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程宴没辩解,只是淡淡“嗯”了一声,算是认错。
傅长天走过来,拍了拍沈书欣的肩,语气温和却不容反驳。
“以后有事别瞒着家里,身体要紧。”
沈书欣点头:“知道了,爸。”
一家人坐在沙发上聊天,沈书欣往周围看了看,她忽的问道:“姑姑呢?”
回来有一会儿了,怎么没看见傅成玉。
听见她的话,尚琉羽笑着解释,眼神温和。
“你姑姑知道你受伤,很关心你,出去给你买补品了。”
尚琉羽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一阵脚步声。
傅成玉踩着高跟鞋走进来,手里拎着几盒包装精美的补品,身后还跟着时序。
时序一进门,目光便锁定了沈书欣,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姐姐好。”
沈书欣指尖微僵,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时序的视线始终让她后背隐隐发凉。
傅老爷子放下茶杯,眉头皱起:“既然不是傅家人,为什么总是出现。”
他的目光扫过时序,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悦。
傅老爷子很重视自家的血脉,总是能够在家里看见一个外人,放在谁身上都不会开心。
见气氛变得有些古怪,尚琉羽笑着帮忙解释打圆场:“没关系的,家里多一个人也热闹,成玉刚刚回国没多久,有个朋友在身边也好。”
她语气轻柔,为傅成玉做考虑。
听见她的话,傅老爷子心底重重叹息。
他没再多问,只是冷哼一声,转头对傅程宴道:“程宴,陪我去书房一趟。”
他起身离开,背影透着几分冷硬。
尚琉羽见状,先示意大家坐在饭桌旁,上面已经摆好了菜。
傅成玉将补品推到沈书欣面前,笑容热络:“书欣,这是上好的血燕,对你的身体有帮助。”
她的指尖涂着艳红的指甲油,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谢谢姑姑。”沈书欣接过,指尖与傅成玉短暂相触,对方的手冰凉,让她下意识缩了缩手指。
时序坐在沈书欣斜对面,目光始终未从她脸上移开。
他忽然夹了一筷子清蒸鱼放到她碗里,声音温柔:“姐姐多吃点,你瘦了。”
即便傅老爷子都没上桌,时序还是敢先动筷。
他不太尊重人的行为令尚琉羽皱了皱眉。
也不知道为什么,成玉的这个朋友这么的不讲礼貌,还能够一直跟在她身边。
沈书欣眸色一沉,抬手换了一个碗,淡淡道:“我海鲜过敏。”
时序轻笑一声,收回手,眼底闪过一丝阴翳。
忽然,傅成玉一拍脑袋,对沈书欣道:“书欣,能帮我去外面拿一下我喊得快递么,就在门口,我今天买补品走了很久,有点累了。”
沈书欣一怔。
现在?
很显然,这是一个圈套。
“我让其他人去拿。”
尚琉羽很体贴,想要喊人过来。
但傅成玉却摇摇头,眼神带着一抹执着:“就要书欣去,是我给书欣买的礼物。”
话说到这儿,沈书欣再拒绝便显得很没礼貌。
当着尚琉羽的面,她不想留下这个印象。
起身时,时序忽然伸手虚扶了一下她的椅背,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她的发丝。
沈书欣绷紧脊背,快步离开餐厅。
她来到了大门口,但是左右看看却没瞧见什么快递。
忽然,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隔着街道对她招了招手:“你好,请问是拿快递吗?”
“是。”沈书欣点头,却没有离开傅家。
那男人的声音很低,像是着急似的,连忙说道:“能不能麻烦您过来拿一下,我的车出了故障,我腿有点受伤……”
沈书欣犹豫片刻。
她听这人的声音有些奇怪。
但是对方又在催促着:“请你快一点,我还要去送下一家。”
沈书欣犹豫片刻,开门走了过去。
就在她接过快递的一瞬间,那快递员猛地抬头。
沈书欣看见了他的模样,是言司礼!
“小书欣。”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生疼。
沈书欣瞳孔骤缩,本能地后退,却被他猛地拽上快递车。
她挣扎着去推他,指甲狠狠掐进他的手臂,可他却纹丝不动。
“放开我!”她怒斥一声,想要尖叫求救。
但言司礼像是已经察觉沈书欣的想法似的,立马伸手,用一张带药的帕子捂着沈书欣的鼻子。
沈书欣奋力踢蹬,鞋跟狠狠踹在他的小腿上,可他却像感觉不到痛一样。
慢慢的,沈书欣失去了意识,倒在言司礼的怀中。
他关了车门,车子加速驶入夜色,傅家老宅的影子在后视镜里越来越小,最终消失不见。
……
沈书欣的意识从混沌中逐渐浮起。
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鼻腔里残留着刺鼻的药水味。
她试着动了动手指,却发现手腕被柔软的丝巾束缚在床头,触感冰凉。
“醒了?”
熟悉的声音让沈书欣猛地睁眼。
言司礼坐在床边的单人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正把玩着一枚银质打火机。
落地窗外是陌生的城市夜景,沈书欣的心中闪过一抹茫然。
“这是哪里?”沈书欣声音嘶哑。
她试着挣扎,丝巾却纹丝不动。
床垫异常柔软,散发着淡淡的薰衣草香,与此刻荒谬的处境形成鲜明对比。
言司礼收起打火机,俯身替她掖了掖被角。
这个曾经让她心动的动作此刻只令她毛骨悚然。
“我们的家。”他嘴角噙着笑,指尖拂过她额前的碎发,“小书欣,你别怕,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谈谈。”
沈书欣偏头躲开他的触碰,丝巾边缘摩擦着手腕,泛起细微的刺痛。
“绑了我叫好好谈谈?”
“你总是这样,怎么现在都不肯好好和我说话呢。”言司礼叹了口气,从床头柜端来温水,“喝点水,你嘴唇都干了。”
玻璃杯沿抵在她唇边,沈书欣紧抿着嘴,水珠顺着下巴滑落。
言司礼眸色一暗,突然捏住她的下巴,强迫沈书欣把水给吞咽下去。
看着她吞咽的动作,言司礼很满意,就像是自己做对了一件事。
“小书欣,你以为傅程宴能找到这里?”他轻笑,哼了哼,眼中带着一抹得意,“这栋公寓登记在别人名下,并且我们不在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