死成。上官菱在她坠落时紧紧护住了她,自己却受了重伤。醒来后,他看着她的眼神,不再只有疯狂,还有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更深沉的爱意。
梦儿,别再离开我了。他拉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着,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卑微,我知道我错了,当年的事,我……他欲言又止,眼中有着复杂的痛楚,我不能改变过去,但我可以用余生来补偿你。留在我身边,好吗
沈梦看着他眼中的血丝和疲惫,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心中百感交集。仇恨的火焰已经熄灭,只剩下烬余的灰烬。她失去了家人,失去了过去,却在这个腹黑病娇的帝王心中,找到了一份扭曲却又无比真挚的唯一。
她知道,自己或许永远无法真正原谅他,但也无法再彻底离开他。他就像一道刻入骨髓的烙印,伴随着她的余生。
最终,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上官菱却仿佛得到了默许,紧紧握住她的手,眼中重新燃起了光芒,那是一种混合着狂喜、偏执和决心的光芒。他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将她困在身边,用皇权,用恩宠,用他全部的、哪怕有些病态的爱,来温暖她那颗被仇恨冰封的心。
长安的宫墙依旧高耸,新帝上官菱的统治才刚刚开始。而在这深宫中,沈梦的复仇已经结束,属于她的、与这位病娇帝王纠缠一生的余生,才刚刚拉开序幕。她是他心尖上的唯一,也是他永远无法完全掌控的风。这场始于阴谋与复仇的纠葛,终将在皇权与爱恨的交织中,延续下去,成为一段无人能懂的帝后传奇。
【第六章:金銮殿上,帝后殊途】
登基大典的鎏金铜鹤香炉中,龙涎香燃出袅袅轻烟,将太极殿的蟠龙金柱熏染得朦胧。上官菱身着十二章纹的玄色冕服,腰间玉带悬挂的和田玉佩随着他登临御座的步伐,发出清泠声响。他目光掠过阶下俯首称臣的百官,最终落在丹陛之下,那抹月白身影上。
沈梦一身素色宫装,站在众命妇之首。三年前烈火焚身的灼痛感似乎还残留在肌肤上,此刻却要在这曾见证家族覆灭的宫殿里,目睹仇人登基。她垂眸时,余光瞥见魏忠贤党羽中残存的几位老臣,他们袍角微颤,袖中藏着的或许是淬毒的匕首,或许是密信。
新帝登基,当大赦天下,开恩科,振朝纲。丞相王琰出列奏请,他是上官菱暗中扶持的棋子,此刻语气恭谨,却在抬眼时与沈梦对视一瞬。那眼神里有试探,亦有警告——沈家旧部已按计划安插在六部,但眼前的帝王,远比他们想象中更难掌控。
上官菱指尖轻点御座扶手上的饕餮纹,声音透过十二串冕旒传来,带着九五之尊的威仪:准。另,着令钦天监择吉日,册立苏梦为后。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谁都知道苏梦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医女,纵然有救驾之功,也断无母仪天下的资格。三皇子旧部御史大夫立刻出列,刚开口说了句陛下三思,便被上官菱一个冰冷的眼神截断。
怎么帝王的声音不高,却让殿内温度骤降,诸位觉得,本王的皇后,需要何人来‘三思’他抬手,殿外立刻涌入带刀侍卫,将那御史架出殿外,片刻后便传来凄厉的惨叫。
沈梦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攥紧,指甲嵌入掌心。这就是上官菱的手段,用鲜血铺平道路,用杀戮堵住悠悠众口。她能感觉到他投来的目光,那目光穿透人群,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仿佛在说:看到了吗这天下,还有你,都是我的。
当晚,上官菱宿在沈梦居住的揽月宫。宫女们战战兢兢地退下,殿内只剩下两人。他卸下沉重的冕冠,乌发如瀑般垂落,褪去龙袍后,那身月白常服让他看起来又恢复了几分当年七皇子的温润。
手给我。他执起她的手,看到掌心的月牙形血痕,眸色一沉,还在恨
沈梦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他指尖的温度透过肌肤传来,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却又让她想起火场中那道冷漠的注视。陛下是天子,当以江山社稷为重。她刻意用疏离的称谓,册封民女为后,于国不利。
于国不利上官菱低笑出声,倾身靠近,鼻尖几乎触碰到她的额角,这天下都是我的,封谁为后,轮得到旁人置喙梦儿,你以为我做这么多,是为了什么他的气息带着龙涎香与淡淡的血腥味,从镇国公府那场火开始,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让你站在我身边。
他的话语直白而疯狂,让沈梦背脊发凉。她猛地抬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那里面没有帝王的威严,只有一个偏执男人的执念。如果我不愿意呢
上官菱眼中的温柔瞬间凝固,化为冰寒的戾气。他抓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你没有不愿意的权利。他的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瓣,语气是近乎呢喃的警告,别再挑战我的耐心,梦儿。你知道的,我能让你生,也能让这世上所有让你想起过去的人……死。
