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次帝楼,妾身上个月就见帝座峰审批下来开始盖了。还以为是上头又搞什么幺蛾子,官家用的地段。”
“没想到,昨天早上竟然挂上了‘次帝楼’的牌匾,朱红色牌匾啊,这可是酆都城近万年来都未曾出现过的牌匾。”
“妾身虽然在帝居城经营这小本生意许多年,也未曾得见大帝亲笔。”
“昨天早上妾身还亲眼去见了那‘次帝楼’三字,气象恢弘,道韵天成,只有正品才能有那股恢宏气场。”
花影阁主上来直接点明了江千舟必然背景不凡,不然怎么会得到酆都大帝的亲笔牌匾。
看似随口一说的开场白,直接切中了最核心的试探,却又用欣赏赞叹的口吻说出来,让人生不出恶感,只觉得对方是真心敬仰大帝的手笔。
当然,江千舟也不是寻常傻子,怎么会听不出对方的意思。
他端起茶杯,又轻轻抿了一口,不过精神力却没有再增长,平静回应道。
“小子也只能承蒙酆都大帝的厚爱,赐下‘次帝楼’这栖身之所。”
“至于那朱红色牌匾和‘次帝楼’题字,也只不过是大帝对我这一初来乍到的晚辈的一种期许照拂罢了。”
江千舟并没有否认牌匾的真实性,毕竟那朱红牌匾,亲笔提名摆在那,这可是事实,也否认不了。
但他却也巧妙地什么都没暴露出来,话语含糊又挑不出半点毛病。
陈万里坐在右侧频频点头,满意一笑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反观另一边的虚子就好似没事人样,端着茶盏一会抿一口,眼睛直勾勾盯着窗外的院子里看,那里种满了各种珍贵药材......
“仅仅是期许与照吗......”
花影轻声复述一遍,眼底却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却被江千舟敏锐地捕捉到。
好家伙,这娘们在笑啥?小爷暴露什么了吗?没有吧?总感觉有种不对劲的感觉......
“江先生过谦了。大帝是何等存在?统御幽冥,威压万古。寻常之人,如何能得大帝亲自书写的牌匾,更用上那唯有大帝亲点才能用的朱红底色?”
“这份‘期许’,分量可着实不轻啊。”
她端起茶杯,眼神透过一种了然于胸的神色,透过茶水水汽,注视着江千舟。
“况且,妾身还听说,江先生初到幽冥之时,便是帝座峰的孟婆大人亲自接引?并且直接接引到了帝座峰?”
“呵呵,这等待遇,妾身活了上万年也未曾听闻能有几人获此殊荣。”
问题如一枚枚细针,根根扎向江千舟身份的核心。
可是,别说是花影了,江千舟此刻也一头雾水。在他潜意识中,也确实凭借一个神灵级天赋,不该获得如此殊荣啊!
小爷能有啥身份?总不能说我是酆都大帝的侄儿吧?这话要说出口,狗都不信!
江先生一定是大帝的侄儿!
花影放下手中的茶盏,心里对这个猜想深信不疑,眼神满是肯定。
而在他身旁,虚子鼻观眼眼观心默不作答,陈万里也垂眸品着手里的茶,两人都仿佛置身事外。
整个房间内的气氛,因为花影的步步紧逼,带上了一丝微妙的张力。
江千舟放下茶杯,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好似年轻人被突然关怀后的小小局促感的标志笑容。
“大帝心系幽冥众生,我也不过是机缘巧合,承蒙错爱罢了。”
“至于帝座峰接引之事,实话不相瞒,小子有一大哥确实在帝座峰呆了几年,这次也只是大哥托孟婆大人接个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