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贺宴礼的唇瓣是冰冷的、刺骨的。
无端抚平了那一瞬的灼烫。
她心跳骤然跳乱了好几拍,快速抽回手,我没事......不疼。
贺宴礼盯着她一片发红的手背,女孩手白,所以烫红一点都格外显眼,不疼的话你叫什么。
她咬唇。
贺宴礼冷不防地逼近她,和那小子断了吗
断了。
最好是真断了。贺宴礼捏着她的手腕微微发力,不然就算我能容下,你贺阿姨也容不下。
一提到贺夫人,宋知蕴就心下一沉。
她将近一周没回贺家了。
就怕一回家,贺夫人就立刻给她介绍相亲对象。
宋知蕴抽回手,开始划桨,可惜她方向感不行,小船一直歪歪扭扭地荡来荡去,有两次还差点翻了。
往左打,用点力,早上没吃饭
说对了,她今早确实没吃饭。
贺宴礼一掌握住她手背,带着她往左用力,他常年锻炼,手臂健硕,不经意一碰,带感极了。
小船这才终于驶入了正确方向,荡入缤纷的樱花树下。
宋知蕴莫名红了耳尖。
一点方向感都没有,当年驾照怎么考出来的。
她捂住发红的耳朵,犟嘴,当然用手和脚考的。
我怀疑是你私下买通考官。
我可没钱。
这话不假,十八岁成年后,她就没再花过贺家一分钱。
贺家对她并不抠门,尤其是贺宴礼,每个月都会在她银行卡打五万的生活费,但宋知蕴会悉数退回去。
她不想欠贺家太多。
贺家因为宋母的死亡,花钱养育她十几年,没道理再继续养她一辈子。而且欠的一多,以后什么都还不清。
所以不论学费还是生活费,她都是靠自己私下打工挣出来的。
一开始贺家也不同意,但时间一久,贺夫人也就随她了。
没钱不是还有美色吗
她警觉抬头,你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他忽的俯身将她猝不及防压在小船之下,抬头,是漫天樱花,也是男人矜贵优越的眉眼。
宋知蕴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贺宴礼......这里还是外面!
他这人一疯起来就是这么疯,完全不管任何场合。
船上,我们好像还没试过。
宋知蕴作势要拿脚蹬他,这人疯起来永远不看场合。
但贺宴礼极快反制住了她的手,她一瞬动弹不得。
我包场了。他紧盯着那殷红的唇瓣,今天上午不会有其他闲杂人等过来,陈晖就守在湖边。
怪不得他敢光天化日叫她出来划船。
上次我问你的那件事,考虑清楚了吗
......什么事情
我送你出国,你去法国芭蕾团深造两年。
宋知蕴那颗原本还在疯狂跳动的心脏,猛地跌入谷底。
贺宴礼压根不是记得她的喜好来带她游船,根本目的还是想把她送出国。
怕她再继续呆下去会暴露,会影响他和那位娇俏可人的纪小姐联姻。
她立刻偏头,摆脱掉男人的手:我不去。
我会经常去看你,至于你的饮食起居,也完全不用担心。我可以让你在法国过得比现在还要更好。
她当然知道他有这样的本事,但她不想就这么被流放。
他还说到时候会亲自来看她,他难道就想这么游离在两个女人之间吗。
宋知蕴死死咬唇,尾音都在颤抖,如果我没算错的话,你和纪小姐差不多再过几个月就要订婚了吧,那你把我当什么......贺宴礼,就算我再贱我也不做小三!你想都别想!
男人抽回手,深邃的眼眸蓦然冷下,宋知蕴,你好像没资格拒绝。
她鼓起勇气和他对视。
其他事情她都可以服软,但唯独这件事情,绝对不行。
她不做任何人的第三者。
反正我说了,不去就是不去。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俯下身子,狠狠撰住她红唇,男人很凶,几乎在啃噬她的唇瓣,宋知蕴唔唔吃痛,却很快也不甘示弱地咬回去。
两人更像是在搏斗,不像接吻。
小船随着起伏不断荡漾来去。
头顶,是烂漫散落的樱花。
身上,是无法摆脱的枷锁。
......
等两人从船上下来,嘴唇都是红透了的。
陈晖眼观鼻鼻观心,低眉顺眼,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贺宴礼浑身冷得像冰渣。
宋知蕴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男人面无表情上了车,她怕他冷气,正打开副驾驶的门,后方传来一道极为冰冽的嗓音,我会吃人
宋知蕴只得老老实实坐他身边。
路开了大半,她想起晚上还有课,陈秘书,能在墨梅机构停一下吗,我得去上课。
陈晖正要调转方向,贺宴礼来了一句,不用管她,就开到集团。
宋知蕴捏紧拳头,那我现在就跳车。
他轻瞥来一眼,却如同千均之重。
你跳个试试。
试试就逝逝。
宋知蕴还是没跟贺宴礼来硬的,因为她知道自己无论再硬都硬不过他。
不过她还是被这句话气得晕乎,下车的时候一个不注意差点栽地上,好在贺宴礼及时捞起了她,阿礼——
李太太刚好在附近商场出来,远远看见贺宴礼和一个女孩儿拉拉扯扯。
她是贺夫人的麻将好友,太太圈里出了名的碎嘴。
一点点小事都可以被她传成惊天八卦。
宋知蕴当即往男人身后一躲。
她和贺宴礼这样拉拉扯扯的若是被李太太看到,传到贺夫人的耳朵里,贺夫人肯定要起疑。
贺夫人虽然明面对她好,但事关宝贝儿子,那态度绝对天差地别。
李太太像发现新大陆一样走过来,眯着眼好奇打量着躲在他身后的倩影。
阿礼,这是你新谈的女朋友吗看身影还怪俊俏的!
贺宴礼没说话。
宋知蕴赶紧扯了一下他!
小姑娘害什么羞呢,快让阿姨好好看看模样。
李太太说着就要上来,宋知蕴逼不得已,在他耳边哀求叫了声少爷!
贺宴礼耳朵微动,终于动作了,把她往车上一塞,快速关上了门。
李姨,这是我助理。他微笑和李太太寒暄了几句,成功挡住了李太太所有好奇的目光。
李太太余光还在往车窗里打量,不过贺宴礼的车都贴了防窥膜,外人从外看里,压根什么都看不到。
我还以为是女朋友哩!不过阿礼,你也老大不小了,今年是时候找个对眼的姑娘家定下来了。
贺宴礼说:拖李姨的福,希望我能尽快找到。
李太太走后,宋知蕴惊魂未定,她会相信你说辞吗
贺宴礼淡淡:不见得会信。
宋知蕴正想再说什么,贺宴礼已经转身朝集团走去,不管她了。
晚上,机构上完两节课后,宋知蕴接到了贺夫人的电话。
贺夫人声音很严肃:宴礼在外头有其他女人了,你知道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