这赤裸裸的威胁让沈梦浑身一颤。她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当年若不是他暗中留手,沈家连一个活口都不会有。这份扭曲的恩情,如同无形的枷锁,将她牢牢困住。
【第七章:椒房冷寂,暗潮汹涌】
皇后册封大典那日,长安天降瑞雪。沈梦身着赤红色袆衣,头戴九翚四凤冠,在宫女的搀扶下走过铺满红毡的长阶。百官朝贺,钟鼓齐鸣,唯有她知道,这凤冠霞帔之下,是怎样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上官菱牵着她的手,踏上太和殿的九十九级台阶。他的掌心温暖而干燥,传递着不容拒绝的力量。在接受百官朝拜时,他忽然俯身,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看,这就是我为你打下的江山。以后,只有我能让你哭,也只有我能让你笑。
沈梦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复杂情绪。她注意到,在文武百官中,镇国公府旧部李将军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惜,而王琰丞相则不动声色地对她颔首——这是计划中的第一步,她成为皇后,才能名正言顺地接触到更多核心权力。
然而深宫之中,危机四伏。上官菱为了独占她,几乎断绝了她与外界的所有联系。揽月宫守卫森严,宫女太监皆是他亲自挑选,名为伺候,实为监视。他每日必来,有时是批阅奏折到深夜,便让她在一旁研墨;有时是带着一身酒气,强行将她拥入怀中,喃喃诉说着旁人听不懂的痴语。
梦儿,你看这对玉镯,像不像你当年在宫宴上戴的那对一日,他从锦盒中取出一对羊脂玉镯,强行套在她腕上。那玉镯触手生凉,刻着细密的缠枝莲纹,正是她母亲的遗物。
沈梦猛地抬头:你从何处得来
上官菱替她拢了拢鬓边碎发,笑容温柔得可怕:自然是为你寻来的。当年镇国公府抄家时,我便将你母亲的遗物都收好了。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可惜有些不长眼的奴才,想偷去变卖,已经被我处理了。
沈梦看着腕上的玉镯,只觉得那冰凉的触感一直渗入骨髓。他连她母亲的遗物都要通过这种方式归还,用鲜血清洗过的礼物,何其讽刺。
与此同时,前朝的暗斗并未因新帝登基而平息。三皇子旧部联合外戚势力,暗中散布流言,称皇后妖言惑主,甚至拿出伪造的证据,企图动摇沈梦的后位。
一日,上官菱下朝后,脸色铁青地回到揽月宫。他手中捏着一份奏折,上面弹劾沈梦与前朝余孽私通。他们找死!帝王怒不可遏,扬手便要将奏折撕碎。
沈梦却上前一步,按住了他的手。陛下息怒。她拿起奏折,细细看了一遍,此乃栽赃陷害,证据漏洞百出。陛下若此刻动怒,反而坐实了他们的猜想。
上官菱看着她冷静的侧脸,怒火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欣赏。你想怎么做
以静制动。沈梦将奏折放在桌上,流言止于智者。陛下只需按兵不动,臣女自会找出幕后主使。她顿了顿,抬眸看他,只是需要陛下应允,让臣女动用一些……属于‘沈梦’的力量。
上官菱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笑了。那笑容里有算计,亦有纵容:好。只要你不离开我,做什么都可以。他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但记住,无论你做什么,最后都要回到我身边。
那语气中的偏执让沈梦心头一紧,但她知道,这是她摆脱傀儡身份的唯一机会。她颔首:多谢陛下。
【第八章:心墙渐暖,帝心难测】
沈梦以皇后身份,开始暗中调查流言的源头。她利用上官菱给她的有限权力,以及千机阁和影杀留下的隐秘联络方式,很快便查到了幕后主使——竟是上官菱的亲妹妹,安乐公主。
安乐公主自幼受宠,对沈梦这个来历不明的嫂子本就心怀不满,又被三皇子旧部挑唆,才铤而走险。沈梦拿到证据时,正值安乐公主设宴邀请各府夫人,席间又在散播对她不利的言论。
沈梦没有立刻发难,而是带着证据去了御书房。上官菱正在批阅奏折,见她进来,立刻放下朱笔,亲自为她披上斗篷:外面冷,怎么不多穿些
沈梦将证据呈上,简明扼要地说明了情况。上官菱看完,脸色沉得可怕。他对这个妹妹一向疼爱,却没想到她会插手到这种地步。你想如何处置他抬眸看她,眼中带着一丝探究。
沈梦沉默片刻,道:公主年幼,受人蛊惑,情有可原。不如……禁足公主府,严惩挑唆之人,以儆效尤。她知道,斩草要除根,但安乐公主是上官菱的软肋,逼得太紧只会适得其反。
上官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意外她的仁慈。他沉吟片刻,点头道:好,就按你说的办。他顿了顿,忽然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梦儿,你果然和别人不一样。
被他突然抱住,沈梦身体一僵。这温暖的怀抱曾是她复仇路上的毒药,此刻却奇异地没有让她感到排斥。她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龙涎香,感受到他胸膛里沉稳的心跳。
