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郎没有拒绝,但之后父皇驾崩,谢大郎身死,这桩婚约,也无人知晓。
若当时真的成亲了,谢怯蛮岂不成了自己的小叔子?
沈云舒甩了甩头,把这古怪的念头抛之脑后。
早饭做了三个人的量,但全都吃光了。
沈云舒也算是看出来了,这谢怯蛮正是能吃的时候。
幸好他昨日给了些银钱,不然还真养不起这少年。
“谢公子,饭后你刷锅啊,以后我就不提醒你了。”
一连几日后,沈云舒开始使唤谢怯蛮。
她本就是千宠万爱长大的公主,如今换了个躯壳,也改不了使唤人的习惯。
从前是没人可供她驱使,如今这少年吃的、喝的、住的,都是她的东西。
沈云舒使唤起他来,得心应手。
反正娘亲不在,家里就算有个陌生男人干活,也吓不着她。
谢怯蛮本人更是没什么意见,乖乖听她的话,刷锅洗碗、打扫院子、除草浇花。
这幅干活的样子,不像是战场上的杀神,倒像是个在家务农的俊秀少年。
许是少年人恢复能力不错,这么干着活,喝着药,竟然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沈云舒返回房中,从荷包里掏出五两银子来,看了又看,决定还给谢怯蛮。
虽然家里只剩这么点钱了,但是总不能苛待救国救民的少年将军。
去都城总是要些盘缠的,这些就给他当路费吧。
清晨。
练完枪法,又打了两套拳后。
沈云舒捏着银两就要给谢怯蛮送去。
可刚走到菜畦处,门外就响起一阵叫骂声。
初以为是哪个邻居在吵架,可细细一听,竟然骂的是自己。
“大家快来看啊,就是在这家,有个不要脸的小娼妇。”
“勾引我们家少爷不成,还把我家少爷给推进了河里。”
沈云舒拧眉,抄起在墙角靠着的扁担就走向门口,打开大门。
门外,站着个男人,样子有些眼熟。
她细细一看,这不是那天跟着张罗任的那个小厮吗?
“这小娼妇出来了啊,大家都过来瞧一瞧。”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歹毒的女子,不仅骗我家少爷的钱。”
“还因为少爷不肯搭理她,就要害少爷的性命。”
这小厮见她出来了,骂的更加起劲儿,声音一声高过一声,把周围路过的人全都喊了过来。
沈家门口,里三圈外三圈的围起了一堆看热闹的人。
沈云舒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已然明白。
是张家的人来找事了。
听这小厮的话,张家分明是要把张罗任拈花惹草的行径怪罪在自己身上。
张里长原本就不喜欢原身,甚至已经下毒害死了对方。
如今,这具身体换了个魂儿,还将张罗任弄下桥去,砸了个半死。
也无怪乎他们的反击会来的这么快。
只不过,还以为张家会报官或是暗中将自己杀害,原来只是想要凭借一张嘴,毁掉自己的名声吗?
可自己又何曾怕过这种招数。
还是长公主的时候,皇宫里摆着奏折的案几上,每日都有数十道痛骂自己牝鸡司晨的奏章。