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当徐泽终于“百忙之中抽出空闲”,在安西大都护府的议事厅内,“盛情款待”李道宗和张柬之等一众朝廷使臣,并向他们“通报”了与辽国使团“初步达成”的“和谈意向”(当然,其中那些关于幽云铁和贸易开放的“核心条款”,他是绝不会轻易透露的)之后。
张柬之终于......等到了他期待已久的机会。
“徐都护少年英才,文韬武略,此次不仅大破辽军,扬我国威,更能......嗯,‘审时度势’,与辽国达成和议,为我大夏西北,换来数十年的太平安宁,此等不世之功,老夫......佩服之至啊!”
张柬之端起酒杯,脸上露出一副“发自肺腑”的钦佩笑容,对着徐泽遥遥一敬,一饮而尽。
“张大人过奖了。”徐泽微微一笑,也举杯回敬,“些许微末伎俩,不足挂齿。若非陛下圣明,朝廷支持,下官......又岂能侥幸成功?”
他这话,说得倒是“谦逊得体”,但也......暗藏机锋。
“呵呵,徐都护不必过谦。”张柬之摆了摆手,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一抹“关切”的表情,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意味深长地说道:
“只是......恕老夫倚老卖老,多句嘴。都护大人您......年纪也不小了,如今又身居高位,手握重权,这......这终身大事,以及......嗯,子嗣传承之事,可......曾有过考量?”
此言一出,徐泽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眼神之中,闪过一丝不易察察的......异样光芒。
这个老狐狸......他果然......还是知道了!
“呵呵,张大人说笑了。”徐泽不动声色地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淡淡地说道,“本官如今......一心只在边防军务,儿女情长之事......暂且......无暇顾及。”
“唉!都护大人此言差矣!”张柬之却是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都护大人您......乃是国之栋梁,万民仰仗!若是......若是膝下空虚,后继无人......那不仅是您徐家的憾事,更是......我大夏的巨大损失啊!”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诚恳”起来:“而且......恕老夫直言,都护大人您如今在西北权势滔天,但也......树大招风,危机四伏啊。您麾下那些骄兵悍将,地方豪强,虽然......表面上对您恭恭敬敬,但......人心隔肚皮,谁又能保证,他们之中......没有一些各怀鬼胎,两面下注之人?”
“若是......您能早日诞下子嗣,立下储君,那不仅能......稳定军心,安抚民意,更能......让那些宵小之辈,不敢轻举妄动,断了他们......不该有的念想啊!”
张柬之的这番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尖刀,狠狠地插向了徐泽心中......最柔软,也最......敏感的部位!
他知道,张柬之说的......都是实话!
子嗣问题,确实......是他目前最大的一个“软肋”!也是......他未来称霸天下之路上的......一个巨大隐患!
若是不能妥善解决,那他辛辛苦苦打下来的这一切,最终......都可能化为泡影!
看着徐泽那渐渐变得凝重起来的脸色,张柬之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他微微一笑,话锋再次一转,用一种充满“善意”和“诱惑”的语气,缓缓说道:
“徐都护,其实......老夫此次前来,除了宣读圣恩,巡视地方之外,还......还肩负着一个......陛下的‘秘密嘱托’。”
“哦?不知......是何嘱托?”徐泽闻言,心中一动,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张柬之。
“呵呵,”张柬之捋了捋颌下的长须,脸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陛下他......对都护大人您的‘终身大事’,可是......非常关心啊。”
“陛下以为,都护大人您劳苦功高,又正值英年,身边......也该有位知冷知热的贤内助,来为您......分忧解劳,延续香火了。”
“而且......”张柬之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了,“陛下还特意嘱咐老夫,若是......若是都护大人您愿意......他......他甚至可以......亲自为您......主婚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