上官菱,她轻声开口,第一次没有用陛下来称呼他,你当年……为什么要救我这个问题困扰了她太久。
怀中的人身体微微一震。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沈梦以为他不会回答,才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因为……我不能忍受你死。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第一次在宫宴上看到你,你穿着鹅黄色的襦裙,在水榭边弹琴,像一道光……从那时起,我就知道,你只能是我的。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镇国公府出事,我本想保下你和兄长,可父皇下了密令,要斩草除根……我只能……他没有说下去,但沈梦已经明白了。他保住了她,却牺牲了兄长。这份沉重的恩情,让她心中五味杂陈。
那你现在呢沈梦抬头,望进他深邃的眼眸,你得到了天下,得到了我,可这是你真正想要的吗
上官菱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容颜,眼中翻涌着激烈的情绪。他低头,想要吻她,却在触及她唇瓣的瞬间,看到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挣扎。他动作一滞,最终只是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沙哑:我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我只知道,不能没有你。
那一刻,沈梦心中的坚冰,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她知道,这个男人偏执、疯狂,甚至双手沾满鲜血,但他对她的感情,却也是如此真实而炽热。
【终章:烬梦重生,帝后同心】
安乐公主事件后,宫中再无人敢轻易挑衅沈梦的后位。沈梦利用皇后的身份,不仅为沈家平反昭雪,还暗中辅佐上官菱整顿吏治,清除余孽。她的智慧和手腕,让上官菱既欣赏又不安,他既希望她能成为他的得力助手,又害怕她过于耀眼,会脱离他的掌控。
这种矛盾的心态,让上官菱的病娇属性时常发作。他会因为沈梦与朝臣多说了几句话而醋意大发,将她禁足宫中;也会在她生病时,抛开所有朝政,日夜守在床边,亲自喂药。
一日,沈梦在御花园中散步,看到小太监们在修剪老梅树。那树是她母亲当年亲手栽种的,如今已亭亭如盖。她想起母亲的音容笑貌,不禁落下泪来。
上官菱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将一件狐裘披风披在她身上。又在想什么他声音温柔,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沈梦没有回头,轻声道:想起母亲了。
上官菱沉默片刻,走到她面前,为她拭去眼泪。以后,我陪你一起想。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梦儿,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错事,让你伤心,让你恨我。但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用余生来补偿,好不好
他眼中的真诚和脆弱,是沈梦从未见过的。她看着他,这个一手遮天、腹黑病娇的帝王,此刻像个犯错的孩子,渴望得到原谅。
三年前的血海深仇,三年来的步步为营,此刻在他眼中的恳切面前,似乎都变得模糊起来。仇恨已经报了,亲人却无法复生。而眼前这个人,虽然用了最极端的方式,却也给了她一个活着的机会。
上官菱,沈梦深吸一口气,眼中泪光闪烁,却带着一丝释然的笑意,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上官菱猛地睁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我说,沈梦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愿意……试着,重新开始。
话音未落,上官菱便猛地将她拥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带着失而复得的狂喜和后怕。梦儿……梦儿……他反复呢喃着她的名字,声音哽咽。
沈梦靠在他怀中,听着他剧烈的心跳,心中百感交集。她知道,原谅并不意味着遗忘,他们之间的伤痕仍在。但或许,在这深宫中,在这波谲云诡的帝王之侧,唯有彼此扶持,才能在无尽的权力斗争中,寻得一丝温暖。
夕阳下,两人的身影在梅树下依偎。上官菱低头,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痕,这一次,沈梦没有躲避。她闭上眼睛,感受着他唇上的温度,也感受着自己心中,那名为希望的种子,正在悄然萌芽。
长安的雪依旧会下,但揽月宫的梅花开了。烬梦重生,帝后同心。这段始于阴谋与复仇的纠葛,终将在爱恨交织中,续写属于他们的传奇。而上官菱眼中那抹未曾消失的偏执光芒,也预示着,这场帝后的新生,注定不会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