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还不算完,林丰像是与那管事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竟是亲自一刀一刀将人凌迟到只剩下口气。
最后还将他塞进个木桶里,灌入河沙给直接活埋了。
谢怯蛮握紧手中的刀,这林丰不仅手段残忍,还精通兵法。
蕲州府同知曾几次三番请驻扎于此的东卫军出手,东卫军中的陈将军也曾数次带兵剿匪,却屡屡受挫。
谢怯蛮知道陈将军为人刚强,虽是在军事一道并不如何出众,却颇有守将之风,不至于连个小小的寨子都攻打不下来。
他的视线隐晦地落在林丰身上,这人,怕是有异常之处。
这黑风寨中果然不同寻常!
沈云舒一袭红衣在树林中穿梭,躲过了好几波巡逻的水匪,她在暗处打量着个个精壮、手持大刀的水匪。
让沈云舒感到惊讶的是,这些人在行动中竟有几分令行禁止的意思。
这般纪律严明,绝不是普通的水匪所能做到的。
私兵!
这个词一旦在脑海中出现,就挥之不去。
是谁?
沈云舒眯眼,三弟和周家的大部分势力都在京城一带,绝不会浪费金钱和精力在淮南这捣腾什么私兵。
难不成是淮南王?
淮南王虽授封王爵,却不是凤家血脉,而是协凤氏开国的李氏血脉。
凤氏先祖感念李氏先祖勇立战功,十几年的戎马生涯中多次救驾,得天下后授李氏世袭罔替的异姓王爵位,划淮南一片为封地。
想到这,沈云舒不禁捏拳。
现今的淮南王李斯居于极富庶的两淮,手中虽没有兵权,却因着数不清的封田和产业,堪称富可敌国。
如此,养些私兵似乎也不足为奇。
沈云舒眸光微冷,枉她前世为镇国长公主,竟没看透这大虞朝的内忧外患。
“诶,你干啥呢!”
带队巡逻的水匪一拍同伴后脑勺,“大晚上的,你可警醒点。要是被张山爷看到了,我可不帮你说话。”
“哎呦,对不住。这不是昨儿那小娘皮性子太烈,闹得我一晚上没睡好。”
“你可别拿裤裆里那些事当借口,再有下次,你看张山爷听不听你狡辩。”
“我错了,铁柱哥我错了。”
“铁柱哥,你说咱这每天在这片来回转悠是为了啥?还不如去后山那块看人质呢,那边有不少贵人老爷,咱好歹能捞点油水。”
“嘘!不该问的别瞎问。”
沈云舒身形一晃,跟在巡逻的水匪们身后,眼瞧着他们绕着一片不小区域来回巡逻。
她眸光微闪,这里,难不成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但眼下更重要的是救出娘亲,沈云先舒将这片区域记下,转身往水匪口中的后山而去。
与此同时,大堂内又因水匪头子的死因吵翻了天。
水匪们虽是忌惮林丰,但压不住胸中的欲望和贪婪,个个都想坐一坐当家的宝座,嗓门也就大了起来。
“要我说,说不定是张山你小子贼喊捉贼。大哥最是信任你,对你从不设防,你要是突然动手,谁能防得住?”
张山黑了脸,“你满嘴瞎胡咧咧什么!大哥救过我的命,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对大哥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